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归元剑法　杀尽邪魔

2024-08-04  作者：隆中客  来源：隆中客作品集  点击：

　　尽管没打算铺张，也尽管距元宵佳节的佳期还有一个月，但这喜讯，在存仁山庄中却是不胫而走。
　　尤其是负责维护后花园的花匠王妈，更是立即精挑细选地，折了一束自以为最好看的梅花，兴匆匆地去向淳于巧儿道贺。
　　王妈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担任存仁山庄的花匠已有十八年的历史。
　　当然！她是长孙尚义当权时入庄的“老”人。
　　不过，尽管她是长孙尚义当权时入庄的“老”人，但对身为新贵之一的淳于巧儿，却是特别的巴结。
　　目前，巴巴地赶来献花道贺，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淳于巧儿正在梳妆台前整装，由铜镜中看到王妈匆匆进入之后，立即向一旁的小桃摆了摆手。
　　她们主仆之间的默契很好，平常，只要一个眼风，或一个小动作，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现在，也不例外。
　　双方不曾说一句话，在淳于巧儿一摆手之下，小桃就会心地退了出去。
　　然后，淳于巧儿徐徐地转过身来，道：“白伯母请坐。”
　　一句话泄漏玄机。
　　原来这位花匠王妈，竟然是白夫人于倩如所乔装。
　　“王妈”一面将手中的梅花插入花瓶中，一面含笑接道：“妳看我像不像妳的白伯母？”
　　目前的“王妈”，不但施展过易容术。而且由于天气太冷，衣服穿得较多，显得很臃肿，怎么说也没法跟绰约多姿的白夫人相提并论。
　　但她竟然提出这样的问题来，岂非可笑之至。
　　淳于巧儿娇笑道：“您现在是王妈的身份！怎会像白伯母哩！”
　　“这是说，妳认为一点也不像妳的白伯母？”
　　“是不像啊！如果像了，那您如何能混下去。”
　　“不用”您”呀”您”的，马马虎虎，叫我一声大姐就够啦！”
　　“大姐？……那……那怎么可以呀？”
　　“王妈”神秘地一笑道：“为什么不可以，而且……这还是妳自己提起的呀！”
　　淳于巧儿一愣，道：“是我提起的？”
　　“是呀！”
　　“可是，我自己怎么想不起来？”
　　“那我可以提醒妳一声，三天前，妳说过，以后，柳如眉为大姐，白娟娟二姐，妳自居老么……”
　　淳于巧儿惊喜交迸地，截口接道：“妳……妳是柳姐姐？”
　　“王妈”含笑点首，道：“不！是柳大姐。”
　　淳于巧儿披唇微笑道：“是！柳大姐。”
　　柳如眉也混入虎穴中了。
　　她是怎么混进来的？群侠方面，是否还有其他的人混了进来？
　　柳如眉含笑接道：“我不能逗留太久，现在，请听着：今宵，三更后，可能有重大变故，请转知池哥和白姐，提高警觉，候命行动。”
　　淳于巧儿道：“妳说的”变故”，是那一方面的？”
　　柳如眉道：“这个……谁也没法确定，这两三天中，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全都心中有数，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一场石破天惊的恶拼，随时都可能发生。”
　　淳于巧儿道：“可是，庄目前情况下，我们这边……这边……”
　　“咱们这边，实力还不够强？”
　　“是的。”
　　“大妹子，妳要，明白，善战者，能兵不血刃，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也是咱们这边的最高指导原则，懂吗？”
　　“我懂。”
　　“所以，实力的强弱，并不是战场上胜负的绝对关键。”
　　“唔……”淳于巧儿接问道：“大姐，听说令堂不良于行，须要妳亲自照顾……”
　　柳如眉截口接道：“妳是说，我怎么能分身到这儿来的？”
　　“是啊！”
　　“告诉妳，我娘的不良于行已痊瘉了八成以上，可以毋须我亲自服侍了。”
　　“那我该由衷地恭喜妳啊！”
　　“谢谢！”
　　淳于巧儿笑笑道：“对了，妳混到这儿来，有没有遭遇什么困难？”
　　柳如眉道：“没有啊，反正我是因人成事，一切听各位前辈的安排，而且……而且……”
　　“而且怎样？”
　　“妳也明白，目前的存仁山庄，虽然是淳于石夫妇当家，但长孙尚义夫妇所领导的那批老人，仍居于分庭抗礼之势，可以说是面和心不和，说得透澈一点，是暗中各怀鬼胎，是不是？”
　　“唔……”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想混进来，就更为方便了。”
　　“对对对……即使有什么破锭，也可以利用他们双方的矛盾，在夹缝之间，伺机因应……”
　　柳如眉含笑接道：“所以，不但我混了进来，还有好些人也都混了进来。当然，我们这些人之所以混进来，主要任务就是在必要时，给你们三位做支援。”
　　“我们三位？”淳于巧儿讶问道：“妳说的是池哥，白姐和我？”
　　“是的。”
　　“妳认为，淳于石会相信辜若萍的话？”
　　“不管淳于石夫妇相不相信辜若萍的话，多做一些防患未然的工作，总是好的。”
　　“好奇怪？”
　　“奇怪什么呀？”
　　淳于巧儿蹙眉说道：“按常情来说，辜若萍于水晶球上所获得的消息，不可能不向淳于石报告，也不可能完全不信。”
　　柳如眉点点头道：“不错。”
　　淳于巧儿道：“可是，已经三天过去了，为什么一点可疑的迹象也看不出来？”
　　柳如眉道：“这，正是那老狐狸的高明之处，也是可怕之处。”
　　淳于巧儿沉思着道：“不错，但，不论那一方面，我们都有准备，我不怕他。”
　　柳如眉道：“有备无患，话是不错，但我们仍须格外小心才对，哦……对了，现在，池哥的情况如何？”
　　提起池哥，淳于巧儿不由为之一亮，道：“他呀！现在，正在他的房间中……”
　　说到这儿，她改以“传音入密”功夫接道：“趁机面壁潜修哩！”
　　她一顿话锋，又笑问道：“柳姐，要不要我带妳去瞧瞧？”
　　柳如眉道：“为免万一节外生枝，还是不看为妙，而且，我也该走了……”
　　二十　
　　柳如眉走后不久，淳于巧儿也走了。
　　淳于巧儿是被刁亚男身边的贴身丫头召走的。
　　但召见淳于巧儿的，却不是刁亚男，而是淳于石。
　　淳于石是在他的练功房中召见淳于巧儿的。
　　当淳于巧儿一见召见她的人不是刁亚男，而是淳于石时，已本能地提高了警觉。
　　但她表面上却是神态自若地笑问道：“爹，不是阿姨要见我吗？”
　　淳于石含笑接道：“是的，妳阿姨临时有事，要待会才来。”
　　他，微顿话锋，又道：“来，坐到爹身边来，咱们爷儿俩好久没有闲话家常了。”
　　淳于巧儿很温驯地在淳于石斜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嘴唇牵动了一下，却是欲言又止。
　　淳于石手拈长髯，目光深注地含笑说道：“人逢喜事精神爽，乖女儿，现在看起来，比以前更漂亮了哩！”
　　淳于巧儿妩媚地笑道：“女儿本来就很漂亮嘛！”
　　淳于石含笑点首道：“对！我淳于石的女儿，当然是美人胚子，只是，实在想不到，会便宜甘仲池那小子……”
　　淳于巧儿不依地，以撒娇的姿态说道：“爹！您这是什么话呀！”
　　淳于石呵呵一笑道：“爹说的，当然是标准的蓝青官话呀！对了……”
　　他忽然顿住话锋，神秘地一笑道：“爹也有喜事，妳且仔细瞧瞧爹的气色，是不是容光特别焕发？”
　　原来到目前为止，淳于巧儿除了进门时看过淳于石一眼之外，一直是像一个新嫁娘，眼观鼻、鼻观心地没看过第二眼。
　　当然，淳于巧儿之所以没对淳于石看第二眼，这是她提高警觉情况之下的自然反应。
　　现在，淳于石正式提出要求来了，淳于巧儿如果还是不看第二眼，那就显得“自己做贼心虚”了。
　　因此，她在心中提醒自己：“再看一眼，只看脸，不看眼睛……”
　　她想得不错，但做起来可不是那么回事。
　　因为，当她举目向淳于石的脸上瞧去时，迎接她的目光的，并不是淳于石的脸，而是两道奇异的光华。
　　也可以说，她根本没看到淳于石的脸，只看到两道奇异的光华。
　　那两道光华，不但奇异得不可名状，也好像且有无穷的吸引力。
　　淳于巧儿本已提高警觉，当她感到情况不对，而想将目光移动时，已经是力不从心了。
　　淳于巧儿不但已没法移动自己的目光，心神方面也感到一阵迷惘。
　　这就是“精神功”的玄妙之处。
　　当然！淳于巧儿也知道“精神功”的厉害，而且也会施展。
　　但，跟淳于石一比，不论那一方面，她都差上一大截。
　　所以，尽管她事先提高了警觉，却经不起考验，在淳于石全力施为之下，一下子就受制了。
　　淳于石之所以要这么做，当然是受到辜若萍那密告的影响。
　　淳于石在半信半疑之下，怎么也不相信自己亲生的女儿也会背叛他。
　　他，在经过冷静考虑之后，决定先行宣布淳于巧儿跟甘仲池的喜讯，以安其心，然后，再伺机对淳于巧儿施展“精神功”，以测验其是否存有异心。
　　淳于巧儿在心神受制的情况下“原形毕露”。
　　淳于石虽然费了不少心机，却算是毫不费力地掏尽了淳于巧儿心中的秘密。
　　掏尽了淳于巧儿心中秘密之后的淳于石，会有何感想，并有怎样的反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