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〇六回 暗窥丽姝 惊艳叹绝心转冷 明除凶顽 奇技超群豪气昂
2025-07-30  作者:冯家文  来源:冯家文作品集  点击:

  这一次映进齐六眼中的姚叶,可和昨日所见的大不相同了。
  只见她改穿一身黑色软绸劲装,腰束月色丝巾,柳腰细得只有一把粗。乌黑油亮的一头秀发,松松地扎成一束,垂披在双肩之后,右鬓簪了一朵白绒花,黑白分明,衬托得她那张鹅蛋形的俏丽脸庞,越发显得娇艳如花,柔嫩欲滴。下穿黑色小蛮靴,胳膊弯里横搭着一件黑绒斗篷。
  总而言之,集而言之,这只女狐狸是美极了,俏极了,也媚极了。
  齐六心头一凛,收回目光,借着口渴,接过水壶,足足喝了一气。
  古人说:时来逢君子,倒霉遇佳人。可叹齐六刚刚踏入江湖,就一连碰上化名敖玉晶的晶琼、花仙子白蔷薇和病狐姚叶等三个国色天香、俏丽妩媚的玉美人。
  这也就是齐六,换成别人,当场就得原形毕露,丑态百出。病狐姚叶是个极富心机的女人,从齐六手上接回水壶,二话没说,先替齐六拢住那匹胭脂虎,又牵来自己的马匹,催马前导。
  目注骑在菊花青马上的摇曳倩影,齐六隐隐有些自愧,暗想:“自己真是隔着门缝看人,硬把人家姚叶给瞧扁了。充其量,人家只是尊重我是她家少主人的新婚丈夫,借机伺候和讨好我。而自己却把人家的一片好心,错误地看成是在勾引,岂不笑话。
  齐六心里这样想,病狐的表现甚至比他的所想还要好得多。
  当晚,宿在一家荒村野店里。
  六指金环齐六几乎没动弹一下,病狐就亲自挑好两间客房,亲自督促店小二打来热水,又亲自招呼厨下,送来饭菜和茶水。
  这还不说,等齐六操起筷子,要病狐姚叶陪同自己一块进餐时,病狐姚叶嫣然一笑,借口去照看一下马匹,翩然带上房门而去。
  直到齐六吃饱喝足,病狐姚叶方才回来,吃齐六剩下来的饭菜。
  解衣睡在床上的齐六,更对自己下午的错误念头后悔和抱愧。
  次日的早饭和中午的打尖,都是病狐亲自操办,并坚持不跟齐六同吃。
  很少受到他人温暖的齐六,除去感动,抱愧,更确定姚叶只是巴结自己。
  午后抵达归德。不讲别的,只凭病狐路上对自己的尊敬,齐六就不好意思过门不入,何况这处分堂口,也是白蔷薇的产业。
  晚上,自然少不了给齐六接风。依着姚叶,只打算让几个管事的陪陪,殊不料,酒宴刚刚摆上,归德分堂口的属下,足有近百名,蜂拥而至,说什么也得参拜少主招赘的新姑爷,谁也阻挡不住。
  姚叶摇头跺脚,望着齐六苦笑。
  齐六实在难以拂大家的一片好意,只好答应和大伙共同欢宴一番。
  一餐接风宴,足足喝到亥初才起席。
  六指金环齐六睡约一个时辰,子时没过,就开始拉起肚子来。
  饮酒欢宴,天王老子也难免跑肚拉稀。以齐六的那身精深内功,不论中毒或受人暗算,只消运动一周,就能知道,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半个时辰泻了八九次,虽然不再拉泻了,人却软成了一瘫。
  特别让齐六受不了的是口渴,偏偏他那卧房之中的茶壶是空的。
  说来也难怪,临睡觉前,人家姚叶还亲自给他捧送来一壶好茶,可惜没等他泻到第三次的时候,就把壶中的茶水喝光了。
  蓦地房门一启,姚叶手捧茶壶进来了,可她进来的是那样艰辛。
  只见她背靠着房门,足足喘了大半天,方才摇摇晃晃地走向齐六。
  齐六只扫了她一眼,既不必询问,也不需要姚叶诉说,光从姚叶头发蓬乱、脸色苍白,就知她肚泻的次数,保准不比自已少。
  病狐把手中那壶水递给齐六后,就累得趴在床沿上无力动弹了。
  齐六简直像大早十年之久,方才盼到了甘霖,一气狂欢,直到点滴不剩。
  放下手中的空茶壶,齐六再看病狐时,人早顺床跌坐在地上。
  事逼处此,齐六总不能过河拆桥,不管不闻地上床去睡白己的,更何况一壶茶水入腹,心神大定,不需运功调息,早恢复了大半。
  如若追根求源,理应归功于人家姚叶。所以,齐六只好将病狐扶起。
  打个比方,柳下惠生了两只眼睛,也不能永远紧闭不去看东西;何况血气方刚的齐六,双手去扶地上的病狐,哪有不看一眼的道理!
  综上所说,病狐姚叶的周身上下,自应再一次映入齐六的眼内。
  恰恰这一次的姚叶,跟徐州九洲第一楼和芒砀山水溪旁边的姚叶都不同。
  所谓不同,在徐州第一楼,姚叶穿得是一身藕荷色的衣裙;在芒砀山水溪旁边,姚叶改穿一身黑绸劲装;而姚叶今晚所穿的,不光是一身内衣,而且是只有睡觉时才能穿的那种短小亵衣。
  明显看出,姚叶的精神再萎靡不振,酥软不堪,还是挣扎着想自己站起。
  不挣扎还好,这一挣扎,上身穿的那件短小内衣,一下子提升到她的酥胸上,不仅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肤肌,也露出那对丰满的玉乳。
  齐六虽不好色,但也绝对不是鲁男子。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地和白蔷薇成亲。加上他十二岁之前,虽秉承的是白马金鞭的凛凛家教,但十二岁以后,却始终在受北荒一毒叶梦枕的熏陶。哪能真正做到“非礼勿言,非礼勿视”?理所当然地被吸住了眼神。
  从“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中,就很足以说明人的眼睛会因人、因地、因时而异。就像今天晚上的齐六,明知姚叶的芳龄近三旬,却被她那长眉入鬓、美目流盼、玉肌雪肤,俏丽娇媚所吸引,视作二十许人。
  此时的姚叶,如果稍有流连之意,甚或以美色自眩,心难逃脱勾引之嫌,也会引起六指金环的警惕,更会遭到齐六的唾弃。
  妙就妙在姚叶适时告退而去了。
  工夫不大,姚叶送来一碗鸡肉粥、四个素包子、一碟八宝酱菜。
  别看姚叶换了一身旧黑色雁翎绉的衣裤,沿衣四周却钉了一匝白丝辫盘的花边,衣服虽不特别,衬着她那雪白的肤肌,更显得极为调和。特别是她那张鹅蛋脸儿,没搽一点胭脂粉,透出淡淡的憔悴和妩媚。这就是她绰号病狐的由来,铁汉齐六也不禁暗生怜情。
  齐六腹内泻拉一空,又刚喝下一壶温茶,自然觉得饥饿,一口气将那几样吃食狼吞虎咽,扫数而光,充其量也只够四五成饱。
  比他虚弱得更厉害也更憔悴不堪的姚叶,歉然柔柔道:“姑爷,肚泻之后不宜多吃,你就忍耐一点吧。天也马上就亮        了,明早我亲自下厨给你做。”
  说完,硬逼齐六脱鞋上床,并亲手给他盖好锦被,方才摇晃退出。
  至此,齐六对姚叶除去感激之外,又增加了一些怜爱的成分。
  齐六刚就枕,院内突然传来姚叶的一声:“好贼子!”还传来碗碟的摔落声音。
  齐六暗道一声:“不好。人早登上靴子,拉开房门,暴闪而出。
  就在齐六刚一眼瞥见两个身穿暗红劲装和月色披风的大汉,正一左一右夹攻病狐姚叶,赤手空拳而又极端虚弱的姚叶几将难保。
  齐六的脑后,也突然劈来锐啸刺耳的金刃破空声。
  齐六得北荒一毒的亲传,最善于偷袭和应变,反应自然神速。冷然一哂,身形早暴然一旋,不光轻而易举地脱出偷袭人的那一刀,并用叶梦枕的独门身法恶鬼附体,反贴到偷袭人的身后。
  偷袭他的,也是一个身穿暗红色劲装、月色披风的中年人,手持一口鱼鳞刀。被齐六那式恶鬼附体吓得一溜翻滚,方才弹地跳起。
  时值月之初圆,天边浩月吐辉,亮如白昼。见那人身材细长,十分瘦削,鹰鼻鹞眼,极见狰狞,显然不是好路数,来意自更不善。
  齐六也心头微凛,因为他清楚,很少有人能脱开他那式恶鬼附体。
  原认为一扑可得,结果让他用懒驴打滚闪开。齐六又关心姚叶太甚,哪肯出声喝问!铁掌一翻而出,五指箕张,一招饥鹰探爪,似抓似撕地递了出去。
  那人偷袭不成,早觉不妙,再让齐六那式凶狠诡异的恶鬼附体一惊,早就自知不敌。越发兵无斗志,蓦地又一个懒驴打滚。
  两扑不得,急于去解姚叶之围的齐六,简直连眼球都快气红了,厉喝一声:“你小子如能再闪开,六老子今晚绝不再动你!”
  那个鹰鼻鹞眼的家伙,黄眼珠一转,不等齐六运功扑出,哀声狂呼:“请饶小的一命!都怪我有眼无珠。”躬身作势,向下一跪。
  与此同时,正在和敌人拼命的病狐姚叶,一面颤呼:“小心暗算!”一面不顾自己生死,拼命扑袭那个鹰鼻鹞眼人的身后。
  被姚叶一声惊悟的六指金环,左手探囊取物,右手叶底偷桃,抓住鹰鼻鹞眼人打出来的两支恶毒暗器。
  鹰鼻鹞眼人既像认识病狐姚叶,又像恨她破坏了自己的行动。陡地一个大盘旋,鱼鳞刀恶狠狠地扫向姚叶,人也趁势飘落墙外。
  以齐六的出招快捷和打暗器的手法,本可用手中所接的暗器射伤他。由于一眼瞧出接在手中的暗器式样怪异,猛然一怔,以致失去良机。
  经过再看,齐六认出是支制造十分精巧,也十分恶毒,江湖少见的蛇头白羽箭。
  这种蛇头白羽箭歹毒至极,一经入肉,内中藏的两根倒刺,能自动弹开,中箭人如想起出,势必大费周折,还非得把箭头四周的大块血肉,生生挖掉不可,是江湖上一种严禁使用的恶毒暗器。
  齐六恨极了这帮不知姓名的歹毒恶徒,虽失去一霎的良机,纵走了鹰鼻鹞眼人,却将双臂一震,以牙还牙,把接自鹰鼻鹞眼人手中的两支蛇头白羽箭,甩手打向事先夹攻病狐姚叶的两名凶徒。
  同是一样的蛇头白羽箭,从六指金环手中发出,可比鹰鼻鹞眼人强劲和准头高多了,脱手两点厉芒,射入两个凶徒要害。
  可惜齐六没有注意,就在齐六把两支蛇头白羽箭,射进那两名凶徒后心的一刹间,姚叶的娇躯竟然没来由地颤抖了一下。
  入侵的凶徒两死一逃,齐六这才有时间过来查看姚叶的伤势。
  六指金环齐六一看病狐姚叶的伤势,真为她的侥幸不死而念佛。
  原来,那个鹰鼻鹞眼人,像似恨极姚叶坏了他的大事,竟在逃脱前一的霎,扫出一招斜切莲藕,从姚叶的后腰到臀部,斜斜划了一道血糟,虽不太深,鲜血却把身后半截染红了。
  齐六早对她怀有好感,她被伤成这样,也是为了扑救自己,心中一怜,哪肯再顾男女有别!又因姚叶伤的是后腰和臀部,无法揽抱,只好弯腰伸臂,让她趴在自己的两条胳膊上,将之托进房中医治包扎。
  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姚叶趴是趴在齐六的手臂之上不假,却把她那两只高耸而又极富弹力的玉乳,挤压在齐六的左臂弯内。
  孔子曰:食色性也。
  这一回,轮到六指金环齐六,没来由地身躯连连颤抖了两下子。
  齐六将病狐姚叶托进她自己的卧房内,让她趴伏在卧榻上。
  姚叶早疼得花容惨变,咬唇出血,几乎快要软瘫在床上,不堪忍受了。
  这时候,归德分堂口的几位管事,也全被惊动赶来了,从他们憔悴的面色上,不难看出,也都轻重不等地遭受了腹泻这一劫。
  病狐姚叶满面冷汗,娇喘道:“我伤得不轻,你们统统退下,快派人送来热水。烦劳姑爷亲自给我医治包扎,此事最好别声张。”
  病狐也真够刁钻的,她这么公开烦请齐六给她医治包扎伤口,齐六就是不想伸手也不行了,只好先用极轻的手法,剪开粘在她娇躯上面的血衣,再用干净棉花醮着热水,细心地擦净了血污。
  病狐挨得这一刀;是从后腰一直划到臀部上,作为亲手给她医治包扎的齐六,自得面对她那纤腰、玉股和雪一般的肥臀。
  凭心而论,论美,齐六的小妻子白蔷薇的确称得上貌如天仙,美绝人寰。论俏,也确实够得上俏丽二字。无奈她的芳龄才十七刚刚过一点,在丰满上,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年近三旬而又肤如凝脂的病狐狸。
  明显看出,齐六惊艳惊绝之意,病狐更加娇声呻吟道:“我不是故意烦劳你亲手给我医治包扎,因为我宁愿伤口化脓、溃烂,也绝对不肯让那些江湖野郎中,来触摸愚姊这身除去父母之外,没让任何人看过和触摸过的肤肌,包括女人和身旁丫头。”
  听听病狐的这一番话有多绝,一开始就称“我”不再称属下,然后用一个“你”代替了“姑爷”的称呼,先把二人之间的关系拉平。
  然后,试探着改用了“愚姊”的称呼。
  直到看出齐六确实没有反感时,才娇喘呻吟着吐露心声,述说自己不光至今仍是云英未嫁女儿身,甚至连伺候她的丫头,都没看过和触摸过她那晶莹如冻玉凝脂般的肤肌,目的是让齐六注意,自己极为自豪的躯体。
  姚叶既能让人呼为病狐,说明她不光脸上经常带有令人怜惜的憔悴和让人心颤的妩媚,其狡诈圆猾和机警,自然也是堪称第一流。
  经过擦洗、敷药和包扎,分明大为减轻,她偏呻吟得更加让人心颤地向齐六说:“看姊姊我这分窝囊相,劳你给我推拿一下吧!”
  齐六自然明白,姚叶让自己给她推穴过宫是假,真正的用意,是抓住这千载难逢的良机,想让自己长时间抚摸她那荡人魂魄的肤肌。
  齐六虽然迟疑了一下,终归还是乐于接受了。接受是接受了不假,可他硬还能面对如花美眷、触手心跳的迷人玉体而悬崖勒马。
  说实在的,六指金环的双手,开始按上病狐那滑不留手的肤肌时,不仅神魂一荡,腹下灼热,甚至周身都起了异样的变化。
  可他愣能在快要肉帛相见的一刹前,陡地忆起了两个人来:一个是和他恩爱缠绵、共度三个良宵的小妻子;一个是急待他赶去救援的孤忠义士贾佛西。促使他蓦地一惊,鬓角沁汗,甩手一指,点了她的昏睡穴。
  好一阵沉沉的酣睡,病狐姚叶直到酉时前后,方才醒转过来。可她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齐六上午就单人匹马走了。
  气得她几乎把齐六替她包扎伤口的布带都扯断了,并把她平时最为心爱的一只翡翠茶杯摔碎了,还将轮值当卯的管事扇了四个大嘴巴。
  有人说:光棍打光棍,一顿还一顿。这话也许真的有道理。
  就在病狐姚叶刚为失去六指金环齐六,大发雌威之后不久,一阵灯影摇红,那个狠狠划了她一刀的人,突然出现在她的榻前。
  病狐姚叶先是脸色一变,然后脱口叫了一声“南宫二表哥。”
  这位被姚叶喊为“南宫二表哥”的鹰鼻鹞眼人,是烈焰帮徒。
  早在前明万历年间,专擅以火器伤人的南宫火与南宫焰同胞兄弟二人,就在剑门山中创立了烈焰帮,南宫火虽因年长被推为帮主,但真正精于研制火器的,还得数他二弟毒剑雷珠南宫焰,被人称为一代火圣。
  要论真正将烈焰帮发展扩大的,是第二代帮主南宫烈,绰号人称火神爷。
  哪料到,好景不长,就在烈焰帮如日中天、势焰几乎达到顶峰时,火神爷因事乘船过江,一不留神,被缺德十八手李鸣的第一个师父绰号人称姓金刚窦力,顺手牵羊摸走了他独门秘制的三枚烈焰弹,赠给了武凤楼,从而结怨于先天无极派,被武凤楼、李鸣二人接连三次挫败火神爷南宫烈、麻面鼠千里远、瘸狐狸万士其等剑门三雄。烈焰帮威从此一蹶不振,详见《五凤朝阳刀》。
  火神爷南宫烈膝下共有四子一女,此人乃其次子南宫丁,与其兄南宫丙、三弟南宫庚、四弟南宫辛,被人合称为烈焰四杰。
  当年南宫烈人号为火神爷,凭着一袋子烈焰弹和一筒毒雾神针,纵横江湖二十年,后虽彻底栽在先天无极派手下,心终不服,闭门隐居,精心培育子女,以备东山再起,重震江湖。
  俗话说:三军易得,一将难求。
  尽南宫烈雄心万丈,闭门不问江湖事,一心培育继承人,可他四个儿子就是不给他争气。不论先天秉赋、武功、火器和机智,均属中下之资,万难继任他为一帮之主。被迫无奈,将帮主之位传给了女儿南宫桂。
  经此一来,真还应了那句“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荫”的俗话了。
  别看南宫桂芳年二十三岁,看容貌,貌美如仙;谈才学,学富五车;论武功,功臻绝顶;讲机智,智计超人。特别是对火器的研创和制造,既超越其父南宫烈,也赛过她的二祖父毒剑雷珠南宫焰。
  这还不说,她利用大批销售火药获得的金银,全用在分化瓦解江湖帮派和招降纳叛上。譬如病狐,就是被南宫桂利用表亲渊源和大量金银拢络收买的。所以,她在九洲第一楼上,隐然存有叛离白蔷薇之意。
  南宫丁投给姚叶一瞥极为不满的眼光说:“姚家大妹子,撇开你和我那小妹的深情厚谊,光凭大家推选你出任烈焰帮副帮主这一点,你都该鞠躬尽瘁,是不是?计划是你亲自拟定的,并还赔上了两条命,硬是连一个刚刚踏上跳板的毛头小伙都窝不住,太让帮主失望了。”
  受伤不能坐起的姚叶刚想反驳,门外早传来一个冷冰但不刺耳的声音道:“二哥把话说颠倒了,不是表姐让我失望,而是你这位烈焰帮的二当家让我失望了。”
  随着话音,进来一个高挑身材、细腰长腿、异常美俏的少女。
  这少女美则美矣,俏则俏矣,却从美俏之中透出隐隐的凌厉来。
  特别是她那两条斜飞入天苍的乌黑长眉,配以直挺的鼻梁骨,真是好一副宁折不弯的倔强样子,—-她就是二年前新任烈焰帮主的南宫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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