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一代剑神

2024-08-04  作者：萧瑟  来源：萧瑟作品集  点击：

　　朱化武方才曾听展玉麟提起，蓝衫客翟军便是无定山主，因此吃了一惊，问道：“云帮主，蓝衫客翟军也伤在展大侠的手里？”
　　云若飞道：“也许朱堡主不知道，蓝衫客翟军在武林中虽有剑神之称，其实他暗地里用另外一个身份出现，统御群魔，想要造下江湖大劫，一统天下武林，此事被展大侠无意发现，因此……”
　　朱化武听得心惊肉跳，迫不及待地问道：“云帮主，蓝衫客翟军已经死了？”
　　云若飞道：“我想他很难逃生了。”
　　他解释道：“翟军中了展大侠一剑，被迫跃下长江，我刚才曾派人雇船打捞他的尸体，却因为江流太急，没有找到，我想他一定被水流冲到下游，在重伤之下，泡在水里，必死无疑。”
　　朱化武愕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云若飞还当他在为蓝衫客翟军之死而吃惊，道：“展大侠今日这两战，改变了整个武林的情势，不久之后，定然传遍江湖，天下震惊……”
　　他望着雪姬，道：“我认为无论他的生死如何，这种高绝的武功，宽宏的气度，伟大的行径，都将永远受到后世武林所共钦，当代也惟有他一人，才能当得了剑神的尊称。”
　　朱化武由衷地颔首道：“云帮主说得不错，展大侠的作为，的确不愧为一代剑神……”
　　雪姬突然道：“不！我不要他做什么剑神，我只要他活着……”
　　云若飞道：“雪姑娘，你放心好了，展大侠的伤势虽然不轻，但是我敢保证以他的内功修为，绝不会死的，本帮―定竭尽一切力量，替他治伤……”
　　雪姬深深地凝望了他一眼，道：“云帮主，这话是你说的，如果我大哥死了，我一定找你算账！”
　　云若飞被她的眼神所惊，愕了一下，才勉强笑道：“雪姑娘说笑话了，不过我敢保证展大侠死不了……”
　　雪姬道：“你拿什么做保证？”
　　云若飞道：“本帮的通讯之法天下第一，展大侠若是需要什么灵药，我们很快便可以跟各派掌门要到，因此……”
　　他的目光一扫，道：“雪姑娘，展大侠已被送到黄鹤楼去，我们先到那儿，再慢慢地谈吧！”
　　雪姬听他提起，这才注意到展玉麟果然已被天地二老带走。
　　她瞥了朱化武一眼，道：“云帮主，我先走一步了。”
　　她话一说完，整个人便已凌空飞起，竟然不管在如此光天化日之下，会不会惹人惊讶，施出了她那独特的轻功身法，从人群头上飞掠而过，两个起落，便已上了黄鹤楼。
　　朱化武望着她的背影，惊凛地道：“云帮主，这位雪姑娘的武功的确是惊世骇俗，方才若非你相助，此刻恐怕我也不免要伤在她的手下……”
　　云若飞苦笑了下，道：“若不是此地的督抚与在下是素识，在下曾向他打过招呼，我们这一闹，只怕衙门里早就派人来査了……”
　　朱化武见他答非所问，似乎有些神不守舍，知道他在为雪姬方才那句话担心，忙道：“云帮主，展大侠的伤势很重，我们赶快请大夫替他疗伤……”
　　云若飞听他这么一说，似乎才被提醒过来，呃了一声，道：“我倒忘了把碧莲丹给展大侠服下！”
　　他跟朱化武打了个招呼，道：“朱堡主，我们走吧！”
　　朱化武紧跟在他的身旁，朝黄鹤楼行去，他一面走，一面问道：“云帮主，你说的碧莲丹是不是天山镇山之宝，祛毒疗伤的圣药？”
　　云若飞颔首道：“家师昔年跟天山掌门九天神龙向老前辈是刎颈之交，所以向老前辈送了他老人家三颗碧莲金丹，这些年已经用去两颗，如今只剩下这最后一颗，为了展大侠，我想各位长老都同意用碧莲金丹的……”
　　朱化武欢欣地道：“听说碧莲丹乃是以天山雪莲配上十种医伤药提炼成的，治伤疗毒最是神效，我想展大侠服了碧莲丹，一定可以很快痊愈……”
　　云若飞道：“我想应该没有问题，否则我预备跟武当、少林两派请求，要他们派医术高明的门人，携带疗伤圣药，尽快赶来此地……”
　　他摇了揺头，道：“朱堡主，让你见笑了，在下竟然在为雪姬姑娘的那句话担心……”
　　朱化武道：“在下怎敢？不过那位雪姬姑娘武功奇高，假如她要任性而为，恐怕天下很难有人能够控制住她……”
　　他在无定山见过不少奇人异士，绝代魔头，可是等到见了雪姬那手诡异而神奇的玄冰功时，立即便看清她的年纪虽轻，武功却已天下难有敌手。
　　他在眼见无定山四位坛主死在展玉麟手下之后，便知道老山主处心积虑，设想了多年的计划，今后将无法实现。
　　倒是雪姬那种强烈的杀气，与高深的武功，使得他的心里有了一种预感。
　　他明白展玉麟很可能不会死去，却又深怕展玉麟万一不测，雪姬将无人管束，而闯下滔天大祸。
　　这因为无定山的野心虽然很大，但是他们计划得太周到了，把每一种情势都一一想到，没有绝对的把握，是不敢贸然发动武林浩劫的。
　　而雪姬则是任性而为，她根本不会顾忌到任何后果，只是想到了什么，便要去干。
　　凭着她的武功，她若要跟丐帮为敌，恐怕丐帮几位长老一齐上去，也都不济事……
　　朱化武是凭着直觉说出这句话的，话一出口，他立刻便觉得有些后悔。
　　云若飞略一沉吟，颔首道：“朱堡主说得不错，雪姑娘的武功果然难有敌手，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得设法治好展大侠的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朱化武见他忧形于色，道：“云帮主，请恕在下多言，我想事实上那是不可能的……”
　　云若飞摇了揺头，没有说什么。
　　他们这时已经走到了黄鹤楼前，云若飞心急展玉麟的伤，等不得慢慢上楼，一个纵身，跃了上去。
　　楼上数张桌子已被拼了起来，展玉麟就那样躺着……
　　由于他的左肋插着那支巨剑，无人敢贸然拔出，所以他被摆放的姿式也受到限制，那小半截突出背后的剑尖，刚好放在桌缝里。
　　一大堆的人围在他的身旁，可是却没有一人敢动手，惟恐展玉麟有所不妥，会牵连到自己的头上。
　　这些人里面，最引人注意的还是雪姬，她的神态肃穆，面上带着淡淡的哀愁，凝聚着的目光，眨也不眨一下地望着展玉麟的脸上。
　　她既没有啼哭，也没有发怒，不过那张雪白的脸孔却给人一种颤悚的感觉。
　　云若飞暗暗打了个寒噤，脑海里掠过一丝奇异的感觉，倏然想起了随同避尘神尼到东海去的何玉芝和展慕白。
　　他暗忖：
　　“假如展大侠今日死在这里，只怕除了雪姬之外，他日展慕白自东海学艺回来，对于中原武林也会有所不谅，到那时……”
　　他不敢再多想下去，赶紧加快了步子，行了过去。
　　朱君左见他走来，仿佛看到了救星，道：“帮主，我记得本帮还有一颗碧莲丹，是不是可以拿出来？”
　　云若飞道：“在下正有此意……”
　　他一眼望见展玉麟右肩上插着的那枝短剑，似乎被人挪动了一下，伤口不断地流出赤乌的血液，这使得他原先浮肿的面孔，此刻消肿不少，甚而眉字间的黑气也减淡了许多。
　　云若飞惊喜交集地问道：“朱长老，是谁给展大侠服了解毒药……”
　　朱君左微愕道：“没有呀，老朽见他受伤太重，惟恐骤然动手，元气不保，所以想到了本帮尚存有一颗碧莲金丹……”
　　他的话未说完，朱化武已赶到了旁边，道：“云帮主，是在下给他服的解毒药物！”
　　云若飞道：“哦？”
　　朱化武道：“在下见到展大侠身中怪面猿王魏万里的‘双飞剑’，全身发黑，魏万里也被展大侠一剑劈成两半，当场死去……”
　　他话声稍顿，继续道：“当时我见到展大侠中毒，听了展大侠的提醒，试着从魏万里身上搜查一遍，结果找到两个药瓶，在下不知哪一瓶是解药，迫于情势，只得全部给展大侠服下，没想到果然有效……”
　　云若飞道：“朱堡主，多谢你这么做，不然展大侠的内伤，由于中毒之故，更难医治了……”
　　朱化武道：“云帮主，如今你是不是有些把握？”
　　云若飞颔首道：“展大侠体内的毒向外流，只要给他服下碧莲金丹，然后就可以动手替他医治外伤……”
　　朱君左急声道：“帮主，你就赶快动手吧！”
　　云若飞望了雪姬一眼，微微一笑道：“朱长老，我知道你着急，其实我比你还急……”
　　雪姬突然叱道：“云帮主，你快点动手呀！尽在说些废话做什么？”
　　云若飞此刻已经有了把握，对于雪姬所给于他心理上的威胁减轻不少，敛起笑容道：“朱长老，请你命人准备一大盆热水，另外一坛酒，还有本帮的金创药……”
　　朱君左应声而去，云若飞目光一闪，道：“何堂主，你快去买两套现成的衣裤给展大侠更换，另外我还要一包新棉，一疋白布。”
　　何明应声匆匆而去。
　　云若飞想了一想，又道：“马堂主，请你负责此楼的安全，安排本帮所有的弟子，守护楼外，不许任何外人上楼。”
　　马帅应了一声，欲待离去，云若飞又道：“马堂主，此事关系展大侠的生死，我在动手替他治伤之际，绝不许任何人惊扰……”
　　马帅道：“帮主放心，这个老朽知道。”
　　他领着丐帮弟子赶下褛去，霎时整个楼上只有四五个人。
　　朱化武见他办事层次分明，井井有条，心中暗暗赞赏，忖思：
　　“他年纪轻轻，便被选为丐帮帮主，果然是个有才华，有决断的领袖人才……”
　　他的思绪突然被雪姬所打断，目光一闪，他只见雪姬一手握着云若飞的右手，道：“云帮主，你给我大哥吃的是什么药？”
　　云若飞的手心捏着一颗碧绿的丸药，正要放进展玉麟的嘴里，没有防到雪姬突然出手，右臂的关节被她捏住，顿时不能动弹。
　　他有些怒意，沉声道：“雪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
　　雪姬道：“我要知道你给我大哥吃些什么药？”
　　云若飞道：“你……你连我都不信任了？”
　　他身为丐帮代帮主，这还是第一次如此受人轻视，因此气得连话都说得有些含糊不清。
　　雪姬道：“你在说什么？”
　　朱君左皱眉道：“雪姑娘，你不要太过冒失，云帮主绝对不会对展大侠有不利的，你赶紧把手放开。”
　　雪姬道：“我只是想知道这是什么药？”
　　她对朱君左颇有好感，也比较信服他些，因此朱君左一说话，她立刻便把手放了开来。
　　云若飞怒目望着她，道：“雪姑娘，你……”
　　朱君左知道雪姬不明白世故，生恐云若飞说得太重了点，会跟雪姬发生冲突，对于展玉麟的伤势不利。
　　他连忙道：“帮主，请你以展大侠的伤势为念，千万忍耐……”
　　云若飞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道：“朱长老，请你向她解释这是什么药。”
　　朱君左道：“雪姑娘，这颗碧莲金丹是昔年天山掌门相赠本教故帮主，由于药材珍贵难寻，出炉才得九颗，本帮得了三颗，已用去两颗，如今只剩下这么一颗，若非是展大侠有功武林，深受本帮尊敬，帮主是绝不可能拿出来的……”
　　他自嘲地笑了笑道：“雪姑娘，你想想看，这次我们两兄弟遭到断肢之痛，都没能获得那颗碧莲金丹，可以想象出它有多珍贵了。”
　　雪姬看着云若飞把碧莲金丹塞进展玉麟的嘴里，又用温水替他灌了进去，半信半疑地问道：“这粒药真有那么名贵？”
　　朱君左苦笑道：“唉！姑娘，老夫还骗你不成吗？”
　　雪姬冷冷道：“这颗药是用什么药材做的？”
　　朱君左道：“这个老朽就不知道了！”
　　云若飞回道：“碧莲金丹的主药是天山雪莲子，此外还配了十种不同的药材，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丹火，才提炼出来的！”
　　“天山雪莲子算得上珍贵？”
　　雪姬突然笑了出来道：“我那冰谷里到处都是……”
　　云若飞惊道：“哦？”
　　雪姬道：“你不相信吗？我从小一直都把雪莲当糖吃，甜甜的很好吃！”
　　她话声一顿，道：“哦！我记得出来的时候，还带了几十粒，现在大概还剩卞一点……”
　　她说着便从那雪白的长衫下取出一个雪白的玉盒来。
　　云若飞只见那个玉盒晶莹可爱，没有一丝杂色，若以时价论来，最少也值好几千两银子。
　　雪姬缓缓启开了玉盒，只见里面放着七八颗拇指大小，通体粉红的雪莲子，顿时一股淡淡的幽香洋溢着整个房间。
　　云若飞听人说起过，雪莲若有五十年以上的寿命，才会结出莲子来，若是百年以上的雪莲，所结的莲子，便会较为粉红……如今雪姬手里的那一盒雪莲，颗颗粉红，若论它的价值，就是万金也难以求得。
　　因为雪莲子是武林中疗伤去毒的圣药，再加上难得发现，故此愈发珍贵。
　　云若飞跟随老帮主，曾经到过天山一趟，听过天山派九天神龙向掌门人提起雪莲的难觅，当年他为了炼丹，费了七年的工夫，才找到四颗雪莲子，而那些雪莲子还是碧绿色，也就是说雪莲的年龄不够，若说要找粉红色的雪莲子，可能一生都找不到一颗……
　　因此云若飞一见那一盒雪莲，不禁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
　　雪姬略为数了数，道：“我本来带了很多，一路上吃了大半，只剩下这十几颗了……”
　　说着，她从盒里捏起一颗雪莲子，丢进了嘴里，又把玉盒递到云若飞的面前，道：“云帮主，你要不要吃一颗，蛮好吃的……”
　　云若飞见她把如此珍贵难求的灵药，当成了零食来吃，真是惊得呆了。
　　他到现在才知道何以雪姬如此年轻便有那么深厚的内力，那么高强的武功，敢请她从小把雪莲子当糖吃的缘故。
　　一般的武林高手，若是得到这么一颗雪莲子服下，功力顿时突飞猛进，就算是普通人服了，也可以能够祛病延年，多活十几年……
　　云若飞望着那一盒雪莲子，苦笑道：“雪姑娘，你不知道这盒雪莲子有多珍贵，重伤之人，只要一息尚存，一颗雪莲子，便可以使他活转过来……”
　　雪姬惊讶道：“有这种事？”
　　她望了展玉麟一下，道：“那么我大哥吃了这些雪莲子，就可以不死了？”
　　云若飞道：“当然。”
　　雪姬见他点头，立即便要把手里的雪莲子一齐给展玉麟服下。
　　云若飞赶紧加以阻止，道：“雪姑娘，展大侠如今身受重伤，只需服下一颗就够了，吃多了反而对他无益……”
　　雪姬道：“哦！有这种事？”
　　她把手里的玉盒递了过去，道：“云帮主，你懂得怎么用，这些雪莲子就送给你了。”
　　云若飞惊喜若狂，道：“雪姑娘，这是真的？”
　　雪姬道：“当然，我那冰谷里还有很多，我回去随时都有。”
　　她似是想起了什么，道：“哦，朱堡主，你这次把我大哥救了来，我也送你两颗。”
　　朱化武没想到雪姬竟会这样做，呆了一呆，忙道：“多谢雪姑娘……”
　　他伸出了手，从雪姬手里接过那两颗粉红色的雪莲子，觉得自己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雪姬也看出他的紧张之态，嫣然一笑，道：“朱堡主，雪莲子若没有玉盒盛着，很容易坏，你最好还是先服下……”
　　朱化武道：“多谢雪姑娘……”
　　他把那两颗雪莲子放进嘴里，还没咀嚼，立即便觉得化成一股甜甜的津液，顺着咽喉下去。
　　云若飞道：“朱堡主，恭喜你了，此后，你的功力又将更进一层……”
　　朱化武只觉那股香甜的津液到了腹中，全身都泛起一股温暖的感觉。
　　他抱了抱拳道：“多谢云帮主，小弟要找个地方运功了。”
　　云若飞目光一转道：“雪姑娘，朱堡主运功需人护持，能否请你……”
　　雪姬摇头道：“我要看大哥……”
　　云若飞道：“他此刻昏迷未醒，我需趁此机会替他疗伤，如果你在旁边，恐怕会影响我动手疗伤。”
　　雪姬睁大了眼睛，道：“真的？”
　　云若飞正色道：“当然是真的。”
　　雪姬莫可奈何地望了望展玉麟，道：“好吧，我到旁边去等一会儿。”
　　她随着朱化武走到楼里。
　　朱化武望着他的背影，眨了眨眼，笑道：“帮主，你真有一手。”
　　云若飞笑了笑，见到他面上的神色，赶紧面色一整，道：“朱长老，请你们负责本楼里二道防御，我从此刻开始，绝不能受到任何惊扰。”
　　朱君左应声而去，这时何明和马帅两人也都把云若飞所需要的东西取来。
　　他们两人都是丐帮中精于医术的好手，此时权充云若飞的助手，开始替展玉麟治伤。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朱化武运功已毕，雪姬也喘了一口大气，她急急忙忙地赶了过去，只见展玉麟身上插着的两枝剑，此刻也都被夹了出来，他的全身裹着白布，一股酒味洋溢着整个房宇。
　　何明和马帅两人在手忙脚乱地跟展玉麟穿衣服，云若飞则是满身大汗地坐在一旁直喘气。
　　雪姬焦急地问道：“云帮主，我大哥好了没有？”
　　云若飞点了点头，道：“展大侠已经无恙了……”
　　他一面擦汗，一面道：“不过他要痊愈，至少也得等上一个月，好好地修养，千万不能劳动，否则伤口还会发作……”
　　“这个我晓得。”
　　雪姬道：“我就带他到冰谷里去，到了那里，便没人来打扰他了。”
　　云若飞道：“雪姑娘，展大侠在短期之内还不能劳动，所以你最好还是在这儿住上一阵子……”
　　雪姬皱着眉道：“我们要住这里？糟糕，我身上没有带钱……”
　　云若飞笑道：“没有关系，这些小事，有敝帮负责……”
　　他声道：“朱长老，你们跟马堂主留在这儿，就地照顾展大侠，我想此事一传扬出去，便会有各派高手来拜访展大侠，关于接待之事，则由何堂主负责。”
　　朱君左问道：“帮主，你呢？”
　　云若飞道：“翟军虽然重伤落江，但是没有找到他的尸体，我还是不放心，尤其是关于无定山之事，我必须跟各大正派的掌门磋商一个应付的办法……”
　　他的话声一顿，道：“因此我预备此间事一了，就赶到武当去，由武当掌门召集其他各大门派掌门举行会议，讨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