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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侠叟破伏
2025-06-01  作者:郑证因  来源:郑证因作品集  点击:

  这侯泰,心里可明白,双足用力,双臂向外一划,用手叉子向自己肋骨旁扫去,身躯窜出去。可是他再想动手,可不成了,在水中动手完全凭着闭得住气,呼吸换气完全得把头探出水面,口中只要一进水,身躯就重。这还仗着他是有水面上多年的本领,换在平常的水性,这一下子就完了。侯泰脚底下用力连踹,他也不辨方向地先逃开敌人之手,这样连窜出三四丈远。口中这一喝进水去,两耳发聋,两眼发花,喉头作呕,他尽力缓了一口气,还得顾着脚底踩水,双臂不住晃着,头探出来,连呕出两口海水,才略微地好些。可是这一来,柴桂算拿那一般下水的匪党戏耍开,东捉住一个,西打一掌,不是把腿抓住往下扯,就是悄悄地欺到匪党近处,掌往他肋下戳。动手之间,已经有两名匪党葬身海面。柴桂可不敢过分耽搁,他顺着水面,唰唰地一连几个分水式,贴着匪船旁,反到了正中的这段水路一带。猛然身形往起一长,双掌压着水,脚底下踩着,回头向匪党巡船这边高喊了声:“小爷爷跟你们没完,今晚累了,明晚见,小爷爷不陪了。”话声中,更在水面上故意地显露身手,真好像一条大鱼,在水面上转了一个圆周,身躯还是半露着,直向海面上黑暗处冲去。护船的匪党们就有那依然不怕死的,一面猛力地把鱼叉飞掷,一面有三四个已经又蹿入水中追了下来。可是柴桂出去十几丈远,往水中一沉,已然翻回来,他只在中途换了一口气,立刻闯进岛口。

  这次吃苦子最大的,就数水蝎子周七,他被一锅热粥烫得头面全起了疱。这两个小弟兄安然闯进琅琊岛内,白花蛇崔兴把守水坡一带,前面这一发出哗噪喊叫之声,白花蛇崔兴可总比侯泰周七做事上老练了。他是一个久闯江湖的出身,前面这一发觉有了变故,他立刻吩咐所带的弟兄,各自分散开,隔四五步一名匪党,他所带的这一队人,是枪刀弓箭全有,招呼一般弟兄,任凭发现什么事,由他一个人担当,弟兄们只要守住水坡一带就成了。这时已有一只小船把水蝎子周七送了进来,外面还在零乱地哗噪着。这只船一到水坡前,白花蛇崔兴一看就怔了,怎么水蝎子周七刹那间竟会弄到这样?崔兴不能不向前打招呼,虽则跟他以及亲刀子侯泰全是面和心不和,互相妒忌,但是全是吃着琅琊岛的饭,心里头彼此不满意,外面上可不能露出来,并且今夜的情形又紧。崔兴提着刀,紧跑到水坡前,这时已有弟兄们把水蝎子周七架下船来,前面是一名持火把引路的,后面两个挽架着周七,尚跟随一个弟兄保护着他。水蝎子周七此时疼得不住连声哎哟,白花蛇崔兴看到他受伤这么重,也不禁惊心刺目。崔兴来到近前招呼道:“周七爷,你怎么伤成这样?并没见外人侵进岛内,这是什么伤?怎的这么厉害?”水蝎子周七此时疼得连声哎哟着道:“可要了命了!”这种热粥的烫伤,比开水还厉害,脸上的热粥,虽则被水冲去,整个的脸和头顶,立时肿起,像个紫茄子一般,上面的白疱一个挨一个。这小子也是损阴丧德,一辈子没做好事,渔村中人不知被他害了多少,此时竟遭了这种恶报。崔兴这么问,他哪里还答得上来?搀架着他的弟兄,替他说了外面情形,可是始终并没有见着敌人的踪迹,七爷这个伤可受得太冤枉点了。白花蛇崔兴一听这种情形,他就知眼前定还有是非,虽则他们说得不详细,分明有敌人安心扰乱岛口。这时崔兴所率领的这般保护水坡的弟兄也全探头张望,崔兴吩咐自己所率领的手下党羽,赶紧驾小船到岛口外看一看外面的情形,有什么变故。跟着这几名弟兄把周七架着,直奔他私人的住宅。

  就在这时,贴近东西崖壁一带,弟兄们发着惊叫之声,白花蛇崔兴厉声招呼道:“弟兄们可要把守住了,不准乱动,什么事不要张皇,有我做主!”这时东边一名弟兄,远远地向这边招呼道:“崔老师,你赶紧过来察看一下,那边山壁上恍惚地有人影晃动,可是那么危险的地方站不住人,我们用箭射了一下,现在黑影已经没有了。”崔兴听弟兄这么喊着,他并不答话,脚底下一连嗖嗖地几个纵身,如飞地扑过来。因为这里是入岛内陆地的一个要路口,当中这一段还是往水面探出,往东西全是半圆形,直到两边悬崖峭壁下,可以说是没有立足之地。在弟兄们监视下,倘若有人真个冒险从上面往里闯,除非是飞行绝技的人,不会有那么快。白花蛇崔兴又是出身绿林,他自己就认为个人这一身本领,在江湖道上就很少对手,想从两边山壁上往里闯,全很费事。可是因为弟兄们既这么说着,他不得不仔细一下了,身形紧纵蹿了过来,离着山壁还有两三丈远,这里虽也有一名弟兄持着火把,紧守在水边,但是山壁那一带还是黑沉沉,上面是乱草丛生,更有那碗口粗的小树,从石头缝子中长起来,斜伸出山壁。这上面若是真个想凭武功本领闯进去,自己就有些不信了。可是这白花蛇崔兴目光锐利,他比较别人在黑暗中能多看出数丈去,在他仔细搜索之间,忽然听得靠水坡当中一带,守护的弟兄们又在怪声地叫:“你们看那是什么?大概是一只江猪吧?”他们在喊着,跟着弓弦连响。白花蛇崔兴心中一动,心说:这种情形可不对,莫非已经有人闯入岛里不成?他向水坡当中那边略一张望,跟着回头仍在察看两边悬崖峭壁可以着脚之处。

  这时忽然看到山壁那边两丈多高处,唰地一阵草梢响,一条黑影像箭头子般,由南往北,可是斜着往高处拔去,看着又像夜行人,又像是一只巨鸟。白花蛇崔兴哦了声,他竟是返回身来,招呼声:“弟兄们可不要动。”他提着刀,脚下用足了力,轻点灵纵,直扑内栅门。这时栅门正开着,因为水蝎子周七他的住宅也在栅门内,守机门的正是铁胳膊邱登榜。白花蛇崔兴身形扑到,那邱登榜也正在因为听到岛口一带似乎发生变故,不过始终没向里边报警进来,今夜保护本岛的事,交派得十分严厉,各人守各人的防地,哪里发生事由哪里保护人应付抵挡,别处的人,还不准救援接应。可是这时白花蛇崔兴竟是从水坡那里猛闯到大栅墙前,邱登榜迎着刚要问,白花蛇崔兴已经招呼了声:“邱师兄,赶紧闭栅门,你我搜寻一下,怕两边已有人闯进来了。”白花蛇崔兴认为任凭来人多大的本领,反正这段栅墙,是个最要紧的所在,来人不闯过这里,入不了内寨一带。铁胳膊邱登榜见白花蛇崔兴这么着急的情形,他也不敢轻视了。此时崔兴已经蹿进栅门,守栅门的弟兄,砰的一声,把栅门紧闭。这时铁胳膊邱登榜奔了栅墙的西边,白花蛇崔兴奔了东边,这里有一队护栅门的弟兄,靠栅门前全有灯笼。因为栅门一带,奉老龙王韩大业和双刀宋雅堂之命,除了栅门一带,灯火全行撤去,各处里凡是要路口的地方全埋伏了守卫瞭望的弟兄。因为明着亮队,敌人易于闪避,所以除了这栅门外,外面全是黑沉沉的。白花蛇崔兴此时顺着栅墙里,嗖嗖地一连几个纵身,已经离开栅门十几丈远。他却把手中刀往背后一背,猛然一耸身,向上蹿去,双手抓住栅墙的上端,绷在那里,伏身不动,为是等待敌人。因为他发现山壁上面有黑影晃动时,他就拿好了主意,反正你从上面往里闯,没有我在平地上快,所以赶紧地扑奔栅墙里,吩咐邱登榜赶紧保护栅墙的西端。

  哪知道他入栅门时,略一耽搁,和邱登榜说几句话的工夫,可就给来人容开施展的机会了。他才往栅墙上绷住,突然听到栅墙的尽头处,有人低叱声:“相好的,下去吧。”崔兴就知不好,跟着一股子风声,贴着栅墙打过来,正奔他面门打到。白花蛇崔兴往下一缩顶藏头,一支梭子镖从包头上穿过去,把外头穿破。这一下子把崔兴吓得惊魂千里,认为栅墙上易遭暗算,赶紧地双手一推栅墙,脚底下一踹,身形窜下来,落到地上,伸手把背后的刀撤下来,口中在喝问着:“什么人?”这时忽然听得栅墙外离开了丈许远,有人扑哧一笑道:“老祖宗跟你闹着玩呢,相好的,回头见。”白花蛇崔兴也是专打暗器,他探手扣镖,因为听得发话的声音不远,木栅墙有五寸宽的缝子,他腕子上用足了力,转手一镖打出去。可是这一镖出去竟打出一声轻笑,镖也没听见落地,跟着栅墙内护栅的弟兄也提着花枪向这边巡查过来。白花蛇崔兴认为这种情形下,自己算栽跟斗,所以他反倒不敢声张,可是这名弟兄似乎听见些声音,提着花枪紧走到近前说道:“崔老师,可是有人了么?”白花蛇崔兴只得老着脸说道:“任崔老师在这里,他们天胆也不敢往这里闯了。没有什么,加些小心就是了。”他口中说着话,两眼还不住地打量着栅墙的尽头处。他这里吃了个暗亏,包头被穿破,在回身往这边走的时候,忽然隐隐听得栅墙的西边扑通一声,跟着连声哎哟,白花蛇崔兴说声“不好”,压刀往前紧纵身,越过栅门,向栅墙西边赶过来,口中还在招呼着:“邱师兄怎么样?”

  同时更有护栅墙的弟兄,也是紧跑扑向那边。崔兴一听这种情形,就知道邱登榜大约也吃了亏,身形连纵,已经蹿到弟兄们头里,来到了西栅墙的尽头处,在黑影中,只听铁胳膊邱登榜不住地哎哟着,挣扎起立。白花蛇崔兴赶忙来到近前,招呼着道:“邱师兄,可是有敌人闯进来么?”一边说着,一伸手把邱登榜架起。邱登榜龇牙咧嘴地一手抚摸着后膀,一手直按脑袋,气得他把背后一对铁杖拔下来,摔在地上。崔兴道:“邱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夜的情形可紧,我们可不要误了事。”邱登榜口中在骂着,带着抱怨的口吻道:“崔老师,咱们是各守防地,谁也别管谁好么?你崔师傅若不进来,我还不至于挨这一下好摔,这全是你的好主意。我认为崔师傅你精明能干,一定是看见什么了。说也真怪,简直连我也是活见鬼,我扑到这里来,忽然栅墙上面噼啪连响,可是隔着栅墙又看见外面什么没有。我蹿起来想抓住栅墙看看上面究竟是什么响,可是我从里边往上蹿,外边一片黑黢黢的东西,好像一股子黑烟,随着我一块往上拔,赶到我两手往栅墙上一抓时,本已抓得很牢固,可是我不知怎的,两只手腕子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又酸又麻,两手一松。崔师傅,算是把我摔了个整个的,好丧气,下半身摔得我已经够厉害的,又被这对铁杖垫了一下。不是我邱登榜长得结实,崔师傅,你若来这么一下,只怕是不能站起来了。咱们是各执其事,你请啊!”

  白花蛇崔兴见邱登榜一味地抱怨,心说:这分明是被人弄了手脚,把他打下栅墙,和我栽跟斗的情形是一样。可是老邱太不讲理,他把罪过全搁在我身上。白花蛇崔兴此时眉头一皱,他心想:看情形,琅琊岛恐怕要不容易守了,在这种紧要关头,我何必和自己弟兄伤和气?还依然赔着笑脸道:“邱师兄,这实在是怨我,照顾你挨这一下好摔。好在这种情形,并没有敌人侵入,咱们一同在岛内给人家应这份差事,这两三天来,咱们可够栽跟斗的了,我认为还是小心些为是。邱老师,你就多担待兄弟我了。不过我可认为岛口一带出事的情形,绝不是仅仅有人在那里扰乱,必有人设法冲进岛内。其实我是奉命守在水坡一带,本不应该管栅门内的事,可是咱们弟兄全是一道来的,利害相关,一个丢了脸,大家全不好看。我崔兴今夜索性多事到底。邱师兄,我恐怕此时已有人蹚入里面来了,管领栅门内瞭望号灯的,现在可没奉到命令,号灯还没升起。邱师兄,你给我看着点,我想要到船桅杆上看看四周的情形。咱们弟兄全是江湖路上出身,入岛扰乱的人,虽是扎手,他不是来无影去无踪,不过是敌暗我明,这里头有点分别。我到桅杆上仔细地察看一下,万一发觉敌人的踪迹,也好向里面报警加紧提防,免得落个我们弟兄吃粮不管事,姓韩的大把银钱,大碗酒肉养废物。邱师兄,你说是不是?”白花蛇崔兴这句话算是说对了铁胳膊邱登榜的心思,他对于老龙王韩大业那些闲言闲语,听着十分难受,可是事情摆在面前,也无法分辩,此时却向白花蛇崔兴道:“崔师傅,还是你想得到,你原谅哥哥我是个粗鲁人。我被摔了,不管不顾,韩大业那个老匹夫实在可恨,我们吃着他喝着他,不该背地讲论他。可是琅琊岛内风平浪静,我们有本领向什么地方使去?在毫没有提防下,受到人家一点暗算,他立刻就绕着脖子骂我们。姓邱的若是立时抖手一走,我恐怕叫人笑话我,只是走江湖骗饭吃的嘴把式。我倒要见识见识来人,把这条命卖了也倒甘心。可是话又说回来,像韩大业这老儿,翻脸不认得人,真要替他卖命,可未免不值了。琅琊岛现在不还是可以抬架着么?崔师傅,咱们凑合一天算一天,这种不懂交朋友道儿的小人一流,咱们可要看风做事,到了紧要关道就心里分了。”白花蛇崔兴恐怕他再说些有妨碍的话被弟兄们听去,忙地说道:“邱师兄,你怎么喝醉了么?说这些闲话有什么用?食人之禄,忠人之事,眼前遇到什么先办什么要紧。”

  说话间,又把刀插好,他到了桅杆前,往起一耸身,腾身而起,蹿到丈余高,双手掳住桅杆,向上猱升。这支桅杆足有五丈高左右,到了上面,琅琊岛内外满可以看入眼中。平时在白天是一面三角旗子,五尺长的旗杆,用绳索把旗杆拉上去,以这旗杆可以做全岛的眼目,哪一方出了事,下面有绳索牵引着,这杆三角旗转动,旗子尖所指的方向就是发生事的地方。夜间也是用号灯作为信号。白花蛇崔兴对于这种轻身术还是真熟练,顺着桅杆往上盘去,刚猱升到三丈多高,他竟是哦了声,身形在桅杆上一停,向下说:“邱师兄,怎么后面西北角又有浓烟涌起?好像是起火的情形,怎么全不见动静?”下面邱登榜尚没答话,白花蛇崔兴跟着呼叫道:“哎呀,不好,怎的连续着三处冒起烟火来?”他这话声没落,忽然这根桅杆吱吱乱响,桅杆上半截竟是晃动起来。白花蛇崔兴觉得这情形可疑,自己恐遭暗算,这就预备一拧身,哪知道身形才转过来,身躯还没离开桅杆,脖项后叭地被打中一下。幸而他的身形已转过来,身躯往外一闪,双手一推桅杆,下半身往外一飘,嗖地竟从上面纵了下来。不过离地太高,赶到往下一落,踉跄往前撞出好几步,这才挺身站稳,赶紧地亮式,预备应付敌人。再抬头看的工夫,桅杆上面任什么没有,黑沉沉的天空不见一点形迹。那铁胳膊邱登榜忙着问:“崔师傅,怎么样?”白花蛇崔兴道:“后面大致要出事。”话声甫落,突然后面起了一片呼哨的声音,吹得太急了。白花蛇崔兴向铁胳膊邱登榜道:“邱师兄,事情可毁了,我们弟兄防守得这么严,居然有人闯进里面。咱们这跟斗,可有些栽不起。”邱登榜也觉得奉命守卫栅墙,这可真应了老龙王韩大业的话,琅琊岛内只养了些吃饭的家伙,我们真有些没脸面再见人了,事已至此,我们索性得找敌人拼一下,活着再出琅琊岛也没有意味。说话间,他竟把铁杖一分,就要扔下栅门这里不管,往里闯。白花蛇崔兴赶忙把邱登榜拉住道:“邱师兄,依我看,里面可去不得,一连三天的工夫,连续发生出这种变故来,好在岛主已经有话交派过,我们还是各守防地,以防意外。”

  在这工夫,后面的形势愈乱,跟着一连两处火光涌起,一片喊杀之声。这时里面的情形,已经陷于混乱中。老渔人柴友信和带领沙金港船帮的石忠、柴桂、秦小龙,已经完全闯过栅墙,侵入琅琊岛的内部。今夜是老龙王韩大业和双刀宋雅堂两人率领四十余名精壮的弟兄,保护着后面这片住宅。韩大业自认为今夜的布置,处处地全防备周密,敌人来一个只有擒一个了。哪可知道这般对付他的人,个个是一身惊人的本领,从岛口一扰乱,柴友信和石忠趁着岛口边的陆地守卫,也在注意着水面出事的情形,这两位老英雄竟得乘机侵入,闯进了琅琊岛。秦小龙、柴桂从水里也蹿进了琅琊岛内。除了水面上有巡船不住地梭巡,那鱼鹰子大队的船帮,虽有那么大的声势,仍然形同虚设。除了经过周七、侯泰把渔夫们可以信任的挑选出来,其余的仍然是各归各队,不准移动。更因为水蝎子周七伤得出奇,在护送他入岛治疗时,经过水面,所有岛里巡船也全注意地看他,致使小弟兄在水中安然混入。在水坡口虽有那白花蛇崔兴严厉监视,可是在栅墙东西两端一阵扰乱下,这两个小弟兄更没查出是什么人相助,竟把白花蛇崔兴迫下栅墙,他两人安然地翻了进去。此时秦小龙、柴桂,再入琅琊岛已经知道了大致的形势,往里走着比较容易得多了,沿途上虽有埋伏的暗桩,可是这小弟兄一路暗中扰乱,埋伏的人全暗地现身,柴桂、秦小龙竟能不费事地闯过四道暗卡子。这时他们注意着要和柴友信、石忠集合一处,一直地扑奔老龙王韩大业这片住宅。两人绕奔东墙外,知道墙边有匪党们巡查守卫,可是秦小龙、柴桂一到东墙边,竟是发现墙外树荫下,已有两名匪党被捆。柴桂才跃上东墙头,突然靠里面一片矮房上黑影晃动。柴桂赶紧手中扣住丧门钉,一手掳住墙,预备那边只要一发话,立刻用丧门钉打他。可是跟着那边轻轻击掌之声,柴桂大喜,知道自己人已经到了。这时秦小龙已经离开柴桂丈余远,也翻上墙头向里察看。柴桂此时把丧门钉还入囊中,低声向旁边招呼:“小龙,爷爷们已经到了,往里闯。”小弟兄轻轻翻上墙头,翻到对面矮房上,敢情伏身这里的正是石忠,附耳低声地招呼道:“我柴大哥已然扑奔正厅,你们弟兄两个从后面翻过去搜索一下,看看后面还有什么扎手的人物没有?赶紧往大厅这里集合。我们要合力动手,先把老龙王韩大业除了,然后放起信号,如今船帮,封锁岛口。”这时秦小龙、柴桂全是精神振奋,答应了声:“石爷爷,千万不要把那韩大业放走了。”跟着两人一纵身形,顺着墙边,一直往后搜寻下去。石忠和柴友信,也是分头往里蹚下来,因为宅中分成四个人一拨,有五六队来回地在各院中巡查走动着,没找到老龙王韩大业时,还不能露出行迹来,轻蹬巧纵,扑奔了前面的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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