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怒打土司
2025-05-31  作者:郑证因  来源:郑证因作品集  点击:

  司徒静赶紧地蔼然说道:“好孩子们不要胡闹了,我二弟不过是作万一之想,事实绝不会那样。何况,这个乔装改扮的铁砂掌萧云已经是名镇三湘的老捕快,尚且败在我们手中,就让他再有一个江湖能手,谅我们弟兄掌中兵刃,囊中暗器,也还能对付下来。好孩子们,不要破坏我们的计划,不要忘了我们个人没有私仇没有私怨,这是为我们三村死亡的乡亲们报仇雪恨。你们只管照顾着大家退出苗山,就是大功一件。这么办,只要你把所有的乡人保护到史家圩附近,安置好了,准许你们赶奔苗山岭镇甸上探听我们消息,可是好孩子们千万要记着,不要冒昧,不要莽撞,我们爷几个老少不过六人,不要把乡里乡亲们再断送了,咱们爷几个做鬼也见不得人了。我知道你们很明白,从现在起,你们担当了大事,不要再像先前在苗墟中那样顽皮了。”天童金牛这时全眼望着师姑,他们小兄弟平常总是望着师姑的眼色行事,唯有她的马首是瞻,此时师姑点点头,扭转头来往火石岩那边望了一眼恨声说道:“我好恨,竟没有时间给我,我不能亲自动手收拾了这个恶魔,叫我永远不能甘心。”柳天培道:“师姑,你不必认为遗憾,这件事老子总要替你做到,老柳也放不过他,快快去吧。”师姑点点头道:“爹爹,你可不要忘了他。”这时史湘老人暗传号令叫柳冲引领着乡人们鱼贯而行,每人身上全驼着一个包裹,各带着应用的东西,悄悄地各从本墟的后面绕过来,直奔紫花墟后。

  这些人一起身,天虽然没亮,但是这般汉人,是和苗人杂居,和这般汉人住得太近的已经听得这般声响,立刻有本墟中苗人出来察看,史湘老人和司徒静柳天培等,赶紧地向一般苗人们低声打着招呼道:“好兄弟,好朋友们,不要过问,他们全是我们内地的汉人,不赶紧出墟全有杀身之祸,你们平时爱他们如兄弟手足,难道忍心看他们惨遭杀害么?一切事由我们负责,你们只要不给声张起来,就是了。”苗人们对于三位墟主信仰已深,全是服从墟主的命令,此时听到墟主这么交代着,他们立刻答应撤身退去,不再来多管闲事。史湘老人等监视着一般乡人们,从紫花墟后走上乱山头,赶到东方破晓,这二百多人已经完全进了乱山中,走个干干净净。史湘老人等眼望着他们脱身走开如释重负,这才回转苗墟中也各自回到本墟自己的住宅中,把个人应用东西也打好一个包裹预备着,史湘老人等彻夜劳乏,正好在这时歇息一刻。

  这史湘老人方躺下睡了没有一个时辰,外面木栅门一阵爆响,叩门声很急,史湘老人赶紧踅身起来,侧耳听了听,听出是那土司达木安到了,心想好个万恶东西,他敢找上门来生事,现在可由不得你作威作福了。这时史湘老人赶紧站起来,急匆匆走出屋来,一推门眼望着栅门那里,那土司达木安竟带着一名苗兵,那情形就要拆毁栅门闯进来。史湘满面怒容,赶紧来到栅门前,从里面把栅门开了,这土司达木安大概是昨夜的酒喝得太多了,此时依然酒气熏人,恶臭扑鼻,瞪着眼向史湘老人喝问道:“天到什么时候,你为什么不赶紧给我开门,难道你有什么私弊不成。”土司达木安两只怪眼一翻,满脸带着狞笑道:“因为现在我没看出你的私弊来,所以先不动你。告诉你现在奉到驻防清兵大营的军令,和苗山上传下来洞主的命令,各苗洞各苗墟,全不准擅自移动,擅自出入。现在大清国大营那里已经派人会同我们苗山洞主清查苗疆,凡是不遵命令擅自出入者,立时擒获送至大营惩治。你既为墟主,这紫花墟、虎牙墟、火谷墟全要立时接受这种命令,有敢违抗者,你要立时报告我,你如敢隐匿袒护,不遵守命令,你可提防着军法的厉害。”史湘老人哼了一声,向土司达木安一伸手道:“这是你的命令,可是我要看看这种命令在哪里。”土司达木安立刻带怒说道:“史墟主,难道你敢轻视我,大清国驻防的大营中,就是这么传下来的令,你想要什么,难道凭我口中一说,你不信,就敢违抗么?那么你跟我走一遭,我领你找驻防大营要凭据去。”史湘老人把手缩回道:“我没有那个工夫,我这紫花墟全是守法安分的人,现在既不耕田,也不打猎,只有守在家中等着饿死,你叫他们走,走向哪里去?好吧,等我把这情形传说与他们。”土司达木安道:“史湘,你可放明白些,你不要欺负我是苗人,不知道你出身来历,早晚你的事情发作之时,你还这么狂妄不成。”史湘老人道:“你说的这个话我一字不懂,我有什么事发作,苗疆上眼看着又有变乱发生,难道也是我搅乱起来的么?”土司达木安厉声说道:“史湘,你敢跟我故意地搅乱,我可要不客气了,我问你我昨日托你的事,给我办了没有?”史湘老人道:“事情我已经向柳墟主说过,他回答我说他们来到苗山暂时在这里暂住几年,终要回汉地,他的女儿绝不肯嫁你,你只要敢仗着土司的势力强行逼迫,他定要到苗山洞主那里告你。”土司达木安一声狂笑道:“好个不识抬举的东西,我达木安现在若不给他些手段看,他也不知我是何如人,史湘,他只老老实实地在这里等着,只有你好日子到来,你只要敢私自出苗山一步,莫说我达木安无情,我定要你的老命。”史湘哼了一声道:“我这条老命,只怕不容易要,我的命已经交与上天,我没做伤天害理、损阴丧德的事,谁想要我的老命只管动手,只怕他未必能如愿吧。”这土司达木安道:“史湘,现在任凭你嘴强,早晚自有人来收拾你,我只问你,那柳天培果真如你那样讲么?”史湘道:“我从来不会骗人,一字不差,就是那么说的。”这土司达木安恨声说道:“好个柳天培敢这么大胆藐视我,我偏要亲自从他手中把那女娃要出来。”说着话,气愤愤地向那名苗兵一挥手,转身顺着山坡走去。

  现在墟中走了这么多汉人,他可是丝毫没觉察,因为墟中所在的苗人也全各自藏在家中,不肯出来,墟中这些日总是那么冷清清,现在只是山坡上少了十几个儿童,所以土司达木安毫不作理会,带着那名苗兵走下山坡,史湘老人望着他背影,微微冷笑,自己拿定主意,叫这个恶魔先吃些苦头,索性在未走之前,叫他尝尝柳天培手底下的力量,也叫我三弟兄出出气,所以史湘老人绝不阻拦他,任凭他去找柳天培。那达木安果然他此时好似脂油蒙了心,一味地想着那师姑面貌的可爱,他颇有些急不可待的情形,本是和那铁砂掌萧云讲好了,在动手抄办这三个墟主的时候,单独地把那师姑给他留下,作为他帮忙的酬谢,可是这个达木安他好像找死的等不到时候了。他认为这三个墟主全是大营指名捉拿的匪类,这种人更是无足轻重,可以任意欺压。他只顾这么想竟忘了这三人手底下的厉害,欲火攻心,急匆匆走向虎牙墟,这虎牙墟一带也是冷清清,一般苗人们又在这天亮时经过墟主柳天培把一般汉人来到苗山避难的情形详细向他们说了一番,这些苗人一来数年来受墟主的恩待,处处地保护他们,教育他们,苗人只为开化太晚,他们没有文化来教育他们,熟苗们还稍和汉人来往,风俗习惯还稍微地变化过来,那般生苗们始终在过着原始人的生活。所以汉人们始终把他们看作野兽般,其实他们也是一样有人类的善良,只为他们生长苗山,习于那种生活,有一种传统的强悍,起时争杀,可是他们也一样具有天良,具有热情。也知道恩怨,也知道善恶,所以凡是入苗山来和他们交易的只要不欺骗他们,他们就始终对你信仰下去。尤其是对于那种以医术入苗山的郎中,就没听说过有一个被苗人杀害的,这可见他们也知道这种汉人是有益于他们,尤其是紫花墟、虎牙墟、火谷墟这一带,所住的全是熟苗,习于汉俗,史湘老人等在苗山避祸,一到这里就对苗人处处地施以恩惠,加以教化,这样一来,苗人们只有爱戴、敬重。所以现在汉人们这么私出苗山,苗人们虽没有别的力量来帮助,柳天培更细述当年遭到屠杀之惨,那种情况,又和现在苗人的景况相同。苗疆的二次变乱,已在一触即发中,他们对于墟主办的这件事漫说是只叫他们口头严密,只要保全一时就成,他们焉能不尽力。

  土司达木安此时带着苗兵走进虎牙墟,墟外一带见不着人,走到墟里也只看见一两个苗童,在门前玩耍,可是一望见达木安的影子,立刻不用打招呼,全跑回石屋中。这达木安还认为是他的威风,他这臃肿的身躯,腆着胸口,洋洋得意带着那个苗兵走向柳天培住的这所石屋前。来到门前,门也是关闭着,他竟叫苗兵前去叫门。柳天培早在里面望见他来了,苗兵没叫了两声,柳天培已经答应着闯出来,把栅门开了,满脸带着笑,向土司达木安,道:“土司大老爷,你到我这虎牙墟可有什么事?我屋中太脏,弄了两只死蛇,我剥蛇皮,还没剥完,那股血腥气实在叫人难耐,有什么事,你这里说吧。”土司达木安见柳天培和颜悦色,他认为史湘老人不是东西,或者柳天培愿意巴结自己,晓得现在自己的势力也未可知,遂把方才那片话说了一番,苗山上不准出入,跟着他就向柳天培说:“我昨日已和史墟主说过,我很喜爱你的女儿师姑,现在我把实话告诉你,你们眼前就有大祸临头,只有我达木安能够保护你们,你把那女娃嫁给我,是你极大的福分。”

  柳天培微微一笑道:“这件事我早听说过了,我倒是很愿意这么做。”达木安没等柳天培往下说,吃吃一笑道:我早猜着你一定愿意,你要知道现在我在清军大营随意走动,将来我在苗山中是极有势力的人,你岂不也得了许多好处。”柳天培把脸色一沉,厉声呵斥道:“蠢奴住口,你是想偏了心,我柳天培的女儿,岂肯嫁你这势利小人,苗山中的好弟兄哪一个全能嫁给他,只有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自身也是苗族,却借着清军的势力,欺压自己骨肉,如今你反算计到我柳天培的身上,漫说是你,就是你苗山洞主的命令我也不会接受,从此起你给我老老实实,闭上你那张臭嘴,再敢在我面前胡言乱语,你可知我柳天培这对拳头不认识人,我把你杂碎抖漏出去。”

  土司达木安他往后倒退了两步,大叫着道:“你好大胆,飞天岭一带,有谁敢摸我达木安一下。”跟着招呼身旁那名苗兵道:“把他抓了走。”哪知这名苗兵竟不听他的话。因为柳天培等,在这虎牙墟、火谷墟、紫花墟恩威并用,苗人们没有不敬服他们的。并且入苗疆这些年,就没有惹过事。达木安的行为,早为人所不齿,不过他身为土司有势力在,不敢惹他而已,此时竟喝令抓柳天培,苗兵哪肯立刻动手,柳天培厉声说道:“达木安,你这种禽兽的行为,也敢在虎牙墟发威,趁早给我滚回去,你敢不听我柳天培的话,我可要对不起你了。”这时土司达木安因为苗兵不听他的命令,他在极怒之下,举手就给那苗兵一掌,这个苗兵被打得极怒之下,两眼一瞪,但是因为苗山的山规太严,竟不敢发作,倒退了几步躲开他。

  这达木安也是自找晦气,他竟趁势向前一扑,伸手来抓柳天培,柳天培呵斥了声:“狗奴,你敢动手。”噗的一下,摔了个嘴啃地,这种苗墟里到处全是石块扑地,这一下子把他摔得嘴唇也破了,顺着嘴往外喷血沫,他口中用苗语骂着,挣扎爬起,柳天培指着达木安道:“你柳墟主痛快告诉你,趁早熄了你那种恶念,给我滚出虎牙墟,只要你敢再倔强,我叫你活不过今日去。”这土司达木安,在这一带的苗山,他这土司地位并不高。因为边疆一带,苗猺的制度不同,像广西的猺族,一个土司能管辖十几个洞主,可是万花山这一带的苗族,土司只能分领苗墟,没有多大的势力。但是他在这飞天岭下,也算是个地主,平时就很够作威作福的。苗疆的变乱一起,苗族的战争一败涂地,现在达木安,巴结上清兵,简直他威风得比苗山洞主还觉得大。苗人们此时见到他全如同见到毒蛇猛兽一般,躲避得远远的。他今日吃了这个亏,哪肯甘心,可是他若当时赶紧逃出虎牙墟,柳天培也不肯过分地对付他,哪知他爬起来后,立刻扑奔苗兵,那苗兵疑心他还要动手打他,吓得往后退,可是达木安一手把苗兵的左臂抓住,一手把他腰间挂的一个胡笳抓起来。这种东西是用牛角做成,是苗山所用的号令,这种东西吹起来,附近的苗兵和守卫苗墟的人,全得立时集合,土司达木安此时是真急了,他想着趁这时把胡笳狂吹起来,一边招呼苗疆中人,火石岩上的守卫苗兵也必然响应,那一来只要把这种警号传到驻防清军那里,趁势先把柳天培收拾起来,即可当时把柳天培打个半死,更算是替那铁砂掌萧云先收拾一个匪类,更可趁势把女娃师姑扣留起来。所以他不管这种号令发得发不得,从苗兵腰间抢到手中,就要狂吹。

  柳天培一看这种情形,真个容他发出警号去,恐怕大祸就在目前,怒吼一声,往前一纵身,“饿虎扑食”已经到了达木安身边,把那胡笳劈手夺过来,用力向地上一摔,裂成数段,跟着伸手把达木安抓住,口中说声:“狗奴,你是自己找死!”那么肥重的身躯,柳天培一手抓住他脖颈后,一手抓住他左腿的腿根,猛往起一举,喝声:“我送你出去!”双臂用力,猛往外一抛,竟把土司达木安抛出丈余外,砰的一声,夹着一阵惨号,达木安已经被摔得死了过去。

  柳天培知道事情已然发作,遂向那名苗兵说声:“好弟兄,你倒还知道是非善恶,你只把他背回火石岩,任凭他用势力来对付我柳天培,我柳天培有你这么个好朋友就是了。”若说起来,苗兵这种情形可不尽情理,无奈这种时候不对了,苗疆内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在明面上看着,一个个的苗人全是老老实实地俯首洞中,听候命令,可是这两日来已经连续着接到万花山洞主秘密传下来的命令,把大清国统兵大员所定的苗疆办法,全传到各苗墟,这土司达木安此时成了背叛苗疆的奸细了。他竟自不肯传万花山的命令,反而秘密地报告驻防清兵。可是所有的苗墟中,就是他不替洞主传达,也已经知道了这种信息,苗疆上所有的苗民,预备做最后一拼,以死相争,为苗人保全未来的生存,事情爆发就在旦夕之间,也许能够在这二次变乱中,为苗族争回权利,可是弄不好和兵败是不同了,所有万花山所辖七十余洞,一百四十多苗墟,要同归于尽,没有想再苟延偷生,呻吟痛苦在那种苛政之下地活下去,所以苗兵此时竟敢不听他的命令。达木安这种汉奸行为,被摔个半死,苗兵十分解恨。柳天培发话之后,苗兵虽不敢答话却点点头,赶紧去察看土司达木安,见他已经昏沉不行,这苗兵把他背了起来回转火石岩。

  虎牙墟这一出事,早有苗人们看见飞报到火谷墟,因为这两处紧邻,相隔不远,司徒静听得这种信息,虽是十分着急,但是事已至此,无可如何,遂赶紧把随身包裹提了起来,立刻出了火谷墟,那柳天培也正从虎牙墟出来,柳天培看见司徒静彼此用不着再说什么了,不言而喻地赶奔紫花墟,史湘老人可没想到柳天培竟会把土司达木安打得这么重,此时突然见柳天培司徒静一同到来,就知道事情已经发作,此时,只有赶紧逃出苗墟,柳天培进得屋中之后,向司徒静道:“这苗狗欺人太甚,他竟要发动苗山警号,召集附近驻防清兵,小弟我已把他摔成半死,不过他回转火石岩之后,只要醒转过来,定然要对我们弟兄下毒手,驻防清兵一到,我们弟兄不能离开苗墟,现在我们只得早走一时了。”司徒静道:“既然这样,我们出山口恐怕不成,索性我们也跟随他们大队后,从后山退出苗山吧。”史湘老人道:“大哥,这么走法不妥善,这土司达木安必然要把夜间所走的铁砂掌萧云乔装入苗山,报告驻防清兵,他们定然要追赶我们,那一来,我们一般乡里弟兄恐怕越发走不脱了,我们还是从山口出去,若是驻防的清兵尚没有发动,那固然是我们弟兄之幸,我们是可以安然逃出苗山,倘若发动得太疾,我们索性故露踪迹,叫追捕我们的清兵,看明了我们所逃走的方向,我们再把身形隐去,我们弟兄一样能脱身,更免得带累乡人。”司徒静点点头道:“幸得三弟手下留情,当时没把这达木安处治死,还留他这一口气在,反倒给我们弟兄留了逃走的时间,那么咱们立时就闯出山口吧。”

  说话间赶紧收拾,幸得所有应用的东西,早已打点好,每人全是一个包裹,里面随身衣物。司徒静,把一对太极图斜背在背后,暗器也配在身边;史湘老人是一条软兵刃,九节盘龙棍,围在腰间;柳天培一口金背砍山刀,斜插背后全用绒绳绊好。把包裹勒紧,收拾齐整,弟兄三人一齐闯出苗墟。才出紫花墟过了木桥不远,史湘老人突然一停步,眉头一皱,向司徒静柳天培道:“山口那里恐怕不易过了,大哥、三弟,你们仔细听,这不是火石岩已经发出来警号,好个达木安留得他狗命,反要为他所制,我们出苗山恐怕要一场血战呢。”司徒静道:“事已至此,顾不得许多,我们倒要见识见识清兵有什么力量阻挡我弟兄的去路。”这老兄弟三人毫不畏惧依然往前闯下来。

  这种警号一起,紫花墟、虎牙墟、火谷墟,平时总有四名壮丁在夜间负守卫苗墟之责,这种保护苗墟就是提防着生苗野猓,从乱山中窜过来扰乱抢掠,可是有了什么变故时,也得听凭调度,这时苗民们也听得这种意外的警号,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全到苗墟前探查,一见这三位墟主全是疾装劲服,各背着兵刃,匆匆向前闯去,苗民们就有要跟随着墟主向外闯的。

  司徒静赶紧停住身,向一般苗民们说道:“弟兄们,我们现在遭到意外威胁,我们的情形,已大致地告诉了大家,苗山中已不容我弟兄立足,数年来相处如家人骨肉,但盼我弟兄这场再能够料理清楚,苗山上也能保的各安生业,我们必然要重到飞天岭看望弟兄们,现在想杀害我们的就是那土司达木安,他竟敢乱发这种警号,弟兄们如能念数年来相处之情,对于这种警号,不必理他,我弟兄闯出什么祸来,自有我们担当,绝不连累你们大家,咱们再见了。”苗民们一听这种情形全深抱不平,互相招呼了声,竟自退进苗墟,史湘老人司徒静柳天培飞扑出口,这里虽则发了警号,但是急切间驻防的清兵,哪会就到来,并且苗墟中的苗民不肯出头,所以山口一带,冷清清的,这时史湘老人头一个蹿上山坡,刚到了山口前突然从树林中飞纵出一人,往山口当中一站喝声:“匪徒们,想往哪里逃,你陈老师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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