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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追魂索命 霹雳神掌
2025-09-30  作者:孙玉鑫  来源:孙玉鑫作品集  点击:

  独孤继承心性高傲之人,一闻此言,大不愉快,冷冷的扫了二尊者一眼,说道:“独孤继承怕你们不成!”
  但他心怀悟因大师救命这恩,殊不愿和少林僧人动手,是以,虽然口出此言,心中仍盼不与二尊者发出冲突。
  二尊者片刻不语,陡然一拂大袖,一左一右,同时欺身而进,以大擒拿手,分向独孤继承两腕扣去。
  独孤继承虽然不愿与少林僧人动手,但眼见二尊者以少林绝技擒拿自己,却也不甘受制,双掌弧形一翻,反扣二尊者递出的两手。
  岂料二者视如未见,递出之手突然一沉,另一只手顺着这一沉之势,闪电似的迅然一拂,施出了一记玄奥奇诡的拂穴斩脉手法。
  独孤继承凛然一惊,但心中突如灵光一闪,想起了血手令主那三十六式中的玄奥变化,就在二尊者快手拂至自己腕脉的分寸之间,双掌一晃施出一记“风卷银河”。
  二尊者心中一骇,各各缩臂变招,同时退出三步!
  独孤继承无心与二尊者为敌,扎桩未动,心中闪过几个念头,觉得进退两难。
  一、二尊者虽被一招“风卷银河”逼退三步,但毕竟功力深厚,不是泛泛之流,如果不以全力对付,势难离开此地。
  二、如果不能及时离开此地,势必不能在明晨以前到达大散关,依照血手令主天民的嘱咐,把谈素月带离大散关。
  三、如果施用霞雾震禅掌对付二尊者,因是初学乍会,以收发随心地步,万一伤了二尊者,则对不起悟因大师。
  思忖之间,只听二尊者齐宣一声佛号,又复欺身而上。
  独孤继承双掌一挥,分向二人逼去,但潜力初发,二尊者掌风已到!
  一声隐隐雷鸣,二尊者原地未动,独孤继承却觉心头一震,退了一步。
  刹那之间,传来了血手令主传音入密的话声:“娃儿,你么搞的!”
  话声严重厉,似极忿怒!
  独孤继承经此一叱,心头既忿又急,怒目一扫二尊者,喝道:“闪开,不然休怪在下伤人!”
  但二尊者充耳不闻,各各运起双掌,倏然平推而出。
  一阵潜力激荡,势如狂涛暴涌!
  独孤继承心头火起,迅然飘身一让,同时功发丹田,循径静脉,精阴,运起了霹雳震禅掌力。
  蓦然,又传来了血手令主传音入密语声。
  “娃儿,你怎么这么脓包!”
  话声越发严厉,越发忿怒。
  独孤继承羞愤至极,暴喝一声,猛然一掌劈出!
  但掌势初动,忽然心机一转,立即挫臂顿招,忖道:我何不取出绿玉信符令此二僧离去!
  迅然探手入怀,摸那绿玉信符,但一手角处,不禁大吃一惊!
  他自伤愈神清以后,没有留意怀中所带之物,更不知那绿玉信符已被毛一鸣窃去,此时忽然发觉绿玉信符不在,不由得心中一沉,暗暗叫糟!
  他还记得悟真长老交付他绿玉信符时所说的话:“兹奉掌门法谕,将少林派绿玉信符一枚,交付施主,凡宇内少林僧人,见此符如见敝派掌门,望施主妥善保存,非屡必要,切勿轻用!”
  又道:“敝派千余年来,此种信符尚未交付过外人,如非施主有特别过人之处,也不会获得敝派掌让人如此信任,万望施主怀悲天悯人,大智大勇之心,勿负敝派掌门之苦心!”
  悟因大师是这样信任自己,而自己竟将绿玉信符失去!
  然而绿玉信符究竟何时失去?落在何人手中?他一时不敢确定。
  同时,他觉得这是一件奇耻大辱!
  如果把这事张扬开去,不仅会失去悟因大师的信任,而且也会引起血手令主的轻视,而这两个人均是他的恩人,均是他眼前最崇拜敬佩的人。
  他想到:在这白云观下的迷踪地道之时,天魔女仇冰心和黄冷芳都曾与自己接体近身,难道绿玉信符被她们窃去!
  也想到:傻和尚既说毛一鸣救了自己,则毛一鸣亦必与自己接体近身,难道是毛一鸣趁自己昏迷之时,将绿玉信符窃去?
  是的,毛一鸣既能支配少林高僧,除了利用那绿玉信符还有什么?
  况且,毛一鸣见了自己,面带惊惧,掉头就跑,显然是作贼心虚!
  但是,心中却有两点矛盾的疑问。
  一、傻和尚既说毛一鸣救了自己,则当时傻和尚必然在场,依他向雪婆婆应许的话来说,他不会准许任何人窃走自己的东西,况且,自己醒来之时,石洞中不仅有傻和尚在场,而且还有天魔女仇冰心,玉面嫦娥黄冷芳,以及雪山怪叟等人,是以毛一鸣绝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盗走绿玉信符!
  二、毛一鸣与自己萍水相逢,对自己相当不错,既然肯出手救自己性命,又焉能窃走绿玉信符,命令少林僧人与自己为敌?而毛一鸣的身世门派,又从未表白过,很可能他是少林派的俗家弟子。
  然则,毛一鸣到底为什么忽然对自己反友为敌,确是令人费解。
  他怔怔的想着,忽听二尊者又宣一听佛号,同时一飞身形,大袖疾挥,卷起一片罡风,向自己胸前三大要穴袭来!
  独孤继承心如火焚,急于寻求绿玉信符的下落,又急于赶往大散关去,见二尊者咄咄相逼,不禁勃然大怒,健臂一挥,一记“雾锁两江”,猛向二尊者煞去!
  只听两声暴雷惊鸣,不仅挟着数道闪光,而且风声呼啸,卷起一片狂风,劈劈叭叭,将数丈外的两株巨松,一起摧折!
  而二尊者的身形,也被那狂风卷去一丈多远。
  二尊者原本奉悟因大师法谕,寻觅独孤继承,中途突被毛一鸣用绿玉信符令擒拿独孤继承,虽然不得不从,心中却对独孤继承毫无敌意,是以出手过招,都未拼用全力,亦未施用少林煞技。
  此时被独孤继承一掌卷出丈外,不禁为惊骇,心中付想:此人年纪轻轻,怎地这般厉害!
  抬头看去,只见独孤继承呆如木鸡,脸上一片茫然之情。
  独孤继承挥出的一记“雾锁两江”,本是他自己揣摩研练的招法,怎会既有霹雳神掌的巨响,又有狂风暴起,将两位少林高僧卷去丈外之力,实使他一时难解!
  他怔怔的站着,蓦听血手令主黄天民又以传音入密之法说道:“娃儿,你这是什么掌法?”
  语调颇为惊异,而且略带赞佩之意。
  独孤继承立以传音入密之法答道:“晚辈也不知道,恐怕是傻和尚害了我······”
  血手令主沉了一沉,忽又用那种严厉的语调道:“娃儿,你该走了,还跟他们罗嗦什么!”
  独孤继承故技重施,又是一招“雾锁两江”,打算用那种强烈的掌风,卷开二尊者,乘势飞身下山,但事情结果竟然又出意外。
  狂风未起,暴雷未鸣,而一掌刚刚挥出,立感两股极强的反震之力,绵绵袭到!
  独孤继承心头一惊:少林高僧果然高强。
  刹那之间,全身猛的一颤,而二尊者电射而至,又施用“大擒龙手”分扣独孤继承的两腕。
  独孤继承情急怒生,暴叱一声劈去!
  一声霹雳响处,二尊者齐宣一声佛号,各各身形一震,倒退一步,四道电明星亮的目光,惊骇的扫到独孤继承脸上。
  独孤继承一掌劈出,心中顿生悔意!
  但放眼望去,毛一鸣、傻和尚以及悟心悟明,均已踪影俱杳,两位老僧根本无意罢手,不禁又欲发掌施袭。
  但衷心不愿和少林僧人为敌,又迟迟不肯出手。
  蓦然,灵机一动,虎吼一声,纵身跃起。
  二尊者齐喝一声,立即拔空跃击。
  但独孤继承跃起五六尺高,却迅然落回地面,身形一伏一纵,竟如蟒蛇出洞一般贴地平飞,从二尊者脚下穿行而过。
  这一大异武技常规的奇招,是独孤继承从蟒蛇游走的身法体会而来,非是各派武学所有,以致使二尊者措手不及,被他从容而去。
  独孤继承一连几个纵跃,己拉开二尊者远,穿入一片松林之中。
  二尊者虽然身负少林嫡传的旷世奇学,但独孤继承连番奇遇,功力一日千里,轻功提纵身法,已非一般武林高手可及。
  是以片刻之后,二尊者已有望尘莫及之叹。
  此时天已近午,天气晴朗,阳光耀眼,峰岭谷壑之间,除了荒林深竹之处外,均可历历在目。
  但独孤继承一口气追下山来,竟然未见毛一鸣及傻和尚的踪影,不禁心中大为惆怅!
  他连连呼唤傻和尚,也仍然未得回应,惆怅满怀,不住仰天一啸。
  啸声震天,峰回谷应,但啸声一落,仍是满山沉寂。
  独孤继承仰头看看天时,心中越法着急,忖道:到明晨以前,已经不到十个时辰,倘使不能及时到达大散关,把黄老前辈所嘱之事办妥,今后拿何脸面见他!?但那绿玉信符……咳!绿玉信符怎么办呢?
  他又在附近寻了一阵,仍未见到毛一鸣和傻和尚的踪影,心中燃起一把无名之火,悻悻的自语道:“傻和尚,我不管了!”
  迅然展开陆地飞处轻行轻功,迳大散关方向奔去。
  此去大散关,一路山岭崎岖,十分难行,但天到二更时分,独孤继承已来到离大散关十余里的地方。
  他竟日未食,肚中饥饿,双腿也颇为疲累,但为了在黎明以前找到谈素月,仍在夜色沉沉之下,继续向大散关奔进。
  这大散附近,虽没重山峻岭,但兵陵连绵,地势十分复杂。
  独孤继承心中暗想:恐怕雪婆婆和素月早几天已来到大散关,她们为了会见黄天民前辈,必不会住在客栈旅舍之内,而会住在较为僻静之处,夜间出来探听消息。
  思忖之间,又越了一个小岗。
  抬眼望去,只见岗下一片黑压压的松林之中,闪出一座极大的庄院,莆院中一座风楼,楼角上吊着一个红灯,在微风中摇动。
  独孤继承凝足目力,细细察看那附近的地势,同时心中忖道:如此深夜,这庄院挑起这个红灯,绝非是庄户人家所为,如非武林人物的联络信号,一定是别具用心!难道是素月招徕我的······
  一念转过心头,立时迳朝那松林奔去。
  此是七月六日的半夜之间,月亮早已下去,夜色沉沉,行走在密林之中,耳听松涛微吟,眼见树影幢幢,确有一种令人神思森然之感。
  同时,独孤继承心中明白,天魔女仇冰心以血手令主的名义,约斗武林中仰之为泰山北斗的悟因大师,是一件震撼武林的大事。
  虽然崆峒派柬邀天下英雄,在米仓山举行武林大宴,一般武林高手,却宁愿开罪崆峒派掌门人天风道长,而赶来大散关见识见识两人的旷世绝学。
  而江北道上水旱两路的江湖豪杰,此时必已赶来大散关,准备围歼血手令主,替振远镖局的于振远老镖头报仇,是以这大散关左近,已是藏龙卧虎之地。
  他又想到,虽然自己的功力,已在这数日之间,进步数倍,不惧江湖中一流高手,但为了及时找到谈素月,最好不与任何人发生冲突,以免耽误时间。
  此际,他已下了高岗,穿行在岗下的松林之中,由于枝干浓郁,黑沉沉,眼界反而极小,于是,一飞身,纵起空中,踏着那松梢前进。
  蓦然,一阵衣袂飘风之声,起自身后。
  独孤继承猛一回头,只见黑影一闪,仿佛一只巨鸟,凌空向自己飞来。
  独孤继承凛然一惊,左手一挥,身形向右横飘八尺,同时力聚双掌,以防发生不测。
  但那黑影并未劈落下来,轻声一笑,身如流矢,一闪而去!
  独孤继承惊骇不已,此时,他的功力已有暗中视物之能,但那人影虽从自己头上掠过,但因一闪而来,一再闪而去,竟没有看出什么人物。
  独孤继承觉得,那人轻功之高,几乎已超过他所见的一切高手,比血手令主黄天民的身法,仿佛还要快些。
  他呆呆的望着那如矢而去的黑影,不禁自问:这到底是什么人物?怎么身法如此之好?············
  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情,忖道:是了,悟因大师在剑阁留束元通寺,让我到红枫岭转告黄老前辈,要他不去大散关,束上所载原因,不是说那曾使血手令主黄天民连败三次之人,已决定七月七日,在大散关出头十与吗?难道这人就是那曾使黄老前辈连败三次之人?
  果然是的,倒又是一件震惊武林之事。
  当今江胡之上,一提血手令主黄天民,人人都道他乃是天下第一,举世无双,从来没听说还有能胜血手令主之人,现在居然真有其人,能不骇人听闻!
  独孤继承当时不相信真有其人,但对悟因大师信仰极深,对老和尚柬帖上所载之事,也不敢怀疑。
  同时他也记得血手令主黄天民在红枫岭对自己说的话:“老夫十三年来隐姓埋名,无非不愿再积太多的杀孽,并不是这世界上出了使老夫可怕之事与可怕之人,试问谁能恫吓得了老夫?”
  又道:“……老和尚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没人阻止得了我,既经决定之事,七月七日大散关之事,血手令主黄天民非管不可!”
  两人之言,孰是孰非?
  血手令主黄天民听经声言对七月七日大散关之事非管不事,忽又要留在米仓山白云观,参加崆峒派的武林大宴,真正的原因为何?难道真是惧怕此人,假借参加武林大宴为由,畏缩不前吗?
  独孤继承想到此处,不禁对血手令主黄天民的裹足不前,大为不满!
  然则,若果真是此人曾经击败过黄天民三次,此人是谁?
  放眼望去,那人早已消失无踪,只有那庄院中风楼角上的一盏红灯,依然在无边的夜暗之中,微微摇动。
  独孤继承心中好奇,虽然不曾忘记必须在明晨以前找到谈素月,把她带走之事,却立刻一飞身形,疾往那庄院扑去。
  庄院颇大,周围筑以石墙,足有五六丈高,里面房脊重重,夹以苍松翠竹,庄墙下面,有一极为巍峨的门楼,檐前一排风铃,都哑然失响。
  独孤继承来到庄前,略一打量,目光触及门楼,不禁心中又吃惊!
  只见那门楼的石额之上,有三个斗大的血淋淋的仿佛是刚刚用人血写上的血字,道是:“存尸山庄”!
  “存尸山庄”四字之下,有一个苍劲有力,鲜血欲滴的梅花印痕——正是使江湖上人人见丧胆的血手令!
  独孤继承目注血手令,不禁疑念大炽。
  他在鹰谷和剑阁道上见过血手令,记得那掌心中的梅花是四个花瓣,同时听江湖传言,真血手令主的标志,是五个标志,而眼前门楼上血掌中的梅花,竟是五个花瓣!
  难道这是血手令主黄天民所为?
  不可能,从血手令主黄天民归隐九顶山,十三年不出江湖,寄情山水,不问世事之事看来,黄天民绝然不会再造杀孽!
  然则这题字留令之人是谁?为什么也用这种被武林道视为催命符的梅花标志?
  而且,此人怎么也会黄天民独门功夫?
  独孤继承怔怔的想着。
  蓦然肩头一震,被拍了一把!
  独孤继承倏然一惊,已听来人说道:“娃儿,你走的不慢……”
  猛回头,血手令主远远站在一株松树之上。
  独孤继承又惊又喜,疑念全消,连忙转身一揖,说道:“黄老前辈也来了?”
  血手令主黄天民说道:“老夫本想在米仓山以真面目见见天下英雄,但一来少林长老意欲主持武林大宴,二来听说四方英彦,尽来大散关前,还有人替老夫预备了棺木,等老夫前来送死……”
  说到这里,突然暴起一声哈哈大笑。
  笑声震天,仿佛雷八荒,在夜空中回响不绝!
  笑罢,正欲接说下去,却听另一声哈哈大笑,暴然而至。
  大笑声不知起自何处,似从山院中的风楼传出,又似背后的山岗上传来,不仅中气雄浑,而且是用“八方会音”之功发的。
  独孤继承扫了黄天民又暴起一眼,因他戴了人皮面具,也看不出任何表情。
  突然,血手令主黄天民又暴起一声更为震人心弦的哈哈大笑。
  夜色中,宿鸟惊飞,草木争鸣!
  黄天民笑完说道:“娃儿,恐怕这就是替老夫预备棺木之人,但老夫相信在这世界之上,除了你以外,不会有胜过老夫!”
  独孤继承乍听此言,不仅爱宠若惊,忙道:“晚辈区区之才,岂妄想胜过老前辈!”
  血手令主黄天民下经说道:“老夫平生不喜客气,一年之后,你将是真正的血手令主!”
  独孤继承一闻此言,不禁甚为惊疑!
  他回味血手令主黄天民之言,暗暗忖道:真正的血手令主,难道这武林中一致公认的血手令主黄老前辈,也是冒充的血手令主?
  心虽然这样想却敢当面相问,况且从各方面看来,黄天民是真血手令主,是毫无疑问之事。
  只听黄天民接道:“娃儿,你方才看了那血手令半天,可看出事疑之处吗?”
  独孤继承根本没见过黄天民的血手令,当然不知有何可疑处,说道:“晚辈眼拙,未见可疑处!”
  血手令主黄天民冷声一笑,说道:“那么,你再看一遍!”
  独孤继承重行转头去看那门楼的血手令,不禁又吃了一惊。
  只见在原来那个血淋淋的印痕之旁,又多了一个劲台钢钩,五指微曲,瘦如鸡爪的血手令印痕。
  两个血手令印痕,乍眼看去,完全一样,但审视之下,却略有不同——新添的血手令完整无缺,原来的血手令印在小指根处,有一些石头未被印去,仿佛留令人之人的小指曾被折断,以致那伤处不能运上赤阳金煞神功。
  独孤继承发现了这一不同之点,立即说道:“是否原来的血手令主小指上有一隔痕?”
  语落,未闻黄天民答语,蓦回首,人已踪影俱杳,不知何处去了。
  独孤继承一怔,忖道:黄老前辈为什么突然而去?难道已发现了方才大笑之人?听那人的暴笑之声,功力之高,恐怕不逊于黄老前辈,果然两明日在大散关会面,倒又是一件令人想不到的武林大事,只可惜我必须在明晨以前带谈素月离开大散关,不然,能参与这一场十载难逢的武林大决战,也算不虚此生了。
  一想到谈素月,不由恍然大悟,又想道:难怪黄老前辈要我赶大散关,带谈素月,原事他早已获悉那人要在大散关前会他?
  同时心中暗暗作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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