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喇嘛与捕头　鬼风港斗智

2024-07-31  作者：秦红  来源：秦红作品集  点击：

　　身材清瘦的老喇嘛接口问王烈道：“是不是穿红色袈裟的老喇嘛？”
　　王烈道：“正是。”
　　“他左眉上有没有一颗黑痣？”
　　“有呀！”。
　　“有一颗门牙略向外爆是么？”'
　　“是。”
　　清瘦的老喇嘛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王烈见他忽发大笑，就知道自己上了他的当，连忙道：“不不不。，当时天色太黑了，小可看不太清楚……”
　　只说到这里，脑门好像被千斤巨石撃中，轰然一响，顿时眼前发黑，失去了知觉……。


　　他不知过了多久，当他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时，发现已是阳光普照的大白天，而且置身之处已非龙王庙，而是在一处乱石堆中。
　　一胖一瘦两个老喇嘛就在他身边瞑目跌坐，其打坐姿式正与“密宗精神剑”上所记述的完全相同。
　　王烈暗中呼吸运气一番，觉得没有甚么不对劲，再偷眼一瞧二老喇嘛，见他们似已入定，便悄悄起身，想来个脚底抹油！
　　“坐着别动！”
　　清瘦的老喇嘛开口了。
　　他的眼睛仍然闭着，但却似已将王烈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
　　王烈心头一慄，只好坐着不动，摆头四望道：“这是甚么地方？”
　　清瘦的老喇嘛这才睁开双目，以微带冷峻的语气道：“鬼风港。”
　　王烈吃了一惊道：“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么？”
　　肥胖的老喇嘛从怀中蛰那册“密宗精神剑”，微微一笑道：“我们在你身上搜到了这东西，足见你与棋王棋后关系非浅！小子，快快从实招来，你与他们是何关系？”
　　王烈怔了半晌，才答道：“二位大师搅错了，小可与棋王棋后无任何关系……”
　　肥胖的老喇嘛道：“那么，这部‘密宗精神剑’你是从何得来的？”
　　王烈道：“棋王赠送的。”
　　“你与他既无任何关系，他为何肯送你这部剑谱？”
　　“他的目的是要小可练成这门剑法后，再传授给另一个人。”
　　“谁？”
　　“对不起，此事未便奉告。”
　　清瘦的老喇嘛冷笑一声道：“棋王赠送你这部剑谱，这表示你见过他了？”
　　王烈点头道：“不错。”
　　“也见过棋后了？”
　　“没有。”
　　“你是在何种情况下见过棋王的？”
　　“此事说来话长，一言难尽。”
　　“你在何处见到棋王？”
　　“就在这小岛上。”
　　“棋王棋后果然匿居在此？”
　　“是的。”
　　“可是今早我们已踏遍全岛，并未发现这小岛上有人居住。”
　　“他们匿居于地下。”
　　“入口在哪里？”
　　“不知道。”
　　清瘦的老喇嘛脸色一沉道：“小子，你最好说实话，免受皮肉之苦！”
　　王烈笑道：“大师不必拿话恐吓小可，小可甚么都没有，只有一副臭脾气，我认为可以说的就说，不可以说的，打死我也别想叫我吐露只字。”
　　语声一顿，又说道：“我也相信这小岛上一定有进入地下的秘道，但是我确实不知秘道在何处，不过……”
　　肥胖老喇嘛急问道：“不过怎样？”
　　王烈道：“我知道有一条可以进入棋王棋后匿居之处但不知还能不能找到。”
　　“在哪里？”
　　“湖底下。”
　　“湖底下？”
　　“不错，此岛东面的湖底下有一条水道可以通到里面，就怕找不到那入口，也可能棋王已将那条水道堵死了。”
　　二老喇嘛听了这话，便以“传音入密”的功夫交谈起来。
　　王烈知道他们在商量如何采取行动，心中暗笑道：“我要是不肯与你们合作，你们寻找一百年也别想找到那水道……”
　　二老喇嘛交谈了一会之后，清瘦的老喇嘛便回对他说道：“小子，你会不会潜水？”
　　王烈道：“会一些。”
　　清瘦的老喇嘛立刻站起道：“很好，你带我们到那地方去。”
　　王烈一言不发，起身带路。
　　行不多时，已来到小岛的东面，王烈指着一处悬崖下说道：“小可记得就在这一带，两位大师要我下去找找看么？”
　　清瘦的老喇嘛道：“不错，你下水去找一找，找到了那条水道的入口，立刻上来告诉我们。”
　　肥胖的老喇嘛接口笑道：“千万别想藉此水遁逃走，这小岛的四周均是辽阔的湖面，你逃不到岸上去的。”
　　王烈脱下衣鞋，涉水走到悬崖下，随即一头潜入水中。
　　他潜入约莫三丈多深，便攀附在水底的崖石上，闭气不动，并不真的去寻找那条水道的入口，因为那条水道根本不是在东面这边。
　　在湖底潜伏了一会，觉得闭气不住了，才冒上水面换气。
　　肥胖的老喇嘛连忙问道：“找到了没有？”
　　王烈道：“还没有。”
　　说罢，又潜了下去。
　　如此上上下下好几次后，他以力乏为由，上岸坐下歇息。
　　清瘦的老喇嘛以怀疑的眼色望着他，冷冷问道：“小子，你不是在搅鬼吧？”
　　王烈没好气地道：“搅鬼？我搅甚么鬼？你以为潜水是好玩的么？你们要是不相信我，何不亲自下水去寻寻看？”
　　肥胖的老喇嘛为人较为圆滑，连忙笑嘻嘻道：“别发火，小伙子，我师兄只是觉得奇怪，如果水道入口在这面悬崖下，你已经潜入寻找了好几次，应该找到了才对呀！”
　　王烈道：“水底礁石密布，好似进入一座密林，寻找非常困难。”
　　清瘦的老喇嘛道：“你确定那条水道的入口就在此处？”
　　王烈道：“不错，不过详细地点不太记得，我歇一会再下去寻寻看。”
　　说完这话，便在沙滩上仰躺下来。
　　肥胖的老喇嘛道：“小伙子，你当真是‘快刀翁’的孙儿？”
　　王烈漫声道：“如假包换。”
　　“既是‘快刀翁’的孙儿，为何不带刀而带剑？”
　　“我想练成‘密宗精神剑’，故弃刀带剑，可惜……唉，看来是练不成了。”
　　“这是一门非常深奥的剑法，你如不先熟练密宗心法，别想窥其门诀。”
　　“听大师之言，二位莫不成是密宗高僧？”
　　“正是。”
　　“二位大师法号如何称呼？”
　　“我是副札萨克大喇嘛，我师兄是正札萨克大喇嘛……”
　　“二位大师的职位比一般札萨克高出多少？”
　　“高出一辈。”
　　“你们要找棋王棋后，为的何事？”
　　“因为当年的‘洞庭君’与‘龙女’是本教的叛徒，他们——”
　　他刚说到这里，那清瘦的正札萨克大喇嘛立刻截口道：“师弟，慎言！”
　　肥胖的副札萨克大喇嘛面容一慄，立即住口，不敢再说下去了。
　　王烈已知他们来此的目的与数日前在地藏王庙出现的那个札萨克相同，这时得知他们的职位和辈份比札萨克高，心中暗暗叫苦道：“那札萨克被棋后砍掉一条手臂尚且神勇难当，这两个老喇嘛的武功自然比他更强，我王烈怎么这样倒霉，老是碰上如此扎手的人物？”
　　正想套问他们一些有关棋王棋后的来历底细，那正札萨克大喇嘛已开口道：“小子，你歇够了，再下水去替我们找一找吧！”
　　王烈坐起道：“找到了那条水道的入口，你们打算怎么办？”
　　正札萨克道：“这个你不用管。”
　　王烈道：“是不是打算进入那地下擒拿棋王棋后回去问罪？”
　　正札萨克板着脸孔不答话。
　　王烈道：“你们若有这个打算，何不与小可一起下水寻找，三人一起下水，寻获那条水道入口的机会就大得多了。”
　　正札萨克冷冷道：“不，你先替我们寻到那入口，然后我们再下去。”
　　王烈一笑道：“好吧。不过小可很可能会死在湖底，等一会二位若不见小可上来，便表示小可已命丧湖底，那时……”
　　正札萨克道：“怎么说很可能命丧湖底？”
　　王烈道：“棋王棋后很不喜欢被外人侵入，虽说棋王由于某种原因对小可特别宽容，但他曾警告小可不许再来，再来便要对小可不客气，所以小可很担心会死在湖底。”
　　正札萨克道：“你是说棋王棋后经常派人在水中巡逻？”
　　王烈道：“正是。”
　　正札萨克想了想，说道：“我看你的五官非天寿之相，你放心下去吧。”
　　王烈起身道：“小可有一项要求，希望二位大师不要拒绝。”
　　正札萨克道：“你说吧。”
　　王烈道：“二位大师是出家人，出家人慈悲为怀，何况你我双方并无过节，所以万一小可不幸命丧湖底，希望你们将小可的尸体捞上岸来掩埋，不要叫小可葬身鱼腹。”
　　王札萨克颔首道：“好，我答应你这个要求。”
　　王烈道：“谢谢。”
　　于是，他又下水去了。
　　过了好一会，他又从水里冒出，大声道：“小可已找到一处疑似水道入口的地方，我再下去仔细看看！”
　　语毕，深深做了一次呼吸，随又潜了下去。
　　二老喇嘛神色紧张的站在水边等待，但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估计王烈应该上来换气了，却不见王烈的踪影，肥胖的副大喇嘛不禁有些着急道：“奇怪，他怎么还不上来？”
　　正大喇嘛冷哼一声道：“这小子有些滑头滑脑，他可能潜水逃往别处去了，咱们快找一找看！”
　　他们沿着湖边一路寻找，结果也没找到王烈，副大喇嘛道：“师兄，我看他必是遭到意外了，这小岛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湖水，他不可能逃往别处去。”
　　正大喇嘛听了这话，停步沉吟道：“你的看法是他已遇害了？”
　　副大喇嘛点头道：“可能是如此。”
　　正大喇嘛神色略现不安道：“若是如此，那倒是咱们的罪过了。”
　　副大喇嘛道：“咱们快回到那悬崖下，由我下水去找一找看。”
　　两人快步奔回悬崖下，副大喇嘛脱下衣鞋，深吸一口气，随即纵身入湖，潜了下去。
　　这两个大喇嘛在红衣教中的地位虽不是很高，功力却极深厚，虽然不精水性，却能凭其深厚的功力闭气停止呼吸，而且耐力十分之强，副大喇嘛凭的就是这个本领，他潜入水里后，睁眼一望，只隐约看见数丈深的湖底下果然有一片礁石，于是继续往下潜，到达湖底礁石中间，便开始寻找起来。
　　他在靠近悬崖边的礁石间穿梭潜游了一会，直到感觉快要闭气不住的时候，才向上纵起。
　　就在这时，他忽觉身后水动，似有一人潜近自己身后，心中一惊，立刻反手一掌扫出。
　　可惜已迟了一步，他的手掌刚刚扫出，腰上的期门穴已被人一指点中，登时真气一泄，湖水“咕噜咕噜”的灌入喉咙，哈得他手忙脚乱起来了。
　　只挣扎了片刻，他便昏厥过去，被人拖出数十丈远，才在悬崖的另一边冒出水面。
　　出手袭击而又将他拖上岸的，正是王烈！
　　他将副大喇嘛拖上岸后，随即提轻脚步绕过悬崖，悄悄回到下水的地点附近。
　　只见那清瘦的正大喇嘛神色焦急的在水边走来走去，正为久久不见冒出水面的师弟心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