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追踪假莺莺　初次尝败绩

2024-07-16  作者：秦红  来源：秦红作品集  点击：

　　这天？林歌，如五绝，杨世雄。冉得意。
　　雷金龙五人一起离开客栈，在大理的附近走了一遍。
　　没有任何发现，乃于黄昏返回客栈。
　　在客栈里吃过饭后。五人又在一起聊到深夜，临就寝之前，铁枪王杨世雄各给一颗抗毒丹，以防中毒被带去“武林一条街”。
　　林歌因连日无进展。心情不好。一直无法入眠，便搬了一张椅子在后窗下坐下？从窗内看着后花园，希望见到那个假伍莺莺再度出现。
　　他料那假伍莺莺必不敢再现身。自己此举必徒劳无功，那知到了三更时分，正当他感到眼皮有些涩重的时候，一个白色的人影忽在他眼前出现了！他以为是眼花生幻觉，但揉揉眼睛再仔细一看，一点不错，那个假伍莺篇又岀现了！
　　她像昨夜一样，独自伫立在花园中，仰首痴痴望着天上的月亮！
　　林歌心中大喜。当即取例越富而出，箭也似的向花园飞掠过去。
　　那假伍徳箫适于此时移动脚步，也不见她活动牝形。条忽之间竟已走出数丈远。到了一处圆形墙门下！
　　林歌再向她飞扑过去。
　　假伍莺莺忽然回首对他嫣然一笑，娇躯一幌，闪入那圆墙门里面去了。
　　林歌于次瞬间冲入墙门，定睛一望，只见假伍莺莺已在一间屋顶上。当即纵身飞了上去。
　　假伍莺莺一声轻笑，好像脚下生云，身形冉冉而起，一眨眼工夫又到了另一间屋顶上，轻功之高，武林罕见！林歌心中暗暗冷笑道：“不信追不上你！”
　　当下脚下加劲，疾若怒矢扑过去。假伍莺莺身形起起落落，一路施展绝顶轻功越过民房，始终不让林歌追近，保持着七八丈的距离。
　　两人一逃一追，快如流星赶月，不久已远离街市。来到野地上。
　　林歌见始终追她不上。心里着实吃惊，暗忖道：“我的轻功在中原武林已难有敌手，想不到这姑娘的轻功竟不在我之下！林歌啊林歌，今夜你若追不上这姑娘。还想跟‘武林一条街’的人作对么？”这么一想，登时激发一股好胜之心，体内潜力立刻发挥无遗，三四个起落便已追近二三丈。
　　假伍莺莺忽于此时在空中打个盘旋，双脚落地之际，手中突然多了一柄利剑，向林歌分心便刺！
　　林歌人在空中，而且飞扑之势甚疾，换了旁人这一剑必难躲避，但他早在提防她突施攻击，一见她身形在空中打转立刻拔剑出鞘，所以当假伍莺莺一剑刺出时，他的剑也加响斯应的刺了过去。
　　“叮！”
　　双剑一触，迅速的对拆了几招，双方才各自往旁跃开。
　　林歌跃开之后，立刻开口喝道：“你是何人？”
　　假伍莺莺发出一阵娇笑，声如珠走玉盘，道：“等你擒下我的时候，你问一句，我答一句，好么？”
　　话声再落，剑尖上突然抖起数朵剑花。似天女散花抛了过去！
　　林歌一见大惊，斜开一步，喝道：“慢着！这是我的剑法，你怎么学来的？”
　　假伍莺莺笑道：“是你的剑法么？”
　　林歌沉容道：“不错！”
　　假伍莺莺笑应如花道：“现在已不是你的独门剑法了，你难道不记得你已将这路剑法出售给我们了么？”
　　林歌呆了呆道：“你是‘武林一条街’里的人？”
　　假伍莺莺点头道：“正是，我的绰号叫‘二世林歌’！”
　　林歌又一呆，问道：“何谓‘二世林歌’？”
　　假伍莺莺笑道：“这意思就是说：世上有一个林歌，我们这里也有一个林歌，世上有个张三，我们也有个张三！”
　　林歌沉声道：“这又是甚么意思？”
　　假伍俦莺回答道：“我们创道出二世人物来打败一世人物，换句话说：我是‘二世林歌’，现在我要打败你这位一世林歌！”
　　林歌心中暗惊，又问道：“这就是你们‘武林一条街’的目的？”
　　假伍莺莺道：“是啊！”
　　林歌道：“武林一条街在哪里？主持人为谁？”
　　假伍莺莺又发出娇美悦耳的笑声道：“还是刚才那句话，等你擒住我时，你问一句，我答一句！”
　　剑花又现，似抛出一篮鲜花！林歌见她施展自己的剑法'手法极之精熟老练，心里非常惊骇，一时竟不知怎么去破解自己的剑法，连忙拖剑纵退。假伍莺莺剑及履及，仍以同一招式进击，一面还娇笑道：“你还手呀！你还手呀！”
　　林歌的一身武功原是得自天山一位武林异人的传授，那位武林异人不但创出一路神奇无伦的剑法，而且对天下各门各派的剑术都有一番深透的认识，他将一身绝技倾囊传授给林歌后，曾对林歌说过这样一句话：“好徒弟，你现在的剑术造诣已极不凡，天下各大门派的剑术在你眼中已形同无物，不过还有一路剑法你是无法破解的。”
　　当时林歌便问，哪一路剑法，其师的回答是：“为师的剑法！”
　　后来。林歌艺成下山之后，常常苦思破解师门剑法之策，结果发现自己所学的剑法，每一招每一式都极之神奇完美，实在想不出破解的方法，因此便放弃了“破解”的念头。
　　所以，他现在能够破解任何一家的剑法。就只不能破解自己的剑法。
　　因此之故，当他发现眼前的假伍莺莺使出自己的剑法来对付自己时。
　　不由大感手足无措，心中又气又急弄得狼狈极了！
　　假伍莺莺连连运剑出击，招招都是辣着，要不是他识得厉害而先一步躲避，早已伤在她的剑下，他一连被迫退了几十歩后，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暗忖道：“我虽然不能破解我自己的剑法，但我用自己的剑法与自己的剑法‘抢攻’总可以吧？”
　　此念一生，立即运剑抢攻而上！假伍莺莺当然也不能破解，于是也跟着抢攻，这一来便形成一幕极为有趣的现象，两人发出同一招式，两人都无法破解，每每到了即将“同归于尽”时，两人才迫得只好各自撤剑跃开。
　　然后，再进招，再跃开……这样打了四五十招后，林歌先自着急了，心想这样打下去何时能够分出胜负？必得另出“奇招”不可！
　　另出奇招，即是发出不属于师门的剑招，他对武林各大门派的剑法都有认识，要发出不属于师门的剑法自是不难，当下剑法一变，使出一招武当剑法“仙鹤啄日”疾攻上去。
　　假伍莺莺笑道：“好极了！”长剑猝绞猝钻，发出一招“来者不拒”。
　　迫上了林歌的“仙鹤厥日”！这一招“来者不拒”，是林歌师门剑法中最神奇的一招迎敌之策，它发出时'其威力就如天罗地网，可以吞噬任何猛烈的攻击。
　　林歌一见大惊，知道弄巧成拙了，赶紧一顿足，往后暴退。
　　但退出三丈开外时，那如网如幕的剑法仍在眼前，剑气森森迫体，逼面生寒。
　　林歌一着错满盘皆输，急忙一个懒驴打滚，飞快的再往旁滚开。
　　他也知道这一滚未必能够逃过对方的攻击，因此在滚出二三丈远时，就地振剑上冲，发出师门一招“绝处逢生”！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一声剑响，他的长剑已被震开一边。而假伍莺莺的剑尖已抵上他的咽喉！
　　林歌惨败了！
　　自下江湖以来。他几乎每战必胜，从来没有像今夜这样被人迫得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他心中好伤心好难过，长叹一声，闭目等死。
　　但假伍莺莺没有刺下去，她只抵住他的咽喉，吃吃脆笑道：“是不是？我二世林歌打败了一世林歌，你服不服呀？”林歌闭目不语。
　　假伍莺莺接着笑道：“现在你总该明白你没有能力跟我们作对了，这是给你一次警告，你如想活命，立刻返回中原，从此退出武林！”
　　林歌冷冷道：“不要说退出武林，即使要我爬着回去我都可以答应，只不过我必须和我的朋友金剑葫芦客一起回去！”
　　假伍莺莺道：“金糊涂已经把他整个人卖给我们了，他这一辈子将老死于‘武林一条街’！”
　　林歌道：“他并没有卖给你们，他是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受编上当的。”
　　假伍莺莺又说道：“他签有卖身契为证。”
　　林歌道：“那没用！”
　　假伍莺莺冷笑道：“林歌，你知道么？你现在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的剑只要轻轻向前一推，你就完了！”
　　林歌道：“我知道。”
　　假伍莺莺道：“既然知道，你还跟我噜嗦甚么？你应该为你自己求饶才是！”
　　林歌睁开眼睛对她微笑。
　　假伍莺莺碎了他一口道：“你还笑得出来呀！”。
　　林歌含笑道：“我的好姑娘，你如想做‘二世林歌’，就该学学我的脾气。”
　　假伍莺莺瞪他一眼道：“你的脾气怎样？”
　　林歌道：“我最不喜欢婆婆妈妈。”
　　假伍莺莺听了怒道：“你说我婆婆妈妈？”
　　林歌道：“正是。”
　　假伍莺莺又说道：“我怎么婆婆妈妈呢？”
　　林歌道：“如果你想做‘二世林歌’，你应该一剑把我杀了才是。”
　　假伍莺莺道：“你不想回去见你的娇妻水蜜桃了是不是？”
　　林歌道：“她早知道我总有一天不得好死，不会太伤心的。”
　　假伍莺莺斜睨他片刻，忽然笑道：“我吿诉你，你骂我婆婆妈妈我不在乎，因为我是女人，女人本来就免不了婆婆妈妈嘛！”
　　林歌叹了口气道：“说得也是，不过我也要吿诉你：除非你们释放金剑葫芦客，否则我绝不会回去！”
　　假伍莺莺断然道：“我们绝不放他回去！”
　　林歌道：“为甚么？”
　　假伍莺莺叱道：“不要问理由！”
　　林歌黙点头道：“那就不必再谈下去了。”
　　假伍莺莺玉面一寒，冷冷道：“你听着！仔仔细细的听着！你立刻给我滚回中原去，到了明天晚上，如果你还留在大理，那么你只有死路一条，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
　　语毕，突然撤剑纵退，再一个转身飞扑。迅速向南飞去。
　　林歌坐起大声道：“慢慢的走，小心别动了胎气，那会早产的呀！”


　　垂头丧气的回到客栈时，才是四更时候，整个客栈静悄悄的没有一黙声音，朱五绝、杨世雄、冉得意、雷金龙四人的房中仍宥黯淡的灯光，看情形他们还不知道林歌已成了一只斗败的公鸡。
　　林歌走去敲夂五绝的房门。
　　没听见史五绝回答。
　　林歌顿感不妙，立刻开声道：“五绝！五绝！你在不在？”
　　夜深人静，他这一开声呼叫，声音特别响亮，别说是朱五绝，就是那分住左右各房的杨、冉、雷三人也都会听见才是。
　　但四人的房中仍是一片死静，不闻一丝声响！
　　林歌急了，用力一推房门，发现房门未上闩，一推便开，他一脚跨了进去，目光一扫全房，但见床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而失五绝却已不知去向！
　　他再转去推开杨世雄的房门。
　　杨世雄也不在！
　　再去推开冉得意的房门。
　　再得意也不在！
　　最后去推开雷金龙的房门。
　　雷金龙亦不知所终！
　　林歌登时心慌意乱，呆若木鸡，一颗心往下直沉，背脊阵阵发寒……
　　他们哪里去了呢？
　　发现自己不在房中，而分头追出去了么？
　　不，只怕是……只怕是梦游“武林一条街”去了！
　　林歌呆立了一会，才急步出房，来到前面柜台上，向那个又在柜台里面打瞌睡的老头子问道：“老人家，你见到我那四位朋友没有？”
　　老头子发怔道：“你……你的……四位朋友？”
　　林歌道：“朱五绝、杨世雄、冉得意、雷金龙！”
　　老头子呆了呆道：“他们不是在房中睡觉么？”
　　林歌一听就知他还不知道客栈里面发生了变化，心知再问无益，便转问道：“那个叫阿福的店小二回来了没有？”
　　老头子摇头道：“没有，那小子真不是东西，一定是小寡妇逼他成亲，他怕养不起，撒腿跑了。”
　　林歌再问道：“你们伍掌柜呢？”
　　老头子道：“他在家啊。”
　　林歌掉头回到客栈里面一再入朱、杨、冉、雷房中仔细察看，发现四人的包袱都没有动，而各人的兵器却都不见了，心想可能出去寻找自己。
　　也许等一会便可回来，于是返回自己房中等候。
　　左等右等，眼看天已破晓，客栈中开始有人起床响动，但朱五绝四人仍是杳如黄鹤。
　　林歌又开始不安起来，暗忖道：“或许他们昨夜也被‘武林一条街’的人引诱离开客栈，我且到郊外找找再作道理。”主意一定，立刻携剑而出。
　　天刚破晓，街上行人不多，他快步离开市街，来到郊外，便施展轻功飞纵术在郊外各处奔驰搜寻起来。
　　当朝阳从东方天边升起的时候。
　　他已在大理市街外围转了一大圈，仍未找到生五绝四人的踪迹，心想他们四人如未出事，此刻必已回到客栈，乃又立刻赶回客栈而来。
　　结果。他的侥幸想法落了空，朱五绝四人并未回到客栈！
　　至此，他已知朱五绝四人必然落入“武林一条街”之手了。他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不禁喃喃自语道：“林歌啊！你曾经对付过天下最凶暴狡猾的人物，为甚么此次来到这南荒之地竟然束手无策？这客栈中明明潜伏着‘武林一条街’的人，为甚么你竟不能将他们抓出来？”
　　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应该对伍崇南施加压力才行，不料正想去找伍崇南时，伍崇南却已一脚跨入他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