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孤舟划波 怒屠海氏二兄弟 结伴突袭 恶斗喇嘛俩凶僧
2025-07-31  作者:冯家文  来源:冯家文作品集  点击:

  阻止郭霓裳的是吴菊,她的话可远比郭霓裳的占地方,这点谁都清楚。
  吴菊先给义父见过礼,方才扭转娇躯,面对篮天星说:“蓝二庄主的狂犬吠日、野狗噬人、巨奖残尸三招秘技很厉害。”
  听得齐六暗暗好笑。
  郭霓裳在旁帮腔道:“二小姐你也真是的,经你这么公开一说,人家蓝二庄主的秘传绝技岂不完全泄露了,还秘传个什么呀?”
  齐六心想,你们真想把蓝天星气死。
  吴菊接口说:“其实要说秘传绝技,还得数蓝大庄主的狼爪掏心、野狼扒坟、饿狼残骨超绝,也比蓝二庄主的三招更吓人。”
  吴菊借机把金、银双插手的家底全抖出,连不苟言笑的江剑臣都被她引笑了。
  一气三分迷的蓝天星,一声不响地就攻出一招狂犬吠日来。
  决心只用先天无极派武功的齐六,一式换位移形,险险避开。
  一不做,二不休,蓝天星接着攻出一招野狗噬人,暴袭齐六。
  齐六仍用移形换位闪避,但闪避得很险。
  两袭不得,蓝天星老脸泛红,厉喝一声:“打!”陡地将银插手的功力提聚十成,攻出最后一招——也是最厉害的一招巨獒残尸。
  饶是那样,齐六硬敢甘心挨打不还手,仍旧施展移形换位。
  齐六虽然闪避得更险,最终还是以毫厘之差闪避开这一击。
  羞得蓝天星脸如喷血,弯腰挟起受伤轻重不一的蓝四尺和蓝七寸,怒瞪蓝芙蓉一眼,虎头蛇尾,一声不响地向山下逸去。
  齐六早在蓝天星弯腰挟人之前,就重新跪倒在地,听凭师父江剑臣处置。
  吴菊拼着挨骂,先行打发苗女金花离开,然后劝走了蓝芙蓉。
  现场只剩下她和义父江剑臣、六指金环齐六、郭霓裳等四人。
  江剑臣的脸色重现阴沉了。
  郭霓裳偷偷碰了吴菊一下,意思是让她在义父面前替齐六求情。
  尽管吴菊从小就深受江剑臣的喜爱和娇惯,此时也不敢贸然开口。
  停了半晌,江剑臣突然问出一句:“血洗燕塞湖的是她还是你?”
  别看江剑臣没提名,但谁都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花仙子白薔薇。
  齐六默然不语。
  又停了半晌,江剑臣才再次逼问:“说,到底是她还是你?”齐六只好答出:“是她!”
  江剑臣语冷如刀说:“详细告诉我,共计伤残了多少人和哪些人?”
  此言一出,不仅郭霓裳的娇靥变得惨白,连吴菊也吓得芳心陡沉。
  齐六毫丝不想隐瞒,也不敢隐瞒地说:“杀死三人,伤残三人!”
  江剑臣脸一寒:“到底是伤是致残?”齐六低头道:“致残三人。”
  江剑臣身躯一晃,语音生涩道:“该死的孽徒!本派自从开创到如今,包括曹玉、秦杰、胡索在内,前后五代人,从没妄杀一个无辜者。”
  说到此,嗓音竟然微现嘶哑道:“撇下死者之一的吴松涛,被你们拦腰斩成三截,赵大鹏、吴六奇、郑七星三人被你们指点残穴,变成痴呆不说,光龙宛君行将分娩的儿子窒死腹中,你们就罪该万死!”
  炸开当顶,冒出丝丝凉气,齐六吓得几乎闭过气去,连称:“孩儿该死!”
  眼捷毛都会说话的古月蓉,仗着自己是没过门的儿媳妇,愣敢抢在江剑臣开口定罪之前跪下打岔道:“儿媳古月蓉,叩见公爹。”
  江剑臣再怒再火,再生气,也不能冲着没过门的儿媳妇身上发,只好强行忍耐,让吴菊把古月蓉扶赶快,问了一句:“你爹可好?”
  古月蓉决心把公爹的一腔怒火往别处引发,扑咚一声再次跪倒说:“儿媳上禀公爹,是……是……是外公指定儿媳领头的!”
  言下之意,不是自己逞能,是外公马神剑指定自己顶替江枫的。
  明知古月蓉在替齐六解围,江剑臣也只好顺口说:“那是外公看重你。”
  说罢,又示意吴菊扶起她。
  古月蓉赖在地上不起道:“就因为外公这么看重儿媳我,儿媳我肩上的挑子才更重,儿媳刚刚查出三次血屠嘉定的幕后人物是赖慕布!”
  江剑臣最不能容忍的是扬州十日和嘉定三屠。
  因此,江剑臣的脸色陡地变为凄厉、冷酷;说道:“立即派人屠了他!”
  古月容故意试问:“是现在?”
  被清军的血腥屠杀气炸了心肺的江剑臣,不假思索就指出:“是现在!”
  古月容趁热打铁下令道:“齐师哥!公爹要你今晚屠了十三皇子赖慕布!”
  轮到吴菊帮腔了,从旁加了一句:“最好连威胁佛西大伯的魏贼一齐杀!”
  吴菊口中的魏贼,指的是金骷髅魏少德。
  明知自己不开口,齐六绝对不敢动身,江剑臣只好点了头。
  为了感谢古月蓉的维护大恩,齐六毅然从腰间解下那口得自关东剑霸呼延昌的青霜软剑,连同特制的鲨皮软鞘,一同赠给古月蓉。
  古月蓉这小妮子也真逗,明明喜得芳心乱跳,故意转脸请示江剑臣。
  明明是儿媳打的图套,江剑臣也只好说:“紫电青霜,剑中极品,谢过你齐师哥。”
  古月蓉趁接剑向齐六道谢时,塞给六指金环一个白纸团儿。
  齐六先跪辞师父江剑臣,然后向吴菊、古月蓉、郭宽裳等人告别,刚刚来到黑龙潭,苗女金花早从暗影中扑出,贴近齐六。
  齐六吓得双脚乱跺:“金花,这要让我师父瞧见了,又得加罪。”
  金花可不管这一套,环住齐六的蜂腰说:“齐六,你可别往岔处想,我又不是拉你去睡觉。没有我这金钢钻,看你怎么去揽瓷器活?”
  听得齐六心中一动。
  苗女金花早吹气如兰地把嘴贴在齐六的耳畔说:“赖慕布的秘密我清楚!”
  齐六情不自禁地转脸吻了她一下。
  银花惨遭轮奸致死,引起金花的无比愤慨,她恨死了那批将军和王爷,起步不久就把轻功提到了极限,率先扑向赖慕布的郊外巨宅。
  这处巨宅、原是给皇三子阿敏所建,阿敏早死,才拨给十三王爷赖慕布。
  金花告诉齐六,别说夜晚,就连大白天也能看见那片起脊的屋顶,整个巨宅下身全部隐匿在郁郁葱葱的茂密枝叶内,既像一把撑开的巨伞,又像一道天然的篱笆,似乎比篱笆更难让人逾越。
  齐六随在金花身后,悄悄掩进。
  由于树大林密,阴暗潮湿;加上残枝败叶,日积月絮,无日不在腐朽,无日不在霉烂,也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味。
  沿着环形密林的内侧,沿着一圈时起时伏的高大围墙,二人慢慢靠近那两扇黑漆漆而像似常年关闭的后门,倾听无人,翻入墙内。
  进去好久,齐六仍然难以看清这座巨宅的庐山真面目,足见其大。
  庞大的后花园,被松、柏、竹、假山、水池掩护着,四通八达,拐弯抹角,不明底细的人,简直像进了颠倒九宫八卦阵。
  金花好像对这地方很熟,毫无顾忌地跨入一处厅堂,推开一扇小门,里面伸手不见五指,齐六知有地下室。
  金花一声不响地扯着齐六沿阶而下。
  齐六见金花的举动,几乎像在自己家中,随她跨入一座精室。
  精室要比寻常的住房大得多,里面既有古玩玉器,也有象牙古雕,不光墙壁挂有名人字画,案上还供有盘膝打坐、足有三尺多高的铜铸神佛,至于条几书案,檀木家具,更是应有尽有。
  齐六心想,这是什么所在!
  垂帘一挑,幽香袭人,竟从内室走出一个身段丰满迷人、妙目晶莹妩媚、一头乌黑秀发、满面春情荡意、年约二十四五的女人来。
  那女人一见苗女金花,嘟起猩红如血的嘴唇埋怨道:“这地方我都来够五趟了,连你的鬼魂都没见,你简直把我当成冤孙了!”
  金花粉面一寒道:“我的主顾不光你一个,你也得让我喘口气。”
  那女人也真贱,挨了一顿申斥,反倒变得和气了,低叹一声幽幽道:“你也得替我想想嘛,成天窝在这片鬼地方,想逃我又没那天胆,你也得拿人家钱财,替人家消灾呀!”
  齐六恍然忆起,从前曾听师父叶梦枕说过,清军入关后,那些战功赫赫的世袭亲王、皇子贝勒,贪婪好色,广置姬妾,群雌粥粥,在饱暖生淫心的促使下,纷纷广开门路。有的私通家人,有的嫌靠马夫,手中有钱的,可以通过中间人,花钱倒嫖男人等等,不一而足,金花可能就兼干这一行,因她极为贪财。
  金花也确能沉住气,直等那女人埋怨唠叨一个够,方才把她推到齐六的身前道:“睁开你的那双桃花眼,看看我带来的大男人。”
  这女人真像被鬼蒙了眼,直到现在方才看见房内多个人,不光是个地道的男人,而且是她从来没见过的英俊挺拔大男人。
  别看这女人花钱倒嫖男人的淫乐次数不算少,也算这一行里的老油子,如今面对齐六这样讨人喜爱的大男人,硬是不敢贴上去。
  唇边溢出一丝阴笑,金花拍着她的肩头道:“这样吧,钱我破例不收,你把你的男人让给我,我把我的男人让给你,怎么样?”
  齐六做梦也没想到,眼前这个荡意盎然的浪女人,竟然会是十三王爷的一个侧妃,怪不得江枫能穿行王公大臣的府邸似游鱼。
  这女人确实是赖慕布的侧妃锡喀氏,开始她还不相信,直到金花真把五张一百两的银票退还她,她才眉开眼笑地上下打量齐六。
  金花使劲推了她一把说:“你不去拉倒!”扯着齐六就想出去。
  锡喀氏这才大吃一惊,拼命扯住金花道:“谁说不去了,让我多看两眼不行吗?”
  金花像对她们拿捏惯了,狠狠推了她一把说:“你到底去是不去?”
  锡喀氏这才扭头走了。
  齐六冷笑道:“好哇,原来你干这个!”
  金花胸脯一挺,理直气壮道:“我干这个怎么啦,连红梅阁主都赞成。”
  红梅阁主四字一入耳,宛如在六指金环头顶炸响四声焦雷。
  金花愕然问:“你……你认识她?”齐六低声说:“她是齐六的姨娘。”
  金花当即连退四五步,脸色异常凝重说:“金花该死!金花该死!”
  从金花这两句该死中,不难看出阚红梅在云贵苗逼一带的凛凛声威,六指金环主动把和苗女金花中间的那道藩篱撤除了。
  金花正色说:“原来的办法不能使用了,赶快随我跟踪她。千万别碰上两个贼秃驴。”
  事情因红梅阁主的关系起了变化,在齐六是歪打正着,在金花可就命该如此了。
  据金花原来的打算,是想利用淫欲熏心的锡喀氏,勾引出同样好色如命的赖慕布,再由齐六羁绊住锡喀氏,自己伺机下手。
  这样做的优点是,人不知,鬼不觉,丝毫也不杀打的软刀子。
  缺陷是齐六难免沾染一身骚,虽不致如何,偎依搂抱总难免。
  值此江剑臣痛责齐六之际,而齐六又是红梅阁主的姨外甥,逼使金花不得不改变策略,拼着自己有危险,也不肯让齐六陷进去。
  事情毁在夜半更深上,倘如换在白天,齐六早从金花的脸色凝重品出不对了。
  二人蹑在锡喀氏身后不久,前面闪出一座石柱,大砖墙,雕花栏杆,窗户小得不合比例的宏伟楼房,金花示意齐六留在外面作接应,她自己快步跟上,和锡喀氏一闪而入。
  楼高两层,四面只有小窗,并有铁将军把关,一流高手,也难出入。
  最让齐六不解的,是眼前这座楼房,似乎座落在阴森森的地狱深处,四周好像散发出死亡的气息,这是齐六前所不曾遇到过的。
  反复掂量琢磨之后,齐六方才悟出,这是自己历经血腥,出生入死换来的一种搏杀前的预兆,可今晚此处没有搏杀的可能呀!
  有此一念,齐六不肯傻等了,悄悄贴近楼壁,忽然隐隐传来桀桀的狂笑声。
  笑声虽隐约,入耳却极热。
  齐六一凛之下,幕地有一件岔事出现,一个中年喇嘛僧从角门一闪而入,直趋楼前合掌道:“禀国师,十六王爷现在寺内相候。”
  从国师和十六王爷这两种称号上,齐六一下子忆起来仇人龙宛君。他既为金花的处境担心,又为今晚杀不了赖慕布而发愁。
  当机立断,兵贵神速,皆齐六之所长,何况他已别无选择。出掌自如闪电。
  扑一声响,以眩人眼目的速度,切在中年喇嘛的脖子上。
  中年喇嘛只来得及哼出半声,就颈骨断裂,瘫软在地面上。
  楼内两名侍卫,听出门外有异,还来不及有所反击,齐六早已闯入,右手断筋,劈在左侧那名侍卫的鼻梁上,连带两只眼睛遭殃;左肘碎骨,正捣在右侧那名侍卫的心窝上。
  出手又黑又狠,速度快得吓人;几乎在同一时间,三人完全倒地。
  这瞬间,把守在楼梯下面的那名侍卫警觉了,拔剑,出招,反应极快。
  他快,齐六比他更快。剑虹像电光一闪,早刺透对方的前后心。
  侍立在二楼通道的那名侍卫,身手极高,回身,前扑。亮剑,一气呵成,锋利的剑尖暴袭齐六的胸口要害,来势凶猛。
  齐六知道,自己只要后退,对方准先抢占楼梯口,坚守待援。
  越在这种时候,这种形势下,越能显示出齐六的敢打敢拼。迎着刺目的剑芒,不退反进,下挫前扑,豁出自己左肩上的皮肉被切开,手中剑贴地扫出。
  其结果,是齐六用一道半分左右的血口,换来对方的两只大脚。
  打斗声惊动了楼上人。
  房门一启,两个红衣喇嘛一闪而出。
  齐六一眼就认出那个眉粗如扫、眼大如铃、狮子巨鼻、血盆大口的叫莽布。
  另一个脸如锅底、络腮短髯、手大指粗、乌黑如同铁铸的是塔布。
  早在数月以前,齐六就跟他们拼斗过,自知对付他们不能硬碰硬,贴地一旋,欺近到塔布的右侧,一式蹬倒五岳,踢裂对方的脚踝。
  “哎……”塔布一声惨呼,坐在地上,齐六终得一闪而入。
  赖慕布不知厉害,突从左侧扑上,三十六斤重的开山大斧-一招吴刚伐木,劈向齐六的太阳穴,恍若巨灵神降临凡世。
  齐六脸都不转,他的眼早盯在嘴角溢血、瘫卧在地的金花上。
  被塔布大力金刚掌震伤内俯的金花,挣命嘶声喊道:“齐六小心!”
  齐六迅疾旋身出剑,喷射厉芒的龙舌剑,早从赖慕布的左肋带血拔出。
  不等赖慕布的尸体栽倒,齐六早俯身将金花挟入左肋,闯出楼门。
  脚踝虽裂、功力仍在的塔布,忍痛扑出,一掌震向齐六后心。
  吃过苦头的金花,颤声惊呼:“小心秃驴的大力金刚掌!”
  齐六哂然一笑:“金花,你应该说废了秃驴的大力金刚掌。”
  莽布的那句“师弟速退”只来得及吐出“师弟速”三字,齐六右手之中的龙舌剑早化为一招翻叩紫府,袭向塔布的腕脉。
  这招翻叩紫府,乃神剑醉仙翁马慕起晚年研创的颠倒乾坤大九式之一,而且还是六指追魂久子伦亲自传授的,塔布哪能躲开!
  惨叫没有嚎出来一半,塔布那只指头比蒲棒还粗的巨灵掌早掉在地上。
  莽布咬牙出血:“齐六你真狠!”
  齐六嘴说:“多蒙夸奖!”早挟着苗女金花扑向楼上拦杆。
  等莽布操起自己那柄铲身粗逾大茶杯,铲头阔一尺,长一尺二寸,连铲头带铲尾全长七尺二寸的地煞方便铲时,齐六早消失在巨宅之外。
  怪不得三字经上有“性相近,习相远”之句,原本生性轻浮、浪荡不羁的金花性情改变了,离开险地就立逼齐六放下她。
  开始齐六还不肯,后来见金花执意如此,也只好将她轻轻放下。
  映着晶莹的月色,金花的脸色出奇地平静道:“我伤得虽然不轻;但自信不会送命,说什么也不能让我这块馊肉(指自己行为不检)坏了你齐六这锅好汤,你还是赶快走你的!”
  齐六激动说:“金花,你不是块馊肉!”金花苦笑说:“无如令师不信啊!”
  说真的,值此非常时期,齐六真不敢再任性胡来,只好硬着心肠离开她。
  为求尽快把杀死赖慕布的消息禀给师父江剑臣,齐六施展出所有的轻功绝技。
  哪知,没容齐六进入扈蓉儿家那处郊外别宅,武凤楼早迎出门外。
  从掌门大师兄的脸色冷峻上,齐六就知事态的严重,连忙躬身拜见。
  武凤楼脸色一肃道:“齐师弟,三师叔已正式承认你是他老人家的关门弟子。”
  齐六扑地跪倒,咽声说:“弟子齐六,叩谢掌门和师尊的慈悲。”
  武凤楼亲手扶起齐六低叹道:“三师叔对白蔷薇的冷酷嗜杀,血债累累,赫然震怒,刚才亲自指定愚兄,代传他老人家的谕令!”
  乍听此言,齐六确实暗替妻子心惊,但他随即又冷静下来,因他倚仗掌门师兄武凤楼和小师姐吴菊全在,自会全力替白蔷薇求情。
  可他的这种幻想马上破灭了,因为随之而来的,是武凤楼递过一张谕令来。
  齐六接过展开,只看一眼,就觉得天旋地转,几乎瘫在地上。
  原来,江剑臣在那张谕令上写:“已故白判官之女白蔷薇,冷酷嗜杀,血债累累,着令齐六立即亲自将其铲除,绝对不准姑息。胆敢循私,律以同罪。”下面署名是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江剑臣。
  白蔷薇是获取齐六童贞的结发妻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如今竟叫齐六亲自去杀妻。
  齐六强自挣扎着站稳,武凤楼早转身缓缓而去,显见他也无能为力了。
  欲知后事,接看拙作《六指金环》第三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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