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武小郎耍活宝　南方客也怕怕

2023-03-15  作者：辛弃疾  来源：辛弃疾作品集  点击：

　　铁笼中，宋顺儿开口了。
　　“朋友，这儿无王法呀，你自求多福呀。”
　　六个提刀汉围上来了。
　　“走，可以去见大爷了。”
　　原来方大雄不在忻州城，他回了飞龙山庄了。
　　武小郎大声叫当然是提醒被囚的李大力六人，不能见了面呼叫他，那会有很大的麻烦，甚至花花宾馆失火之事也会扯到他身上。
　　武小郎反应快，他通过了这第一关考验。
　　现在，他被人带往正院去了。
　　说是带往，也可以说是押往正院，六名握刀汉拥在他身边走。
　　走在前方的那汉子还回过头来。
　　“小子，我可提醒你，一切小心了。”
　　“我同你们合作呀。”
　　“算是你小子聪明。”
　　那大厅真气派，好像王宫宝殿，金壁辉煌还不说，地上铺的毛毯三寸厚，虎皮椅子有三张，张张活像龙椅一模样。
　　此刻，虎皮椅子放在高廊上，那方大雄端坐在椅子上，两，边站了二十个杀手。
　　武小郎走上前，笑了笑，抱拳施一礼。
　　“大爷，武小郎问安＿『。”
　　方大爷却问那个带武小郎来的大汉：“元化。”
　　“属下在。”
　　“他们不相识吗？”
　　“不相识。”
　　“这就奇怪r，两个管事失踪不见了，还有老候，他们二人去什么地方了？花花宾馆又是谁放的火？”
　　武小郎一听，心中笑。
　　“你娘的，这全是老子的杰作呀。”
　　就在这时候，方二爷也出现了。
　　方二爷在抹汗水。
　　“哥，明日出征。”
　　方大爷点点头，道：“人马多少？”
　　“精锐人马二百人。”
　　“全是我方家子弟兵？”
　　“哥，我这是尽量选子弟兵。”
　　“好，你多准备。”
　　方二爷看看武小郎：“明日一早同我送他们去横山。”
　　武小郎道：“小子等的就是这一天。”
　　忽听方大雄一声吼：“把那六人带过来。”
　　很快的六个被囚的带来了。
　　宋月儿见了方大雄。
　　“我是不是贞烈女你清楚，为何你推我入火炕？”
　　方大雄冷笑：“女的留下，男的砍了。”
　　一拥上来十儿人，就要拉人下去了。
　　武小郎一声大吼：“住手。”
　　他叫的似旱雷，人们一瞪眼。
　　方大雄吼叫：“难道你们相识？”
　　“不相识。”
　　“为什么叫住手。”
　　“大爷呀，砍了他们是小事，这可对于明日出征有着十分重要的关系。”
　　“什么关系？”
　　武小郎道：“杀了他们与出征大不吉．弄不好全军覆没死光死绝，这种事难道不知道？”
　　他顿了一下，又道：“如果要杀，我小子就不带路了，我走到半途就逃跑，我才不会陪你们去送死。”
　　方大爷这些人听得一怔，有个师爷人物开口了。
　　“这小子果然不认识他们，他这话咱们也知道。”
　　一听，就知道是这个师爷出的点子，方大爷也早明白出师之前不杀人，只是要测试武小郎。
　　武小郎又过了这第二关，可也觉着身上有冷汗。
　　武小郎怎么也想不到李大力戴元凡人会在半途上遇上方大户的杀手们，且在拼搏之后又被抓回来。
　　武小郎人单势孤，他便是想下手也不敢。
　　武小郎是不会干那二百五的蠢事，那不但救不了人，反而坏事。
　　这一夜武小郎未进城，他被留在飞龙庄上，他睡在后院一间堆杂物的房中，有个人天黑才送来一床老旧被子，连铺带盖全有了。
　　武小郎这一半夜未睡好，他一直在打主意。
　　武小郎很想半夜溜去看看宋月儿几人，但他想了又想忍下了。
　　武小郎关了房门不出去，可也逃过第三关。
　　飞龙山庄的几个厉害人物，轮流的守在囚宋月儿六人的房间附近，如果武小郎敢出现，甚至走进门，他们就会把武小郎活捉，到了那时候，武小郎再是否认也难以令人相信了。
　　武小郎只是猜出不可去，他还真的不知道已经有杀手暗中在窥伺。
　　五更天刚到，飞龙山庄那片大场子上传来了马嘶叫……。
　　武小郎睡眼醒忪的拉开了房门，正遇上一个汉子向他这边走过来。
　　“起来了，小子，上路了。”
　　武小郎道：“上路？”
　　“攻打横山强盗呀。”
　　“那不叫上路。”
　　“噫哈．不叫上路叫啥？”
　　“上路二字看来平常，实际上那是对将死的人说的话，知道吗？”
　　“你这怎么说。”
　　“你不知道吗，问我呀，你向我施上一礼，客气的一声请教，我就会对你说分明的。”
　　“好，你说说，我听听，怎么不可说上路。”
　　笑笑，武小郎道：“朋友，老兄，哥子呀，人们如果要砍一个人，就会对这人说，老子送你上路，听过吗？”
　　那人一怔，武小郎又道：“应该说是‘泥牛人海’……哎……不对不对。”
　　那人一瞪眼，武小郎改口，又道：“应该说是‘赴汤蹈火’……哎……也不对。”
　　“你也不会说呀。”
　　“应该说是‘杀身成仁’……哎……去他娘的，你老兄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弄了半天你废话呀。”
　　武小郎手一推。
　　“那就上路吧，我的乖乖儿呀鸡蛋炒大葱。”
　　那人回身就走，引着武小郎来到了庄门前。
　　武小郎抬头看，呀，战马就有二百匹，壮观至极。
　　飞龙山庄武士们每人一匹马。
　　那方火爷与方二爷二人并肩在一个土台子上。
　　方大爷见武小郎走来，他重重的道：“横山强盗三百八十多人，真正有功夫的不过五十几个粗汉，武小郎呀。”
　　“有……”武小郎很有精神的回答。
　　“这一回由你带路，如是顺利完成任务，你再回来，方大爷自会有重赏。”
　　武小郎道：“是方大爷，这任务是什么？你的重赏又是什么？”
　　“任务简单，杀光山寇们，夺回本庄主失宝，至于重赏，那要看你的表现了。”
　　“行，我必尽力而为，不叫方大爷失望。”
　　二大爷方清风一声吼：“起程了，王当头，左当头。”
　　忽听有两个人的大吼声。
　　“上马。”叫的是大当头左元化与另一大当头王振坤，这二人各带两把大砍刀，人高马大体格壮，但听口气都是软咕哝哝的南方话。
　　这二百杀手都是南方人，也可以说是方大爷三兄弟的子弟兵。
　　这批人一齐上了马，武小郎也骑了一匹马，他骑马跟在两位大当头的身后面。
　　一行人迤洒着过r牧马河，武小郎的心中不自在。
　　武小郎一路寻思对策。
　　他的对策是如何消灭这批“南方客”。
　　头一天大队人马飞驰一百五十里，有个地方对于大当头不陌生，因为他曾为了陪同三当家去临清，来此西风小镇住过两次。
　　西风小镇已是太行山区，再往东便是横山岭。
　　这位大当头左元化把人马带进西风镇上一家大客栈，马还有一半栓在大栈房的后面土场上。
　　武小郎跟着两位大当头走进西风大客栈的左偏房，刚走进门，忽见有人大声叫起来。
　　“那面不是我家哥哥吗？”
　　武小郎回头看过去，门口进来一个汉子。
　　那汉子大步走向武小郎。
　　“武哥哥，你怎么也来到西风镇，哈……我们喝酒去。”
　　武小郎有回应。
　　“唷，是你呀，怎么了，有钱了吧，你老兄可以把欠我的一张狐皮十二两银子给我了吧？”
　　那人一怔。
　　“武哥哥……你……”
　　“咱们是亲兄弟明算帐，吃喝可以不论，我辛辛苦苦打猎的银子，你要还我。”
　　武小郎伸手，又道：“还我吧，刘兄。”
　　“我……欠你……”
　　“十二两银子。”
　　那大汉不是别人，刘风是也。
　　这刘风乃是当年梁山刘唐的儿子。
　　刘唐本人也是当年阵亡的一员猛汉，．那是睦州青溪人方腊在南方造反，粱山好汉受朝廷招安，起兵平乱，那一役死了不少梁山好汉，刘唐便是其中一员。
　　刘风见武小郎对他挤眉弄眼又要银子再看看一下子来的这批人马，那种官不官民不民的恶汉，一个个又见刀又是枪，心中就明白一半。
　　他便也来个顺水推舟的加染料。
　　“武哥哥，你这人也太现实了，只不过十二两银子，你怕小弟赖帐呀。”
　　“还了帐，我请你吃酒。”
　　“还了帐我不吃你酒。”
　　“为什么？你不是说咱们是好兄弟吗？”
　　“好兄弟不会不给面子，见了面伸手要银子呀。”
　　附近飞龙山庄的人有人吃吃笑了。
　　两位带队的大当头却从鼻孔中哼了哼。
　　武小郎道：“还银子呀，刘兄。”
　　武小郎伸手，刘风伸手入怀，他摸出一锭银子。
　　“先还十两，留下二两我请你。”
　　“你还请呀？”
　　“叫你明白我刘风是义气的人。”
　　“好，我吃你一顿，如果你不方便，差的二两银子我不再讨要了。”
　　武小郎伸手接过银子，刘风一把抓个牢。
　　“走，对面小酒馆，吃酒去。”
　　武小郎却回头向大当头左元化。
　　“大当头，我就在对面小酒馆，吃杯酒就回来。‘’
　　“快去快回，少惹是非。”
　　“那当然，放心啦。”
　　武小郎立刻与刘风走出这西风大客栈。
　　实际上这西风镇也只有这么一处大客栈，从西北来的马贩与驼队，只要南下娘子关，他们必在这西风镇上落脚住宿。
　　去横山岭也需经过娘子关，但这西风镇也是去横山岭的要道。
　　此刻武小郎心中兴奋呀。
　　他正在发愁着，不知如何把消息送上横山李寨主那里，真巧，会在此遇上了刘风。
　　那刘风走进小酒馆，回头看看西风大客栈，他低声问武小郎，神色半带紧张。
　　武小郎的表情才是刘风紧张的主要原因。
　　“武哥哥，你同这批人。”
　　武小郎再看门外，他与刘风找了一处角落坐下来。
　　“兄弟，快快回山寨向寨主报告。”
　　“怎么啦？”
　　“这批人要攻打山寨呀。”
　　“什么？就凭他们这些。”
　　“一个个均是杀手，厉害人物。”
　　“他们为什么攻打山寨？”刘风急怒的吼起来。
　　武小郎先是一叹，摇了摇手。
　　“小声些，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