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哥玛她来了　武夷山搬恶煞

2023-03-15  作者：辛弃疾  来源：辛弃疾作品集  点击：

　　忽听“南天飞鹰”公羊山大吼：“包小乙呀，包把头。”
　　只见八个武士中走过一个大汉来到公羊山面前：“公羊叔，你吩咐。”
　　“你们八人由这位武兄弟前导，做为前路先锋，你们即刻起程，我们大队人马五里相距而行。”
　　姓包的冲着武小郎露齿似笑不笑地道：“武兄弟，走吧。”
　　武小郎也不多说，当先往庄门走去，他发觉这飞龙山庄的马匹真多，又是每人一骑已等在庄门外了。
　　武小郎当先上了马，姓包的八人随之上马跟上去了。
　　武小郎策马过牧马河，那姓包的道：“武兄弟，此去要过太行山了。”
　　“不错，但咱们今夜先住西风镇。”
　　不料姓包的摇头，道：“咱们不住市集。”
　　“什么，不住市集呀，那住哪儿？”
　　“咱们住野地。”
　　“怕花银子呀，没关系，我出钱，那儿也是交朋友的，花银子交朋友，很值得。”
　　“等咱们灭了山贼，回头来再住店，我还重重谢谢你，一切我出钱。”
　　“为什么去时不住店？”
　　“嘿……”姓包的奸笑，武小郎一呆。
　　姓包的半带笑半冷酷的：“我们急行军，不在市集住，一路直奔过太行，要叫山贼们措手不及。”
　　武小郎一听之下心中一紧，这家伙行家呀，只不过武小郎也有妙着，他笑得很平淡，武小郎只需稍使手段，这八人再是精明也休想斗过他。
　　姓包的绝对看不出武小郎的计谋。
　　武小郎也不多言，拍马在前方当他的向导。
　　东去太行山，西风镇是个隘口山边小镇，西风镇上有一家小酒馆，开酒馆的人是扈五娘。
　　扈五娘有个堂姐大她十多岁，当年梁山的一丈青扈三娘的便是。
　　上一回武小郎在此处遇上了横山有人在此，急忙把消息送上山，这一回怎么办？
　　过了牧马河东去西风镇，两地距二百里，一行骑马到天黑，应该在西风镇上住一宿的，只因为姓包的不答应，人马只好驶过西风镇的小街。
　　武小郎拍马在前面，街头上他突然一声大吼：“停。”
　　身后西，姓包的追上来了。
　　“武小郎，你干什么。”
　　武小郎笑笑：“包爷，稍等如何。”
　　“干什么？”
　　“我估二斤酒路上喝。”
　　“不喝了。”
　　“你不住店住野地，夜来受寒怎么办？”
　　“少罗嗦，快走啦。”
　　武小郎火大了：“喂，你这人讲不讲理，我估二斤酒又不花你的银子，这会碍你什么了？”
　　他叫的声音大，引来几个汉子看过来．人群中挤来一个大脚女子，这女子抬头要开口，武小郎厉吼一声：“你们看什么热闹，都滚。”
　　那大脚女子一呆间，武小郎对姓包的道：“好吧，好吧，你是头儿，又是先锋官，我不要酒了，走吧。”
　　说着，他当先拍马疾驶即去。
　　那女子发了楞，但忽然回身奔入屋子里。
　　“戴兄弟呀，快出来，不得了啦。”
　　酒馆后屋内闪出一个汉子来，这人不是别人，戴元是也。
　　原来这戴元那天自十字坡与花夫人等一同去了横山岭山寨中，那李小龙得知武小郎又回忻州，便派出刚入伙的戴元潜去西风镇扈五娘的酒店中，一旦有了什么风吹草动的，立刻回来报告。
　　此刻，戴元自后屋奔出来。
　　“五姐呀，什么事。”
　　“快回山寨去报告，忻州方大户又派人攻打山寨了。”
　　“怎么知道的？”
　　“武兄弟又当向导了，可是不能停下来，我见武兄弟的表情，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快回山寨去。”
　　戴元乃神行太保的儿子，他的老爹会飞行术，他虽未青出于蓝，可也强过一般人太多了。
　　这戴元略事收拾，提单刀，缠上绑腿，足登快靴，连夜翻山越岭奔往横山去了。
　　果然，还不到半个时辰，三百多大马队也过来了。
　　这么多骑马的过了西风镇，扈五娘站在门边吃一惊。
　　“武兄弟呀，可也真的辛苦你了。”
　　有个伙计走过来：“老板娘，明明是武哥，他不认人了。”
　　“你懂个屁，他不能认人。”
　　“为什么？”
　　“那会漏底的，江湖技俩，有些要多学之外，还得要机警，武兄弟就十分的机智。”
　　那伙计一听，笑了。
　　姓包的真厉害，骑马到了山道口隘处，他大叫：“停。”
　　武小郎道：“怎么了，可是打算睡这儿，野狼呀，凶得很。”
　　“不是睡此地。”
　　“那又为什么不走了？”
　　“杀人。”
　　武小郎一听，吃了一惊。
　　“杀人，杀谁呀。”
　　“杀奸细。”
　　“何来奸细呀。”
　　一声冷笑，姓包的道：“武小郎，你这个村夫小子，你知道的太少了，刚才如果我们不在小镇停下来，那也就没什么关系了，可是那么一停又叫，早把山上派在小镇上的奸细吵出来了，咱们这是东出太行山，想一想消息必会传去山贼那儿．只不过，嘿……”
　　姓包的这么一解释，武小郎以为自己遇上高手。
　　武小郎反而替来人担忧了。
　　不论来了什么人，都会被他们杀了的。
　　便是来个不相干的人，只怕也非挨刀不可。
　　且说戴元展开飞行术行走如飞。
　　戴元不是走大道，认准方向他往东奔，就快到这处隘口了，忽见有人立马山道上，戴元很机警的到崖下一片林子里，可也刚巧听见武小郎与那姓包的对话。
　　戴元冷笑，他绕到林深处飞身登崖，一刻也不停的早走他娘的无影无踪了。
　　武小郎很忧心，他还真怕扈五娘派人奔横山，如果在此被堵住，他不知道是否出手救人。
　　半个时辰还不到，忽听马蹄声传来。
　　武小郎一听笑了。
　　那是大批人马来了，显然是方三爷亲率人马随后也来到这山隘处，这表示并未有人来此经过。
　　姓包的遥见人马米到，他迎上去了。
　　来的果然就是方元亮、公羊山那批人马。
　　方三爷立马大道上：“包把头什么事，是否有人拦路。”
　　包小乙先是一礼：“三爷，前面进入山区了，属下回来知会一声。”
　　“打算什么地方安营歇息？”
　　“属下以为此地可以，属下立刻再往山中五里处歇马，明日一早过这太行山。”
　　方三爷对公羊山五人，道：“五位有什么意见？”
　　公羊山四下观看，他对那方三爷点点头。
　　“武夷狂人”李宾道：“我有意见。”
　　方三爷道：“什么意见，你说出来。”
　　“再走五十里休息。”
　　“什么理由？”
　　“现由很简单，两天马程缩短半天，兵贵神速，明日快马奔驰，午后两个时辰应可以到达横山岭，咱们一到就杀上山，叫那些龟儿子措手不及，杀他个落花流水。”
　　方三爷再问公羊山：“你觉得怎么样？”
　　公羊山再看看前方，道：“行，李兄的意见我赞成。”
　　“血斧”张定远道：“以我的想法，咱们快马不休息，一夜赶过太行山。”
　　“神爪”文也武摇头，道；
　　“远兵疲乏，必吃败仗，不可以。”
　　“鬼见愁”方在水道：“咱们在接近山寨二十里处休息饱餐，养精畜锐，然后一举杀上山寨。”
　　方三爷点头了。
　　“那就照方老哥的意见，咱们这就入山，叫那武小郎注意，距离横山岭二十里处，咱们安营扎寨，造饭饱餐带休息。”
　　包小乙得到指示，立刻回马一声吼：“武小郎。”
　　“有。”武小郎急走过来，回应得有精神。
　　“上马，连夜入山，记住，距离横山二十里处要停下来休息饱餐。”
　　“那要走马到明天上午了。”
　　“这你别管，你只管做向导。”
　　“哎，一天五十两银子，看似不错．可也卖老命。”
　　包小乙一听，吃吃冷笑了。
　　武小郎当先再上马，这条山道他走过，此刻月亮当头罩，山中银色世界静又美，初秋天气有山风，树叶发出声。
　　山中传来野狼叫，声音似在高山上。
　　武小郎心中想着人家大姑娘，不知那位蒙古女奇哥玛现在怎么样。
　　武小郎也想着十字坡，孟州十字坡的张姑娘，她如今又是怎样了。
　　武小郎骑在马上他胡思乱想中，忽然全身有反应，因为他想到了另一位姑娘。
　　那个姑娘才令武小郎牵肠挂肚不舒畅，那女子不是别人，乃卢小玉是也。
　　卢小玉得了那件无价之宝翡翠玲珑宝塔之后，一下子不知往什么地方去了。
　　武小郎为卢小玉拼过命，也与卢姑娘有过肌肤之亲，可是，为什么卢小玉那么坚决地离他而去？
　　武小郎至今想不通：
　　想不通而又很思念，他便常常为卢小玉牵肠挂肚了。
　　武小郎当然不会知道卢小玉去了哪里，他如果知道，早就找去了。
　　当然，武小郎更不会知道卢小玉拿了那件宝物之后会干出什么大事情，他如果也知道，必拼了命找那烈女卢小玉了。
　　有了这些不知道之事记挂在心头，武小郎开始烦优起来，也有了一声深叹。
　　“唉。”
　　附近马背上的包小乙叱道：“武小郎，你叹的什么气。”
　　“我叹气了吗？”
　　“我听得不会错。”
　　“那就算是我叹气了吧。”
　　“为什么叹气？”
　　“我可怜啊。”
　　“一天想赚五十两银子的人，你还言可怜呀。”
　　“我怎么不可怜，人生二十五，至今未曾娶，孤家又寡人，衣服破了你替我补呀。”
　　“你最好去一头撞死。”
　　“好不容易身为人，我不想死，我叹气可以吧。”
　　包小乙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