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豆腐西施　智取晶球

2024-08-04  作者：隆中客  来源：隆中客作品集  点击：

　　俏立淳于石等人对面的，是一位风姿绰约着青色衫裙，年约三十上下的妇人。
　　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眉似春山，眼如秋水，脸部轮廓与五官，都配合得恰到好处，是一位十足的美人胚子。
　　那气质，那仪态，任何人见了都忍不住要多看她几眼。
　　更难得的是，尽管由外表看来，好像是三十上下的人了，但她的全身，却仍然洋溢着一般年轻少女的青春气息。
　　那青衣美妇的美目，在对方三人身上一阵扫视之后，才似笑非笑地道：“很抱歉，打扰了诸位的雅兴。”
　　刁亚男忽然“哦”地一声，道：“妳……妳……妳是古玉琴？”
　　那青衣美妇点点头道：“是的，但，现在，我叫慧真子。”
　　这就是南宫世家真正的女主人古玉琴。
　　刁亚男重复了一句：“慧真子？”
　　“不错。”
　　“妳出家了？”
　　“唔……”
　　“慧真子该是道姑的法号？”
　　“唔……”
　　“但，妳没有着道装？”
　　“这是为了行动方便而一时从权……”
　　“此话怎讲？”
　　“因为，我现在是豆腐西施的身份……”
　　“啊……”
　　这一声惊“啊”，是刁亚男、淳于石、辜若萍等三人同时发出的。
　　刁亚男自语似地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慧真子注目问道：“明白什么？”
　　刁亚男道：“空谷兰、于倩如那批人，都是妳在幕后支持？”
　　慧真子道：“不是什么支持，只不过是彼此志同道合，结合在一起而已。”
　　刁亚男道：“妳有理由这么敬，我不会怪妳。”
　　慧真子道：“真想不到，妳还是这么一位通情达理的人。”
　　刁亚男道：“只是，我不能不提醒妳一声，以目前咱们双方的实力来说，妳，等于是……”
　　慧真子飞快地接口道：“等于是螳臂挡车，自不量力，对不对？”
　　刁亚男冷笑道：“妳很有自知之明。”
　　慧真子道：“自知之明，人人都有，不过，世间绝大多数的人，都不肯说出自己的缺点而已。妳是很清楚的，当年，我离开南宫世家，是自动让贤，南宫瑞并未写什么休书，所以，依照习俗，我，仍然是南宫瑞的元配夫人，至少名义上是的。
　　“南宫世家之所以弄得家破人亡，烟消云散，严格说来，只能怪他们母子俩有眼无珠，自作自受，怨不得任何人，也包括妳在内。
　　“所以，尽管我仍然是南宫瑞的名义上的元配夫人，也尽管妳是导致南宫世家家破人亡的祸源，我此番不自量力，强行出头的，主因，却并不是要代南宫世家向妳寻仇。”
　　这一段话，不温不火，柔柔细细地娓娓道来，使得刁亚男这个当事人，想发火也无从发起。
　　刁亚男不但发不起火来，一时之间，也接不上话来。
　　少顷过后，刁亚男才注目问道：“那么，妳强行出头的主要目的何在？”
　　慧真子神色一正，道：“目的在阻止一统盟荼毒生灵，你们自己明白，称霸武林不过是一种手段，最终目的却是纠众造反，争夺皇帝宝座，是不是？”
　　淳于石插口冷笑道：“是又怎样，妳管得着？”
　　慧真子道：“我是管不着，何况，我已经是出家人，三清弟子，讲究的是清静无为，对于武林中砍砍杀杀的玩艺儿，更该能避则避为是，但，形势所逼，我不得不强行出头。”
　　刁亚男插口冷笑道：“妳自己不觉得，妳的话好矛盾？”
　　慧真子道：“我的话，是好像有点儿矛盾，但，现在，我等于成了过河卒子，不管自己的力量够不够，都不能退后，只有拼命向前了。”
　　她的话，一直都是柔柔地、细细地，不含一丝火气。
　　她的话锋一顿，又道：“诸葛武侯说得好，成败利钝，非所逆料，只是尽其在我而已。所以，我一面在这儿暗中监视你们的行动，一面由同道们挑掉你们各地的分舵，以期能收事半功倍之教。”
　　“这些，妳都做到了？”
　　“是的，成绩还不错。”
　　“诸葛武侯还说过两句话，是否也记得？”
　　“是那两句？”
　　“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那两句。”
　　“记得记得，一代名臣所传下来的名言，我当然记得。”
　　“很好！现在……”刁亚男冷笑着接道：“就是妳死而后已的时候了，接招！”
　　话落招随，寒芒电掣中，快速无比地攻出十二剑，十二剑有如一气呵成。
　　比较起来，慧真子的剑招，可慢得太多了。
　　刁亚男攻出十二剑，慧真子却只用四剑就化解掉了。
　　一比三，快慢之别，已不难想见。
　　刁亚男继续快攻，慧真子也依然是以慢制快。
　　刁亚男像在救火，急匆匆地好像手忙脚乱。
　　慧真子却好像在表演舞蹈，既悠闲，又美妙，她的剑招，就像她说话的态度，不含一点儿火气。
　　尽管他们双方使的都是旷代绝艺的“归元剑法”，也尽管由表面上看来，双方旗鼓相当，难分高下。
　　但，在行家眼中，刁亚男已落了下风。
　　因此，一旁掠阵的淳于石、辜若萍二人，双方互望一眼之后，淳于石悄声说道：“辜教主，咱们联手齐上，宰了这贼婆娘。”
　　辜若萍点点头，道：“联手齐上我同意，但不能宰她。”
　　“为什么？”
　　“因为，在下必须由她身上追回水晶球来。”
　　“唔……”
　　“还有，像这样标致的娘们，如果就这么宰掉了，岂不是暴殄天物。”
　　“对对对……”淳于石邪笑着接道：“咱们哥儿俩有此同好，对于这样的天生尤物，理当善加利用才对……”
　　慧真子忽然娇笑道：“刁亚男，如果妳技止于此，我可没兴趣奉陪了，告辞……”
　　话落，人已长身而起——
　　淳于石、辜若萍二人双双飞身拦截，一串震耳金铁交鸣声中，三人同时飘落地面。
　　慧真子又陷入对方三人的围困中。
　　但，淳于石等三人并未立即发动联手攻势，只是成鼎足之势一将慧真子围住。
　　而慧真子的表现也令人莫测高深。
　　她，在三名邪道中顶尖儿高手的围困下，居然若无其事地显得安详已极。
　　少顷过后，刁亚男先冷笑一声，道：“古玉琴，妳够沉着！”
　　慧真子依然以她那特有的细细柔柔的语声答道：“如果我不沉着，你们就能放我一马？”
　　辜若萍抢先接口道：“不错，只要妳承诺负责将水晶球还给我，一切都好商量。”
　　慧真子道：“这好办得很，水晶球就在我手中，怕只怕你没本事争回去。”
　　辜若萍一楞，道：“水晶球在妳手中？”
　　“不错。”
　　“这……怎么可能呢？”
　　辜若萍的怀疑也是情理中事。
　　因为，从空谷兰由辜若萍手中劫走水晶球，一直到离去为止，都没脱离过辜若萍的视线。
　　在那段时间中，空谷兰跟慧真子并未碰头，水晶球也不可能有转手的机会。
　　那么，这会儿，水晶球又怎会到了慧真子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