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豆腐西施　智取晶球

2024-08-04  作者：隆中客  来源：隆中客作品集  点击：

　　慧真子笑笑道：“你忘了，我就是古记豆腐店的豆腐西施？”
　　辜若萍“哦”了一声，道：“我明白了，当时，空谷兰曾经在豆腐店的屋顶上停了一会儿。”
　　“恐怕不止是”一会儿”吧！”
　　“是的，有那一会儿工夫，已经足够将水晶球转到妳手中了。”
　　“那么，现在，你已经相信水晶球是在我的手中了？”
　　“我更相信事实。”
　　“可以。”慧真子探怀取出水晶球亮了一下，道：“够了吗？”
　　刁亚男摆手制止辜若萍接腔，道：“辜教主请等一下……”
　　紧接着，却向慧真子冷笑道：“妳，沉着得令人可疑。”
　　慧真子漫应道：“妳认为我还有后援？”
　　“可以这么说。”
　　“以目前我独对你们三位顶尖儿高手的情况来说，放眼当代武林，妳认为还有谁够资格做我的后援？”
　　“我想不起来。”
　　“那不就结了吗！”
　　刁亚男沉思着道：“那么，妳是自信武功可以胜过我们三个了？”
　　慧真子道：“独斗你们三位而有必胜把握的，当代武林中，还没有这样的人物，至少是目前还没有。”
　　“这是说，以后可能会有？”
　　“唔……”
　　“这”以后”酒精是多久？”
　　“快则三月，迟则半年。”
　　“妳那么有把握？”
　　“当然！”
　　“那个人，就是妳自己？”
　　“绝对不是。”
　　“如果我问妳”那个人”是谁，妳一定不会告诉我，是不是？”
　　“是的。”
　　刁亚男俏脸一沉，道：“那么，我断定妳，一定见不到”那个人”了！”
　　慧真子笑问逭：“妳这是威胁？”
　　刁亚男冷笑道：“难道妳认为，凭咱们三个的实力，还摆不平妳？”
　　慧真子道：“不！你们三位联手之下，有足够的力量可以将我摆平。”
　　“妳总算说了一句老实话。”
　　“我是老实人，说的话也都是老实话，现在，我还有更老实的话要说。”
　　“说吧！”
　　“你们三位，虽然有足够的力量将我摆平，但我断定你们绝对不会这么做，除非……”
　　刁亚男截口接问：“除非怎样？”
　　慧真子徐徐地接道：“除非……你们三个自己也都不想活了。”
　　“这是说，妳有力量跟我们同归于尽？”
　　“正是。”
　　“我不信！”
　　“妳不信，辜若萍是应该绝对相信的。”
　　慧真子转向辜若萍笑问道：“辜大教主，你说是吗？”
　　辜若萍一楞之下，道：“我也不信。”
　　慧真子道：“那么，我提醒你一声之后，你就一定会相信的了。”
　　“喔……”
　　“我听白夫人说，你曾经由一位西域异人手中，以高价购买到一批很霸道，很歹毒的火器，名字叫”掌心雷”？”
　　“是有这回事。”
　　“现在，你身边有没有携带掌心雷？”
　　“没有。”
　　“我了解，自从你获得万流秘笈的全部武学和天魔宝典之后，身兼正邪两派之长，已成为当代武林中少数的顶尖儿高手之一，现在，更是荣任通天教的教主，不须要将那种霸道火器带在身边了……”
　　辜若萍截口问道：“妳有没有完？”
　　慧真子含笑接道：“说完了啦！”
　　“妳忽然提及掌心雷，是什么意思？”
　　“小意思……”
　　慧真子边说边以左手探怀取出一个鸭蛋大小的黑色圆球，托在掌心中笑问道：“认识这个吗？”
　　辜若萍脸色一变，道：“掌心雷？”
　　“不错。”
　　“妳是由那儿弄来的？”
　　“我想，你应该问的是这掌心雷是不是真的。”
　　“不必，我一看就知道不假。”
　　“不过，为了慎重起见，还是当面试试比较好。”
　　话落，她扬手将掌心雷向十多丈外的空地上扔了出去。
　　辜若萍脸色大变地促声喝道：“就地卧倒……”
　　在场的四位都是老江湖。
　　老江湖都知道所谓“霸道火器”的厉害。
　　所以，辜若萍的话才出口，四个人都已经就地倒了下去。
　　一声霹雳大震过处，四个人都被“盖”上一层激射过来的积雪和尘土。
　　他们四位的默契很不错，方才是同时卧倒，现在，又同时挺身而起。
　　慧真子一面抖落身上的尘土和积雪，一面向辜若萍等人笑道：“现在，你们都明白，必要时，我有力量跟你们同归于尽了？”
　　刁亚男等人都默然无语。
　　其实，三人中的刁亚男、淳于石二人，正目注十多丈外由掌心雷所造成直径约五丈，深达丈馀的大坑，而脸色阴晴不定，惊魂之下，连满身的尘土、积雪，都顾不得去抖落，又那有馀暇来回答慧真子的话。
　　慧真子又道：“我不但有跟你们同归于尽的力量，也有这样的决心和勇气，但我敢断定，你们三位绝对没有。”
　　刁亚男冷然地道：“妳是说，我们三个没有周归于尽的勇气？”
　　“不错。”
　　“妳何能如此断定？”
　　“因为，你们三位都是一代枭雄，一个个野心勃勃，想称霸武林，逐鹿皇帝宝座，都自以为前程似锦，又怎会跟我这个亡命之徒同归于尽。”
　　“那么，妳呢？难道妳的命不是命？”
　　“可以这么说，过去，我是一个弃妇，现在，我是一个无牵无挂的三清弟子，像我这样的命，如果能跟你们三位拼个同归于尽，可以说功德无量，死得重如泰山，虽死犹生。”
　　她，一顿话锋，美目环扫对方三人，笑问道：“我的话，有没有道理？”
　　三人中仍然是由刁亚男发话道：“好像是有点儿道理。”
　　“恐怕不止是”有点儿”吧！”慧真子含笑接道：“所以，我胆敢断定，方才，我所说的”必要时”的情况，绝对不可能出现。”
　　“所以，妳才乐得大方地，说得那么慷慨激昂。”
　　“难道不可以？”
　　“可以，但我要提醒妳，绝对的事，世间是不会太多的。”
　　“我不要太多，就这一次足够了。”
　　淳于石插口轻叹道：“算了，妳走吧！”
　　辜若萍忙道：“且慢，我要问妳一句话。”
　　慧真子道：“问吧！”
　　“妳的掌心雷由何处得来？”
　　“那是白夫人给我的……”
　　“该死的贱人……”
　　“白夫人还要我转告你，你那批掌心雷，藏得不够隐密，她已经照单全收了。”
　　辜若萍没接腔，却是气得连胡子都翘了起来。
　　慧真子却转向刁亚男夫妇，道：“多谢贤伉俪高抬贵手，我这就要走了，但，我不得不给贤伉俪进几句临别良言。”
　　刁亚男抢先冷笑道：“如果妳是要向我们说教，那就省省吧！”
　　慧真子道：“我才没兴趣，也没工决向你们说教哩！”
　　“那妳想说些什么？”
　　“是有关这位辜大教主的。”
　　“喔……”
　　“方才，辜大教主对你们说，贵盟中有内奸，而且是最亲近的人？”
　　“唔……”
　　“妳相信吗？”
　　“我拒绝回答。”
　　“辜大教主的为人，我想贤伉俪一定早已有过耳闻？”
　　“唔……”
　　“为了女色，辜大教主可以强佔朋友的老婆，为了称霸武林的野心，他可以将一手培植他的太保庄化成一片劫灰，不久之前，在嵩山古塔上，他甚至准备以掌心雷毁掉他的亲生女儿和甘仲池。”
　　慧真子一顿话锋，转向辜若萍笑问道：“辜大教主，我没冤枉你吧？”
　　辜若萍洒脱地一笑道：“没有啊！真难为妳那么关心我。”
　　慧真子又向刁亚男道：“像这样的人所提供的消息，可靠吗？他这样做，用心何在？”
　　刁亚男“唔”了一声，道：“还有吗？”
　　慧真子道：“只剩最后两句了，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请多多三复斯言，告辞……”
　　说完，长身疾射而去。
　　辜若萍苦笑着摇摇头，道：“她这一招”临去秋波”，好厉害！”
　　刁亚男披唇一哂，道：“那倒不见得。”
　　辜若萍道：“这是说，贤伉俪还是要我提供贵盟内奸的消息？”
　　“当然。”
　　“贤伉俪还相信吗？”
　　“阁下姑妄言之，我们夫妻俩姑妄信之，又有何妨。”
　　“说的也是，现在，请听着，贵盟的内奸共五个，那就是长孙尚义夫妇，令媛巧儿姑娘和甘仲池、白娟娟。”
　　淳于石蹙眉自语道：“连我自己亲生的女儿，也会背叛我吗？”
　　辜若萍道：“关于令媛这方面，的确是令人难以理解。”
　　“有没有具体的證据？”
　　“没有，我只是根据水晶球上所显示的影象而提供。”
　　“可惜，水晶球被空谷兰那妖妇劫走了。”
　　“所以，口说无凭，我只能套句老生常谈的话，信不信由你了。”
　　淳于石夫妇会相信吗？
　　以常情衡量，淳于石夫妇不可能完全相信，也不可能一点都不信。
　　但，只要淳于石夫妇相信那么一点点，则甘仲池、白娟娟、淳于巧儿等三人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这情况，群侠方面在幕后运寿帷幄的慧真子，身为“前敌总指挥”的白夫人于倩如，都应该知道，他们会如何去因应呢？


　　事实上，正邪双方，都好像是在“以不变应万变”。
　　因为，已经在平静中渡过了三天，双方都不曾采取过任何行动，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如果说，这三天中有什么重大变化的话，那就是天气了。
　　三天前，是风雪交加，大地一片银白。
　　现在，尽管地面还有积雪未消，太空中却是艳阳普照的好天气。
　　好天气不但使冰雪解冻，给大地带来温暖，也给存仁山庄带来了喜讯——淳于石、刁亚男夫妇正式宣布：甘仲池、淳于巧儿的婚礼，订于一个月以后的元宵佳节举行。
　　炙手可热的一统盟盟主要嫁女儿，自然是大喜事，应该加倍铺张才对。
　　但，由于娶媳妇——白娟娟与淳于长青的婚礼——时是采取秘密的方式，那么，嫁女儿时，就更不便刻意加以铺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