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乌鸦谷歼灭战　侠义心逗差官

2023-03-15  作者：辛弃疾  来源：辛弃疾作品集  点击：

　　刘风见武小郎的样子遂低声再问。
　　“武哥哥，他们这些人真要攻打山寨？”
　　“明日必到。”
　　“什么原因。”
　　“还不是时兄弟带回去的那些宝物车马，更坏了他们临清找姑娘的财路，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们死了人。”
　　刘风嘿嘿一笑。
　　“武哥，引他们人山的人。”
　　“是我。”
　　“太好了，把他们引入绝地。”
　　“横山我去过，但绝地不知道。”
　　“入了乌鸦谷，你带他们往右边山沟走去，武兄弟，一旦进入山沟，你记住往右边山崖的山洞中跑，你入了洞以后自会有人接应你。”
　　武小郎一听，乐了。
　　“太好了，兄弟，回去吧，有话咱们以后再说。”
　　“行，我也是来踩盘予的，两天不见有商贾来此，也正打算回山寨。”
　　“来，干了这一杯你走吧。”
　　那刘风举起酒碗仰面一口气喝干。
　　武小郎也站起来了。
　　这二人走出小酒馆，武小郎还开口骂。
　　“娘的，你说请客的，没银子呀，这变成你请客我出钱，以后咱们少扯淡。”
　　刘风也呼应：“银子你拿去了呀，下一回我请你，哈……”
　　刘风笑着匆匆走了，对门的方家人马有人还看过来，武小郎也走回大楼房中，这一宿他睡得好，睡得香，愉快得梦中也笑醒几回。
　　攻打山寨自有计划，两位大当家召来了十二个分队长，他们围在一张桌上仔细的商量着。
　　那当然是商量着如何攻打横山岭。
　　这些人直到二更天才散去，各自躺在大通炕上，再看武小郎，鼾声真大。
　　想不到的是，飞龙山庄这二百杀手们五更天便出动了，从时辰上琢磨，两位大当头好像要黄昏出击。
　　武小郎就以为这批杀手反其道而出击，只因为山中打仗，陌生一方，白天有利，可是这批人物却改变成黄昏入山，那么，这批人若非有夜间山中作战的本事，便是他们根本不把这横山好汉们放在眼里。
　　如是后者，那太危险了。
　　而武小郎就希望是后者。
　　武小郎策马紧跟在两位大当头之后，他心中所想的可是那好兄弟刘风如今不知道把这消息送到山寨没有，那可是最要紧的，也是要命的事情。
　　前面已是横山岭界了。
　　忽见那大当头王振坤把手一举，大叫一声。
　　“停。”
　　身后骑马的二百杀手们立即勒住坐骑。
　　王振坤对武小郎，道：“武小郎，已入横山岭界，前面高山插云霄，你说，咱们的人马如何上去。”
　　武小郎道：“三里远有个乌鸦谷，所有上山的人那儿是必经之地。”
　　“可有什么埋伏？”
　　“不清楚。”顿了一下他又道：“我上山打猎经过乌鸦谷就不曾遇到什么强人。”
　　左元化立刻说：“过了乌鸦谷还有多少路才会遇上山上强人。”
　　“总也有个五七里山道。”
　　武小郎手指又道：“二位大当头，你们看，山上强人如果做买卖，他们也要从乌鸦谷走出来，近水路是大路，娘子关走曲阳，那是一条财路，咱们穿过去，就是乌鸦谷。”
　　“带路。”
　　武小郎点点头，这时候他拍马奔驰在最前面。
　　武小郎还回头挥着手。
　　“快呀，上山打土匪呀。”
　　身后面，左元化伸手拔出刀来虚空抡。
　　“兄弟们，准备杀呀。”
　　“马啼声又传来呛呛拔刀声，这彪人马直往那形势险峻的横山出入口的乌鸦谷中冲去。”
　　这批杀手在乌鸦谷中半里处，就听乌鸦谷中响起一片鸦鸣，那成千只的乌鸦振翅高一琶半空中。
　　太行山区的乌鸦特别大，成群结队栖息在这一带，如今来了二百骑马的，呀，乌鸦谷的天空似乌云罩顶一般。
　　武小郎当先骑马往谷中冲去，果然进谷一星处有一片老树林，武小郎策马入了林。
　　他也在茂密的山林中伸手攀上树，腰杆一挺，人便钻入树上浓叶中。
　　武小郎的坐骑还在林中小道往山谷中奔驶，那马蹄声引得随后追来的左元化大叫。
　　“武小郎，慢呀，小心中伏。”
　　没有回音，除了前方马蹄声，就是没有回应。
　　没回应就是没埋伏，两位大当头当然不会停下来。
　　那王振坤大声吼：“武小郎。”
　　这时候武小郎已飞跃在林子里往右转了半里地，他找到了一处断崖。
　　武小郎刚站定，山崖上传来呼叫声。
　　“武兄呀，拉了绳子快上来。”
　　随之，就见有个洞口垂下一根长绳，武小郎抬头一笑，他拉了绳子攀上山洞。
　　“武哥，真辛苦你了。”
　　刘风伸手拉住武小郎，又道：“布袋口已经张开了，死的活的全凭咱们了。”
　　“太好了，只等兄弟们尽全力，我再见李大哥。”
　　此刻，已听得马蹄声远去了，那刘风对武小郎道：“武哥，我带你登高去看战场。”
　　武小郎道：“太好了，正要看李寨主李大哥怎样用兵。”
　　武小郎跟在刘风身后面穿过山洞转入山道，二人直上那小峰顶，上面有一块老山石，刘风与武小郎二人站在石头上。
　　“武哥，快了，这批恶汉就快出现了，你看那面。”
　　一片林木山石中忽见冒出大队人马。
　　山谷中传来怒吼声。
　　“武小郎逃了呀，可恶的东西。”
　　“武小……郎。”
　　这是谁在叫？武小郎听了也不知道。”
　　刘风笑了。
　　“武哥，他们休想骑马上山。”
　　武小郎仔细看，山那面的断崖上冒出一彪人马二十个，他们对着骑马的这批人大声吼：“杀，杀呀。”
　　于是，从忻州来的这批杀手们纷纷自马背上跃下，这批人物的动作很扎实，好像是受过山林作战训练一般，不慌不忙地站在马身边。
　　大当头一声吼：“第一小队围上去，先杀了这些山贼。”
　　不骑马，但见这批人一个个飞身往山崖上冲去，引得山崖上的二十名青衫草鞋好汉们举刀枪又吼起来。
　　“杀……杀呀……”
　　这些人见来了三十多名杀手冲上来，一边叫一边跑，直往一道狭谷斜坡奔去。
　　一小队杀手追上来了，追入那道狭谷中转个弯便不见了，但吼声突然传过来。
　　就在这时候，另一边断崖上又出现二十个草鞋好汉厉声叫起来，引得两个大当头大怒。
　　左元化再吼：“第二小队，上去杀了他们。”
　　立刻间，又是一小队杀手飞身而上，这批杀手一个个鼻孔之中直哼哼。
　　那二十名山中好汉见来了这些杀手，口中大叫着：“杀呀，杀呀。”
　　叫的声音大，可是人却又往身后的狭道中奔去，竟然与对面的那一批一个样。
　　这光景引得大当头王振坤起了疑心。
　　“左兄，不对劲呀。”
　　“先杀了这两批守山口的，再一举攻进山寨，王兄，我们今天要杀他个落花流水。”
　　“那武小郎逃得不见了。”
　　“必是怕死小人，下回遇上砍了他。”
　　左元化再看看两边，杀声仍然传过来。
　　喊杀之声可以清楚听得见是山寇们叫喊的。
　　方家的杀手不叫喊。
　　方家大户的杀手只动刀，这是王振坤最明白的。
　　可是这一回惨了。
　　原来追杀上左边断崖的第一小队三十二人分成两边去包抄挟杀，山寇们退得快，挤着人了一道窄林道，那儿两边断崖千仞，猿猴难攀，光秃秃的，如要追杀，必需由两崖之间的丛林中冲进去。
　　这批杀手见山寇们由此狭口进入峡内，立刻也往峡内急起直追。
　　就在前面山寇二十人刚奔过这段峡口不久，而方大户的这个小队已冲进来的同时，忽然一声大震，“轰”的一声．好端端的地面陷入深坑之中。
　　三十二个杀手竟然无一幸免，全都跌人那四丈多深的坑底发出惨嗥。
　　原来这坑中插有尖竹尺半长，人落底下就休想活命。
　　前面的二十山寇不回头，只见他们动作快。
　　两边有石洞，石洞藏有六个人。
　　这六人就是发动机关的人，他们忽忽地把六根木杆再横起来，又把落下坑的那一片伪装草地拉起来，这些人哈哈笑开怀了。
　　有个大汉粗声道：“近他娘的，送死来了。”
　　同样的，对面的峡谷断崖后，也是同样的埋伏。
　　方大户的第二小队攻进去，就如同一起进入丰都城，一个也没逃出来。
　　要知这样的埋伏很容易叫敌人上当，而且上大当。
　　只因为前面已有人走过去，后面的人是很少产生怀疑的，于是，机关的效果便产生了。
　　双方还未真刀真枪正面交锋，便已死了六十四人，那两拨诱敌的两个峡口处忽又出现刚才叫阵的山寇，这些山寇们又是连声的大吼。
　　“杀呀，杀呀。”
　　左元化与王振坤二人见这情况，不由得惊怒交加。
　　王振坤厉吼。
　　“这些强盗怎么又冒出来了。”
　　左元化大叫着：“咱们杀过去。”
　　那王振坤则持反对意见：“不可以，咱们去的人不见了，在他们没有回来之前，我们坚守。”
　　左元化道：“只怕去的人上当了。”
　　“我们再去，必又上当。”
　　“娘的，武小郎不知逃往什么地方了，这小子如果在此必然知道。”
　　只不过两边山寇叫得凶，一个个挥刀不下来。
　　忽的深山传来一声号炮冲天响，山沟里出来一彪人马，看上去少说也有二百人。
　　为首的有三人，分别是：
　　大寨主李小龙、二寨主索明、三头目花化人。
　　在这三人身后又有柴大官、燕大山、张千里、孙浩、杨三郎、李杰、朱才、李忠、李应、时九子也来了。
　　大队人马拥过来，气势上足以令飞龙山庄的杀手们不敢小觑。
　　再看断崖小道，马匹难以冲上，左元化看着半里处来的这批人，冷笑着对王振坤，道：“王兄，我们一鼓作气，冲杀过去，我谅他们这些山寇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也是我心中意料的。”
　　左元化一声吼：“兄弟们，冲上去，消灭他们呀。”
　　“杀呀。”
　　方大户的人马挥刀冲，迎面来的李小龙二百人又拔腿后撤，看上去就是像溃逃的样子。
　　溃逃并非往一个方向逃。
　　这批山寇们跑得快，一口气跑了二三里，那个山谷中山洞多，这批山寇看上去乱七八糟的逃人山间中还口中直叫“快逃哟。”
　　左元化与王振坤见山寇们纷纷逃人山洞中，立刻下命令，而且还回首挥刀吼。
　　“绝不心慈手软，跑到天边也要砍了他们。”
　　王振坤更是厉叫：“跟我杀人山洞呀，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