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〇六回 暗窥丽姝 惊艳叹绝心转冷 明除凶顽 奇技超群豪气昂
2025-07-30  作者:冯家文  来源:冯家文作品集  点击:

  别看南宫丁比妹妹年长近十岁,近几年还闯出烈焰四杰的称号,可他就是常打妹妹南宫桂的怵,见了她连话都说不周全。
  当下赔着笑脸道:“小妹,我也没一定责怪姚家妹子,只是觉得……”
  南宫桂瞪了他一眼,嗔道:“一个快近三十岁的人,连话都几乎说不周全。爹说你是二两浆糊脑子,你还不服气,真是拿你没办法。”
  南宫丁大感不悦,冲口而出道:“我觉得愣是让齐六小儿脱钩了。”
  南宫桂俏脸转寒道:“齐六要是那么容易被钩住,二祖爷(指毒剑雷珠南宫焰)还会远从南岳黄庭观传书,让小妹亲自前来吗?”
  对别人的话,他南宫丁可以不信,唯独对自己这个小妹,他是不掺假的既信且服加畏凛,比怕他老爹火神爷都还要厉害一倍。
  聪明伶俐的病狐姚叶,真怕为此结怨于南宫丁。加上又想掂量一下齐六在烈焰帮女帮主心中的分量,道:“齐六真的这般重要?”
  南宫桂正色道:“表姐,光凭你这句话,你就绝对不配窝住齐六。首先要怪你的功力差火候,瞧不出齐六目前的一身成就。”
  姚叶故意嘟哝一句:“说得也真玄乎!”
  南宫桂面色转凛道:“别人信不信,小妹不管,反正我信。据我二祖爷在信上说,齐六业已达到四脉相济、内气烧丹的地步。”
  半天没有人搭理的南宫丁,“哎呀”一声接口道:“果真如此,那齐六的内家真气不是可以一经一纬、分成两股、经往上行、纬往左绕、环绕一周、气满经纬、不发则已、发必断魂了吗?”
  南宫桂白了自己的二哥一眼道:“二祖爷在信上还说,最多再有两年,齐六就可以达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放诸平实、还我自然的极高境界。”
  南宫桂一口气说到此,陡将声音降低到只她和病狐姚叶、南宫丁三人能听见道:“据二祖爷推算,同样达到这种境界,齐六要比他那挂名师父江剑臣要提早四年。否则,小妹绝不来。”
  病狐姚叶也是野心蓬勃的女中英雌,听罢南宫桂的叙述,悔恨得几乎吐血。自己明明获得献身齐六的良机,反让一梦香甜破灭了。
  南宫桂可能也因自己来迟一步,致和齐六交臂失之,当下霍地站起说:“表姐只管安心养伤。不是小妹自负,我绝不会让别人捷足先登得到齐六。再说,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十年。现在和二十年前不同了,不仅晚一辈的人才辈出,由于清廷入主中原,改朝换代,原先窝藏在达官显宦、巨富商贾府内、一向不为人知的武林异士、江湖怪杰,也纷纷问世,预卜江湖道上要日渐纷争。像齐六这样的天生奇材,谁能抓紧他,谁就可以称霸江湖。”
  南宫桂越说越兴奋,一套纵论目前江湖形势的话音没落,专门供病狐驱使的小丫头彩儿,在门外禀报道:“请帮主净身!”
  南宫桂霍地站起,本打算立即动身西去,但她天性好洁,挡不住香汤沐浴的诱惑,稍一迟疑,最后还是闪进隔壁专供洗澡的静室。
  笔者虽不敢苟同古人那句“女人善妒”,但姚叶偏就存有和表妹南宫桂比较一下身段和姿容的私心,藉以跟她竞争齐六。
  洗澡的静室就在姚叶卧室的西隔壁,病狐的伤根本不太重,经过齐六亲自给他消毒、上药和包扎,明显地已经好多了。
  因此,她一俟南宫丁和其他人退出后,就立即穿鞋下床,提气屏息,贴到静室那处只有她自己才能找到的小孔前,注目室中。
  满打满算只盯了一眼,平素一贯以美色自负的姚叶惊颤了。
  原先,存在她记忆中的南宫桂;不仅不好修饰,容貌也只是俊美俏丽而已。如今映入她眼帘之中的女帮主,肤肌是那样的晶莹,晶莹得没有一丁点斑痕。说她是一具汉白玉石雕塑的,丝毫都不为过。两只乳房隆起而坚挺,乳峰又是那样的红艳,真像似两颗熟透的桑椹。
  最让病狐嫉妒,是南宫桂那具笔管条直的高挑身材,又软又细的柳腰,丰满晶莹的玉臀,双腿是那般的修长和匀称。最美的该数南宫桂的小腿肚子,既没有讨厌的青筋隐现,更没有一丝一毫的松垮下垂,并且富有弹力,下衬一双雪白柔嫩的天足,虽誉之为西施、王嫱,亦不为过。
  看得姚叶心灰意冷,转身退走。
  南宫桂早擦干玉体,穿好衣服,站在姚叶的卧室门前道:“表姐,套句腐酸文人的口头禅,小妹当得起‘闭月羞花’四字否?”
  话落,人早出了角门,从贴身女婢手中接过马僵,纵马先行。
  心急只嫌马走慢的南宫桂,只带心腹女婢霜儿一人,飞驰趱行,赶到北宋时称为东京汴梁的开封时,才只酉正时分。
  没容主仆二人跨进字号隆茂客栈的大门,替妹妹南宫桂打前站的南宫辛,早迎出客栈门外,悄声道:“点子现在信陵楼。”
  南宫桂一面将丝缰抛给女婢,一面紧绷面孔问:“信陵楼座落何处?”
  南宫辛面孔一红道:“为在此等候妹妹,愚兄始终未敢离客栈,消息刚从外面传进来不久,致有此失,愚兄这就派人去询问。”
  南宫桂脸色一缓道:“不必了,要怪只能怪四哥懒得读书!”
  南宫辛奇道:“这与读书啥相干?”
  南宫桂摇头冷哂道:“城内的大相国寺,乃春秋战国魏公子信陵君的故宅,酒楼名为信陵,自然在大相国寺附近,怎说没啥相干?”
  说来也许无人相信,但事实恰恰如此,齐六挂名的师父江剑臣,甫入江湖不久,就先后受到女魔王侯国英、女屠户李文莲、女丧门吴守美、女幽灵吴素秋等四个武林奇女的追踪和纠缠。
  齐六虽阴差阳错,转拜北荒一毒叶梦枕为师,甚至都有否认江剑臣为师的打算,更没跟江剑臣学过一招半式。却继承了江剑臣那招受女孩子青睐的遗传。这次碰到了南宫桂,既是他第四次跟女孩子发生纠葛,也是最大一次跟女孩子发生纠葛。
  何况,南宫桂比任何女孩子都有条件竞争他。
  以南宫桂的玲珑剔透和聪慧,想搜查寻找一个手生六指的年轻人,还不手到擎来!
  说也真巧,在南宫桂甫到信陵酒楼之始,正好和一位身着芽黄、一穿浅绿衫裙的两位高雅丽人,前后偕登而上。
  这还不说,入楼所坐的位置,也正好是两桌相邻,南宫桂虽不像病狐那样肯妒嫉,对年纪相差不多、容貌不相上下的女子,总会多看两眼。
  殊不料不须两眼,仅只一瞥,就为黄、绿二女的姿容秀丽、举止高雅所震夺。甚至连寻找齐六的初心,都为之暂时耽搁了。
  黄衣丽人淡雅如秋菊,年约二十六七。绿衣丽人高洁如翠竹,年纪似有三旬。姑不论她们每人一口蕉叶剑,光看她们的四只美眸,就可断定必系师出名门,功臻一流。
  忽见绿衣丽人眉头悒结道:“二妹,你也太痴心了,连个大概的着落都没有,更别说大哥哥出现江湖了。你就没日没夜地拉我到处游荡着。”
  只听黄衣丽人语如泣血道:“姐姐,你让我安静一会好不好?自从义母十二年前故去后,尘世上只咱姊妹二人相依为命了。”
  绿人丽人闻言,色喜道:“好二妹,你愿意跟姐姐相依为命,不再踏破铁鞋了!”
  南宫桂正想从两位丽人的话音中,寻找他们的出身来历和门派,突从坐位上站起个满身富贵之气的中年人,一张油灰色的大白脸,上面布满了疙疸,长相极为凶恶。身旁随有一个鹰钩鼻子大环眼,魁伟高大,虎势生生的壮汉。
  那位富贵之气逼人的大白脸,目光淫邪地冲黄、绿二位丽人垂涎笑道:“昕两位小娘子的口音,既不是咱们开封一带的人,并还零丁孤苦无依靠。在下徐万盛,家住本城徐府街,乃开封首户,请到我家存身如何?”
  南宫桂刚在心中暗骂一句“你这瞎了左眼瞎右眼的小子找死,陡地又有一个稚声嫩气的童音说:“再加上老子我这一号好不好?”
  南宫桂循声一眼望去,既喜得芳心乱跳,又笑得花枝乱颤。
  所谓喜得芳心乱跳,是因为蓦地映入她眼帘的,头一个是位身高八尺、猿臂蜂腰、发黑如墨、纷披肩后、一双斜飞入天苍的浓眉、两只乌黑深沉、冷酷锐利的大眼睛、不时闪射出两道透人心肺厉芒的黑衣年轻人,而这位黑衣年轻人手生六指,正是她痴心寻找的齐六。
  所谓笑得花枝乱颤,是因为那个自称老子稚声童音人,却是个一脸泥污、鹑衣百结、最多不会超过十二岁的小叫花,正耍贫嘴。
  自称徐万盛的中年人,哪肯咽下这口恶气!晃身扑向一脸泥污的小叫花,连对之怀有非分邪念的黄、绿两位丽人都忘怀了。
  别看一脸泥污的小叫花年纪不大,身子比泥鳅还要滑溜得多。
  徐万盛明显身负武功,扑得不是不疾,愣是抓不住小叫花。
  刚才和徐万盛并肩而立的魁伟壮汉不依了,暴喝一声:“小兔崽子找死!别看你小子又贼又滑,只要二大爷三抓抓你不住,今天这档子事就算完了。”
  南宫桂的眼力识货,早从壮汉那十指拢成的两爪上,看出他是当年横行豫、鄂一带的黑道恶魔子午神抓褚武庆的传人。
  事实证明,南宫桂确实没有看走眼,这位壮汉正是子午神抓褚武庆的儿子褚少武,住虎牢关附近的诸店子,今年二十五岁。
  子午神抓虽然为人凶恶,可说是杀人越货,无所不干,劫财劫色样样皆为,可他的妻子很贤慧,十五年前,褚武庆被李鸣毙命在河北五窑集,直到现在她都严禁儿子替父报仇。但褚少武却结交上一个坏蛋朋友徐万盛。
  徐万盛乃开封著名豪坤徐志福之子,自幼拜禹王台出家和尚红衣罗汉为师,绰号人称粉面霸王。十五年前,为想强霸红蔷薇雷红英为妻,被女屠户李文莲一招狼烟四起,将他和他的父、叔、师等四人的右腕一齐截去。直到满清入关,先天无极派退出江湖,徐万盛又结拜了褚少武,方才逐渐嚣张起来。
  想不到满脸泥污的小叫花,一见褚少武出头,不光不再逃避,反倒嘻嘻一笑,小大人似地昂然道:“光棍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从爷们你脚踩子午桩,两爪分阴阳上,可以断定你必是江湖上赫赫有名、扬扬有声的……”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从来好话都耐人听。别看褚少武铁下心来想替盟兄抓捕满脸泥污的小叫花,也让小叫花这套话捧得满心熨贴。如今不见他向下说,催了一句:“赶快说下去。”
  小叫花几乎把头歪到右肩上道:“我要说了,你还抓不抓我呀?”
  褚少武心中一高兴道:“你只要真能说出我的出身来历,我一准替你向大盟兄请求饶了你,反正你也没怎么得罪我的大盟兄。”
  小叫花真鬼,为防套子束得不结实,他又补问了一句:“真的?”
  褚少武脱口说:“自然不假。”
  饶是那样,小叫花还是眸光好一阵子乱转,先朝南宫桂深打一躬,又给黑衣人打了个千说:“请这位姑姑和大叔为小子作证!”
  南宫桂正愁没有机会接近那位黑衣人,如今一见小叫花将二人朝一处拉,故意娇声一笑道:“好孩子,你只管放心,一切有我们俩。”
  小叫花这才重新向褚少武正色道:“重复刚才那句话,光从爷们你脚踩子午桩,两爪分阴阳上就能看出,你必是当年赫赫有名、扬扬有声、江湖人称子午神抓……”
  诚心捋褚少武洋拐的小叫花,又一次大喘气地不再往下说。
  听小叫花大肆吹捧他的老爹子午神抓,褚少武喜得嘴都有些合不拢,连忙又接着催出一句:“小家伙,你还是赶快接着说。”
  小叫花这才哈哈大笑,接着说:“你必是褚武庆那个龟孙的孬种儿子。”
  一句话骂得褚少武几乎吐血,也逗得酒楼上所有人哄堂大笑。
  气得褚少武两眼布满红丝,狂吼一声:“兔儿崽子你找死!”
  没容褚少武的两爪抓出,南宫桂早出现在他的面前,冷然问:“那句‘当然不假’是谁说的?”
  褚少武自恃武功不弱,哪把南宫桂放在眼中!怒叱一声:“闪开!”
  南宫桂反而冷冷微笑了。
  小叫花一横身插在二人中间,先冲南宫桂眨眼说:“这位姑姑请放心。别说褚少武奈何不了我,就连褚武庆那老小子,也是三次瞪我六只眼。”
  几乎气成疯虎的褚少武,甫俟南宫桂一离开,就凶猛地展开连环子午抓。
  要论褚武庆师门的这套子午连环抓,确实有它的威力和独到之处。
  一-经施展开来,爪风嘶嘶,锐啸有声,端的慑人魂魄,厉害非凡。
  谁知,就是奈何不了那个满脸泥污的小叫花,岂不令人喷喷称怪!
  死要面子而又骑虎难下的褚少武,一连将七十二式连环子午抓使完,别说没能抓伤抓死小叫花,甚至连对方的衣衫都没能碰一下。
  褚少武傻眼了。
  小叫花冲着褚少武一扮鬼脸道:“人大愣,狗大呆,包子大了是韭菜。别看你小子人模狗样一大堆,可你连老子一抓都躲不开!”
  气得褚少武拍着胸脯耍横劲,道:“你要能说到办到,姓褚的一头撞在这!”
  小叫花老气横秋地瞪眼道:“又冒傻气了,是不是?你小子撞死,你娘谁孝顺?”
  别看褚少武刚才那么凶,让小叫花平平常常一句话愣给说蔫了。
  小叫花不开玩笑,正色说:“万恶淫为首,百行孝当先。冲你小子孝顺老娘这一点,老子才狠不下心肠伤害你。赶快离开徐万盛。”
  南宫桂早看出小叫花大有来头,又喜欢他人小鬼大那份机灵劲,连忙凑趣,吐出一句:“弄了半天,敢情都是练的嘴把式。”
  褚少武虽被小叫花说动了心,但他死也不信自己连一抓都躲不开。干咳一声,接着南宫桂的话头道:“光说不练嘴把式,有种你就抓一下。”
  小叫花酸得摇头晃脑道:“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
  出头。你褚少武诚心想挨十八两的大秤砣,老子我也没法子,但老子不能白抓。”
  褚少武咬牙说:“你想如何?”
  小叫花道:“我来酒瘾了,如能一把抓住,你拿十两银子当彩头。”
  褚少武道:“要是抓不住呢?”
  小叫花道:“我趴在地上,让你贯足力气,狠狠地踢我十脚。”
  小叫花这句狂言,真能称得起是一语惊四座,连南宫桂都吓一大跳。
  自认为占足便宜的褚少武,唯恐小叫花反悔,立即催他快出手。
  只见小叫花脚踩不丁不八步,吊而郎当地将自己那只小手缓缓探出。
  这就叫“会看的看门道:“不会看的看热闹,在座的统统认为抓不住。
  唯有南宫桂和那位黑衣人面色一凛,聚精会神地注意观看。
  这当儿,褚少武的洋罪可受大发了,满头大汗,硬是顺着腮边朝下淌。
  因为他从七岁就练抓,至今足足练够十八年,愣看不出小叫花想抓他褚少武的啥部位。反正他心里明白,自己绝对逃不开这一抓。
  明知伸手是嬴缩手输,抓到半途,小叫花自动收回自己的小手。
  在座人正不解其意,猛见褚少武抬头用袖口擦了擦两腮之上的汗水,一抱拳转脸就走。
  粉面霸王徐万盛,倚仗的就是盟弟褚少武,一见他退走,吓傻了。
  没容徐万盛侧过身子,小叫花早笑暗嘻地阻住去路说:“十年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你粉面霸王本人了,你说这帐该咋算?”
  也是徐万盛活该遭报,分明看出盟弟是不敌而逃,但他还是倚仗财大气粗,左手猛地捣出一招黑虎掏心,袭向小叫花。
  小叫花只用一式俏皮到极点的倒拧萝卜就闪开了。
  仍不死心的徐万盛,再次挥掌,上拍小叫花的右肩井。
  小叫花这回更省事,只吸气向后退三步,就令这一掌落空了。
  徐万盛再恨不能生剥活吞了小叫花,可他只剩下一只左手,功力自是大减。一咬牙,掌腿齐施,左掌直插小叫花的面门,右脚踢向小叫花的左胯。
  小叫花不想耍猴了,甩头先避开插向面门的那一掌,乘闪躲徐万盛下边一脚之机,一式懒龙翻身,脚尖正好穿入他的裆内。
  一声惨嚎,尖厉如鬼,粉面霸王徐万盛左手捂裆,在地上乱打滚。
  在座的老少男爷们虽然没看见,但谁都知道,徐万盛的裆内,肯定让小叫花给他踢断踢烂了。
  南宫桂再扭转螺首去看黄、绿两丽人,人家神龙现首不见尾地退走了。
  南宫桂忙不迭地转寻黑衣人。
  一眨眼,那位酷似齐六的黑衣人也不见了。
  气得南宫桂不得已而求其次地一把拉住小叫花的手腕,悄声说:“快跟姑姑走!”带着他施展紫燕穿帘,飞落在对面的房顶上。
  做梦也没想到,小叫花的那只小手,陡像游鱼一样,从南宫桂的把握之中一滑而出,向房下滚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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