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勇士火烧宾馆　欺敌施出妙招

2023-03-15  作者：辛弃疾  来源：辛弃疾作品集  点击：

　　他上马疾驰而去，武小郎却乐歪了！
　　武小郎在地上捡着，一共是五张百两银票，七个银锭，其实袁杰如果拿出百二八十两银，武小郎就放他过关了，这就是谁的那句话：江湖饭要混蛋，想发财使手段！
　　武小郎并不需这些银子，他回转山林中，没多久，忽见一个叫花子出来了！
　　那是武小郎，叫花子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银子！
　　武小郎装花子像花子，走进酒馆内，伙计才发现，王大婶也哈哈笑：“小郎娃有意思！”
　　扈五娘上前问：“武兄弟，那人找你干什么？”
　　“决斗！”
　　“他找死，你把他杀了吧？”
　　“不是同那人决斗！”
　　“那是同谁决斗？”
　　“方大雄，飞龙山庄主方大爷！”
　　“什么？你同姓方的决斗呀，听说他手上一把刀削铁如泥，功夫是他们之中最高的——”
　　武小郎笑笑，道：“我至少还可以活三天。”
　　扈五娘道．：“只能活三天呀，不如上山寨去吧！”
　　武小郎笑了，道：“五娘，大婶，我想在这三天之中修一项功夫！”
　　“三天修功夫，你天才呀！”
　　“我怀中有武功秘芨叫降龙十八剑，也是我在杭州回来时候无意之间得到的，一位道长所赠，我这三天用心研究研究，真不行，我还是用我的旋风刀法对付他！”
　　王大婶道：“我老婆子为你喂招！”
　　武小郎道：“那倒是不必了，二门关起来，我在后院练。”
　　扈五娘一听也鼓励：“武兄弟，用心练，练成了杀向忻州城。”
　　武小郎反而苦笑了！
　　武小郎苦练降龙十八剑，怪了，出招正好与他的旋风刀法是反方向，降龙十八剑第一招是“剑指南天”，而旋风刀法第一招却又是刀在右后！
　　刀在右后有名堂，刀随身转成旋风，一旦出刀可指敌人三个方位，那是令敌人难以防范的！
　　武小郎很不习惯这种剑法，练了大半天，只有一招“恶龙断尾”尚能套人旋风刀法中！
　　武小郎渐渐发觉这一招“恶龙断尾”又是降龙十八剑中的阴毒绝招，那是剑在身后不前刺，身子疾转一片寒光罩天地！
　　武小郎就在这一招上下功夫，他是越练越有心得，练到最后，手舞足蹈起来了！
　　太高兴了，武小郎第二天又苦练，直到二天过午，他睡了，不叫任何人来叫醒他！
　　扈五娘与王大婶也不打扰，只因为她二人明白，明日午时武小郎有大战！
　　两个伙计为武小郎小心伺候，把好吃的早准备好了，就等武小郎起个五更天，吃个痛快再上路！
　　武小郎把马拴在大门外，天未亮他就上了马。
　　扈五娘与王大婶都想跟了去，武小郎拒绝了！
　　武小郎以为敌人可以小人，咱们必需君子，一对一的决斗就是两个人的事！
　　武小郎拍马疾驶，这一百里并不算远，高原坡上的五鬼坡他不陌生！
　　武小郎就快奔到五鬼坡了！
　　秋风萧萧，黄沙滚滚，那种砂石滚地黄叶飞舞的景象，响在大地也响进了人的心中，声音似有回荡，宛似幽幽哀伤在诉说着什么！
　　秋阳如被灰幕遮掩，红嘟嘟的太阳挂在高空正当中，北国的秋，不只以形象，更以实质的索然笼罩着黄土大地。
　　就快正午时分了！
　　五鬼坡的那间低矮的小鬼庙孤伶伶地座落在坡的正北方，庙门也有一人高朝南面，五个小鬼泥巴塑像各有不同姿态在神龛上！
　　武小郎把马拴在附近树干上，他走到了五鬼庙！
　　他在那神桌前微微笑：“鬼爷们，．我武小郎今天来赴约，是胜是败不知道，是生是死更是不知道，我如果完蛋了，五位鬼兄呀你们请收留我，咱们把五鬼坡改个名字叫六鬼坡！”
　　他说着，发觉第一个鬼的姿态好奇特，忍不住自己也比划那姿势！
　　武小郎比过第二个鬼的姿态又是不一样，立刻再模仿，然后再模仿第三个鬼的姿态！
　　他渐渐发觉，五个鬼的姿态有名堂！
　　武小郎立刻再由第一个鬼开始，再连上第二个鬼的姿态，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练着练着武小郎顿觉这是一套绝世秘芨的塑像，也不知是何人把这一套功夫塑造在五鬼身上！
　　一般人谁会知道这一套！
　　一般听到鬼便退避三舍。
　　武小郎拳腿并伸，刹时间拳带风声，足下雷声！
　　武小郎不知道这是一套乾坤阴阳杀，他拔剑配合练起来，心中更是高兴！
　　武小郎以为“天助我也”！
　　黄沙滚滚中武小郎收住了招式，他冲着庙中五鬼像深施一礼：“今天学了五位的功夫，武小郎衷心感激，武小郎再拜，再叩头。”
　　武小郎刚刚拜过，也不知声音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拜神拜鬼，救不了你小子的命了！”
　　武小郎猛一起，有马蹄声嘀嘀嗒嗒朝这五鬼坡驰过来了！
　　武小郎回身走过去，只见来了两骑。
　　除了一骑是方大雄之外，另一高瘦汉子武小郎却从来未见过。
　　这个高瘦汉子长了一张大板脸，双目有些深陷便也显出他的鼻子特别的大，嘴巴薄，腮帮子憋得几乎贴在牙床上，显得他的颚骨特别高。
　　这模样乃标准的瘦汉形。
　　这个人的手上可不是什么兵器，一个二尺长一尺宽的铁算盘他挟在左胁下。
　　当这二人前后到了五鬼坡上时候，那瘦汉还在马背上打量着木然而立的武小郎。
　　方大爷也往四周打量。
　　武小郎一看开口了：“大爷，你不用看了，我武小郎再是小人物，既然前来赴约，一对一地决斗，就不会多带一条狗！”
　　他看了看面色一变的瘦子，又道：“我这人命犯贱死了不值钱，随时死随地埋，我的方大爷，你的命应是当年南方大太子，所以你有个跟班的我不报怨，因为你死了可不能随便埋，对不对？”
　　方大雄气得直咬牙。
　　武小郎却又非常存得住气，冷静地凝视着对方两人。
　　两个人缓缓下了马。
　　瘦子仍然挟着铁算盘不开口，但他站在地上，形态似豹、双目如鹰，缓缓地把算盘拿在右手，由于用力抓住，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可见。
　　方大雄那国字大脸上一片肃杀，飞龙刀已抓在左手，他随时拔刀杀，很明显露出一付阴鹫状！
　　方大雄是来决斗的，方大雄除了手上的一把削铁如泥的飞龙宝刀之外，内家功夫他单掌能劈石碑！
　　现在，秋风正在这五鬼坡上扫着地上的落叶发出哗啦啦的响，人们的出气之声也随风而送到土坡下！
　　方大雄并不理会武小郎在说些什么。
　　方大爷似乎为自己叫屈，自己何等身份，怎么会同这么一个卑微小子决斗，赢之不骄，败之窝囊，武小郎他算什么玩意嘛！
　　而实际上，武小郎在形体上是比方大爷要小一号，身材一小，看起来更微不足道的样子。
　　武小郎的面皮微动，方大爷的五指伸缩，好像要一把抓死面前这小子的样子。
　　只不过武小郎并不畏缩，片刻的窒息之后，方大爷还是开口了：“武小郎！”
　　“有！”回答得有精神！
　　“这些天来，闹得咱们黄河水不清的是出自你一人之手了？”
　　“是！”他仍然回答得有精神！
　　“我们打听到，你是武松养大的？”
　　“是！”声音更大！“不但是我二叔养大的，我二叔也传了我功夫。”
　　“是吗？你的一路刀法？”
　　“不错，那刀法可也砍死不少南方造反的，唉，方貌你认识吧，我二叔在苏州城外一刀就把他砍死了！”
　　方大雄已气得全身发抖！
　　“你知道我为什么约斗你？”
　　“说穿了还不是想杀我。”
　　“不错，你这狗东西，这几次的捣蛋令方大爷头痛，令我们所有的人恨你入骨！”
　　“我也他娘的恨我自己！”
　　“怎么说？”
　　“我为什么不把飞龙庄烧了，只烧宾馆对方大爷而言，那真的是不痛不痒！”
　　“你还想放火烧我的飞龙山庄？”
　　“不只飞龙山庄，还有忻州城东门第一家的那一座豪华巨宅！”
　　“你敢！”
　　“方大爷呀，如果今天你杀不了我武小郎，我说姓方的，我的儿，你看我烧不烧你的山庄！”
　　方大雄冷笑，道：“这等于你自己宣判了你自己的死刑了，我说儿！”
　　“你很霸道！”
　　“方大爷有霸道的本钱，你今天非死不可！”
　　“方大爷，江湖上的生存定律，固然脱不开弱肉强食，巧取豪夺，但其中还是有天理在支撑，表面上，你方大爷神气霸道，实质上，又与匪类何异！”
　　哼了一声，方大雄忿怒地道：“来此西北看似避难于金人麾下，实则就是要赶尽杀绝当年梁山二代小辈，这是仇，也是大仇，人活着的真正目的便是一日顺气，气不顺则忿怒，武小郎，你休以为你的翅膀比他人硬，居然敢一而再地在忻州暗中使阴，当我杀了你之后，  。横山的贼子也将随你的死而死绝！”
　　“方大雄呐，你这个残暴的恶霸，是不是仗着你手上的一把飞龙刀，就吃定了爷们，你错了！”
　　“武小郎呀，那日你凶狠地打伤我二弟，单只这么一件事，你非死不可了，我二弟不能白白被你杀伤！”
　　武小郎道：“我提醒大爷，千万别步你二弟之后尘！”
　　就在这时候，那位侧面站的瘦大汉勾鼻抽动，鹰目闪转，一个错步到了方大爷的面前：“大爷，把我从西营调来，还以为什么大人物呐，怎么会是个小瘪三子，这种人便是我大掌鞭雷大海与之交手，也觉失身份不小……”
　　他看看武小郎，又对方大雄道：“大爷，你请一边稍候，属下三两下送他上路，咱们叫这五鬼坡改改名字叫六鬼坡！”
　　“哈……”方大雄也枭笑起来：“不可大意……”
　　“是，大爷！”
　　武小郎立刻明白，这是一场早已安排好了的阴谋，只不过武小郎却又不温不火，笑笑！
　　武小郎半带生硬地问：“这位是……那个庙的野神？”
　　雷大海自我介绍：“雷大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忻州西面三十里西营阵的雷大海雷轰天的便是我。”
　　他冷冷笑，又道：“没吓着你吧！”
　　武小郎道：“你约斗我吗？娘的，出名约斗老子的是方大雄，你算他娘的什么东西，滚一边去，想斗，等我斗败方大雄之后，你手痒了，老子再奉陪……”
　　一时之间，他变成大人物了……
　　方大雄却开口了！
　　“他乃我的首席武士，武小郎，你还怕他伺候不了你这臭小子？”
　　“这不是症结所在，是你，你约我一对一的！”
　　“别多说了，只要你打败他，方大爷自然出手！
　　武小郎唇动，出气有声，他唇动的声音小，暗骂姓方的十八代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