第五章
2025-04-09 作者：玉翎燕 来源：玉翎燕作品集 点击：
坐在帐幔里面的丑君王淡淡地说道：“不要以为我留下你来连系，我就不会杀你。”
突然一变声调。
“走开！”
红线坚定如常，断然说道：“如果你不让我说明我要说的话，眼前就是血肉横飞的场面，我敢说，即使你用毒，也不会那么容易。”
丑君王喝道：“你胆敢这样说话，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但是，他转变了语气说道：“说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红线收起匕首说道：“我告诉你，我们要去挖掘这批财宝，是为了大众……”
“无聊的话……”
“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实的，正如你说的，我们都这么年轻，我们要这样庞大的钱财，所为何来？”
“拣实在的说。”
“北方今年苦旱，庄稼欠收，大灾芣的结果，饥民遍地，每天都有人逃出来，每天都有人饿死。”
“与这件事没有关系。”
“有关系！今年湖广一带大熱，谷贱伤农。如果有人从湖广买米，运到北方去救灾……”
“没有人这么有钱！”
“邓通有。”
“哦！你是说要挖出邓通当年埋的钱，买湖广的米，去救北方的灾？荒唐！荒唐！”
“怎么是荒唐！”
“即使钱挖到了，你们怎么去买米？又如何运到北方？天真、幼稚，加上无知！”
“总得要有人去尽力！能救一个人免于死，就多做一份功德……”
帐幔里半晌没有说话。
红线说道：“如果前辈认为我们的力量不够，请前辈帮助我们，来共同完成这份大功德。”
帐慢里依然没有回答。
红线说道：“前辈如果不能直接帮助我们，就请你不要阻拦我们，如果千万饥民得活，前辈也算是积了阴德！话说完了，前辈请吧！”
平台动了。
帐幔里的丑君王没有说任何一个字，顷刻之间，一行人消失在山林里。
红线回到田无水身边。
上官如雪紧紧靠在一旁，惊惶的眼神，充分说明她内心的不安。
田无水一直带着微笑说道：“不要听他胡说，他是在找下台阶的借口。”
红线沉重地说道：“田大哥！你当然听过江湖上的传说，他的容貌是毀在炼毒的药水上，那是说明他弄毒不是从现在开始，他是弄毒积年，因此，他在无形中放毒，不是假的。”
上官如雪说道：红线姐！既然是真的，那……田哥哥怎生得了！”
田无水微笑说道：“你们不要急，请听我说，我已经两度默察內腑，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点异样，如果真的象他说的那样，此刻恐伯我已经有了毒发的现象，不致于这样没事！”
他伸手握住两位姑娘的手，沉声说道：“万一真的如他所说的，我们还有三天的时间，我留在这里，和他周旋，尽量绊住他。你们和古人杰，赶紧启程去拜见你们的师尊。只有请他们出来，才能完成这场功德，知道吗！”
上官如雪顿时就哭出来，说道：“田哥哥！我们一定要救你的命为第一，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毒发身亡……”
红线拉着上官如雪劝道：“如雪！你且稳下来。田大哥目前还没有中毒的现象，说不定那个丑怪的王均筹是吓唬我们的。”
她忽然间又想到一件事。
“万一田大哥真的中了毒，我还有办法。”
上官如雪睁大了眼睛问道：“红线姐！我现在发觉你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在支持着你，而且你本身就有一种神奇的力量。红线姐！你是不是懂得医道，可以解除田哥哥身上的毒吗？”
红线微笑着还没有来得及讲话，田无水呵呵笑道：“你看你们！我的人好好地在这里，为什么要相信我中了毒呢？回去吧！我们不要让古人杰一个人在客房里灼急，他要是等不及再跑出来，那就糟了！”
红线含笑称是，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上官如雪又恢复了欢笑，充分说明她是一位入世未深，天真未凿的姑娘。
她笑着说道：“对啊！田哥哥根本没有中毒的模样，为什么我们一直要他中毒呢？对不起，田哥哥！我们再也不要说了！”
三个人连袂下山，在大佛像，还停了一艘船，分明是在等他们。
田无水顿了一下，抢上前去，抬手一抱拳，说道：“两位大哥！有劳久等了！感激不尽！”
随即他便招呼两位姑娘上船。
船在江心，斜斜地向对岸冲去。
此刻下弦月已至半空，天是快要亮了，江上起了风，吹在身上，颇有几分凉意。
上官如雪说道：“田哥哥！这条船是那位丑君王特地替我们安排吗？”
田无水微微笑道：“我们既然是他请来的，把我们送过江来，当然就安然送我们过江回去。江湖上的事，讲究的就是一个‘信’字，如果人而无信，如何在江湖上服众呢？”
上官如雪又问道：“关于藏宝图……”
红线微笑说道：“如雪！我们还是回去再从长计议吧！”
三个人干手干脚地回到对岸。
田无水站在对边石头上，抱拳说道：“请两位大哥回去上覆王前辈，他的盛情，我们谨谢，只希望他能增长一分仁慈之心，则是冀衮二州千万黎民之福！多谢！”
回到客店里，果然不出所料，古人杰一个人守在客房里，紧张焦急，又不敢合眼睡觉。一听到推门声，一眼看到田无水一行回来，大喜过望，脫口叫道：“田大哥！……”
下面的话，就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田无水上前安慰着说道：“人杰老弟！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而且一切都没有想象中那么坏！你看上官姑娘不是平安的回来了吗？”
古人杰的眼睛里闪着泪光，说道：“田大哥！如果你们再不回来，我可忍不到你规定我的时间，我就要去找你们了！”
田无水笑道：“如何！一切在我的预料之中。不过人杰老弟！如果你真的去寻找我们，那就误了大事了。”
古人杰一楞，田无水伸手将上官如雪的琵琶拿过来，交给了她，很显然地可以看出上官如雪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份惊讶之色。
田无水立即吩咐。
“我们准备启程！”
红线忽然说道：“田大哥！能不能暂缓一天半天再走？”
田无水一怔，连忙问道：“是不是对我的身体不放心？截至目前为止……”
红线摇头说道：“田大哥！说老实话你自己也知道，丑君王的毒，绝不是空口白话，放毒于无形，不仅是他，就是江湖上稍具毒技的人，都可以做到的。”
上官如雪又紧张起来了，她连忙问道：“红线姐！你是说田哥哥的确是中了毒，真是这样的吗？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田无水微笑说道：“这就是我们要尽早启程的原因。”
上官如雪惊惶地扯住田无水的衣袖说道：“田哥哥！你自己也确定是中了毒吗？”
她忽然松开手，坐在凳子上，固执地说道：“对不起！我不走了。”
大家一听，都被她这种语气怔住了。因为上官如雪这种坚决不走的态度，很容易使人连想到另一个问题。
“田哥哥的生命第一，其他都等而次之。”
田无水上前问道：“如雪！你这样地坚决不走，是要做什么呢？”
上官如雪说道：“我们如果走了，半途之中，田哥哥你毒发无救，我们一切的工作对我而言，都没有了意义。”
田无水接着问道：“你留在这里又如何呢了”
上官如雪毫不思考地说道：“我要等着丑君王前来。”
田无水大惊说道：“如雪！你的意思……？”
上官如雪立即说道：“我要用藏宝图，交换丑君王的解药来换田哥哥的性命！”
田无水愕住了，怔了一下之后，说道：“如雪！这么做，就我个人而言，我真的很感动。”
上官如雪摇摇头说道：“田哥哥！值不得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我是应该这样做的！”
田无水说道：“如雪！我感动！我感激！但是我反对你这么做，而且我告诉你，我坚决地反对你这么做。”
上官如雪想必也没有想到田无水会有这样的反对，她也愕住了！微张着嘴，呆了一下，然后无限委屈，化做两滴清泪，跌落下来，她低下头，低声叫道。
田无水说道：“让我再说一遍，如雪！你的好意，你是如此重视我的生命，我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但是，如雪！你这样做，犯了两项最大的错误。”
上官如雪瞪大着眼睛，带着委屈而又不能相信的语气说道：“田哥哥！你真的是这样认为吗？”
红线这时候说道：“田大哥！事情说明就可以了，如雪是一种至情至性的心意，不要让她受到太多的委屈。”
田无水说道：“正因为如雪是一番真正的好意，所以我更要让她明白。有时候好意如果用之不当，比恶意还要为害更大。”
上官如雪怯怯地问道：“田哥哥！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吗？”
田无水走到上官如雪跟前，伸手握住她的手，恳切地说道：“如雪！去挖宝藏，是令堂老人人的德意，而且还得到令师的赞助与支持，如果你将藏宝图跟丑君王交换了解药，你何以对得起令堂人人和你的恩师？”
上官如雪说道：“田哥哥！如果我娘在此，为了救你的性命，她老人家也会这么做的！”
田无水摇头说道：“如雪！这就是我要说的你所犯的第二个错误。令堂大人对我的爱护，我是可以想到的，但是，如果拿千万灾民和我的生命相比，我的生命是多么的渺小！如雪！我们的老祖宗有一句话，说君子爱人以德！这个意思就是令堂老人爱护我最好的写照！”
上官如雪开始流眼泪，泪珠大颗大颗跌落下来。
终于，她扑在田无水的怀里，嚎啕大哭，说道：“田哥哥！我该怎么做才对呢？”
田无水微微推开她的双肩，祗说得一句：“只要你想到千万灾民，嗷嗷待哺的惨状，你就会自然而平静地接受这里的一切！”
说到此处，突然一阵恶心，田无水连忙跑开，忍不住呕吐出一口黄水，顿时胃里传出一阵腥臭。
这是毒发的征兆。
田无水平静地说道：“如今天色即将大亮，红线！请你立即率领大家，快向藏宝地点出发。沿途之上，尽你的才智，使得江湖上都知道宝藏这件事……”
古人杰惊道：“那岂不是招惹来更多的麻烦吗Y”
田无水摇头说道：“江湖上宵小之徒很多，不过真正的正义之士，必然更多，当大家都知道了挖出这批宝藏，是为了救千万黎民，引得正义之士挺身而出，宵小之徒就不敢中途插手。”
红线站在一旁没有讲话。
田无水不禁问道：“红线！你为什么没有说话？为什么不立即动身？”
红线说道：“田大哥你这种舍身为仁的精神，正是我佛慈悲，菩萨心肠。也许平时我们说说舍生取义，但是，真正事到临头，究竟生死选择，是难下决心的，田大哥！你做到了！”
田无水急道：“红线！现在是什么时候？还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做什么呢？”
红线没有理会他，却转向上官如雪说道：“如雪！虽然你田哥哥说你犯了错误，可是我却觉得你纯真的感情，令人感动！让我更深一层认识到你善良的本质，我真高兴能认识你这样纯真可爱的小妹妹！”
不但是田无水，就是连上官如雪也感到意外，这是什么时候了，还在说这些于事无补的客套话。
上官如雪拭着眼泪说道：“红线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红线不慌不忙地说：“如雪！不要紧张！我已经有了两全齐美的办法。”
上官如雪睁大眼睛抢着问道：“是真的呀？”
田无水也忍不住问道：“红线！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红线说道：“田大哥！你忘了一件大事，笑师伯在临行之时，曾经送给我们什么？”
田无水刚说道：“他老人家给我们留下一本流云剑谱……”
他突然大喜，兴奋而起叫道：“对！我记起来了，他老人家曾经留下几张膏药，和几粒丸药，他老人家说，这几粒药，可以去毒除病，愈是剧毒，愈是有效。”
上官如雪也惊叫起来问道：“红线姐！你说是什么人送的灵药？”
红线说道：“是田大哥的恩师，人称笑憨老人，我称他老人家为笑师伯。”
上官如雪急道：“是田哥哥的恩师，灵药一定错不了的。红线姐！那就快些拿药救人！”
红线点点头，从贴身之处，摸出一个布包，解开布包，除了几张膏药，还有一个油纸包，紧密地包了好几层，里面包着三粒黑色，有豌豆大小的丸药。
油纸刚一解开，就有一种奇异而强烈的香味，令人嗅味开怀。
红线用两指拈起一粒丸药，叹道：“笑师伯当初给我这包药的时候，曾经约略说过，这种药，愈是中了剧毒，愈是有效，如果是没有中毒，误服下去，七步断肠！换句话说，这药丸本身，是一种剧毒的毒药。”
上官如雪也叹道：“这么毒的药，却又能解除剧毒，而且又有如此令人着迷的香味，真是奇事。”
田无水说道：“这也是值得我们记得的一项道理，愈是恶毒的事物，常常都有一层美丽的外衣，愈是奸诈的人，往往都是笑脸迎人，笑语如珠，做人是不能不提防的！”
红线微笑说道：“好了！不要说大道理了！快服药吧！”
古人杰已经端上一碗水，红线将黑色的丸药放在上官如雪的手掌上，她自顾在包扎剩下来的膏药和两粒小丸药。
上官如雪一点也没有其他的感觉，小心谨慎地将丸药喂到田无水的口中，再服侍他喝下水。
她带着兴奋的心情说道：“红线姐！田哥哥的毒解除了，我们该怎么对付那个丑君王呢？我的意思是说……”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田无水坐在凳子上，皱着眉，揉着肚子，满脸痛苦的表情。
上官如雪急忙上前扶住问道：“田哥哥！你感觉怎么样？”
田无水苦着脸，咬着牙，满额汗珠滚落下来。
换过旁人，想必早就嚎叫不休了。
上官如雪慌了手脚问道：“田哥哥！你……你是怎么啦！”
田无水满脸汗水，牙齿咬得吱吱直响，挣扎得只说一个字：“痛！……”
上官如雪方寸大乱，她向红线叫道：“红线姐！你看！”
红线上前也扶着田无水躺到床上。
田无水痛得钩成大对虾，弓在床上滚动。
红线伸手摸摸田无水的额，烧得烫人。
上官如雪又流下了眼泪，叫道：“红线姐！丸药不会……”
红线断然立即说道：“绝不会的！笑师伯他老人家是何许人？岂有错误的道理。我们再等等……”
就这么一阵折腾，田无水安静下来了，而且立即有了微微的鼾声。
上官如雪赶忙拿着面巾，为田无水擦去脸上的汗水。
她同时轻轻地说道：“痛了这么一阵，又这样很快就睡着了，不知道是好是坏？”
红线缓缓地说道：“如雪！我觉得这件事，给我们一次很宝贵的经验和教训。”
上官如雪说道：“愿意听红线姐的教诲。”
红线说道：“说教诲是我不敢当的，让我们共同勉励吧！先说田大哥这一阵痛苦，因为他中的毒太剧烈，如果不是这样强烈的解药，经过这一阵折磨，是解救不了的。这是说明什么呢？说明愈要成功一件大事，愈要经过一阵痛苦。天下是没有轻易的成功的。”
上官如雪点点头。
红线接着说道：“另外一点，也是最重要的，对于自己要有坚定的信心，不要为临时的某一种现象，动摇了自己！”
上官如雪说道：“谢谢红线姐！方才可真的把我吓坏了！我真怕……”
红线微笑握住上官如雪的手，说道：“我能够理解的！因为你对田大哥有一份真情的关切……”
上官如雪立即抢着说道：“不！难道红线姐你对田哥哥就没有一份真情的关切了吗？为什么你不慌张呢？”
红线顿了一下，又微笑说道：“我当然对田大哥关切，但是，这就是我方才说的，我对这件事有信心。”
上官如雪说道：“比仿说……”
红线说道：“比仿说：田大哥是一位难得的正人君子，是一位舍己为人的好人，他不应该落得毒毙的下场，善有善报，天理昭彰，我对这点有信心！”
上官如雪说道：“还有呢？”
红线说道：“还有就是我对笑师伯的信心，这位武林高人，绝不会发生错误的……”
言犹未了，田无水又从床上醒转过来。
看来他方才不是睡着了，而是昏睡过去的。
田无水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净桶……”
古人杰还没有听清楚，红线已经抢着将净桶从另一间小房里拿出来。
但是那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得一阵咕嚕唏哩哗啦……立即满屋子臭气薰人。
田无水胀红着脸叫道：“你们快走开！”
那里有人走开呢！大家也顾不得什么了，忙着替田无水解开衣襟。
田无水红着脸用手抓住衣裳，叫道：“红线！如雪！请你们走开，有人杰弟帮忙也就够了！”
就这一会工夫，又是一阵咕嚕唏哩哗啦。
红线和上官如雪也红着脸跑出去，外面已经露出曙光。早起赶路的客人，已经在吃饭、整理行装，店里已经很热闹。
红线叫来店伙计。
“给客房送热水，准备浴桶……”
上官如雪帮着解释：“别楞在那里，我们同行的大哥病了，要热水净净身子，而且你要多准备水，清洗房间。”
红线塞过来一小块碎银子，店伙计满脸堆笑，哈着腰道谢：“小的马上去办！”
上官如雪又一把抓住说道：“再替我们准备稀饭、清淡的小菜，河水豆花，送到另外一间房里去。知道吗！”
有钱果然好办事，接连四五桶热水，田无水清洗干净，换过衣裳，留下一房污秽，让小伙计在清理。
另一间房里，已经焚起一炉香，桌上摆着清粥小菜。
田无水神清气爽，轻松地喝着稀饭，放下饭碗，抚着肚子笑道：“恩师的药真是灵验，现在我比中毒以前，还要舒适。我真要感谢你们三位……”
上官如雪立即说道：“不许说谢字，要谢你将来去谢笑师伯吧！”
红线说道：“当前我们最紧要的一件事，就是如何对付丑君王。我预计今天过了以后，他就会有所行动的。”
田无水说道：“虽然我们有恩师的解药，但是，对于王均筹的毒，仍然是我们一件棘手的事。”
上官如雪接着说道：“至少他们还要在一天以后才来，我们目前暂不谈这个问题，田哥哥等于是大病初愈，等休息够了以后，再来谈好吗？”
言犹未了，就听到外面有人笑呵呵地说道：“不好！因为我老人家等不及了！”
田无水一听，大喜过望，立即丢下饭碗，冲出门外，刚一跨出房门，就跪下来口称：“不知道你老人家来临。”
红线赶紧附在上官如雪的耳旁悄声说了一句：“笑师伯！”
两个人立即来到门前，双双跪下，口称：“向笑师伯请安！”
笑憨老人笑呵呵地说道：“起来！起来！我老人家不喜欢矮一截的见面礼。”
古人杰本来也要随在后面行礼，一听这话，便深深一躬说道：“恭敬不如从命，晚辈古人杰拜见老前辈！”
笑憨老人进得房来，对古人杰看了看，说道：“好一块璞玉。”
接着下面他便对其他的人说道：“此地不可久留，那位被人称作丑君王的王均筹，已经准备要来此地，他的武功虽然不是称绝当今武林，但是他的毒技，可以说是举世无匹。如果他真要来到店里，恐怕要连累无辜，”
田无水说道：“师父！你老人家的意思？”
笑憨老人说道：“你们立即骑马离开此地，向西奔行，我们在那里再见，快走！”
四个人那里敢迟延！到店前算帐，备马启程。
突然一变声调。
“走开！”
红线坚定如常，断然说道：“如果你不让我说明我要说的话，眼前就是血肉横飞的场面，我敢说，即使你用毒，也不会那么容易。”
丑君王喝道：“你胆敢这样说话，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但是，他转变了语气说道：“说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红线收起匕首说道：“我告诉你，我们要去挖掘这批财宝，是为了大众……”
“无聊的话……”
“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实的，正如你说的，我们都这么年轻，我们要这样庞大的钱财，所为何来？”
“拣实在的说。”
“北方今年苦旱，庄稼欠收，大灾芣的结果，饥民遍地，每天都有人逃出来，每天都有人饿死。”
“与这件事没有关系。”
“有关系！今年湖广一带大熱，谷贱伤农。如果有人从湖广买米，运到北方去救灾……”
“没有人这么有钱！”
“邓通有。”
“哦！你是说要挖出邓通当年埋的钱，买湖广的米，去救北方的灾？荒唐！荒唐！”
“怎么是荒唐！”
“即使钱挖到了，你们怎么去买米？又如何运到北方？天真、幼稚，加上无知！”
“总得要有人去尽力！能救一个人免于死，就多做一份功德……”
帐幔里半晌没有说话。
红线说道：“如果前辈认为我们的力量不够，请前辈帮助我们，来共同完成这份大功德。”
帐慢里依然没有回答。
红线说道：“前辈如果不能直接帮助我们，就请你不要阻拦我们，如果千万饥民得活，前辈也算是积了阴德！话说完了，前辈请吧！”
平台动了。
帐幔里的丑君王没有说任何一个字，顷刻之间，一行人消失在山林里。
红线回到田无水身边。
上官如雪紧紧靠在一旁，惊惶的眼神，充分说明她内心的不安。
田无水一直带着微笑说道：“不要听他胡说，他是在找下台阶的借口。”
红线沉重地说道：“田大哥！你当然听过江湖上的传说，他的容貌是毀在炼毒的药水上，那是说明他弄毒不是从现在开始，他是弄毒积年，因此，他在无形中放毒，不是假的。”
上官如雪说道：红线姐！既然是真的，那……田哥哥怎生得了！”
田无水微笑说道：“你们不要急，请听我说，我已经两度默察內腑，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点异样，如果真的象他说的那样，此刻恐伯我已经有了毒发的现象，不致于这样没事！”
他伸手握住两位姑娘的手，沉声说道：“万一真的如他所说的，我们还有三天的时间，我留在这里，和他周旋，尽量绊住他。你们和古人杰，赶紧启程去拜见你们的师尊。只有请他们出来，才能完成这场功德，知道吗！”
上官如雪顿时就哭出来，说道：“田哥哥！我们一定要救你的命为第一，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毒发身亡……”
红线拉着上官如雪劝道：“如雪！你且稳下来。田大哥目前还没有中毒的现象，说不定那个丑怪的王均筹是吓唬我们的。”
她忽然间又想到一件事。
“万一田大哥真的中了毒，我还有办法。”
上官如雪睁大了眼睛问道：“红线姐！我现在发觉你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在支持着你，而且你本身就有一种神奇的力量。红线姐！你是不是懂得医道，可以解除田哥哥身上的毒吗？”
红线微笑着还没有来得及讲话，田无水呵呵笑道：“你看你们！我的人好好地在这里，为什么要相信我中了毒呢？回去吧！我们不要让古人杰一个人在客房里灼急，他要是等不及再跑出来，那就糟了！”
红线含笑称是，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上官如雪又恢复了欢笑，充分说明她是一位入世未深，天真未凿的姑娘。
她笑着说道：“对啊！田哥哥根本没有中毒的模样，为什么我们一直要他中毒呢？对不起，田哥哥！我们再也不要说了！”
三个人连袂下山，在大佛像，还停了一艘船，分明是在等他们。
田无水顿了一下，抢上前去，抬手一抱拳，说道：“两位大哥！有劳久等了！感激不尽！”
随即他便招呼两位姑娘上船。
船在江心，斜斜地向对岸冲去。
此刻下弦月已至半空，天是快要亮了，江上起了风，吹在身上，颇有几分凉意。
上官如雪说道：“田哥哥！这条船是那位丑君王特地替我们安排吗？”
田无水微微笑道：“我们既然是他请来的，把我们送过江来，当然就安然送我们过江回去。江湖上的事，讲究的就是一个‘信’字，如果人而无信，如何在江湖上服众呢？”
上官如雪又问道：“关于藏宝图……”
红线微笑说道：“如雪！我们还是回去再从长计议吧！”
三个人干手干脚地回到对岸。
田无水站在对边石头上，抱拳说道：“请两位大哥回去上覆王前辈，他的盛情，我们谨谢，只希望他能增长一分仁慈之心，则是冀衮二州千万黎民之福！多谢！”
回到客店里，果然不出所料，古人杰一个人守在客房里，紧张焦急，又不敢合眼睡觉。一听到推门声，一眼看到田无水一行回来，大喜过望，脫口叫道：“田大哥！……”
下面的话，就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田无水上前安慰着说道：“人杰老弟！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而且一切都没有想象中那么坏！你看上官姑娘不是平安的回来了吗？”
古人杰的眼睛里闪着泪光，说道：“田大哥！如果你们再不回来，我可忍不到你规定我的时间，我就要去找你们了！”
田无水笑道：“如何！一切在我的预料之中。不过人杰老弟！如果你真的去寻找我们，那就误了大事了。”
古人杰一楞，田无水伸手将上官如雪的琵琶拿过来，交给了她，很显然地可以看出上官如雪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份惊讶之色。
田无水立即吩咐。
“我们准备启程！”
红线忽然说道：“田大哥！能不能暂缓一天半天再走？”
田无水一怔，连忙问道：“是不是对我的身体不放心？截至目前为止……”
红线摇头说道：“田大哥！说老实话你自己也知道，丑君王的毒，绝不是空口白话，放毒于无形，不仅是他，就是江湖上稍具毒技的人，都可以做到的。”
上官如雪又紧张起来了，她连忙问道：“红线姐！你是说田哥哥的确是中了毒，真是这样的吗？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田无水微笑说道：“这就是我们要尽早启程的原因。”
上官如雪惊惶地扯住田无水的衣袖说道：“田哥哥！你自己也确定是中了毒吗？”
她忽然松开手，坐在凳子上，固执地说道：“对不起！我不走了。”
大家一听，都被她这种语气怔住了。因为上官如雪这种坚决不走的态度，很容易使人连想到另一个问题。
“田哥哥的生命第一，其他都等而次之。”
田无水上前问道：“如雪！你这样地坚决不走，是要做什么呢？”
上官如雪说道：“我们如果走了，半途之中，田哥哥你毒发无救，我们一切的工作对我而言，都没有了意义。”
田无水接着问道：“你留在这里又如何呢了”
上官如雪毫不思考地说道：“我要等着丑君王前来。”
田无水大惊说道：“如雪！你的意思……？”
上官如雪立即说道：“我要用藏宝图，交换丑君王的解药来换田哥哥的性命！”
田无水愕住了，怔了一下之后，说道：“如雪！这么做，就我个人而言，我真的很感动。”
上官如雪摇摇头说道：“田哥哥！值不得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我是应该这样做的！”
田无水说道：“如雪！我感动！我感激！但是我反对你这么做，而且我告诉你，我坚决地反对你这么做。”
上官如雪想必也没有想到田无水会有这样的反对，她也愕住了！微张着嘴，呆了一下，然后无限委屈，化做两滴清泪，跌落下来，她低下头，低声叫道。
田无水说道：“让我再说一遍，如雪！你的好意，你是如此重视我的生命，我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但是，如雪！你这样做，犯了两项最大的错误。”
上官如雪瞪大着眼睛，带着委屈而又不能相信的语气说道：“田哥哥！你真的是这样认为吗？”
红线这时候说道：“田大哥！事情说明就可以了，如雪是一种至情至性的心意，不要让她受到太多的委屈。”
田无水说道：“正因为如雪是一番真正的好意，所以我更要让她明白。有时候好意如果用之不当，比恶意还要为害更大。”
上官如雪怯怯地问道：“田哥哥！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吗？”
田无水走到上官如雪跟前，伸手握住她的手，恳切地说道：“如雪！去挖宝藏，是令堂老人人的德意，而且还得到令师的赞助与支持，如果你将藏宝图跟丑君王交换了解药，你何以对得起令堂人人和你的恩师？”
上官如雪说道：“田哥哥！如果我娘在此，为了救你的性命，她老人家也会这么做的！”
田无水摇头说道：“如雪！这就是我要说的你所犯的第二个错误。令堂大人对我的爱护，我是可以想到的，但是，如果拿千万灾民和我的生命相比，我的生命是多么的渺小！如雪！我们的老祖宗有一句话，说君子爱人以德！这个意思就是令堂老人爱护我最好的写照！”
上官如雪开始流眼泪，泪珠大颗大颗跌落下来。
终于，她扑在田无水的怀里，嚎啕大哭，说道：“田哥哥！我该怎么做才对呢？”
田无水微微推开她的双肩，祗说得一句：“只要你想到千万灾民，嗷嗷待哺的惨状，你就会自然而平静地接受这里的一切！”
说到此处，突然一阵恶心，田无水连忙跑开，忍不住呕吐出一口黄水，顿时胃里传出一阵腥臭。
这是毒发的征兆。
田无水平静地说道：“如今天色即将大亮，红线！请你立即率领大家，快向藏宝地点出发。沿途之上，尽你的才智，使得江湖上都知道宝藏这件事……”
古人杰惊道：“那岂不是招惹来更多的麻烦吗Y”
田无水摇头说道：“江湖上宵小之徒很多，不过真正的正义之士，必然更多，当大家都知道了挖出这批宝藏，是为了救千万黎民，引得正义之士挺身而出，宵小之徒就不敢中途插手。”
红线站在一旁没有讲话。
田无水不禁问道：“红线！你为什么没有说话？为什么不立即动身？”
红线说道：“田大哥你这种舍身为仁的精神，正是我佛慈悲，菩萨心肠。也许平时我们说说舍生取义，但是，真正事到临头，究竟生死选择，是难下决心的，田大哥！你做到了！”
田无水急道：“红线！现在是什么时候？还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做什么呢？”
红线没有理会他，却转向上官如雪说道：“如雪！虽然你田哥哥说你犯了错误，可是我却觉得你纯真的感情，令人感动！让我更深一层认识到你善良的本质，我真高兴能认识你这样纯真可爱的小妹妹！”
不但是田无水，就是连上官如雪也感到意外，这是什么时候了，还在说这些于事无补的客套话。
上官如雪拭着眼泪说道：“红线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红线不慌不忙地说：“如雪！不要紧张！我已经有了两全齐美的办法。”
上官如雪睁大眼睛抢着问道：“是真的呀？”
田无水也忍不住问道：“红线！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红线说道：“田大哥！你忘了一件大事，笑师伯在临行之时，曾经送给我们什么？”
田无水刚说道：“他老人家给我们留下一本流云剑谱……”
他突然大喜，兴奋而起叫道：“对！我记起来了，他老人家曾经留下几张膏药，和几粒丸药，他老人家说，这几粒药，可以去毒除病，愈是剧毒，愈是有效。”
上官如雪也惊叫起来问道：“红线姐！你说是什么人送的灵药？”
红线说道：“是田大哥的恩师，人称笑憨老人，我称他老人家为笑师伯。”
上官如雪急道：“是田哥哥的恩师，灵药一定错不了的。红线姐！那就快些拿药救人！”
红线点点头，从贴身之处，摸出一个布包，解开布包，除了几张膏药，还有一个油纸包，紧密地包了好几层，里面包着三粒黑色，有豌豆大小的丸药。
油纸刚一解开，就有一种奇异而强烈的香味，令人嗅味开怀。
红线用两指拈起一粒丸药，叹道：“笑师伯当初给我这包药的时候，曾经约略说过，这种药，愈是中了剧毒，愈是有效，如果是没有中毒，误服下去，七步断肠！换句话说，这药丸本身，是一种剧毒的毒药。”
上官如雪也叹道：“这么毒的药，却又能解除剧毒，而且又有如此令人着迷的香味，真是奇事。”
田无水说道：“这也是值得我们记得的一项道理，愈是恶毒的事物，常常都有一层美丽的外衣，愈是奸诈的人，往往都是笑脸迎人，笑语如珠，做人是不能不提防的！”
红线微笑说道：“好了！不要说大道理了！快服药吧！”
古人杰已经端上一碗水，红线将黑色的丸药放在上官如雪的手掌上，她自顾在包扎剩下来的膏药和两粒小丸药。
上官如雪一点也没有其他的感觉，小心谨慎地将丸药喂到田无水的口中，再服侍他喝下水。
她带着兴奋的心情说道：“红线姐！田哥哥的毒解除了，我们该怎么对付那个丑君王呢？我的意思是说……”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田无水坐在凳子上，皱着眉，揉着肚子，满脸痛苦的表情。
上官如雪急忙上前扶住问道：“田哥哥！你感觉怎么样？”
田无水苦着脸，咬着牙，满额汗珠滚落下来。
换过旁人，想必早就嚎叫不休了。
上官如雪慌了手脚问道：“田哥哥！你……你是怎么啦！”
田无水满脸汗水，牙齿咬得吱吱直响，挣扎得只说一个字：“痛！……”
上官如雪方寸大乱，她向红线叫道：“红线姐！你看！”
红线上前也扶着田无水躺到床上。
田无水痛得钩成大对虾，弓在床上滚动。
红线伸手摸摸田无水的额，烧得烫人。
上官如雪又流下了眼泪，叫道：“红线姐！丸药不会……”
红线断然立即说道：“绝不会的！笑师伯他老人家是何许人？岂有错误的道理。我们再等等……”
就这么一阵折腾，田无水安静下来了，而且立即有了微微的鼾声。
上官如雪赶忙拿着面巾，为田无水擦去脸上的汗水。
她同时轻轻地说道：“痛了这么一阵，又这样很快就睡着了，不知道是好是坏？”
红线缓缓地说道：“如雪！我觉得这件事，给我们一次很宝贵的经验和教训。”
上官如雪说道：“愿意听红线姐的教诲。”
红线说道：“说教诲是我不敢当的，让我们共同勉励吧！先说田大哥这一阵痛苦，因为他中的毒太剧烈，如果不是这样强烈的解药，经过这一阵折磨，是解救不了的。这是说明什么呢？说明愈要成功一件大事，愈要经过一阵痛苦。天下是没有轻易的成功的。”
上官如雪点点头。
红线接着说道：“另外一点，也是最重要的，对于自己要有坚定的信心，不要为临时的某一种现象，动摇了自己！”
上官如雪说道：“谢谢红线姐！方才可真的把我吓坏了！我真怕……”
红线微笑握住上官如雪的手，说道：“我能够理解的！因为你对田大哥有一份真情的关切……”
上官如雪立即抢着说道：“不！难道红线姐你对田哥哥就没有一份真情的关切了吗？为什么你不慌张呢？”
红线顿了一下，又微笑说道：“我当然对田大哥关切，但是，这就是我方才说的，我对这件事有信心。”
上官如雪说道：“比仿说……”
红线说道：“比仿说：田大哥是一位难得的正人君子，是一位舍己为人的好人，他不应该落得毒毙的下场，善有善报，天理昭彰，我对这点有信心！”
上官如雪说道：“还有呢？”
红线说道：“还有就是我对笑师伯的信心，这位武林高人，绝不会发生错误的……”
言犹未了，田无水又从床上醒转过来。
看来他方才不是睡着了，而是昏睡过去的。
田无水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净桶……”
古人杰还没有听清楚，红线已经抢着将净桶从另一间小房里拿出来。
但是那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得一阵咕嚕唏哩哗啦……立即满屋子臭气薰人。
田无水胀红着脸叫道：“你们快走开！”
那里有人走开呢！大家也顾不得什么了，忙着替田无水解开衣襟。
田无水红着脸用手抓住衣裳，叫道：“红线！如雪！请你们走开，有人杰弟帮忙也就够了！”
就这一会工夫，又是一阵咕嚕唏哩哗啦。
红线和上官如雪也红着脸跑出去，外面已经露出曙光。早起赶路的客人，已经在吃饭、整理行装，店里已经很热闹。
红线叫来店伙计。
“给客房送热水，准备浴桶……”
上官如雪帮着解释：“别楞在那里，我们同行的大哥病了，要热水净净身子，而且你要多准备水，清洗房间。”
红线塞过来一小块碎银子，店伙计满脸堆笑，哈着腰道谢：“小的马上去办！”
上官如雪又一把抓住说道：“再替我们准备稀饭、清淡的小菜，河水豆花，送到另外一间房里去。知道吗！”
有钱果然好办事，接连四五桶热水，田无水清洗干净，换过衣裳，留下一房污秽，让小伙计在清理。
另一间房里，已经焚起一炉香，桌上摆着清粥小菜。
田无水神清气爽，轻松地喝着稀饭，放下饭碗，抚着肚子笑道：“恩师的药真是灵验，现在我比中毒以前，还要舒适。我真要感谢你们三位……”
上官如雪立即说道：“不许说谢字，要谢你将来去谢笑师伯吧！”
红线说道：“当前我们最紧要的一件事，就是如何对付丑君王。我预计今天过了以后，他就会有所行动的。”
田无水说道：“虽然我们有恩师的解药，但是，对于王均筹的毒，仍然是我们一件棘手的事。”
上官如雪接着说道：“至少他们还要在一天以后才来，我们目前暂不谈这个问题，田哥哥等于是大病初愈，等休息够了以后，再来谈好吗？”
言犹未了，就听到外面有人笑呵呵地说道：“不好！因为我老人家等不及了！”
田无水一听，大喜过望，立即丢下饭碗，冲出门外，刚一跨出房门，就跪下来口称：“不知道你老人家来临。”
红线赶紧附在上官如雪的耳旁悄声说了一句：“笑师伯！”
两个人立即来到门前，双双跪下，口称：“向笑师伯请安！”
笑憨老人笑呵呵地说道：“起来！起来！我老人家不喜欢矮一截的见面礼。”
古人杰本来也要随在后面行礼，一听这话，便深深一躬说道：“恭敬不如从命，晚辈古人杰拜见老前辈！”
笑憨老人进得房来，对古人杰看了看，说道：“好一块璞玉。”
接着下面他便对其他的人说道：“此地不可久留，那位被人称作丑君王的王均筹，已经准备要来此地，他的武功虽然不是称绝当今武林，但是他的毒技，可以说是举世无匹。如果他真要来到店里，恐怕要连累无辜，”
田无水说道：“师父！你老人家的意思？”
笑憨老人说道：“你们立即骑马离开此地，向西奔行，我们在那里再见，快走！”
四个人那里敢迟延！到店前算帐，备马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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