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十字坡有斗争　义士二救七美

2023-03-15  作者：辛弃疾  来源：辛弃疾作品集  点击：

　　这时候夕阳快下高山了，蒙古女还要叫武小郎，忽见两个汉子从林中闪出来，拦住蒙古女的去路。
　　蒙古女忙示意，示意二人小点声。
　　她指指老树林。
　　她的动作很奇怪，那两个汉子一瞪眼，蒙古女还有动作，她的动作是拉裤带，剥外套，吃吃笑，抛媚眼，扭柳腰，扭呀扭的进入林中了。
　　两个汉子看骆驼，骆驼站着不动弹。
　　两个人再回下看，荒山不见别的人。
　　这二人把刀搁肩上，彼此点个头，哗哗啦啦踩着荒草便闪人林中了。
　　那蒙古女奇哥玛站在一棵大树下，她面对两个大汉面无表情不说话。
　　有个大汉刀指蒙古女。
　　“脱，把一身花裤全脱掉。”
　　蒙古女只是不反应，她木然如雕。
　　另一毛汉一手抹去口水，道：“这个鞑子女真不赖，我先上。”
　　他果然刀指着蒙古女，一步一步的通过去了。
　　蒙古女仍然不动，手上却提了个带子与外衫，那一付样子是带着那么一点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
　　忽的，毛汉的刀往蒙古女的身上挑去。
　　猛可里天外飞来一块石头，“咚”声起处，正砸在毛汉的右后头壳上，砸的那人唉呀一声叫。
　　大毛汉回过头来看，四周不见人。
　　附近树下只站了他的同伙微微笑，竟然那人来看到他挨石头。
　　“伙计，你为什么砸我。”
　　“我等着你快办事呀。”
　　他不解说，令这挨石头大毛汉真以为是他砸的，不由大怒：“浑帐，你没看我正要压上，你是不是不想吃老子的涮锅水呀，偷袭老子。”
　　那人一听，忙摇手，道：“喂，你怎么说我砸你，没有呀。”
　　“不是你是鬼呀，滚远一点，千这事一边不能有人的，多别扭呀。”
　　“好，好，你是老大，我让你，我闪到大树后，我尊敬老大你快一点。”
　　果然，那人闪到树后去了。
　　于是，大毛汉回过身来又笑了。
　　大毛汉刀指蒙古女：“脱，别叫老子刀伤了你。”
　　蒙古女仍然无表情，大毛汉一声冷笑，和身往上抱，口中吃吃叫：“不脱一样压。”
　　就在这时候，忽的又是一石头砸过来，而且这一石头大，砸的毛汉流血了。
　　大毛汉咬呀一声叫：“唷。”他伸手头上抹了一把血，猛回头，附近树后那人剐伸出头看过来。
　　于是，大毛汉冒火了。
　　“他奶奶的，你在暗中使坏，我杀了你。”
　　大毛汉冒血杀过来了，大树后那汉子吃一惊。
　　“你是怎么搞的，流血了。”
　　大毛汉冷笑：“狗东西，打了老子你卖乖呀。”随之一刀杀过去。
　　那汉子一见忙闪开，大叫着：“我没有呀，我为什么要害自己人。”
　　“吃老子一刀。”
　　予是，另一大汉也火了。
　　“要杀就杀，你是看这鞑子女老实，一心想吃独食，才会找机会对我出刀。”
　　“老子的头流血是自己于的吗？你的话正是老子心中想的．你想着鞑子女老实又美，你才会想用石头砸我，最好把老子砸死，你一一人享用。”
　　这二人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个人在林中杀起来了。．  蒙古女站在树下微微笑，两个大驴蛋为她拼命了。
　　两个人砍杀各不相让，正好是一个半斤一个八两。
　　蒙古女也不走，她站在树下不说话。
　　那两人杀到紧处，猛古丁五七块石头砸过来，砸得这二人收刀不及，叮呀咚的全都挨在头壳上，二人痛地抱住头，两个人也流了血，衣衫也是血。
　　二人闪在大树后，大毛汉一声吼叫：“什么人，滚出来，暗箭伤人非好汉。”
　　“哈……。”
　　笑声来自附近草丛中，坡下，那个人悠哉游战似的一身轻松出来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武小郎是也。
　　武小郎的手上各握了一块石头，他笑呵呵地道：“二位，我只对你二人说一个字，因为我说两个字，心中就觉着恶心。”
　　“奶奶的，原来是你暗算老子呀。”
　　大毛汉一顿，见武小郎手中有石头，大吼：“什么一个字。”
　　“滚。”
　　武小郎这是放生，他不打算杀了这两个人。
　　蒙古女奔过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武小郎在蒙古女的面颊上吻了一下，笑了。
　　大毛汉惊怒：“他奶奶的，原来篮中还有个人呀。”
　　“滚。”
　　随之，他又对蒙古女，道：“亲爱的奇哥玛呀，你快回骆驼身边吧，我想这两个家伙不会就此罢休的。”
　　“由我来呀，武哥哥。”
　　另一大汉火大了。
　　“听听，他二人叫的多亲热。”
　　武小郎却又对蒙古女，道：
　　叫我保护你吧，我的奇哥玛，难道你不叫我当一个男子汉吗？”
　　蒙古女笑了，她缓缓的走向林子外。
　　那大毛汉大吼一声：“看刀。”
　　他和身而上，挥刀凌厉，杀法狂野，形同拼命。
　　另一汉子却挥刀去拦蒙古女。
　　武小郎反身便走，他越过了大树又回身，回身便是一石头砸过来。
　　大毛汉举刀未阻住，咚的一声砸在他的鼻梁上。
　　“哎。”
　　这一声嗥直冲天上，只见他脸团烂了，血肉模糊地往林深处逃去了。
　　另一大汉吃一惊，刚回头，迎面石头飞来了。
　　这人也算反应快，头一偏，虽未闪开被砸，可也半张面被砸得几乎可以看到牙齿。
　　这人也不追蒙古女了，厉叫大骂着逃人林中了。
　　武小郎本不打算杀了这二人，今见两个大汉逃走，他拍拍手往林外走。
　　武小郎走到蒙古女面前，蒙古女投入他的怀中，他笑了，但武小郎却看得出她笑中含泪。
　　“叫我侍候你一辈子，我的男人呀。”
　　“你这么说，是把一堆幸福送我了。”
　　“亲爱的，你怎么会知道的？”
　　“你忘了，上面篮子前方有方孔呀。”
　　“你不是睡了吗？”
　　“我早就发觉这两个小子了，我装睡不动呀。”
　　“你好可爱，好聪明，比我千里来找的男友聪明太多了，我的男人呀，这是上天所赐呀。”
　　武小郎听得全身热呼呼的舒畅，一时之间他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张水柔。
　　张水柔是敢爱敢恨一切开放的。
　　武小郎想到的人是卢小玉。
　　卢小玉为了争取武小郎助他取到宝物，她就是这么的一番说爱，而奇哥玛，她总不会为宝物吧？
　　武小郎也时常想着卢小玉。
　　“我亲爱的奇哥玛呀，上去吧，上去驼背上吃个饱，武哥哥我在地上走。”    ’
　　笑了，蒙古女笑得很甜，随之，她跃上了驼背。
　　果然，武小郎牵了骆驼往山道上走去。
　　武小郎高兴呀，他几乎唱山歌。
　　他在心中唱山歌。
　　“走一里，又一里，山中岁月苦兮兮，手牵骆驼往前进，妹子啊，我们同行走天山，天山有你家的大草原，我牧山羊你养兔子，咱二人快活过一生。”
　　武小郎的心中如是想，他却发出苦笑声，只因为他心中更明白，他永远也不去天山，当然啦，他更不会同奇哥玛结为夫妻。
　　武小郎开始计划了，他不能同蒙古女子一同进入忻州城，万一被方家人发觉，他就难圆其说了。
　　快走到牧马河了，武小郎站着不走了。
　　骆驼上的奇哥玛看着武小郎笑笑。
　　“小郎哥，怎么不走了？”
　　武小郎道：“奇哥玛呀我的爱人呀，我心中有事对你说。”
　　蒙古女一跃跳下地，骆驼站在林子边。
　　武小郎挽住蒙古女，他指着牧马河远处，道：
　　我亲爱的女人呀，你知道不知道，河对岸有个山·庄叫飞龙山庄呀。”
　　“我不知道。”
　　“飞龙山庄是个恶人住的地方，庄主他叫方大雄。”
　　“方大雄这人是干什么的？”
　　“这里人是南方人，她们称霸在忻州城，使手段坑山那边的好姑娘，这件事被我遇上，我绘他们制造不快活。”
　　“你同姓方的斗争呀。”
　　“不错，姓方的几次上了当，他不甘心，如今又去南方武夷山请能人。”．    “他们请能人要对付你了。”
　　“不，他们对付的是横山岭上的好汉，但我却同山上兄弟们是一条心，一家人。”
　　“所以你要在暗中帮助山上的人。”
　　“我的好女人呀，咱们去到忻州城，找一家客栈你先住下来，吃住银子由我出，千万守在客栈中，等我把事情摆平了再接你。”
　　“接我回天山。”
　　“行，你等着我。”
　　蒙古女子点头了。
　　武小郎这才放心的与这奇哥玛过了牧马河，三五里地并不远，天未黑便进了忻州城。
　　武小郎很快为蒙古女找了一家“西北大客栈”，把骆驼拉在院子里，最好的房间选一间，武小郎塞了一百两银子交在蒙古女的手中。
　　“拿着，吃好的，我会回来的。”
　　人家蒙古女也大方，收下了银子又抱住了武小郎送上一个香吻。
　　“我一定听你的话。”
　　武小郎点着头，回身匆匆地走了。
　　武小郎刚走出“西北大客栈”，迎面遇上了忻州捕头尹道生与两个捕役在大街上走。
　　尹道生一见是武小郎，上前抓衣裳。
　　“好小子，你可被我抓到了。”
　　武小郎一怔：“抓我干什么，我又没犯法。”
　　另外两个捕头正是一个姓刘一个姓谢。
　　武小郎整过这捕役，如今彼此又碰上了。
　　姓谢的捕役吃吃笑。
　　“本来不打算抓你，可是你小子好像失踪了。”
　　“我他娘的去梦游了。”
　　“你梦游？梦到王八洞中不出来了。”
　　尹道生不放手：“走，送你去东城，交给方大爷。”
　　“噫哈，你原来在为方大爷办事呀。”
　　“你管不着，小子。”
　　“请问方大爷送你多少银子一个月？”
　　“大爷为民服务，不要银子”
　　忽的，武小郎抖出一张银票在手中。
　　“这是一百两银子，你……大人……”
　　尹道生的手松得快，他不但松开手，还拍打着武小郎身上被他抓绉的衣衫，他笑了。
　　“武小郎，你这是干什么呀，咱们……”
　　武小郎左右看，天刚黑，人很少，他把手压在尹道生的手掌上，笑道：“这可不是行贿，那是有损大人清誉的事，我武小郎可不干，也不敢做。”
　　“那这是……”
　　“我有求大人呀。”
　　“武小郎，你求我什么？”
　　“我想知道，方大户这些人，他们是南方人吧？”
　　“不错，他们自南方迁来快十年了。”
　　“官家对他们……很尊重，大人，他们是什么样的身份地位？”
　　尹道生左右看看，道：“武小郎呀，你问这些干什么？”
　　一笑，武小郎道：“我在为方家办事呀，我当然想知道我的主子什么来头身份，怎么官家也让他们七分。”
　　尹道生道：“你最好少问这些，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武小郎低声，道；
　　“大人，银子你收着，你愿意的话，就吐露那么一点点消息，否则……”
　　尹道生笑笑，道：“武小郎，我只能对你这么说，你听着。”
　　“我洗耳恭听着。”
　　“人家方家同……”他忽然改口，又道：“当今北国何人天下？”
　　“当然是鞑子们。”
　　“这不就结了，既然是胡人天下，你想一想不就明白了。”
　　“我他娘的就是这一点不明白才迷惘。”
　　“想想，多去想想，嗯、哈……”
　　尹道生很得意的笑着，忽然又道；
　　“武小郎呀，你还是住在小客栈呀？”
　　“是呀，就是那家小客栈。”
　　“好，你去吧，小客栈别乱跑。”
　　武小郎一呆，尹道生不是回街衙门，他三人匆匆地走向方大户的东大街宅子里了。
　　尹道生刚进入方家大门口，里面传来呼叫声。
　　“尹捕头吗？怎么刚去又回来”
　　“有了，真不容易呀，总算找到那小子了。”
　　厅上站着方大爷与方三爷，就听方大爷道：“找到武小郎了？”
　　“找到了，可真累人，我命令这武小郎，不许他走出忻州城半步，如果反抗，打断他的狗腿。”
　　“现在入呢？”
　　“仍然住在小客栈。”
　　“快把这小子找来”
　　尹道生对姓谢的捕役，道：“听到大爷说了吗，去呀，把武小郎抓来。”
　　姓谢的转身便走，出大门去抓武小郎了。
　　方大雄微微笑，他高声叫。
　　“帐先生人呢？”
　　帐先生者，管帐的是也。
　　有个半百汉子从厅后走进来。
　　“大爷，你吩咐。”
　　“取十两银子送给尹大人．茶水钱不能少的。”
　　尹捕头摇手：“大爷，你平常很照顾下官，为大爷跑跑腿也算不了什么，这银子……”
　　“收下吧，带他去吃顿酒菜。”
　　“真不好意思。”
　　没多久，那捕役把武小郎带进方家大宅。
　　方大雄见这武小郎到来，吼叫一声：“你去哪儿了？”
　　武小郎抬头瞪眼，吼起来：“姓方的，我问你，我是你方家什么人呀，娘的，我是来向你通风报信的，我还把你们的马送回来，你们对我有什么表示呀？吃饭住店花我自己的饯，还得听你吆喝着干什么呀，我武小郎犯贱呀。”
　　方大爷与方三爷二人目光凌厉地在咬牙，武小郎又道：“打从今天起，我每天收你五十两银子，否则，我走人，我回我的横山干我的活儿。”
　　“你想走？”
　　“我没银子吃饭住店呀。”
　　方三爷道：“去，门房还有床，你吃住在门房。”
　　武小郎道：“便是有吃住，每天照收五十两银子，没有银子呀，方三爷，我现在就走人。”
　　方大爷火了。
　　“可恶呀，你讹诈。”
　　“我不勉强呀。”
　　忽见方府的那位师爷出来了。
　　“尹捕头，这个小子有嫌疑，我们怀疑他就是坑杀我们武士那批合伙，现在，请你把他带去牢里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