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武小郎耍活宝　南方客也怕怕

2023-03-15  作者：辛弃疾  来源：辛弃疾作品集  点击：

　　宋月儿暴抬腿，武小郎立刻把屁股翘的高。
　　宋月儿厉吼一声“滚”。
　　武小郎发出一声叫喊。
　　“哎呀我的妈。”
　　随之，就听楼梯发出鼓鼓咚咚之响，武小郎沿着梯子滚到楼下来，还迎着大茶壶又带来一位客人走进门。
　　大茶壶一见是武小郎，忍不住的吃吃笑。
　　“我的乖呀，你果然喜欢被女人揍呀。”
　　“放屁。”
　　“话是你说的呀。”
　　“我说的不是这么厉害的打男人，我要的是轻不轻重不重，打到身上舒眼的，你就没听过打是亲骂是爱抱在一起才痛快这句话呀。”
　　大茶壶一听冷笑，道：“她要是这么打的男人叫痛快，咱们早就赚进大把银子了。”
　　武小郎起来就要走，大茶壶一声叫：“等等。”
　　武小郎道：“等等？人都从二楼滚下地快摔死了，还等呀。”
　　“那是你的事，咱们这儿可是侍候你客爷好一阵子了，你至少得留下些银子当小费吧。”
　　“你还要小费。”
　　“我如果不伸手要小费，那就太看不起你客爷了。”
　　“真会要银子，好，我给你，你要多少。”
　　“十两不多，一两不少。”
　　“噫哈，我至少送你一两银子了。”
　　“你大方！”
　　武小郎还是塞了一两银子给那位大茶壶。
　　其实小费也要不了一两银子，半两也还多，只不过这就是大茶壶的本事。
　　武小郎找来花花宾馆的目的·就是确定那宋月儿是否真的在此卖春丽忘了她的大哥宋顺儿。
　　如今已证实宋月儿至死不卖笑，拼命不接客，倒令武小郎更加的感动。
　　对于这个情况，武小郎匆匆找到那家药铺，只见宋顺儿剐吃了个饱正打算回后屋睡一觉，见武小郎回来，宋顺儿大为感激。
　　“武哥。”
　　那位老大夫哈哈笑，他指着宋顺儿对武小郎道：“老夫用最好的药为你这位兄弟治伤，三天就叫他舒舒服服回家去。”
　　武小郎连声致谢，拉了宋顺儿往后屋去。
　　宋顺儿与武小郎·同进到小屋内，那儿原是伙计住的地方，如今改由宋顺儿用来养伤所在。
　　这二人进了门，又关了门。
　　“兄弟，我找到大妹了。”
　　“月儿，她……”
　　“她还算好，很烈，至死不接客。”
　　“也算我宋家祖上有德呀。”
　　“兄弟，存住气，三几天光景，我必救你兄妹走出忻州城。”
　　武小郎离开宋顺儿，心头如被人狠捣了一拳似的著实不好受，想着老一辈人，那是多么的英雄，多么的义气，不相信他们的后代如此悲怆。
　　武小郎推开了小店的门，他这是前脚刚踏进，忽的一只巨灵掌揪住了他的衣领子。
　　武小郎一呆之间，只见是个一身水湿的怒汉。
　　“王八蛋，揍你。”
　　武小郎立刻摇手，“不能打，不能打。”
　　“你把老子打落水壕，老子不打你才怪。”
　　“你打我呀，我就不带你们的人去横山。”
　　“那也由不得你不去。”
　　“你如果打我，我他妈的立刻走人。”
　　那瘦汉正是被武小郎突然之间打入域外壕沟的人，他还是找到了这家小客栈，而且也抓到了武小郎。
　　他听了武小郎的话，果然把举起的拳头收回来。
　　“小子，你他娘的去了那儿。”
　　“不告诉你。”
　　“你是逼我打你了。”
　　“我不能说呀。”
　　“你非说不可。”
　　“我不好意思对人说。”
　　“耍嘴皮呀，说。”
　　“我去找女人了。”
　　“为了找女人呀，怕我跟上。”
　　“那当然要秘密行动。”
　　“你他娘的就算嫖女人，也怕有人跟呀。”
　　“你老兄糊涂蛋。”
　　“你骂我，我揍你。”
　　“我不是骂你，老兄，你就没听人说吗，单嫖双赌这句话吗？嫖女人还要帮衬的吗？那是二百五了。”
　　“真的去嫖女人了。”
　　“不信你去问呀。”
　　“问谁。”
　　“花花宾馆大茶壶呀。”
　　瘦子一听，拉长了声音，半带笑着说：“噫哈，就凭你这么个穷猪大呀，山中打猪的家伙，也有银子往花花宾馆送呀，娘的。”
　　“我去啦。”
　　“娘的，一进一出少说也要十两银子，你有吗？”
　　“老兄，狗眼看人低不是？”
　　“你小子第二次骂老子。”
　　“我不是骂你，我是提醒你。”
　　“你提醒老子什么？说。”这人似乎真火了。
　　武小郎不发火，还吃吃笑：“老兄，你总知道吃喝嫖赌这四大件吧。”
　　“当然知道。”
　　“江湖上不少人各有所爱，各有所好，有的人赚银子很辛苦，可是为了享受那一瞬之间的愉快，再多的银子便也不在乎了。”
　　他吃吃笑得很开怀，又道：“朋友，老兄，好哥儿们，我就是那号人物，哈……”
　　他抖开了那人的手，指了客房，对伙计道：“我住那儿呀．伙计。”
　　“后屋大通炕，你横睡竖睡都可以。”
　　“臭虫多不多。”
　　“不知道。”
　　“那是有臭虫了。”
　　“你如果累了，睡的熟，再多臭虫也不在乎。”
　　武小郎一听，半开玩笑的道：“说的很有道理，等于放狗屁。”
　　武小郎回去后屋刚关门，忽又对瘦子，道：“要不要陪我一起睡，我们一同喂臭虫。”
　　瘦子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了。
　　武小郎吃吃笑，倒身在土炕上。
　　他才不会真的睡，他的耳朵竖起来。
　　没多久，就听附近脚步声。
　　那足音是从后屋来的，武小郎开始鼾声大作……
　　那来人站在窗前听，听了一阵才回头走，走向街上，走向花花宾馆方向。
　　那瘦子果然去找花花宾馆大茶壶了。
　　只见他走进花花宾馆里，碰见那送客人的大茶壶。
　　大茶壶一见这瘦子，笑迎上来了。
　　“噫哈是你呀，飞毛腿候。”
　　瘦子一把拉住大茶壶。
　　“我问你，今晚可曾有个人来这儿找姑娘。”
　　“今晚来了十多人，还有七个人在请客吃酒，你问的是什么人？”
　　姓侯的手在比划着。
　　“人有这么高，不高也不矮，长的有点壮，一双大眼很明亮，口音可是山那边的。”
　　“哎，他呀，有，来过，他娘的，这人有怪毛病，需要姑娘打带骂，这可好呀，我把他带去找那位卖解的宋月儿，飞毛腿，你猜后来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怎么了？”
　　“哈，他被那姑娘一脚蹬的滚下楼来，差一点没他娘的摔死。”
　　“哈……”瘦子大笑，回身便走。
　　大茶壶反而发了呆。
　　瘦汉得意地往回走，他走向那家小客栈。
　　他是奉命紧盯住武小郎，而且武小郎的一切行为他都必需知道。
　　这瘦子走在大街上，夜黑看不远，但他地形熟，十字大街走一半，猛古丁身后传来叮哨咯咯声。
　　那种声音就表示那地方有人在。
　　瘦汉很自然的回头看过去。
　　就在他一怔间……因为他什么也没有看见，忽的，一颗石头飞过来，那么巧的碰在这瘦子的后脑勺。
　　“咯。”
　　“暖呀。”
　　瘦子回头摸他头，流血了。
　　“他妈的，什么人。”
　　他刚骂这一句，黑暗中又是三粒石头砸上身，瘦子已分不清石头来自何方。
　　只见他拔腿逃，一边逃一边叫。
　　“混蛋呐，砸死人呀。”
　　最后一石头砸在他的后腿跟，这一石头也令他一跳一跳的逃回小客栈。
　　这瘦子进了小客栈几乎不支倒地，吓的伙计一大跳。
　　“哎呀侯爷昏倒了。”
　　“别问了，快去后屋瞧一瞧，邓小子。”
　　不但他叫伙计去看，他自己也忍着痛苦走到后屋门口，推开了房门伸头看，暖，武小郎四脚拉叉的仰面睡，他还在打鼾呐。
　　瘦子一见也楞了。
　　他的后脑还在流着血，身上也在锥心痛，只是想不出什么人暗中偷袭他。
　　想这忻州城，有什么人敢同方大户的人作对？
　　瘦子在伙计的帮忙下．把伤包扎起来，他不回后屋睡，他把伙汁赶走，睡伙计床上。
　　这姓侯的瘦子被什么人砸的头破血流？
　　如果有人以为是武小郎，必大错。
　　是宋顺儿。
　　宋顺儿听了武小郎说他的大妹子宋月儿被人推入火坑，对于这一段他不很清楚，原因是他被方大户的杀手们打成重伤的时候，也正是他大妹子被押入花花宾馆之时。
　　武小郎说他大妹子在花花宾馆，宋顺儿就在伤势略好些，肚皮略饱些之后·趁着天黑向药铺老大夫请假半个时辰，他要去探他的大妹子。
　　宋顺儿走在黑街边，发现自花花宾馆出来一个汉子，这汉子宋顺儿立刻便明白，当初引来高家那些杀手弄走他大妹子的人，就是这家伙。
　　宋顺儿如果不是身上受了伤，而且是重伤，他必拦住这人干掉他。
　　宋顺儿还是心不甘，他在地上找了几块石头，黑暗中他出手偷袭。
　　瘦汉总是想不到偷袭他的人会是宋顺儿。
　　宋顺儿兄妹二人跑江湖，卖的是英雄大力丸，当然也练了些功夫。
　　于是，姓侯的瘦汉就惨了。
　　武小郎不知这一段，一大早他仲伸懒腰爬起来，拉开房门一声叫：“伙计，伙计。”
　　小客栈中两个伙计过来一个：“客官，你醒啦？”
　　“屁话，没醒来我还在床上呐。”
　　“你要？”
　　“弄点吃的填填肚子我要出去了。”
　　“去那儿？”这声音来自伙计房里，武小郎扭头一看，笑了。
　　“噫哈，妙哉，你老兄是不是梦中也有仇人揍你呀。”
　　“少风凉话，小子，留在客栈别出去。”
　　那人乃是姓侯的，他的足根也挨了石头，如果武小郎再跑，他肯定追不上。
　　武小郎走过去了。
　　“老兄，你这是被什么打的。”
　　“不是打的．是砸的。”
　　“谁？”
　　“老子怀疑是你小子干的。”
　　武小郎一楞，忽的一笑。
　　“我他娘的真希望这是我的伟大杰作。
　　“除了你，忻州城无人敢动老子一根毛。”
　　“不是我。”
　　“早晚老子会查出来。”
　　武小郎吃的一声笑，他去前面吃早饭了。
　　姓侯的也跟了去．一瘸一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