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伤药毒药妙招　武小郎死又生

2023-03-15  作者：辛弃疾  来源：辛弃疾作品集  点击：

　　武小郎再把他在飞龙山庄听到的话对这扈五娘说了一遍，立刻间扈五娘惊怒交加。
　　“什么样的方大户，原来是南方叛徒暗中勾结金人在此地兴风作浪呀，咱们也不是空心萝卜好欺侮。”
　　武小郎道：“五娘，我得连夜共研对策，关家母女二位暂住在此地，等侯山上兄弟们前来迎接。”
　　“理应如此。”
　　关夫人道：“共商大事要紧，不用为我母女特别动用人力。”
　　武小郎还是匆匆吃了酒饭，又找了一把刀带身边，便往山中奔去了。
　　扈五娘这里，热烈招待关家母女二人暂住在她的房中，那关夫人又从扈五娘口中得知不少横山兄弟们的消息，心中大为安慰。
　　武小郎连夜奔横山，事情迫切，那还考虑太行山中野狼群。
　　只不过武小郎在离开西风镇扈五娘的酒馆时候，他提了五六斤肥猪肉切成块。
　　武小郎为什么带上这么多的肥猪肉，那当然是有原因的，要知武小郎也是山中长大的人物，对于如何应付山中野狼，他太明白了。
　　进入太行山，武小郎走的快，看上去就如同在跑。
　　武小郎跑了五六十里山道，忽见两边林子里又出现了猫儿眼。
　　绿色的眼珠子不是猫，那是狼。
　　武小郎约摸着想有个十几二十头野狼往他的附近移过来了，而且越走越接近。
　　武小郎不但拔刀在手，另一手自袋中摸出一块老肥肉，就在几头野狼距离他不足十丈远处抛出第一块肥肉。
　　肥肉的肉香，立刻引来十几头野狼扑咬争抢。
　　一块肥肉群狼狂争，武小郎拔腿疾奔，至少奔了五六里远，方发觉更多的狼跟上来了。
　　武小郎又取出第二块肥肉抛往一道断崖下，可也引得狼群往崖下奔抢不休。
　　武小郎发足狂奔，只是他渐渐发觉不少狼仍紧跟着他不走开。
　　武小郎先是挥刀舞了一路刀法，口中还大吼着，等到他收刀，立刻又取出两块肥肉左右抛掷，口中犬叫：“吃吧，我就这么两块了。”
　　果然，又引得狼群一阵抢食，武小郎这一回跑得更快，一口气跑了三十里。
　　他跑，狼也跑，光景是野狼吃定他了。
　　武小郎只好一边挥刀一边跑，群狼离他三丈远处跑得吃吃喘他也听得到。
　　武小郎一夜没睡觉，实际上两天未歇了，这一路跑到太行山东面，几乎要倒地不起了。
　　就在东方冒出了鱼肚白。
　　就在武小郎快要累倒的时候，前面山坡上传来一声暴吼，如同旱地一声雷：“喂，什么人，站住。”
　　刹时间奔来二十个大汉挥动着刀枪还大声叫。
　　大声叫是赶走一群穷追不舍的狼。
　　武小郎猛抬头，只见为首一人是柴大官。
　　柴大官也看到是武小郎，惊喜的大叫：“是武哥呀，怎么如此狼狈。”
　　柴大官身后的二十名喽兵听说是武小郎，围上来了。
　　武小郎深自吸了一口气。
　　“柴兄弟，你们……”
　　“我们是巡山的，武哥，咱们上山去。”
　　武小郎呼通一声跌坐地上了。
　　“累死我也。”
　　柴大官一见武小郎这模样立刻命喽兵背武小郎便往山寨上走去。
　　武小郎是人呀，人能两天不休息还与狼共“舞”了一夜的？
　　武小郎在喽兵的背上也打鼾，柴大官看得也心疼。
　　“看看武哥这模样，为了义气，自己已尽了最大力量，他为山上众兄弟奔波呀，这就是仁义。”
　　众喽兵听得直点头。
　　附近山坡是荒林，林中有密道：“武小郎被背入秘道走山洞，消息已经送到山寨了，山上也响起了口哨声，于是横山岭上奔来一彪好兄弟，为首的正是李，小龙。
　　再细看，还有索明花化人等二十多人都奔来r。
　　大家迎上去，只见柴大官示意别呼叫，他以手指指沉睡中的武小郎。
　　武小郎的这种现象也正常，当一个人历尽艰险到了安全区，精神由紧张而松弛下来，第一个反应就是好生的，安全的，无虑地睡一觉。
　　武小郎自己已不知道他被背进了横山的聚义大厅上，众兄弟们一个个分坐在椅子上没有人吭一声。
　　李小龙拉了柴大官走到大厅外：“柴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我在后山巡逻遇上了武哥，当时还有狼群围他，我看八成武哥累坏了。”
　　李小龙道：“没见到别人？”
　　“只有武哥一人。”
　　“那叫人快备酒菜，武兄弟这般狼狈的奔来山寨，他必有重要大事情。”
　　柴大官道：“已有人去张罗了。”
　　只不过这一回武小郎实在太累，他一直睡到过午快两个时辰张开一眼。
　　武小郎张开双眼发了楞，只见大厅上站满了各位关爱他的好兄弟好哥儿们。
　　便是大厅外也站了上百人在关怀着，听了武小郎醒过来，都挤过来了。
　　武小郎有些饿，李小龙示意先别急着说什么，早命入把备的酒菜送上桌。
　　武小邸也不客气；坐下来便是一阵吃又喝，他先来一个酒足饭饱精神可也大起来了。
　　“操他娘。”
　　武小郎第一句话是张口三字经。
　　直隶人骂的是“他妈的”，鲁人开骂“操他娘”，你别问他妈的或操他娘，武小郎那是忍无可忍非骂不可。
　　大伙听得发了呆。
　　李小龙急问：“武兄弟，什么事如此叫你生气呀。”
　　“叫咱们大伙生气，李哥．各位好兄弟，你们可知道忻州方大户他们的底细吗？”
　　众人一听张大了眼也张大了口。
　　武小郎又骂：“奶奶的，当年南方有个想当皇帝的方腊．他们就是方腊的子侄辈与族人，潜来北方那是因为南方他们受了威胁，朝廷大军在南方，这批人要找梁山英雄报仇，一心要把梁山后人制造成男盗女娼，然后杀之。”
　　李小龙一众听了武小郎的这番话，无不拍案大骂。
　　武小郎又道：“各位谁听过当年苏州城外大战，有个恶魔叫方貌的家伙？”
　　不料在场的竟然无人知道。
　　武小郎再问：“各位可听过姓包叫包道乙的家伙吗？”
　　刘风与时九子二人听到包道乙之名，那刘风道：“武哥，第二次来的四十人攻击山寨，有一批的为首八大恶人中，不是有一个叫包小乙的家伙吗？”
　　时九子笑笑：“对，那家伙八人全死了，无一幸免。”
　　武小郎道：“我潜去飞龙山庄，偷听到方大户几个在一间大厢房中言及有个包道乙的，当年在苏州城外大战，削去了我二叔一条左臂，这家伙用的是一把宝剑，削铁如泥，硬是被鲁大伯抢夺过来，如今姓方的几人就在等着他们五人把伤养好，由那方大雄以那把削铁如泥的飞龙刀奔杀人山。”
　　“叫他们来得去不得。”
　　“武哥，别担心，怕他们不来。”
　　李小龙只是嘿嘿冷笑。
　　武小郎一看，心中一沉，兄弟们几次胜利，怕是被胜利冲昏头了。
　　“各位好哥儿们，要知那方家兄弟与武夷山的四个恶魔，都能高来高去，功夫了得，博杀的经验丰富，若非姓方的一开始轻敌，只怕受损的就是咱们了。”
　　大伙听的不开口，武小郎又道：“如果他们杀上山来采取游击杀法，先是掩藏暗中，只在见人便合力出击，便是再多兄弟们也将免不了很大的牺牲，何况他们可能与金人联手，叫来一千人马攻山，各位，那结果是大悲剧。”
　　“李小龙一听之下，道：“武兄弟呀，你的意思又怎样？”
　　武小郎道：“武夷山四大恶人与方老三在养伤，大夫说需要调伤两个多月，各位，我这就立刻下江南。”
　　时九子道：“武哥，你去江南干什么？”
　　“我去杭州六和寺，许久未去见我二叔了。”
　　武小郎带着几许黯然又道：“我去向二叔请个安，而鲁大伯已在六和宝刹坐化了，同时要问间我二叔，姓方的这些人为什么不放过梁山好汉，甚至想赶尽杀绝，当然……。”
　　他咬咬牙，又道：“更重要的是那把玄天混元宝剑，如果幸运能找到，我们就可以对付那方大雄手上．的飞龙宝刀了。”
　　李小龙道：“这件事情也只有武兄弟前往最适当。”
　　武小郎道：“李哥，各位兄弟们，大家小心防守，一旦真的有敌人潜上山来，切记小心应付。”
　　大伙齐声回应：“兄弟们省得，武兄弟安心啦。”
　　武小郎起身抱拳，冲着一厅的人重重唱个诺：“兄弟们，咱们后会有期了。”
　　李小龙伸手拉住武小郎。
　　“兄弟呀，怎么这就要走？”
　　“争取时间，想那杭州距此三千里，不是十天八天可以赶回来。”
　　李小龙大叫：“快为武兄弟备一匹千里良马。”
　　武小郎道：“山上还有千里良驹呀？”
　　“那匹马必是方老三家伙骑的马，毛色就不一样，兄弟可以骑去。”
　　“有了千里马，我就省却许多时日了。”
　　忽见花夫人与宋月儿，吕氏双姐妹走到了武小郎面前，武小郎忙施礼问了安：
　　花夫人，道：“你打听到什么消息了，也说给老婆子听一听。”
　　武小郎又简单的说了一遍，这一回他提到了在牧马河上救过他的关夫人母女。
　　众人一听又一位前辈夫人出现，花夫人精神一振。
　　“我知道，我知道他们去应天府担兵马总都统，只不过当宋大哥他们被人毒害之后，关夫人的丈夫在大名府操练军马，酒后失足落马而亡。”
　　众人听的黯然，花夫人又道：“应该早早把关家母女二人接上山来。”
　　李小龙道：“夫人呀，我这就派人前往，西风镇也是咱们的一个堂口。”
　　宋月儿道：“我们几人前往也好呀。”
　　花夫人一听，点点头，道：“就由我老婆子带队，把关嫂子迎上山来。”
　　李小龙道：“何需劳夫人前往，派人去就行了。”
　　花夫人笑了：“这里需要妥善布置，随时应付来犯敌人，我们几个女流，也应为山寨做出点成绩来。”
　　李小龙一听之下同意了。
　　先是武小郎策马下山岗，匆匆往南方奔驰而去，马鞍上带着有酒袋，有干粮，一把朴刀挂鞍旁，李小龙还给武小郎披了一件英雄麾，众兄弟送出山寨大门外。
　　花夫人四人也在第二大去了西风镇。
　　武小郎路途遥远先不说，这里说一说西风镇。
　　花夫人四人不骑马，弄个山驴拖着一辆篷车山道上咕咕咚咚的驶着。
　　赶车的是宋月儿，车内坐着花夫人与吕家姐妹三个人，一路上有说也有笑，这是驶往西风镇来了。
　　夕阳西下，金阳罩头，五个大汉从西方道走进了西风山镇上。
　　这五个大汉目露凶芒龇牙咧嘴，一进入小镇便向人打听小酒馆在什么地方。
　　这五个恶汉先是把马送入西风大客栈寄下喂饲料，五个人提刀我小酒馆。
　　大栈房手指对门。
　　“呶，西风镇只有扈五娘一家小酒馆。”
　　五个恶汉一听之下，  -个个目露凶芒的走过对街那家小酒馆。
　　此刻，酒馆中客人五七位，两个伙计在张罗，女老板单臂搁在柜台上，斜着身子微微笑。
　　五个凶汉走进门，那女子……她当然是扈五娘。
　　五娘见是客人上门来，嘻嘻哈哈的迎上前。
　　“爷们请坐呀，哪儿来的呀。”
　　“忻州城。”
　　“唷，两百地远呀。”
　　“是不近。”
　　“伙计，上酒，上菜啦。”
　　一个凶汉大吼一声：“把你们最好的酒菜全搬出来，爷们吃过好办事。”
　　扈五娘道：“天都快黑了，办事呀，办什么事？”
　　“等一等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