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疑点重重
2025-06-13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点击:

  杨开心这一惊非同小可,盖自以为易了容之后,便无人认得,不料仍落在行家眼中,是自己功夫太差么?他忍不住问道:“不错,在下正是杨开心!敢问你是如何认出我来的?”他反应一向比人快,虽然在说话,但宝刀依然十分灵活,使得泼水难进。
  岑维义道:“那天我也在武当山,你的刀法独树一帜,认不出你的相貌,还认得刀法!”
  杨开心这才放了心,续问:“刚才在下还救了你,你为何反来杀我?”
  “因为胡树华是我的朋友!而且他是正派中人,死得太冤枉了!这都是你迫死他的!至于你救了在下,我仍然感激……”
  “放屁!”杨开心怒道:“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刚才在下若袖手旁观,你早已死了!我再问你一件事,你我以前可有交情?”
  “没有!”岑维义怔了一怔:“你这是甚么意思?”
  “你我本无交情!我因何要救你?因为你是正派中人!我不忍心见你死在雁荡三妖手中!”
  岑维义长剑一圈,攻势更盛,硬要将刀势压下去。“你最好还是说清楚好!”
  “我若是那种随便杀人、迫人之人,今日何须舍命救你?证明胡树华有必死之道!”
  “你一派胡言,只有老胡老实才会自杀……”
  “你当日既然在武当,自然记得他如何说话,生死斗之后,一切一笔勾销!”杨开心冷笑一声:“这句话有甚么含意,相信你比我还清楚!他若没有错,他会自杀?为何不让上慧等人验身?他这一死,大多数之人,都会认为他确是暴徒,可知这对华山派之影响有多大!”顿了一顿,他反问:“若是你,你会不会自杀?”
  岑维义不由又语塞起来,其实这几个疑点,当日他跟“小诸葛”等人在芜湖酒楼也硏究过,就是没有结论,此刻依然如此,教他如何回答?
  “但你曾说暴徒左臀上有胎印,偏偏胡树华只有右臀才有,是你记错么?”
  杨开心沉声道:“我没有记错!也许记错的是清音,是以在下也到处找她,希望能得知真相!”
  岑维义冷笑一声:“不管你如何花言巧语,岑某只要你双手受缚,跟我上华山!”
  杨开心怒极反笑:“天下间有这般便宜的事?你能过得了我手中宝刀,再吹牛皮不迟!”他被岑维义一激,斗志昂扬,招招争先,宝刀有如猛虎下山,虎虎生威。
  岑维义敢吹牛皮,自然不是省油灯,长剑攻守有致,进退自如,就如龙归大海。
  古琴台是名胜古迹,游客不少,两人大战为古迹增光生色,是以吸引不少人围观。亦因此,两人为了名头,斗得更加激烈,只要任何一方稍有闪失,便非死即伤!
  杨开心绝对不是坏人,岑维义更是出名的大侠,今番舍生死之恶斗,实在令正派中人担忧,但恶斗中的主角,却已骑虎难下!
  忽然人丛中有人排众而出,抱拳道:“两位都是武林中令人景仰的大侠,有事大可坐下来解决,何须兵戎相见?”
  杨开心不耐烦地道:“别吵,静静地看!你是谁?”
  那人道:“在下符辅富,乃江南‘天台派’的弟子,今日并非在下胡说八道,实是一片好意!两位再不停手,请恕在下无礼了!”他徐徐拔出长剑,双脚慢慢移动,一对眼睛紧紧盯住交战的刀剑。
  蓦然见他长剑如离弦之矢射出,接着一挑,刀剑分开,他踏前一步,站在两人中间,抱拳道:“两位有话好说……在下一片好意,请恕胆大妄为!”他长得英俊潇洒,身材颀长,风度翩翩,令杨开心发不出脾气,猛地转身飞驰而去!
  岑维义抱一抱拳,道:“多谢少侠好意!异日有机相会,再谢!”一言毕亦匆匆提气急追。
  符辅富望着他俩的背影,喃喃自语:“这两人到底有甚么仇恨?”他因师父重病,在天台山侍候了半年之汤药,最近才下山,是以尚不太清楚杨开心迫死胡树华之事件,且他俩恶斗前所说的话,也没听到,是故摸不着头脑。

×      ×      ×

  杨开心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岑维义之纠缠,改装易容赶回襄阳城。
  这次遇到岑维义使他有点气馁,原来胡树华有这许多朋友,武林中有许多人敬佩他,若他真的杀错了人,实不知如何向武林交代!
  岑维义要抓他,但老实说,他并不想为难对方,莫看他对多管闲事的符辅富不假词色,其实内心可很感激他,杨开心返回襄阳,由于易了容,把马匹寄交客栈饲养后,便在外面吃饭,至入夜之后方飞身进院,省得跟梁掌柜解释易容之原因。
  不料他刚脱下靴子,便听到一阵衣袂声,连忙握刀站在门后,凝神屏息,俄顷,房门被人轻轻敲响,杨开心不吭一声,外面却有人问道:“小杨在里面么?”
  原来是陆鹿龄!杨开心松了一口气,先把刀收起,然后开门,陆鹿龄笑问道:“你以为来的是敌人?”
  杨开心尴尬,顾左右而言他:“你吃过饭否?”
  “愚兄今早便已到了,怎能不吃饭?刚才见你跃墙而入才跟着进来的!”陆鹿龄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杨开心见他神态疲累,心有歉意,欲呼店小二送酒菜,却为他所阻:“叫小二送洗澡水进来就好,一路上几乎连脸也没洗过一把,今晚非好好洗个澡不可!”
  杨开心忙出去呼小二,交代清楚之后,立即回房,问道:“陆兄是否探到好消息?”
  “胡树华已安葬,他夫人再次声明他不能生育,他门下女弟子都异口同声说他不是好色的人,她们一致认为你是跟清音合谋,迫死其师……”
  他未说毕,杨开心已怒道:“简直胡说八道,是胡树华不肯让人验身,是他自杀的!”
  “不错,愚兄亦这样说了,但她们又说,若非你当众羞辱他,她们师父不会自杀!”
  “真是荒谬,他心中无鬼,何须自杀?”杨开心冷笑一声:“他自杀就说明内有原因!说明他不敢面对现实!说明他……”
  “好好,今夜我不是跟你争执这些,我只是告诉你实情,让你多费点工夫琢磨!”
  “小弟日夜为琢磨此事,几天几夜没合过眼!”杨开心反问:“你去河南,只探到这么些消息,这对本案破谜,毫无帮助!”
  “愚兄找到褚南邨,并作全面之调查,此人说的话十分可靠。”
  杨开心道:“褚南邨是何人,为何小弟从没听闻过其名?”
  “此人是南阳之大地主,祖业丰厚,但他绝非为富不仁的人,而是乐善好施,出钱搭桥铺路、设善堂,在河南名声甚大,乡人对其极具好感,甚至有人称他为再生父母!”
  陆鹿龄说至此处,店小二已送洗澡水进来,杨开心亲自接着澡盆放进房内,为陆鹿龄调水,陆鹿龄也不客气,当着杨开心的面,把衣服脱干净,泡在澡盆中,轻轻擦洗,未几,水面上已浮了一层油光。
  杨开心笑道:“你好像刚自泥潭中爬出来!”亲自替他换水。
  “热水多一点!”陆鹿龄洗去一层污垢,人亦精神了许多,躺在澡盆里,续道:“愚兄亦问过胡树华老婆刘英玲,她亦感到褚南屯……”
  杨开心不耐烦地道:“褚南邨跟此案有甚么关系?你老提他作甚?”
  “你急甚么?”陆鹿龄仍然不徐不疾地道:“因为褚南邨告诉愚兄,胡树华大概每隔一两年左右必然回乡,拜祭亡父,由于经常回来,是以与他亦相熟起来,褚南邨告诉愚兄一件事,原来胡家祖籍并非南阳,而是胡树华三岁时,由其父带来南阳的!当时胡父是草药郎中,因医术高明,为得了瘟疫的南阳人治疗,后来当地人便恳请胡父去那里居住,并合资建了一栋房子给他们,由于胡父怀念亡妻,不肯再娶,是以乡内妇人轮流替他照顾胡树华!”
  说至此,陆鹿龄先清一清喉咙方继续说下去。“换而言之,胡树华并非在南阳出生的,其父大概也死了八九年。”他顿了一顿:“待胡树华长至八岁,恰华山派掌门岳高经过胡家,见他长得好,便收之为徒,带他上山授艺!”
  杨开心道:“你至今还没说至正题!”
  陆鹿龄不理他,自顾自地说下去:“由于胡父医德好,救人无数,爱屋及乌,乡人亦十分敬爱胡树华,又因胡家无人,是以胡树华每次回乡都住在褚南邨家,故褚对他之事情稍为了解……”
  说此至,杨开心精神方来,开始专心听他说。
  “据褚南邨说,胡树华每次到南阳之后,都会去商丘探望朋友。他曾问过胡树华,但胡从来不说朋友之姓名,是次我将他自杀的经过疑点告诉他之后,他第一句便叫咱们去商丘调查,因为据他感觉,胡树华跟那位商丘的朋友,感情甚好,经常带礼物给他!”
  杨开心又忍不住截口问:“商丘这么多人,咱们凭甚么去找胡树华的朋友?还有,需要送礼的朋友,应该不是太熟!是个女人?”
  “不是,是男人!因为他送礼品都是男人用的,好像衣服、酒、剃刀、薄底快靴等物。如果是普通朋友,送的便不是这种东西!”
  杨开心沉吟道:“那是甚么人?胡树华还有没有亲戚或兄弟姐妹?”
  “没有,正因为如此,当年胡父才会留在南阳城长居,而且胡父从来没离开南阳一步!是以褚南邨推测此人必是胡树华的朋友!”
  “难道没有其他线索?凭此叫咱们如何找?商丘、男人、胡树华的朋友,而且就算找到他,若他不认不说,又能如何?”
  “愚兄也不知道,这就只能见一步行一步了!甚么事都要做了才知道,路也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好,咱们随后便去商丘!”杨开心续问:“褚南邨还说了些甚么?”
  “他也说:从胡树华平日之作风及行为,他不是个好色的人,同样他亦奇怪,若他认为是清白的,为何要自杀?是以他亦表示出很大之兴趣!”
  “你完全相信他的话?刘英玲是否知道他丈夫去商丘,有这么一位朋友?”
  “此点愚兄当然要问她,而且也问了。她只见过胡树华买剃刀、薄底快靴,还以为他出外在路上用的,不知是送人。有一次胡树华着人做衣服,做了两套,结果他只穿一套,另一套不翼而飞,刘英玲问他,胡树华答称送给朋友了!刘英玲也不在意!”
  “好,现在咱们多了一点资料,商丘此人身材跟胡树华差不多,是以衣服及靴子,大小跟胡树华一样?但这还不够!”
  “刘英玲知道此事之后,立即表示要去商丘调查!不过她仍然认为他丈夫是清白的,是你迫死他的!”
  杨开心双眼望着屋顶:“终有一天,他们会知道我才是清白的!”
  “哗,澡水太凉了!”
  “水凉你不会爬起来!”
  “哦?你这家伙,活脱脱是个过河抽板的人!”陆鹿龄跳出澡盆。
  耳畔却听到杨开心喃喃自语:“找到胡树华在商丘的朋友又如何?他跟此案有关么?”
  陆鹿龄实在也没有信心,不过他觉得胡树华有这样一位要好的朋友,连其夫人也不知道,实在蹊跷,是以觉得值得查一查:“此人与此案有否关系,谁也不知道,由你自己决定!”
  杨开心道:“小弟已派杨慧去峨嵋,路途较远,至今尚未回来,要否等她?”
  “这也该由你决定!其实既然没有其他办法,不妨试一试!再说杨慧始终会回来,说不定咱们由商丘回来,她还未回来哩!”
  杨开心道:“好,咱们明天就走……”
  陆鹿龄往床上躺下,道:“既然你已决定,愚兄便要睡觉了,有话明天再说!”他一躺下鼾声便起,杨开心只好睡到邻房。
  陆鹿龄能睡得着,他可睡不着,他先把陆鹿龄今夜所说的话回忆了一遍,仍觉得去商丘只是可有可无,死马当活马医。想起此案至今尚没有眉目,他更加睡不着!一直以来,他都是认为自己是世上最快乐的人,从来不知愁滋味,直至今番才遇到令人心烦的事!
  次日一早,杨开心看着陆鹿龄越墙而出,然后自己向梁掌柜留言。

×      ×      ×

  杨慧及杨智两人骑马向北急驰,一路上不敢稍作停留,晓行夜宿,终于到达了南阳城。
  南阳城很小,因靠山,颇是贫困,幸好到底是个大地方,对住在山区穷乡僻壤的人来说,无异是天堂了。
  杨慧很快便找到褚南邨的家了,褚家说他在三日前去商丘办事,要一段时间才回来,问去办甚么事,褚家竟无一人知道。
  杨智问了胡树华家之地址,两人又赶去那里,可是屋内只有胡树华之灵堂和守孝的两三名弟子,其中一个就是骆雪,她觉得奇怪,上下看了他俩几眼,问道:“你俩是谁?来找师娘?”
  杨智道:“咱们是衡山派的弟子,家师知道胡掌门之不幸,令咱师兄妹来代他上一炷香,并安慰未亡人,我俩本是堂兄妹,在下姓柳,双名宏章,舍堂妹单名一个珠字,路上匆促,来不及备礼……”
  骆雪见他谈吐文雅,风度翩翩,先生了好感,再闻此言,忙道:“小妹代师娘谢礼,并请代向贵掌门问好!”她让开一步,先让他俩上香,然后回礼。
  杨慧问道:“姐姐,家师要咱们无论如何也见见掌门夫人,请您传达一下。”
  骆雪叹了一口气:“家师不幸,师娘大受创伤及打击,终日以泪洗脸,并认为家师是冤枉的……两位来得不巧,师娘在前天已去商丘了!”
  杨智心头一动,道:“不知令师娘为何在此时候尚有心情去商丘?她娘家有亲戚住在那里?大概要去多久?”
  骆雪沉吟道:“对师娘来说,她本不想离开,盖家师仙逝尚未满百日,不过……商丘离此不太远,那里又有急事,是以前天她才动身去……”
  杨慧道:“适才咱们先到褚家,据说褚南邨三天前也去商丘,请问令师母也是为同一件事而赶去么?”
  骆雪沉吟良久方点点头:“据说家师生前有一位好友是在商丘,但师母竟然不知道,她见褚南邨去商丘打探,是以才跟着赶去,两位……”
  杨智截口道:“咱们反正没有事,是以也想去看看,骆姑娘,告辞了!”
  骆雪道:“天色已晚,两位何须去乃匆匆?此处地方颇大,你们不先在此过一夜?”
  杨慧想拒绝,杨智已抢着道:“如此也好,有劳姑娘费心了!”
  骆雪着师妹去收拾两间客房,陪他俩去厅里说话,她觉得这两位外人,对先师之死,表现得出乎意料之关心,心中暗暗纳闷。
  三人在厅里闲聊了几句,骆雪几番要进一步打探杨智杨慧之身份,都为杨智所化解,而且态度诚恳自然,言之成理,到最后骆雪不但消除了疑问,还引为朋友,话也渐渐多起来。
  杨智见时机成熟,便问:“令师每年均回河南老家?”
  “大概两年来一趟吧,家师因弟子众多,而师叔伯们武功又不是太好,是以他每月均亲自主持一次检阅大会,检阅诸弟子之武功,并当众加以指正,是故不常下山。”
  “此处是胡家祖屋么?”
  “不是,听说这是家师父亲在生时,乡人建造的。”
  “哦,那么祖屋在何处?为何不将其灵位设在祖屋?”这次连杨慧也奇怪起来:“莫非有原因?”
  “先师逝世之后,小妹才知原来先师祖籍不是在此!这是师娘说的,否则咱们也不知道。”
  杨智及杨慧几乎同时问道:“那令师祖籍何处?”
  “家师祖籍在商丘,至于在商丘何处,因师娘也未曾去过,且据说先师自三岁来此之后,也没回去过,是以师娘也不知详情。”
  杨智及杨慧同时忖道:“难怪刘英玲要赶去商丘,却不知为何褚南邨也去商丘?莫非他也知道?”
  当下杨智问道:“此地必然还有年纪较大的人知道,因为胡掌门父亲迁来此地时,平时应会与邻居或朋友提及。”
  “这个小妹便不清楚了!两位为何对此感兴趣?”
  杨智道:“姑娘不必多疑,在下只是信口问问而已,只因心中有点奇怪,难道胡掌门父亲不会告诉儿子么?这不合情理!又难道胡掌门平日也不会在妻子面前提及么?同样不合情理!对啦,令师是如何结识令师娘的?”
  骆雪道:“师娘之父亲也是华山弟子,她本身亦是华山弟子,与先师同门学艺而相识的,故亦住在华山。”顿了一顿道:“刚才柳兄说的也有道理……师娘不知道师父祖籍何处,真的有点不合情理!”
  杨慧道:“大概你师娘也认为不合情理,是以才赶去那里。”
  “大概是吧,不过师父跟师母感情甚笃,我们做弟子的,从没见过他们吵过嘴!”
  “华山派女弟子比男弟子多,这是甚么理由?”
  “一直以来,本派之女弟子就比男弟子多,代代相传,是以女弟子便多出很多了!不过,历代掌门却都是男的。”
  杨慧问道:“这是甚么原因?”
  骆雪道:“也许男弟子资质较隹吧?最近先师方觉得华山派之武功,表面上看来比较温文潇洒,适合女方学习,但其实柔中带刚,棉里藏针,似乎更适合男人攀上高峰,通常前五年,女弟子武功都比男弟子高,五至十年则各有千秋,但练至一定高度,男弟子往往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女弟子则很难!事实上,历代女弟子中,几乎没有一人能一剑抖出四朵剑花的!因此,先师曾说,日后要多收男弟子!不知贵派之武功如何?”
  三人瞎扯了一阵,晚饭已烧好,宾主正好坐了一桌。一位叫贺静仪的华山女弟子道:“其实那峨嵋派的尼姑简直胡说八道,家师怎会对她做出那种事呢?他最是正人君子了!”
  另一位接口道:“其实最坏的是那个杨开心了,明明是为人赚钱,还要派人罪名,下次叫我遇到他,拚死也要刺他一剑!”
  杨智用脚轻轻踢了杨慧一下,道:“在下虽然少在武林走动,但也听说过‘无畏杀手’赚的钱全部拿来救济贫苦,他似乎不会胡乱派人罪名!”
  “哼,人是会变的!而且江湖上之传闻也未必是真的!你说他平日的名头好,还是家师名声好?”
  杨慧只好答道:“那自然是令师名声较好!”
  “姐姐能有这种看法就好,就该相信家师!”
  “听说令师膝下犹虚?真是可惜!”
  骆雪神色一黯:“是的,先师又没有兄弟,胡家算是绝了后了!”
  杨智道:“令师伉俪感情真的不错,令师亦专一,否则换作别人早已纳妾了!”
  贺静仪道:“那又不是师娘的错,听说……”
  谘雪轻斥道:“师妹别胡说!”
  杨智见众人均已吃饱,又问不出甚么新鲜的事来,便长身道:“多谢诸位殷勤招待,贱兄妹长途跋涉,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
  贺静仪忙带他俩进房歇息。
  一宿无话,次日吃过早饭,杨慧抱拳告辞:“令师娘若回来,请代咱们致意,今日就此别过,日后有机会再向诸位姐姐请益!后会有期!”
  骆雪也不挽留,送他们出门口,挥手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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