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勇士火烧宾馆　欺敌施出妙招

2023-03-15  作者：辛弃疾  来源：辛弃疾作品集  点击：

　　武小郎接过窝窝头，拧了一把鼻涕甩地上，他回身就往街这边走，心中乐歪了。
　　如果有人问他拨弄的歌什么词，昕了会叫人……
　　“老板胖，胖老板，老板胖来胖老板，吃的好，吃的多，撑死你个胖猪哥！”
　　当然啦，只发声不念词，胖老板听了也笑哈哈！
　　君不见西风大客栈的那位大老板还在抚髯吃吃笑。
　　武小郎扮叫花子成功了。
　　武小郎把个窝窝头当成宝一般揣怀里。
　　他走回小酒馆就在门口还未进门，忽见一骑飞一般地勒马停在酒馆外。
　　马上人根本不看武小郎。
　　叫花子多的是，叫花子有什么好看的。
　　但武小郎却认识这家伙，因为武小郎曾经从这人的手上接过十两银子。
　　这个人不是别人，飞龙山庄的二管帐的便是。
　　武小郎依稀记得这人姓袁，怎么一人骑马赶来西风镇，他是干什么的？
　　武小郎也就不进门了，他靠在门边半低头。
　　只见那人拴了马在门口，大步走进酒馆里。
　　有个伙计迎上来：“你喝什么酒？”
　　“不喝酒，把那女人叫出来。”
　　“叫我们老板娘呀，这几天受了惊吓，她……”
　　“叭”！那人一掌拍在桌子上，吼道：“少废话，快叫她出来。”
　　“来了，我这不是来了？”
　　扈五娘走出来了，身后还跟了王大婶！
　　王大婶的出现，令这人一瞪眼：“噫，疯婆子王大娘怎么在这儿？”
　　扈五娘道：“她的女儿投河死了，被禽兽们害死的，老太太可怜，我收留她在这儿，吃口饭我还管得起！”
　　“你少慈悲了，咱们已知道这你儿私通横山！”
　　“那是烂舌头的人乱讲！”
　　“我不管是不是乱讲，你得为我传口信！”
　　“我为什么要帮你传口信？”
　　“你非传不可，否则你们别在西风镇混了！”
　　“厉害，但不知叫咱们传什么口信，传给什么人？”
　　“传给那个王八蛋武小郎！”
　　“他不在呀！”
　　“他上横山了？”
　　“武小郎又不是横山好汉！”
　　“什么好汉，是土匪！”
　　“好汉！”
　　“土匪！”
　　“是英雄好汉！”
　　“再嘴硬，老子杀人。”
　　“好吧，就算你说的土匪好啦，惹不起你……你老兄是哪儿来的？”
　　“飞龙山庄，武小郎去了哪里？”
　　“武小郎去了哪里，我怎么会知道……”
　　“真的不知道？”
　　“不知就是不知道，还会有真假呀。”
　　“我知道……”门口武小郎开口了。
　　那汉子一闪到了门口，伸手捉住武小郎：“叫花子，你认识武小郎？”
　　“武爷时常给小钱，所以我认识……”
　　“他人在哪儿？”
　　“他人呀……”武小郎伸出一只脏又黑的手：“要钱？”
　　“你大方！”
　　“多少？”
　　“你随便！”
　　那人摸出个麻钱，武小郎回头走。
　　“怎么走了？”
　　“那只够喝碗稀饭。”
　　“叫花子呀，你要多少？”
　　“二十两银子。”
　　“他娘的，你狮子大开口呀。”
　　“机会来了莫错过，老实说，只有我才知道武小郎他在什么地方。”
　　那人一怒之下要拔刀，武小郎道：“杀人呀，你一辈子也别想找到武小郎……”
　　“好吧，我给你二十两银子，我必需要见到武小郎，你要骗我就挨刀！”
　　“拿来，有了银子你跟我走，我带你去见武小郎，而且叫你们面对面地说话。”
　　那汉子，他正是方大雄派来的二管帐叫袁杰——
　　姓袁的取出二十两银子，重重地砸在武小郎的手上：“带我去见武小郎！”
　　武小郎几乎要大笑，他揣起了二十两银子手一挥：“跟我来，武小郎可能在睡大觉。”
　　“快找他！”
　　姓袁的跟了武小郎去找武小郎，小酒馆中人本来笑弯了腰，可是忽然大家又不笑了！一扈五娘就为武小郎担忧。
　　王大婶道：“怕是山中要打一架了。”
　　两个伙计也烦恼，武哥只怕麻烦了——
　　其实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武小郎的鬼点子多，这种小事情，他一点也不担心！
　　他在前面走，弯着腰吐着痰，邋遢的衣衫破裤管，一边走还一边瘸，拄着竹杖咚咚响，回头咧嘴笑！
　　走到了一处山崖边，武小郎小声，道：“朋友，快到了，我知道武小郎有个毛病，他在休息时是不容别人打扰的，如果发现有外人来，早他娘地溜之大吉了。
　　“你去他不走？”
　　“我有时替他跑跑腿，彼此是朋友呀。”
　　“我在此地等，对不对？”
　　“对，你等我，我去山间找找他，看他来不来。”
　　“告诉他，必需来。”
　　“行，我去对他说。”
　　武小郎瘸着入了慌崖后，他还大声叫：“武小郎，武大哥哟，花子来看你了。”
　　他叫了七八次，才听得一声吼：“别叫了，王八蛋们听了找麻烦。”
　　“是，是，我小声。”
　　过了不过半盏热茶时间，只见武小郎飞一般地出现了，武小郎也变了，变成个青年汉，他一身的好衣|裳，头发束了英雄髻，双手叉腰到了姓袁的面前：“花子说，你找我？”
　　“武小郎呀，你可真会躲。”
　　“那是因为我的四周妖怪多。”
　　“你可知道大爷我是谁？”
　　“你是他爹的儿子，总不会错……”
　　“嘿……武小郎呀，你有身份了！”
　　“什么身份？”
　　“咱们大爷要同你约斗。”
　　“你们大爷又是哪一个他爹的儿子？”
　　“你少耍嘴皮子，别叫袁某此刻对你下刀，咱们大爷就是飞龙山庄庄主方大雄的便是！”
　　“哎，你是方大爷的人呀，怎不早说，失敬、失敬！”
　　“少来这一套虚情假意了，你在忻州，把咱们搅和得鸡犬不宁，现在，我是来为大爷向你传个话！”
　　“传什么话？”
　　“约斗！”
　　“噫哈，新鲜，方大爷也太看得起小子我武小郎了，我算是什么玩意呀，方大爷是王字辈，武小郎我是个打猎的可怜人呐！”
　　“少来，你他娘的根本不是打猎人，你同那横山强人一：‘鼻孔出气，爷们早知道了。”
　　“既然已经知道，那就算是我放屁！”
　　“袁大爷告诉你小子，咱们大爷约斗的地点就在前往忻州城的中途，那儿有个五鬼坡，三日后的午时正，大家在五鬼坡上决一死战。”
　　“方大爷打算带领多少人马？”
　　“放屁，决斗要带什么人马，两人决斗，以死相搏，至死为完。”
　　武小郎道：“这是方大爷说的？”
　　“咱们大爷命我前来传话，小子，你不会被吓倒吧？”
　　“真叫你说对了，我打算逃走。”
　　“你想逃走？”
　　“我不想死在方大爷的刀下呀。”
　　“哈……原来你是个胆小鬼呀。”
　　“那是你说的。”
　　“怎么不敢接受大爷挑战。”
　　“我是个不打没有把握仗的人，所以我不干。”
　　袁杰大怒：“王八蛋，不接受挑战也行，由袁大爷砍你一手回去交差，也算饶你一命。”
　　武小郎一听冷冷笑：“这话你说的！”
　　袁杰已拔出刀来了：“伸手！”
　　武小郎忽地吼叫：“你娘的，我不接受挑战，你就要砍我一手，好，老子接受挑战，那就砍你一手了！”
　　袁杰大怒：“你应该接受挑战，为什么砍我一手！”
　　“只许你对别人下刀，别人不可以对你下刀呀，今天既然你恶霸，姓袁的，你非要叫我砍你一手不可！”
　　袁杰大怒：“老子宰了你！”
　　他果然一刀当头砍来，武小郎早有备！
　　武小郎也是在设计戏弄他，见姓袁的一刀砍来，忽地抖出玄天混元剑，就听喳的一声，袁杰的刀断了！
　　袁杰也吓一跳，刚要拔腿往后跃，武小郎下腿猛一勾，直把袁杰勾坐在地上：
　　袁杰手上断刀也掉了，武小郎一脚再踢，踢得袁杰仰面朝天躺地上！
　　袁杰大叫：“二国交战，不斩来使，老子是传话的！”
　　武小郎道：“我不杀你，但必须砍你一手，你把眼闭一下，我出剑很快，快得你不觉得痛！”
　　袁杰见武小郎已把手中宝剑举起，急忙大叫：“不要！不要！”
　　“不要呀，你刚才为什么要杀我？”
　　“此一时也彼一时呀！”
　　“噫哈，你还有理呀！”
　　袁杰大叫：“不要砍我手！”
　　“非砍不行呀！”
　　“武小郎，如果你放过我，你开个条件吧！”
　　武小郎一听，叹了一口气：“唉，我这个人呀，心肠就是太过软弱了，经不起别人三句好话说，好吧，你既然求我不砍掉你的手，也就不砍了，人嘛，少只手多么不方便呀！”
　　“你不砍我手了？”
　　“手是不砍了，你用什么来交换？”
　　“我送你十两银子，怎么样！”
　　“哦呸，才十两银子呀，你的一只手就那么不值银子呀，十两？”
　　“你要多少？”
　　“一万两！”
　　“什么？一万两呀，武小郎，我是来传话的，我身边带那么多银子干什么？”
　　“我知道你是飞龙山庄二管帐，有银子！”
　　“有银子也没带身上，不信你搜！”
　　“我不搜，我叫你全部取出来我看看，是不是有一万两银子，你如果留下不取出来，你的手就不是你的了！”
　　“好，我全部口袋掏出来！”
　　袁杰果然掏，银锭银票一大把，这中间还有他的私房钱全取出来了！
　　武小郎心中热热的，道：“就这么些了？”
　　“你搜呀，王八蛋！”
　　武小郎面皮一紧：“今天叫你占尽便宜了，回去告诉方大雄，三天以后的正午时分，我武小郎准时去赴约，哪一个不去是王八！”
　　袁杰起身拍去一身的黄土，道：“行，我这就回去报告大爷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