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2023-03-14  作者:辛弃疾  来源:辛弃疾作品集  点击:

  落雁堡的大厅上,又见那两个红面锦衣大汉端坐在八仙桌的两边太师椅子上。
  不错,正是那关外来的和亲王爷与司马亮二人,现在武管事与于氏兄弟分坐在另一边,武管事受了伤,但他必须把他的一切经过详细地对司马堡主报告。
  除了武管事的报告以外,于小二起身上前施礼,道:“王爷、堡主,总算被我兄弟找到了藏宝的地方了。”
  和亲王爷几乎是跳起来的,他一把拉住于小二,道:“宝塔呢?”
  于小二道:“王爷,你得听我慢慢地述说呀!”
  和亲王爷道:“快说,如果因而把我族的神物找回来,本王有重赏。”
  他回头向司马亮,叉道:“司马堡主,你许他兄弟二人多少赏银?”
  司马亮道:“我对兄弟说过,只要寻到宝塔回来,我会赏他们白银一千两。”
  “一万两。”和亲王爷大叫又道:“一万两银子绝不食言。”
  于氏兄弟听得一瞪眼,一万两银子呀,那得几个人才挑得走。
  司马亮道:“既然是王爷吩咐,就一万两,你兄弟乃凉山名偷,你于老二怎么说?”
  于小二道:“以目前情形看,宝塔已不在王宅了。”
  于是那于小七又接道:“我兄弟潜在王宅的屋顶上,且看官兵挖宝找那宝塔,不料就在屋脊上中央的琉璃塔稍一碰撞,那琉璃雕塔竟然上半段松动,我兄弟忙打开看,只见是空的,里面足可以把翡翠玲珑宝塔藏在其中。”
  于小二又道:“可惜我们发觉得晚了,宝塔早巳被人盗走了。”
  和亲王爷大怒,道:“你们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忿怒的又站在司马亮面前忿忿的道:“当初你的主意,要我暗派杀手先灭了王觉一家满门,然后由你派人前去把宝塔寻回来,如今宝塔又不见了,我问你,这一回你叫我派人去杀谁?”
  司马亮也怔住了。
  于小二道:“王爷,我以为宝塔已到了了一字坡。”
  和亲王爷道:“什么十字坡?”
  于小二道:“就是在十字坡开黑店的女人与他的姘夫叫武小郎的。”
  于是,再由于小七把这些天武小郎在泰山县城弄诡之事说了一遍。
  和亲王爷咬牙咯咯响,气得直瞪眼,道:“可恶,什么样的武小郎,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呀!”
  司马亮冷笑,道:“王爷,你息怒,只不过就是几个泼皮吗?放心,只要宝在十字坡,老夫亲自去夺回来,嘿嘿嘿,也是老夫该出去活动活动的时候了。”
  和亲王爷道:“那就有劳你司马堡主辛苦一趟了。”
  司马亮这是亲自出马了,十字坡一战当然是免不了要狠于一票了。
  落雁堡中调度人马三十八,堡主亲征,当然调出落雁堡的杀手群中武功高的才去。
  司马亮也把大儿子司马不邪带去了。
  就在这天一大早五更天刚到,落雁堡的堡门拉开来,就听堡门楼上轰辅连炮,一票人马冲出来了。
  为首的不是别人,乃沧州太岁司马亮是也,落雁堡多年未曾大规模的远征了,只见那司马亮在马上举臂高呼,道:“目标十字坡,兄弟们跟我来呀!”
  “哗”声不断,蹄声雷动,三十条恶汉弯腰弓背拍马疾驰,那紧跟在司马亮后面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曾经假扮泰山县衙的押司甘不悔,另一个便是司马不邪。
  落雁堡位于沧州府城南面,只需绕过一片竹林子便通往泰山县城的大道,此去十字坡,正是顺道五十里。
  晨曦已明,寒鸦出林,这一行一共三十三匹快马,远远看去,宛似大地上跃起一条老苍龙,壮观极了。
  按理说,能逼得司马亮出马亲征,对于十字坡那个荒坡前的野店而言,真是也算够风光的了,当然.以司马亮的想法与作为,他是不屑在那地方向一个小泼皮出手的,那还真叫他有失身份。
  只不过落雁堡三番两次在武小郎的手下载了跟斗,司马亮心中有计较,这武小郎快成三头六臂了。
  武小郎当然不是什么三头六臂,他只不过是个表面看来有些玩世不恭而实际乃是侠道人物。
  武小郎没有上横山当响马,他以为个人自由发挥比响马更上层楼。
  这两天他的心中不愉快,因为他早已感受到那股子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前面大伙在吃喝,武小郎今天躲在二屋里,张水柔与卢小玉二人两边陪着他,扈五娘在院中同小丁在闲话。
  张水柔道:“武哥,今天你有些不对劲。”
  武小郎道:“有心事。”
  卢小玉道:“是不是心中想不出为我报仇之事呀!”
  她忿然的咬咬牙,道:“武哥,咱们知道落雁堡与北边的胡人有勾结,咱们暗中去盯哨,只要发现胡人踪迹就马上出刀,咱们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那也算为我公公一家报仇了。”
  淡淡一笑,武小郎道:“咱们不用去盯哨,胡人自然会来到。”
  卢小玉道:“那好呀,咱们等他们来,多省力呀!”
  武小郎道:“小玉呀,如果来上十个八个没关系,如果是来上几十个,你我如何去对付?”
  张水柔道:“武哥,难道他们胡人也胆敢大队人马开进关里来呀?”
  武小郎道:“胡人虽然不会明目张胆进关来,他们可以逼使那司马亮出马,我所担心的就是这。”
  卢小玉道:“胡人目的是宝塔,真要逼急了,咱们当他们的面毁了宝塔,断了他们的念头。”
  武小郎一听忙摇手,道:“绝对不可以,宝塔何辜,宝塔无价,便是官府也在处心积虑想得到它。”
  就在这时候,柴大官在门外,道:“武哥,今天怎么不到前面吃酒,大伙找你热闹了。”
  武小郎哈哈一笑走出门来。
  卢小玉与张水柔也要走出来,武小郎道:“你二人在后面巧安排,值钱的东西藏起来。”
  张水柔道:“为什么要把值钱的东西藏起来?”
  武小郎道:“只因为我的眼皮子跳得好历害。”
  他摸摸左边又摸摸右边的眼皮,笑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娘的我怎么两边都在跳。”
  柴大官哈哈笑,道:“咱就不信这一套,举刀江湖行,哪里来的这些顾忌,走,喝酒去。”
  他拖了武小郎到前面,前面还有猜拳行令的呐!
  张水柔与卢小玉二人果然没去前面闹酒,张水柔对卢小玉,道:“咱们听武哥的,把值钱的找地方藏起来。”
  卢小玉道:“不是已经在院子的井中了?”
  张水柔道:“那是金银珠宝大宗的,我看中还积了不少小个儿的,加起来也有个百二八十两的。”
  她果然又回房中去了,卢小玉帮着收拾好东西,这二人变成姐妹了,看得扈五娘也笑了。
  前面客堂上大伙围在中央的大方桌上,只见桌上又是酒又是肉摆满一大桌,这中间当然不会有人肉。
  武小郎招呼大伙行酒令,第二坛二十斤高梁酒也开了封,肉包子不上桌,因为十字坡的肉包子远近驰名,不明底细的人吃了以后还想吃,只因为张水柔有其祖传秘方,五味之外再加两味,谁会知道肉包子包的是人肉。
  如今这是自己人在一起吃喝,人肉包子不上桌,桌上全是整个的,那野猪肉已吃了大半个,半腿正在火上抹大料,香味直往门外飘。
  这光景原是愉快的,却偏偏远处传来打雷声。
  武小郎正在用小刀片切肉,香喷喷的卤肉他刚下那么巴掌大小一块在嘴边,猛古丁他翻动白眼,道:“我亲爱的哥儿们,你们谁听过冬有雷声呀!”
  大伙一听齐摇头,武小郎道:“你们昕。”
  时九子指着北边,道:“那边传来的声音。”
  武小郎立刻爬在地上贴耳听,他吃一惊,道:“我的乖,这不是远方在打雷,这是大队人马往这儿奔过来了。”
  他这么一解释,大伙全都猛一愣,武小郎道:“咱们快收拾,抄家伙躲到附近的竹林中。”
  张水柔奔过来:“武哥你忧虑的敌人来了吧!”
  卢小玉道:“好像来了不少人。”
  于是,朱才等八人也抄起家伙往门外奔去,大伙一头钻进林子里,野店中只有武小郎坐在房中吃着酒,小丁小马未走开,他二人不怕被人宰,一个坐在灶台边,另一个守在门后面。
  张水柔与卢小玉也未走开,她二人就在二门后的屋子里没出来。
  刹时间,十字坡前好沉静,便是兔子放屁也听得到。
  谁见过四条腿的会放屁?放屁的只有人,因为人人都有放过屁,否则就不会有人常骂人“你放屁!”
  别管谁放屁,野店此刻静的叫人不愉快可是真的。
  远处不是一线天,远处是山峦,远处也有荒林一大片,有一批快马正自林中的荒道上过来了,不错,这些人正是远自沧州来的人,落雁堡堡主,沧州太岁司马亮率领着一票杀手来了。
  真叫树的影儿人的名儿,司马亮就是大豪,只见他当先拍马在最前面,一边骑一边沉吼:“甘不悔!”
  “属下在,堡主。”
  “就是前面大树下的野店吗?”
  “是的,堡主。传言那也是当年梁山的孙二娘开的黑店,专卖人肉包子的黑店。”
  司马亮又一声吼:“你们大伙听清楚,人马一到那野店,马上团团围起来,动刀之时听命令,不许放走一个人,知道吗?”
  “知道了,堡主爷。”
  这是全体的回应,气壮山河的威风呀!
  紧紧追在司马亮身后的快马上,正是司马亮的大儿子司马不邪,这司马不邪是个绕腮胡大汉,比他弟弟长得可就难看多了,司马不败可是个小白脸型的男人,所以他也爱把女人玩。
  司马不邪粗声对他爹,道:“爹,等到了野店外,你把那个可恶的什么武小郎武大郎的家伙赏给我,你看我怎么用鞭子活活抽死他!”
  他还拍拍挂在马鞍上的那支一丈八尺长的乌黑皮鞭冷冷的一声笑。
  司马亮只是哼了一声,半天才道:“你们兄弟两个的武功我知道,平日里叫你们吃点苦更上层楼,你们虚应故事,如今你想在老爹面前表现吗?”
  司马不邪道:“爹,你别以为儿子不成才,沧州府那一个见了我不弯腰又打躬呀!”
  司马亮又是一声冷笑,他不开口了。
  他没时间再同儿子马上面闲斗嘴了,因为十字坡的野店已到了。
  司马亮好象带过兵打过仗,听听他吼叫就明白了。
  “围起来。”立刻,张展、白为仁与石坚三人分别去统领那些杀手们了。
  “哗!”三十匹健马绕圈跑,刹时间便把十字坡张水柔的野店围上了。
  司马亮稳坐马鞍上,左有甘不悔,右有儿子司马不邪,后面还有三个武功最高的中年汉。
  别以为这三人不开口,他们三人可是司马亮二十年的老伙计,司马亮南征北战的少不了他们三个人,平日里也只有司马亮出征他们三人才出征。
  这三人可不是别人,他们一个叫石坚,人称飞刀手、另一个叫白为仁,人称双枪将,还有一个叫张展,外号叫做血刀。
  这三人可不是哑吧,他们把话搁在内心里,他们的反应是冷笑,这就叫做不叫的狗会咬人。
  现在,司马亮勒马在野店门外面,他拍拍坐骑也摸摸挂在马鞍上的那把鬼头刀,只把手一指。
  左边的甘不悔开口了。
  “店家,出来!”他声色俱厉。
  小丁出来了,一条布巾搭肩上,笑眯眯的站在门下瞧,也吃惊的道:“哟,全是骑大马的爷们儿呀,草料怕是不够了。”
  甘不悔沉声道:“把你们老板叫出来。”
  小丁道:“各位.吃饭进店来·肉包子有的是,叫咱们老板干什么?”
  “叭!”
  “喔!”
  好一条长鞭抽过来,小丁眼看着就是躲不过,腿上着实挨一鞭。
  “你们打人呀,干什么?没有王法呀!”
  “叭!”
  “哎呀!”小丁又挨了一皮鞭,他火了,便也开骂,道:“他娘的仗着人多欺压人呀!”
  “咻!”声起处,又是一鞭抽过来,小丁眼看又未能躲过鞭梢就要抽中脖根了,便在这刹那间,呀,有一条凳子自房中抛出来,就有那么巧又准,长凳替小丁挨皮鞭,“叭”的一声好清脆,于是有个汉子出来了。
  这汉子当然是武小郎,他笑得既悲壮又带着几分揶俞地道:“他娘的,什么时代呀,嘿……胳臂腿粗就一定要欺侮人呀,操!”
  甘不悔戟指着武小郎吼道:“小子,咱们堡主在此,你还不快上前跪拜”
  武小郎双目一厉:“我呸!”
  他把头一偏,双目直视司乌亮,道:“娘的,我吃过你的粮?还是住过你的房?我为什么要向你这老恶霸跪拜?娘的,我武小郎拜天拜地拜祖上,几曾拜过什么恶霸?”
  “唰!”
  好厉害的一鞭又打来,只不过武小郎可不比小丁,小丁躲不过,但武小郎躲得过。
  只见武小郎疾出刀,他那么巧妙的以刀卷住马鞭梢,然后猛一抽扯,马上面的司马不邪便也随着武小郎的的这么一扯,他顺势地往地上跳下来。
  司马不邪有意要他老爹瞧瞧他的功夫,人在未站地的刹那间,左掌已往武小郎的胸口拍去。
  这光景还真让司马亮直点头。
  武小郎见这人右手长鞭刚收回,左手掌已快拍上身,他一声冷笑半侧身,右腿自下边猛一踹。
  “叭!”
  “唉呀!”
  武小郎一脚踢在司马不邪的左手腕上,令司马不邪立刻不住地唉呀呼痛。
  于是,司马亮冷叱,道:“退回来。”
  司马不邪还想动鞭子,他却又不敢违抗他爹的命令,只得甩着左臂退回到他的坐骑边。
  武小郎嘿嘿笑了。
  司马不邪忿恨的直视着武小郎,他那眸子里的怨毒厉芒宛似黑豹,恨不得把武小郎撕吃掉。
  司马亮冷冷一哂,道:“你大概就是他们对我报告的武小郎了,是吗?”
  武小郎淡淡地道:“我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武小郎就是我的名,武大郎是我干爹,他被西门庆一脚踢得吐血而死的,所以他们好人恶人早死了,留下我一生恨死恶霸之人。
  他咬咬牙,又道:“我就是不怕恶霸的武小郎,娘的皮,我是不会修饰门面到处去撞骗,弄个假的刘押司在泰山城害人呐!”
  他这是提到了甘不悔了。
  甘不悔火大了:“操,什么东西,当初我就看你不顺眼,尤其那个女的,原来是你小子的姘头,难怪县城抓住的海棠大盗你小子弄个诡计把她救出大牢来。”
  笑笑,武小郎道:“我还多谢你雇我去看门房呀,我的哥哥太爷老小子!”
  甘不悔一听真窝囊,忍不住的大怒,道:“小子呀,甘大爷饶不了你!”
  武小郎道:“你是不是想同我这看门房的比划比划?那就放马过来呀!”
  甘不悔看向司马亮道:“老爷子,咱们为求个好彩头,看属下先那此人开刀。”
  司马亮道:“行吗?”
  他乃行家,刚才武小郎的那一招,他便知道面前这小子有一套,不管什么套,这小子的武功扎实应是不错的。
  所谓扎实,在功夫上第一重要,花拳绣腿只是中看不中用,甘不悔想收拾武小郎,难!
  只不过老奸巨滑的司马亮心中有定夺,先由甘不悔会一会武小郎也不错,自己也可以从这小子的招式上认出一些破解之道。
  司马亮抚髯,又道:“不悔,别太贪功,对付这种外表可怜而实则精明透顶的家伙,那得稳扎稳打。”
  甘不悔冲司马亮重重抱拳,道:“老爷子,属下把这小子摆平,屋子里就没人物了,咱们想怎样就怎样,做起事来顺畅。”
  司马亮道:“你多小心。”
  甘不悔一声低应:“是。”
  他说是的时候是诚恐诚惶的有礼数,但当他抬头看向对面门前站的武小郎时候,那面皮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冷酷而又无情。
  听听他那殷子仇恨口吻就明白他在主子面前力求表现的凶残样了。
  “武小郎,你小子可要使出全力,你可要特别小心,因为只要我撂倒你,我就如同山豹咬到小绵羊似的猛啃又是咬,而我当然不是啃更不咬,我会一阵乱刀砍,把你砍成肉酱和泥巴,叫你永远消失掉。”
  他这么几句狠话,倒令门口呆看的小丁看了小马一眼,因为他们也曾这样叫人失踪。
  武小郎却淡淡一笑,道:“姓甘的,你此刻的模样很符合你的身份,泰山县城的刘押司同你还真有些像,只不过在你杀我之前,你说说,我听听,你是怎么把真的刘押司弄失踪的,是不是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一套,剁成肉酱和稀泥呀?”
  甘不悔嘿嘿得意地道:“刘押司家在沧州东郊外,他休假回来,娘的,他是长得像我,也可以说我长得像他,那天他携眷自泰山回来看老母,这是机会凑一起,于是,嘿嘿……他就失踪了。
  武小郎道:“于是司马堡主动手脚,叫你冒充刘押司,奶奶的,你们的目的是宝塔呀!”
  司马亮厉叱道:“尽放臭屁,还不动手!”
  司马亮这是两个人一齐骂,武小郎当然听得懂,甘不悔“呛”的一声拔出刀,他一步一步的逼向武小郎。
  武小郎不为所动地站在门前面,他冷视着甘不悔的一举一动,这时候附近的汉子们全都瞪大了眼睛看门前,都知道今天动刀是要砍人的。
  武小郎便在这时候,忽的一声雷吼,道:“等等!”
  甘不悔冷笑道:“阎王等过堂,小鬼来拿人,生死簿上你小子已除了名,你还想拖延时间不成?”
  武小郎大吼,道:“姓甘的,你说的正相反,武爷不是在拖延时间,武爷要你们一齐上.谁生谁死都一样是个死字,何不把命运交付上天,大伙一赌自己的造化吧!”
  甘不悔大怒,司马亮已沉叱,道:“听听,多么的嚣张,多么的猖狂,你小子又算什么东西,你配?”
  武小郎回骂,道:“你又算他娘的什么玩意儿?你与你的一批打手,横行在沧州府,又与关外的胡人勾搭,他奶奶的,你是他娘的什么东西,奸贼带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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