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武小郎耍活宝　南方客也怕怕

2023-03-15  作者：辛弃疾  来源：辛弃疾作品集  点击：

　　姓侯的坐在武小郎对面屹，忽然，武小郎吃了一大半起身手按在肚子上。
　　“好痛啊。”
　　姓侯的道：“你叫什么？”
　　“肚子痛。”
　　“我也吃了呀，怎么不肚子痛？”
　　“老兄，你就没听人常说的一句话吗？”
　　“什么常说的一句话？”
　　“肚子痛是屎憋的，头痛是鬼捏的呀。”
　　“真脏。”
　　“哎呀，真痛，我找地方去松散一下。”他说走就走，往大街上走去。
　　“你别走呀，小子。”
　　“我去拉屎。”
　　“客栈有茅房。”
　　“不习惯，我拉屎拉尿要到城外野地墨。”
　　武小郎去的快，姓侯的忍痛追上来。
　　武小郎奔到城墙外，一头冲进高粱地，姓侯的却站在地的头上大声叫：“小郎呀。”
　　“哎。”
　　“我等你呀。”
　　“啊。”
　　武小郎答应着，他的人却尽在高粱深处找地方。
　　武小郎不是在地方拉屎，他要杀人。
　　一开始他就要杀了这姓侯的，但见这人一双腿真快，万一击不中被他跑了，跑回方家大宅去报告，他武小郎就休想救出宋家兄妹——救他自己吧。
　　如今发觉这老兄受了伤，机会来了。
　　武小郎找了一处最密的地方，他忽然大声·叫起来。
　　“救命呀！”
　　高粱地边有吼声，姓侯的边叫边进来了。
　　“小郎呀，你怎么啦。”
　　“救命呀！”
　　姓侯的循声奔过去，他冲入高粱地四下看。
　　“小郎，你在那儿。”
　　武小郎不回应了，武小郎明白一件事，这时候不回应，那么令这姓侯的以为自己完蛋了。
　　人既然完蛋，找的人只有焦急，然后不顾一切的乱了章法四下跑。
　　武小郎这是料的准，姓侯的果然双手拨动高粱棵子哗哗啦啦响，一直找到这边过来了。
　　姓侯的还在四下瞧，尚未叫，忽的一块石头砸过来，莫名其妙的又砸中他的后脑勺。
　　“哎哟。”
　　姓侯的拨了石头叫一声，回头瞧，开口骂。
　　“你妈的。”
　　他也只叫了这么很难听的一声，人便昏死在地上了。
　　砸他的当然是武小郎。
　　武小郎站在姓侯的身边直摇头。
　　“腿快有什么用呀，腿快还得脑筋动的快，小子，武小郎我就是脑筋动得快。”
　　他用足踢了姓佼的，又道：“太可惜了，真是的，这一身的肉瘦的多，如是你在十字坡，我的姑娘就会把这身瘦肉腌起来，怕不要用上一阵子了。”
　　武小郎说着，另一手猛一砸，可也把个脑袋砸烂了，那姓侯的身子猛一挺，不动了，永远也别动了。
　　武小郎看也不多看，他走出了商粱地，吹起了口哨还哼着歌，愉快呀。
　　武小郎走进城．他走到北城大街头，忽见有人在城隍庙前广场上拉把式。
　　拉把式就是拉场子，江湖哥们跑江湖凭的是功夫，许多江湖好汉们不愿靠着这伸手向人讨小钱，那太没出息了，凑和着三个好兄弟，跑码头拉场子，表演功夫讨生活。
　　武小郎最是明白这些，他慢吞吞的走过去站在人群外往里面看。
　　嗳，场中央成排站了四个大汉，四个大汉在作揖，作的是罗汉揖。
　　这光景好像小锣刚敲过，场子拉开未久。
　　就听这四人各自在报名。
　　“在下姓李，名大力，李大力就是在下。”
　　“在下姓李，名义才，李又才就是在下。”
　　“在下姓李，名天来，李天来就是在下。”    。
　　“在下只有我不姓李，在下姓戴，戴元的便是。”
　　中间那汉子笑笑，道：“别看我们三人姓李，论关系八竿子打不着，有一样是相同的，兄弟三人的功夫差不多。”
　　另一人也回应。
　　“各位乡亲好友，叔叔大爷．你有钱的帮个钱场，没钱的帮个人场，少时我兄弟四人露上几手粗活儿，好了，叫一声好，不好你也别走，你留下来多指教。”
　　那人回身抓了一杆枪，四个人分开来，只不过他枪枪在手中左右扎，前后刺，慢动作，未使力。
　　姓戴的抓起小锣一阵敲，这场子也是大，人也越来越多，总有那么四五十人之多。
　　于是，这三位姓李的每人取了一件兵刃在手，两个人各自拿了一把单刀。
　　“兄弟们，练起来。”
　　三个大汉各站门户，各舞兵刃，耍枪的耍得呼呼风响，两个没刀的也厉害，单刀绕身跳也砍．斩又削，端的好刀法。
　　三人舞到急处，四周爆起叫好声。
　　这三人是真功夫，绝非花拳绣腿，站在圈外的武小郎是行家，他一看便知道这三人的功夫扎实。
　　姓戴的放下了小铜锣，  一边拍巴掌。
　　“各位，叫个好，捧捧场。”
　　果然引得众人拍手叫起好来了。
　　姓戴的又抓起小铜锣，三个姓李的刀枪收住了。
　　又听那叫李大力的大汉道：“热身一过，对杀对砍更好看，．只不过兄弟的肚皮未填饱，爷们多少赏几个。”
　　姓戴的把小铜锣来一个空抛，咚叮一声响，他捧着铜锣送到了观众面前了。
　　还真有人抛了小铜钱。
　　武小郎未抛，他看向大街上，那儿来了两个人，那两个人直往这儿奔来。
　　那两个人武小郎只一看就认出来了，他们是大家大户的两个杀手。
　　这二人真大牌，到了场子上便伸手推开了观众，大咧咧地站在圈内还双手叉腰冷哼连声。
　　怪了，围的人们立刻走了一大半。
　　大伙不看了，稀稀啦啦十来个观众不走开，就见两人中哪个光头怒汉的伸手招呼姓戴的。
　　“过来，过来。”
　　姓戴的走上前，堆了满面的笑，哈哈腰：“二位爷，有何指教？”
　　“你们这是干甚？”
　　“咱们家乡闹灾荒，走他乡，跑码头，混口吃的。”
　　“你们跑码头？”
　　“是呀。”
　　“懂不懂规矩？”
　　“什么规矩？”
　　“他娘的老皮，这是什么地方？”
　　另一恶汉接口：“这是方大爷的地盘呀，我问你们，你们去拜过方大爷了吗？随便就拉场子吗？”
　　两个恶汉怒视着四个人，一人伸手，道：“拿过来。”
　　“这几个小钱。”
　　“去方府还你们，拿来。”
　　忽听那姓李的一声低吼。
　　“给他们，咱们换码头。”
　　三个姓李的慢拾刀枪气咻咻，姓戴的把收到的铜钱拿到两个恶汉的面前，早被一人一把抢去。
　　这光景谁还要看下去，早走的只剩一人了。
　　只剩下武小郎一个人，他走到了三个姓李面前。
　　“兄弟，好功夫。”
　　那姓李的看看武小郎，苦笑。
　　武小郎忽然塞过去一张银票。
　　“兄弟，就在此地等小弟。”
　　三个姓李的呆了。
　　武小郎塞的银票五十两，姓戴的还在敢怒不敢肓，武小郎闪身来到两个恶汉身边。
　　武小郎露出一付惊吓的样子。
　　“哎呀，我还要去方府上呢，这么巧遇上管事爷了。”
　　原来两人中一人是方大户的管事。
　　那管事一见是武小郎既惊且怒。
　　“好小子，你可叫爷们找到了。”
　　“找我？我还找你们呐。”
　　“你找我们好找，我们找你很难，你去那儿了？”
　　“出城去拉屎。”
　　“拉完了？”
　　“拉是拉完了，可是我发现高粱地里死个人。”
　　两恶汉一怔，耶管事急问：“死了人？什么样的人？”
　　“瘦瘦的，腿长长的，好像有三十多岁的光景，一身的蓝衫短裤。”
　　管事的一声低呼。
　　“你带我们去看看，”
　　“我怕见死人呀。”
　　“怕也要去，走。”
　　武小郎叹口气，道：“赶鸭子上架呀，爷们。”
　　只不过他还是往前走，大敞步的一二一直往城门外的高粱地走去。
　　两个恶汉出了城，才自腰上拔出尖刀握手中，武小郎吃一惊，叫了一声：“哎呀，有刀。”
　　两个恶汉冷冷笑，那管事的道：“快带我们去高粱地里找死人。”
　　“人死了还找他干什么？”
　　“如果是咱们的人，小子，你就有麻烦了。
　　武小郎道：“我又没杀人，我有什么麻烦。”
　　“我们去小客栈找小侯，娘的，小侯跟你出城去了，如今你一人在，小侯人呢？”
　　“肯定被你坑害了。”
　　武小郎道：“什么小猴小猪的，我不知道呀。”
　　“走，进去找，如果不是小侯就拉脚．否则，小子啊，你死吧。
　　武小郎大叫：“天啊，你可千万别是方家人呀，你是我老子也可以，千万千万呀。”
　　武小郎慢吞吞的走入高梁田·两把尖刀在他的身后边，两个恶汉紧跟上，这光景就是要杀人。
　　武小郎的心中在火样的燃烧着念头，恶势力人物真可恶，他们可以随便乱杀人。
　　这种人绝对想不到他们自己会挨刀。
　　三人来到高梁地深处，武小郎忽然一声叫：“哟，死人不见了，死人怎么不见了，死人原来不见了，他，就是死在这儿呀。”
　　管事的尖刀猛一顶。
　　“快找。”
　　武小郎一声叫：“我不要挨刀，我找。”
　　“快找。”
　　“我们分开找，你右他左我中间，我是不会逃的。”
　　管事的冷冷道：“你跑不了的。”
　　他二人还是稍稍分开了。
　　武小郎心中在冷笑。
　　“奶奶的，今天你二人别想活着走出去。”
　　前面七八丈递处，武小郎突然一声叫：“在这儿。”
　　先是那恶汉在左面，他打横猛一闪跃阆，一手拨开几棵高粱跳过来。
　　他刚单足点地，身子前顷间，武小郎的左手把两棵高粱用力拨，哗的一声拨在那人的脸蛋上。
　　武小郎有意如此做，所以力道猛，那人一声叫：“哎呀，小……子。”
　　武小郎的身法快，一闪闪过那恶汉，便也带走一溜的鲜血喷出来。
　　恶汉抛刀捂肚子，他张口噎大气。
　　附近管事握刀也过来。
　　管事的大叫起来。
　　“怎么啦，怎么……”
　　武小郎单足挑起那人落在地上的尖刀，他提起右腿猛一踢，那尖刀真够劲，“哨”的一声扎入管事的肚皮上了。
　　“噢”
　　管事的大叫一声不想倒下去，他尖刀指着武小郎：“你……你……”
　　武小郎把他的刀上鲜血抹在恶汉的衣衫上，他冲着半倒不倒的恶汉露齿一笑。
　　武小郎什么话也不说的走了。
　　他走出了高粱地，至于现场死的两个人，那会叫人以为他二人是火拼相互残杀。
　　恶汉的尖刀扎入管事的肚皮就表示他们自相残杀。
　　武小郎很快的又走回忻州城。
　　他奔到了城北大街头。-  忻州城隍庙就在北街头。
　　武小郎看到四个江湖汉还发呆地看过来，武小郎走上前，五个人各自看对方。
　　姓李的抱拳唱个诺。
　　“好兄弟，你的交待，咱们恭候大驾。”
　　武小郎道：“此地说话不方便，四位兄台快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