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求助缉凶手　拯救两姑娘

2024-07-31  作者：秦红  来源：秦红作品集  点击：

　　司徒皓道：“可是……你的意思是：该让师抱真死在仇、赵二人的手里？”
　　王烈道：“仇、赵二位堡主已不一定会动手，因为数日前小弟曾分别拜访过金龙堡和百剑堡，转达了师姑娘的心意。”
　　司徒皓一怔道：“你见过师素贞？”
　　王烈无头道：“是的，她要求小弟为她查出杀害赵南星的凶手。”
　　司徒皓听了更为惊讶，问道：“那赵南星是不是她杀死的？”
　　王烈道：“不是……”
　　当下，便将真实情形说给他们听，一直说到师素贞在长城上杀死仇香为止，只未说出师素贞杀死仇香的真实理由。
　　司徒皓惊问道：“那么，师姑娘为何杀了仇香？”
　　王烈道：“当时她以为赵南星遗弃了她，你一定想象得到一个珠胎暗结与人私奔的姑娘的心情，在那种傍徨无主的绝望时刻，她心情之恶劣是可想而知的，要是有人在那时候遇上她，对她说了些轻薄无礼的话，她当然会失去理智了。”
　　司徒皓重重的一击掌道：“是了！仇香那小子定是讥笑她与人私奔，她一怒之下才把他杀了！可是……这个祸也未免惹得太大了吧？”
　　王烈道：“她已决定等生下孩子后便去金龙堡接受处罚，以死抵偿。”
　　司徒皓叹道：“若是如此，仇堡主应该没有再找师庄主问罪的道理了吧？”
　　王烈道：“是的，仇堡主打算怎么办，就要看他的理智抉择了，所以目前司徒兄等不宜去归来山庄，仇堡主和赵堡主若闻知此事，必会误认是师庄主邀来帮手，准备与他们一战，这样反而会把事情弄坏了。”
　　司徒皓觉得有理，连连点头道：“嗯，王兄所言甚是，那么我们暂时不去归来山庄就是了。”
　　他接着问起王烈追查杀害赵南星的凶手的进展，王烈也将所遭遇的各事吿诉他，只不说“飞刀是赵北星”所有一节，因为此事在未完全证实以前不可以随便乱说的。
　　“依王兄看，凶手是哪一方的人？”
　　“小弟尚未查出。”
　　“他杀害赵南星，可以确定是要嫁祸师家父女，使师庄主身败名裂，故我看凶手必与师庄主有着深仇大恨，王兄以为然否？”
　　王烈道：“这方面，小弟亦不排除其可能。”
　　司徒皓问道：“王兄此行欲赴何处？”
　　王烈道：“小弟打算再去百剑堡与赵堡主谈谈。”
　　司徒皓道：“何不再去田家看看？”
　　王烈道：“小弟原也想去，后来一想，那天小弟所见到的田二楞和田大宝一家人一定不是真的，而是那些蒙面客所冒充者，故小弟再去田家，不可能发现甚么……”
　　司徒皓道：“这可说不定呢！要是那天王兄所见的不是真正的田家父子，那么真正的田家父子哪里去了？”
　　对于这个问题，王烈也曾想到过，只因急着想去百剑堡求证飞刀之事，故打消再去田家的念头，这也是他分身乏术之故，如今听了司徒皓的疑问，才想到田家父子说不定已遇害，此事当真不可不查，因说道：“司徒兄，你愿不愿意帮小弟一个忙？”
　　司徒皓点头道：“好啊！”
　　王烈道：“司徒兄提起田家一事，倒使小弟非常担心，司徒兄等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可否替小弟去田家看看？”
　　司徒皓道：“好，地址在那里？”
　　王烈便把田家的详细地址吿诉他，然后说道：“你们去到田家，要小心观察，如果田家无恙，便仔细问明他们是否曾被绑架，如有重大发现，请即去归来山庄吿弟，如弟不在归来山庄，司徒兄亦可将所发现的事情吿诉师庄主。”
　　司徒皓道：“王兄去百剑堡后，还要转去归来山庄？”
　　王烈道：“是的，小弟必须将一切进展随时通知师庄主。”
　　司马皓道：“好，我们这就前往田家一查，改天见！”
　　他是个很有冲劲的青年，说走就走，当下向众兄弟一招手，大声道：“诸位好友随我走啊！”
　　拍马当先向来路上驰去。
　　王烈目送他们八人远去后，不禁微笑道：“这些公子少爷倒也有其可爱的一面，也许我可以带他们去鬼风港救人呢！”


　　这天薄暮时分，王烈又来到了百剑堡，求见堡主赵池。
　　出堡与他相见的是赵池的长子赵东星，他以一种不友善的态度道：“王捕头又有何贵干？”
　　王烈道：“谒见令尊，有事奉吿。”
　　赵东星冷冷道：“家严已答应王捕头的要求暂时不追缉师素贞和不去找师庄主，这还不够么？”
　　王烈道：“小弟目前在追査令弟死亡真相，此事与你们父子关系最密切，难道令尊不想知道小弟追查的进展？”
　　赵东星微微一怔道：“王捕头已查出甚么来了么？”
　　王烈道：“我已确定了一件事。”
　　赵东星道：“愿闻其详。”
　　王烈道：“我想先了解一下：令尊是否已决定不接见我了？”
　　赵东星道：“王捕头如果已有重大的发现，家严自无不接见之理。”
　　王烈道：“那就请带我去拜见吧！”
　　赵东星似已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好说了个“请”字，便转身入堡。
　　王烈并不在意他的傲慢无礼，当下随着他来到堡中的客厅，看见子母剑赵池坐在厅上，乃趋前行礼道：“晚辈又来了，希望不因晚辈的再度造访而使堡主有所不便……”
　　赵池冷冷淡淡的答道：“好说，王捕头为追查小儿死亡之事而忙碌，老夫十分感谢，但不知是否已查出甚么眉目了？”
　　王烈没有立刻回答，含笑静立。
　　赵池一笑道：“请坐。”
　　王烈道谢坐下，这才说道：“晚辈虽未査出甚么，但已确定令郞非为师素贞姑娘所杀，令郞之死，确实另有内情。”
　　赵池一眼不瞬的望着他，等待他说下去。
　　王烈便将自己在田二楞的家所遭遇的事情说出来，接着道：“那些蒙面客的出现阻挠晚辈追査，适足以证明令郞之死别有内情，令晚辈深感费解的是：他们竟知晚辈要去田家查询而先赶去冒充田家人，企图毒杀晚辈！”
　　赵池道：“后来呢？”
　　王烈道：“晚辈一发觉中毒，连忙上马逃奔，他们不肯放过，随后追杀，所幸晚辈命不该绝……”
　　接着，又将自己落水为慧圆女修士母女所救，以及四个蒙面大汉追踪而至，结果被慧圆擒住，百里映红代自己去通知师抱真而落入对方手中，慧圆逼自己赌棋而放走三个中年大汉等等，一一说了出来。赵池静静的听完之后，木无表情，道，：“王捕头没有问出那些辕面人的身份来历？”
　　王烈道：“没有。”
　　赵池道：“真可惜！”
　　王烈道：“是的，不过晚辈迟早会查出他们的身份来历的。”
　　赵池道：“你这次来到敝堡，僦是要吿诉老夫这些事情？”
　　王烈道：“不，还有一事要麻烦赵堡主。”
　　赵池道：“你说。”
　　王烈道：“我想见见令郞赵北星。”
　　赵池道：“何事？”
　　王烈道：“赵堡主先把他请出来与晚辈相见，晚辈要当面请教他一个问题。”
　　赵池乃向长子东星说道：“东星，去叫你弟弟来一下，就说王捕头要见他。”
　　赵东星应声而去。
　　不久，赵北星随着他哥哥入厅来了。
　　王烈一看他的身材与那身穿水靠的样面人相差不多，心中更加肯定，当即起身拱手道：“四少爷，你好啊！”
　　赵北星还了一礼道：“王捕头有何指教？”
　　王烈听他嗓门不同于那发飞刀之人，断定他那天以蒙面人的姿态出现时，是故意发出另一种声一音的，不禁暗在心中冷笑道：“你很聪明，可惜的是：你的一把飞刀已在我手中！”
　　当下答道：“不敢，听武林朋友说北星兄擅长飞刀之术，小弟想向北星兄请教一下这方面的知识。”
　　赵北星眉毛一扬道：“王捕头是说：要与小弟较量较量？”
　　王烈道：“不，只想请教。”
　　赵北星道：“小弟的飞刀也是家人传授的，何不直接向家父请教？”
　　王烈道：“北星兄爱玩飞刀，相信必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小弟是以要向北星兄请教。”
　　语声微顿，继道：“听说北星兄去年曾找公冶老爹打造了十八把飞刀，可否取出一把让小弟观赏观赏？”
　　赵北星看了父亲一眼，道：“对不起，小弟的飞刀不愿示人。”
　　王烈道：“为甚么？”
　　赵北星道：“武林规矩。”
　　王烈笑道：“没听说武林中有这么一条规矩，但就算有的话，小弟此项要求与追查杀害令兄的凶手有关，北星兄应该勉为其难吧？”
　　赵北星不答。
　　赵池沉吟道：“北星，王捕头这个要求或许有其深意，你那十八把飞刀不是还剩下十四把么？通通去拿来给王捕头看看吧！”
　　赵北星这才答应一声，道：“是，那十四把飞刀孩儿放在房中，待孩儿去取来便了。”
　　语毕，出厅而去。
　　赵池的目光回到王烈的脸上，问道：“王插头，你要看小弟的飞刀必有用意，请道其详。”
　　王烈便取出怀中的飞刀，递给他道：“晚辈在慧圆女修士的家中时，曾有一人发出这把飞刀袭击晚辈，幸被晚辈躲过，那人警吿晚辈不得追査令郞的死因，否则便将对晚辈的家人不利；晚辈发现这种飞刀略异于一般飞刀，可能是独门暗器，而令郞北星兄是爱玩飞刀的人，他可能识得这把飞刀的所有人是谁。
　　赵池干笑了一声，道：“这也用不着要小儿拿出他的飞刀来看，王捕头莫非怀疑……”
　　王烈道：“不敢，晚辈只想拿这把飞刀和令郞的飞刀比较比较，并无他意。”
　　说话间，赵北星已提着一条插满飞刀的皮带回到厅上来了。
　　他抽出一把交给王烈，说道：“小弟使用的飞刀就是这一种，你看吧！”
　　王烈接过飞刀，一眼就看出它的式样和重量均与那一把相同，便把飞刀拿给赵池比较，含笑道：“赵堡主请看看是否相同？”
　　赵池把两把飞刀拿在一起一比，脸色登时变得很难看，冷冷一笑道：“北星，这是你的飞刀啊！”
　　赵北星趋前一看，面色遽变，回望王烈问道：“你这把飞刀是那里得来的？”
　　王烈心中冷笑：“飞刀在你父亲手上，你怎么知道那是我得来的呢？”
　　不过，他没有将“冷笑”形诸脸上，而以严肃的表情道：“这是小弟从一个蒙面人那里得来的。”
　　当下，又将该账面人的出现经过情形说出来，然后说道：“北星兄原有十八把飞刀，何以如今只剩下十四把呢？”
　　赵北星道：“这一年来，小弟曾经外出使用过，其中有四把未能收回。”
　　王烈问道：“未收回的四把，是怎么个情形？”
　　赵北星道：“记得是九个月前，小弟有事赴川中，在路上遇上几个黑道人物的攻击，当时小弟寡不敌众，便发出四把飞刀藉以脱身。”
　　王烈追问道：“几个人？”
　　赵北星道：“五个。”
　　王烈再问道：“知道他们是谁么？”
　　赵北星摇头道：“不知道。”
　　王烈不大相信他的话，但也无法指出他在说谎，便转问道：“这样的飞刀，在武林中除了北星兄之外，是否尚有别人使用？”
　　赵北星道：“有一个他叫‘柳飞刀’，据说他使用这种飞刀还在小弟之前。”
　　王烈从赵池的手中取回那把飞刀，道：“北星兄可知柳飞刀目前行踪何处？”
　　赵北星道：“不知。”
　　王烈耸耸肩道：“那蒙面人掷飞刀的手法相当高明，他警吿小弟若不放弃追查将对小弟的家人不利……赵堡主，您知道我们王家习武的人不多，我祖父年纪又那么大了，万一对方要对我们王家的人不利，晚辈可就束手无策了。”
　　赵池道：“那你就放弃追查好了。”
　　王烈微笑道：“赵堡主不想搅清楚杀害令郞的凶手是谁么？”
　　赵池道：“老夫会自行追查。”
　　王烈道：“可惜晚辈已答应师姑娘的要求，而且事情发展到此，晚辈亦无退缩之理……”
　　赵池道：“你最好放弃，否则万一发生不幸，那可是老夫的罪过了。”
　　王烈笑了笑道：“赵堡主请放心，晚辈的祖父年纪虽大，还有应付江湖宵小的能力。”
　　他起身一拱手，又道：“只是，晚辈在追査过程中自感力量有限，希望赵堡主接受晚辈的一个要求……”
　　赵池注目问道：“甚么事？”
　　王烈道：“晚辈很需要一个帮手，可否请令郞北星兄与晚辈一起追查，助晚辈一臂之力？”
　　赵池一呆道：“这个……”
　　王烈忙道：“晚辈追查凶手，虽是师姑娘的要求，但倘能捕获真凶，令郞南星兄亦可瞑目于九泉之下，您说是么？”
　　赵池沉吟道：“这个……小儿北星是愚昧无能，王捕头若要帮手，老夫可指派堡中剑士……”
　　王烈截口道：“不，令郞北星兄与晚辈年龄相若志趣相投，由他协助为是。”
　　赵池还在犹豫，那赵北星已开口道：“爹，王捕头说的不错，就由孩儿跟他一起，助他破案吧！”
　　一旁静立的老大赵东星瞪了弟弟一眼开口道：“弟弟，此事应由爹来决定！”
　　赵池低头沉思有顷，忽然笑道：“好，王捕头既然中意小儿北星，就让他跟着你王捕头学习学习，说不定我们赵家将来也出现一个善于破案的捕头哩！”
　　王烈色喜道：“那么，就请北星兄打热打点，等一会便随小弟一起动身。”
　　赵池道：“王捕头打算怎么着手？”
　　王烈说道：“晚辈打算先去归来山庄一趟，把所发生的事情吿诉师庄主，然后再作定夺。”
　　赵池“嗯”了一声，便叫赵北星去打黙行装，看着儿子出厅之后，他便向王烈问起那个慧圆女修士，道：“你说那位女修士爱下棋，而且棋力很高，那么她是否与‘棋王棋后’有关系？”
　　王烈听他主动提起“棋王棋后”，心中很高兴，答道：“她是否与‘棋王棋后’有关系，晚辈不得而知，不过女人爱下棋确属少见……”
　　赵池道：“你没有跟她谈起‘棋王棋后’之事？”
　　王烈道：“有的，就像赵堡主一样，她说不知道‘棋王棋后’其人。”
　　赵池轻唔一声，不再开口。
　　王烈道：“赵堡主当真不知道‘棋王棋后’这两个异人的事迹么？”
　　赵池神色一冷，说道：“老夫确实不知！”
　　王烈道：“那黑白牡丹两位姑娘命在旦夕，晚辈一人之力却又无法抢救，赵堡主门下众多，要是肯派出几个人！”
　　赵池不等他说完，立刻一口拒绝道：“抱歉！小儿南星遇害不久，老夫没心情过问他事！”
　　王烈道：“好的，这件事还是由晚辈自己来办好了，总有一天，晚辈会弄他个水落石出！”
　　正说着，只见赵北星已捎着行装走入厅上，赵池便道：“王捕头，目前情势极为复杂，敞堡与师庄主将有何发展亦难预卜，所以老夫要私下与小儿谈谈，教他应对之策，你别见怪！”
　　说到此处，起身向赵北星一招手，把他叫到里面谈话去了。
　　隔了很久之后，才见他们父子一起回到厅上，赵池态度变得很和气，笑道：“王捕头，天已黑了，你不如就在敞堡住宿一宵，明早再走如何？”
　　王烈道：“多谢赵堡主的美意，晚辈急着破案然后转去鬼风港救人，所以非到疲累不堪时不会歇息的，改日有机会再来叨扰吧！”
　　赵池听了也不再挽留，道：“那么，小儿北星就交给你了，请多照顾教导。”
　　王烈欠身道：“不敢。”
　　于是，他和赵北星乘马离开了百剑堡，连夜驰向归来山庄。
　　他为甚么要求赵北星，做自己的帮手呢？
　　理由是：他要多接近赵北星，设法探出飞刀是不是赵北星打出的；凭他办案的经验，他相信有办法使赵北星原形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