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计谋遭戳破　救星天上来

2024-07-16  作者：秦红  来源：秦红作品集  点击：

　　火，在蜘蛛阵外的一座树林里被点燃起来了。
　　不多久，大火已将整个树林吞噬，熊熊大火向上冲起，发出劈劈拍拍的声响，浓烟直冲云霄。
　　这是发给老士司的讯号，吿诉他，南仙已死可以现身与林歌相见了。
　　南仙当然没有死，不过他满身血迹，状似受了重伤，一动不动的躺在蜘蛛阵外的石地上。
　　林歌则仗剑坐在一旁。
　　他静静的注视着数十丈外正在焚烧的树林；等着老土司的来临；在这一刻，他的心情实是万分紧张，因为这种“将计就计”能否骗过老土司，也毫无信心，因而他很担心万一计策失败，自己很可能毙于此地，而留给水蜜桃无穷的痛苦……
　　大火，在那片树林中猛烈的燃烧着，已经燃烧将近半个时辰之久了，老土司却还不见到来。
　　林歌一想起自已腹中潜伏着一只蛊，再想起老土司若已来到近处，当他发现南仙躺在地下时，如果他真以为南仙已死，认为不必和自己见面，立刻念动咒语指挥蛊杀死自己……这样一想。
　　不禁心头一阵颤栗！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蚊鸣般的细语传入他的耳中：“林歌，老土司到了，他在左前方十几丈外那块巨石后面！”是南仙的传音入密！
　　林歌心头一震，向那块巨石瞥了一眼，随即大声道：“老士司，你既然到了，何不现身相见，还躲在那石后干么！”
　　“哈哈哈！”
　　一声大笑，从巨石后冲起一条人影。
　　正是那怪模怪样的老土司！他纵上巨石站着，大笑说道：“林歌！你耳朵好灵那个姓南的畜生怎么样了？”
　　林歌站起，用剑一指脚边的南仙道：
　　“他就在这里，你过来看看吧。”
　　老土司却很机警，不肯过来，笑问：“他死了没有？”
　　林歌道：“没有，不过也差不多。”
　　老土司道：“你是怎么伤他的？”
　　林歌道：“就照你所说的方法去接近他，然后出其不意给了他一剑。”
　　老士司道：“你为何不把他的脑袋砍下来？”
　　林歌道：“他中了我一剑后，一直昏迷未醒，我想把活的交给你也许更好，所以没有砍下他的脑袋。”
　　老土司哈哈笑道：“我不要活的，只要他死了，我即心满意足，现在你就替我把他的脑袋砍下来吧！”
　　林歌急道：“你不过来看看么？”
　　老土司道：“我站在这上面看得很清楚，你动手就是啦！”
　　林歌笑道：“你好像很怕这个南仙，是吗？”
　　老土司诡笑一下道：“少废话，你要命的话，立刻砍下他的脑袋，否则我一念动咒语，大罗天仙也救不了你了！”
　　林歌原以为他会趋前探视，那时便可出其不意一剑杀了他，这时见他不肯上当，反逼自己立刻杀死南仙，顿感无计可施，大为焦急。
　　临此局面，他若想保住性命，只有当真砍下南仙的脑袋，但他会这样做么？
　　这个念头，林歌想都没有想过，他呆了半晌，才又开口说道：“老土司，我认为这个南仙如果该杀，应由你亲自下手才对。”
　　老土司道：“为什么？”
　　林歌道：“因为我与他毫无过节，而你与他却有怨恨。”
　　老土司笑道：“不，我现在命令你砍下他的脑袋，你快动手吧！”
　　林歌耸耸肩道：“我觉得，他毕竟是你的女婿，无论如何！”
　　老土司突然截口喝道：“住口！我叫你动手你就动，那来这许多废话！”
　　林歌道：“那么我问你：你要不要你的外孙女儿？”
　　老土司冷笑道：“要便怎样？不要便怎样？”
　　林歌说道：“要的话，你就不能杀他父亲，你杀了她的父亲，她会恨你一辈子的。”
　　老士司怒道：“我管不了这许多，你立刻给我下手。否则便表示——”
　　一语未了，南红凤忽从阵中飞出，一声娇叱，振剑便向林歌刺去！林歌脚下一滑，闪开数尺。
　　南红凤抢步疾上，长剑连挥，一路迫上，同时开口骂道：“你这个卑鄙下流的东西！我爹对你不错，你为什么伤他？我跟你拼啦！”
　　林歌举剑招架，一面大声道：“老土司，你快来，这丫头的剑法诡奇难当，我不是她的对手……”
　　说到这里，佯装招架困难，节节后退！退向老土司那边。
　　老土司忽然哈哈大笑道：“林歌，你别作戏了，那畜生根本没被你杀伤，我早就看出你的在搞鬼——好啦！现在我要念咒语了！”
　　南红凤~听大惊失色，连忙撤剑急道：“不！你不能杀他！”
　　老土司大笑道：“凤儿，他不是好人？你爹也不是好人，他们死了后，你可以跟我回去，你娘一直惦记着你呢！”
　　南红凤道：“不！你若杀了他，我永远不认你做外公！”
　　老土司听了神色一沉，哈哈大笑道：“不认就不认，我还稀罕么！”
　　说毕，便要念起咒语。
　　林歌自分必死，心中暗叹道：“水蜜桃啊！你当家的今天要离开你了，望你珍重！”
　　他希望在临死之前杀了老土司，故在心中与爱妻吿别之后，随即大喝一声，腾身疾起，似一道闪电向老土司猛扑过去。
　　不料就在此时，忽见老士司“啊！”的一声，身形摇幌了一下，便从巨石上一头栽了下来。
　　接着，但见人影一闪，一条人影如鹰掠至，一掌切中老土司的后脑哑穴！好快的动作，只一瞬之间，来人已坐在老士司的背上，哈哈大笑道：“林歌，我来得正是时候吧？”
　　他，竟是朱五绝！
　　林歌做梦也没想到他会赶来蛮荒，大感意外道：“五绝。我不是在做梦吧！”
　　朱五绝嘻嘻笑道：“啊哈！听了你这句说话，足见你吃了不少苦头……”
　　林歌又惊又喜，上前问道：“你是怎样来的？”
　　朱五绝一拍大腿道：“跑路来的！”
　　林歌笑道：“我是问你怎会到这里来的？”
　　朱五绝笑道：“还不是你那母老虎迫的！她说她和凌波仙子保护及人善堂足足有余，要我赶来助你一臂之力，如此这般，我就赶来了。”
　　林歌急忙问道：“及人善堂没再出事吧？”
　　朱五绝道：“没事，没事，所有的财宝已被人抢走，及人善堂再没有甚么足以引诱人的了。”
　　林歌大喜道：“好极了，你又怎么找到这个地方来的？”
　　朱五绝道：“我找到那家客栈，那位伍掌柜吿诉我你可能到点苍山来了，我丢下包袱立刻跑来，刚才赶到这里，刚好见你受制于这个老蛮子。”
　　语至此。表情转为严肃，问道：“听你和这老蛮子的说话，好像中了他施放的蛊？”
　　林歌叹道：“正是，要不是你这时赶到，我这条命就没有了。”
　　这时，南仙和南红凤已一齐走了过来，林歌便为他们双方介绍，并大略将事情说了一遍。
　　朱五绝低头看看老土司，道：“这老蛮子即是搞那‘武林一条街’甚么的家伙么？”
　　林歌摇头道：“不是，他是这里的老土司，与这位南谷主有一段恩怨……”
　　当下，又将他们的关系说明。朱五绝说道：“那么你找到‘武林一条街’没有？”
　　林歌道：“没有，不过我来到大理的第一天晚上就去过‘武林第一街’……”
　　再将当晚的情形说了一番。
　　朱五绝听了惊讶不已，道：“这么说，你来这么多天，竟是毫无收获了？”
　　林歌道：“正是！”
　　朱五绝骂道：“他奶奶的！那个劳什子的‘武林第一街’居然如此诡秘，我朱五绝倒要领教领教，看也们能不能把我也弄去！我……嘿嘿，我朱五绝应该也可值得几万两银子吧？”
　　林歌正色道：“不要大放厥词，这‘武林一条街’实在不简单。”
　　朱五绝看了南仙一眼，道：“这位南谷主既是南方武林高人。对‘武林一条街’难道毫无所悉？”
　　南仙淡然道：“我与南方武林人物从无来往，有关‘武林一条街’的一切，我确无所知。”
　　朱五绝“唔”了一声，用手摸着老土司的头，笑道：“如今怎么来处置这老蛮子？”
　　林歌道：“我中了他的蛊术，要是他愿意替我解蛊，倒可饶他一命。”
　　朱五绝道：“蛊是非常可怕的东西，他只要一念咒语，你便死定，所以我照了他的哑穴，叫他开不了口。”
　　说到此处，一把揪起老土司的脑袋，喝问道：“老土司，你愿不愿意为我的朋友解蛊；愿意的话，就眨眨眼皮，不愿意的话，老子挖下你的眼珠子，割下你的舌头，叫你慢慢的死！”
　　老士司连连眨眼，表示愿意。
　　朱五绝便先解开他的哑穴，又喝道：“那么你现在就解，若敢耍花样！”
　　不料刚说到这里，林歌忽然狂叫一声一身子一下跳出数尺高。
　　继之砰然摔倒在地。，登时昏死过去！
　　朱五绝大吃一惊，正待一掌劈下，一旁的南红凤忽然惊叫一声道：“出来了！出来了！”
　　一条全身光滑，状似毛虫的狰狞的怪物，从林歌的口中蠕蠕爬出，怪的是爬出口腔时，本有三寸长的体积，突然一下缩小成二寸左右，继而三人只觉眼前红光一闪，定睛再看时，那条怪物已然不见了！南红凤吓得花容失色倒退了好几步。
　　南仙道：“蛊已解了。”
　　朱五绝这时才转怒为喜，起身一把抓住老土司的腰部，喝道：“去休！”老土司便似草包被扔出七、八丈外。
　　他刚才以一颗鹅卵石击中老土司的软麻穴，这时顺手一扔，已解了老土司的穴道，因此老土司被扔出之后，手脚立刻能够活动自如，只见他空中一个翻身，轻巧的落地，没有摔倒。
　　朱五绝一怔，接着哑笑道：“哼，敢情你的身手不错呀！”
　　老土司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道：“你报上名来！”
　　朱五绝笑道：“姓朱，名五绝，你要报仇的话，随时奉陪！”
　　老土司道：“好，后会有期！”
　　语毕，飞身一扑，窜入另一片树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