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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力尽关山危未解 智推画意气难消
2025-06-28  作者:司马翎  来源:司马翎作品集  点击:

  阮均加人战场,那方石头舞得呼呼直响。史思温配合他的凶猛攻势,改守为攻,一时平反了局势,大有起色。
  无情公子张咸全不在意,等阮均锐气略挫之后,毒龙棒奇招屡出,内力如山,五十招之后,复又将两人卷在棒影中。
  “嘿嘿,青城派铁木鱼绝技,敢情尚未失传,可是天鹤那牛鼻子教你的?”
  阮均大怒骂道:“你这恶毒的人,竟敢胡乱提我师公法号——”笃声未歇,“叭”地一响,那无情公子张咸使个怪招,一棒抽在石头上,震得阮均踉跄而退。
  无情公子张咸尽力猛攻史思温,却见史思温一味施展那套平生未见的剑法,精严无比,使他无法躁急轻进。
  阮均手腕震得酸麻无力,站在战圈外喘息。无情公子张咸好像不将他放在心上,竟没理他。阮均回头一看,只见白娟娟倚窗观看,登时雄心大起。
  他正要挥石上前,却见无情公子张咸突然一连数棒,分从四方向史思温进攻。史思温苦战至今,蓦然大喝一声,长剑震出千万缕剑气,完全封住敌人攻势,跟着一招“夜渡关山”,人随剑走,砉然一响,刺穿敌人棒影,跃出战圈。
  无情公子张咸明知自己对付这两个敌人,稳有胜算,不过这已使得他颜面无光,只因还须苦战一二百招不等,才有机会可以击倒那使剑的敌人。
  他压棒不追,冷冷道:“史思温你的剑法,已经足可独步剑术之林,你师父是谁?”敢情他自负博识天下武术,却认不出史思温这套剑法。
  史思温傲然应道:“家师石轩中,天下妖邪闻名丧胆!”
  无情公子张咸面现喜色,颔首道:“咳,我怎的没想到是石轩中一脉!”
  史思温和阮均迷惑地对望一眼,只因这厮面露喜色,可能正是石轩中的朋友,但如是石轩中的朋友,焉能如此邪恶,不但夺人所好,还下毒手击毙白家三人?
  无情公子张咸仰天长笑一声,扬扬得意地在他们前面踱个圈子,蓦然站定,问道:“你师父现在何处?”
  史思温没有立即回答,凝视他好一会,才问道:“你与家师可是素识?”
  无情公子张咸焦躁地摆摆手,道:“我们不相识,但我正要找他!”
  史思温呼一口气,道:“这就是了!”
  “是什么?”他微怔问道。
  史思温厉声道:“家师侠名满天下,如果早识得你,还任得你肆虐于世上么?”
  无情公子张咸怒目睁视着他,道:“你师父有什么了不起,遇上我时,教他明白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他如今在什么地方?”
  此言一出,不但史思温勃然而怒,阮均也不屑地哼一声。
  无情公子张咸知他们不服,傲然一笑,道:“这两日本公子身上有事,尚未复原,故而刚才没有施展出真正功力,你们俱是坐井观天之辈,哪知本公子的真正功夫。呔,看招——”
  喝声未歇,一棒横扫过去。史思温一招“苍龙入海”,剑尖沉处,疾撩敌臂。跟着便有几下变式,乘隙反攻。
  无情公子张咸大喝一声,杆棒上风声陡然锐烈刺耳。
  “啪”地一响,史思温手腕一麻,震开数步。只见无情公子张咸杆棒余势犹劲,“呼”一声直扫向一旁的阮均。
  阮均自恃力大,运石一架,“啪”地响处,阮均也被震开数步,持石的右手垂下,敢情酸麻得抬不起来。若不是史思温先挡了一记,他手中石头不甩手飞开才怪哩!
  史思温大惊,暗忖此人真有深不可测的功夫,这一招看来平淡,威力却大,甚似西康一派武功,专以勇力克敌。
  无情公子张咸果真是施展西康金沙一脉的独脚铜人招数,刚勇绝伦。但这一招之后,脸色发青,似是用力过度,身体难以支持。
  但他仍不歇手,大喝一声,杆棒忽地飞起,由空中直砸下去。
  招数刚刚使出,忽见两个劲装疾服的大汉,一掠两丈余,捷如飞鸟,扑到当场。
  其中一个面目凶恶,鼻钩如鹰的大汉,手持狼牙棒,尖锐的狼牙在日光下闪耀出万道寒芒。他大声叫喊道:“公子不宜过劳,小人等来也——”
  无情公子张咸毒龙棒一收,微哼一声。
  另外那个汉子,面目倒甚清秀,年纪约在四十上下,左手持着一面半尺大的银盾,右手一柄短剑,也自银光灿然。
  他的身法尤见迅疾,转眼落在无情公子张咸身边,一语不发。
  这两人来势神速凶猛,大有动手之意,但吃无情公子张咸不悦地哼—声,立刻收煞住势子,全都卑谦地不敢动弹。
  无情公子张咸冷冷道:“你们不奉我命,现身出来干什么?”
  那手持狼牙棒的大汉躬身禀道:“公子且释雷霆之怒,小的们本不敢违背公子不许我等擅自出手严命,但公子你这两日玉体违和,而且收拾这两个鼠辈,何劳公子贵手。故此小的们大胆出来,请公子恕谅!”
  这时史思温已看清楚这个面目凶恶的大汉,敢情只有右手,左臂已断,垂下的衣袖却甚特别,竟然有齐膝之长。
  又见此人面目虽然狞恶,但对这无情公子张咸驯如家奴,言语又甚流畅得体,不禁暗暗诧异,想不出这人来历!
  无情公子张咸颜色稍霁,微笑道:“你言之有理,那么这两个人交给你们了,这个史思温的师父是石轩中,那个孩子的师公是青城前代高手天鹤牛鼻子。你们将他们擒住,不愁他们的尊长不出来!”
  那鹰鼻大汉恭谨地应一声,旁边另外那个面目清秀的汉子,也点点头。
  无情公子张咸又笑道:“本公子去将那妞儿一并捉回去!”
  —言方毕,腾身而起,方向直指白娟娟倚着的窗户。
  阮均怒气填胸,暴叱一声,纵起半空,拦截敌人。
  无情公子张咸去势甚疾,转眼和阮均撞上,只见他冷冷一笑,双袖一拂,身形在半空居然转闪过去。阮均一石砸去,刚打个空,万点光芒已照头罩下,原来是那个手持狼牙棒的大汉,跟踪跃起来,一棒当头砸下。
  阮均闪无可闪,运足气力,举石招架。“轰”的一声,人影分开飞坠落地。阮均暗中凛骇,自忖今番性命休矣。原来他手腕酸麻未消,复又硬架了这一下,石头也几乎抓不住。
  那边史思温已和另外那人激斗起来,“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原来他一上手,已知这个闷声不响的汉子,功力比之拦击阮均的更高,故此长剑挥处,便使出师门的“伏魔剑法”。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今日只怕要栽,因为他刚才硬撩敌人一棒,手腕尚感麻木,此刻接战,真力甚感不匀。
  对方右手银剑完全不动,仅以左手银盾护身,招数神妙异常。史思温每一剑都剁在盾上,故此有如打铁般“当当”连响。
  事实上假如史思温不是因手腕麻木,以至于剑上好些精微变化使不出来。对方护身银盾的招数虽佳,也将无法抵御他“伏魔剑法”的攻势。
  史思温连斫十多剑之后,腕上更觉酸麻。忽听阮均失声一叫,偷眼一觑,敢情阮均双手空空,那块权充兵器的石头,已被敌人狼牙棒砸飞。
  那独臂大汉棒法勇猛无比,此时仍不罢休。五招不到,阮均身上衣服已被挂破数处,却没有流血挂彩。
  史思温怒骂一声“不要脸”,但自家也觉难支,无法往援。
  无情公子张咸横抱着白娟娟出来,她不停地尖叫挣扎。
  阮均心头大震,微觉慌乱。对方大喝一声,左袖陡然飘飞起来,扫在他身上,阮均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白娟娟见阮均倒地,尖叫一声,纤纤十指,直抓无情公子张咸面门。张咸头颅一侧,鬓角被她指甲刮乱。他怒哼一声,随手将她掷在阮均身上。
  她忍住疼痛,摇摇阮均,却见他双目空自大睁,却不言不动。白娟娟她怎知那鹰鼻凶恶大汉,使的正是内家“流云飞袖”的上乘功夫,将他穴道拂住。以为他已死了,玉面上垂下两道泪痕。
  这时史思温形势危殆无比,原来那闷声不出的汉子,不复固守,左手银盾也开始进攻。这个不出声音的汉子,左右手招数俱自成一家,大有来历。那面银盾,使的正是邪派高手罗刹夫人睥睨武林的“魔篮护身十大招”。
  右手这一路短银剑的招数,乃是当今两派的独门武功,一是称霸天下的鬼母冷婀,玄阴真经中的“玄阴十三势”。虽然仅得八招,却已具见威力。一是星宿海青竹老祖的青竹杖法,也是仅得十数招。但两者揉合而用,刚柔各臻极妙。加上他左手银盾,防守得十分严密。史思温简直无懈可击,反而因手腕酸麻之故,封架不及。
  但一连三次,那汉子因右手银剑递入剑圈之内,眼看大劫难逃,却不防史思温左手伸指一弹,便将厄难化解。那汉子手中银剑,三次都差点儿把持不住,飞甩出手。这种奇特的局势,看得无情公子张咸和另一个大汉,眉头大皱。
  只见史思温忽又露出破绽,那汉子一剑戳去,直取胸腹。这一剑如若挨上,非肚穿腹破,登时身死不可。
  无情公子张咸喝了一声,那汉子剑上力景陡减。史思温使出达摩三式中的“弹指乾坤”之式,左手食指一弹。刚刚弹在敌人剑上,忽觉有暗器袭到,这时欲闪不能,微吭一声,长剑撒手,翻身栽倒地上。
  白娟娟尖声大叫,猛可起身扑向无情公子张咸,旁边那个大汉一掌把她拨开半丈,仆倒地上。
  她又爬起来,头发蓬散,花容惨淡,仍然扑向无情公子张咸。那大汉早一步拦上来,左袖拂扫过她身上,登时拂住穴道,闷声不响地倒地不起。
  无情公子张咸刚才忍耐不住,弹出一枚小石,以隔空打穴手法,将史思温打倒。但他性情甚傲,事后颇觉后悔,因此并不高兴。
  他吩咐道:“吕声你把他们三个搬到船上,蒋青山跟我来!”
  独臂大汉先应了,左袖一拂,卷起白娟娟。狼牙棒斜斜背好,将阮均抓起来,用牙齿衔住他的衣服。这才过去史思温那边,单手如提小鸡,直奔湖边。
  另外那个面目清秀的汉子,不声不响地过来,跟着无情公子张咸,走向白家。
  花园一片零乱,花卉佳草都完全糟蹋掉,无情公子果是无情,看也不看,跳入房内。
  他用脚尖将白家三具尸首,完全踢在一隅,然后指指地上。
  蒋青山用银剑在地上划起来,先画一座山,然后在山脚处画了一头豺狼,最后在山顶上画一片云。他虽是随手而画,甚是快速,但那片云,那座山,以及那头恶豺,都画得生动无比,直是一代丹青妙手的格局。
  无情公子张咸道:“还得留点记号,好教石轩中他们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等候他们……”
  蒋青山颔首,想了一下,便画将起来。
  这刻在小桃源中的天鹤真人和石轩中,都丝毫不知徒弟们有此大变。
  直到下午时,石轩中才发觉不妥,只因史思温为人最为拘谨,决不会去了大半天,而不事先事告之理。天鹤真人却不大在意,因为阮均一向性野,精力充沛,常日东奔西跑。好在天鹤真人功夫精深,不须三餐进食,因此阮均有时会不见了整整一天才回来。
  石轩中见天鹤真人不提及此事,便不好意思提起。而他苦练青城绝传的道家罡气,一坐就是半日。是以偶然想起,一旦放过,重新用功,便又是半日时光。
  天色入黑,石轩中用完功,只见天鹤真人亲自端了一个木盘进来,盘中有两大碗素面。石轩中大感不安,忙忙称谢。
  天鹤真人蔼然而笑,道:“轩中你可是为了均儿那野性未除的孩子,把史思温不知带到什么地方去,因而感到不安么?”
  石轩中笑道:“老仙长料事如神,但晚辈之虑,并非无因。史思温天性拘谨,不管均儿如何说法,但他必会抽空回来一禀,然后再去都可!今天整日未见,大不类他的为人呢!”
  天鹤真人不再言语,两人进食后,天鹤真人才道:“早先贫道怕你心急,故而不说,如今已食毕,不妨说出来。以贫道测度,他们两人气色晦暗,主在最近遇着凶险。天数如是,贫道亦无法挽回,是以不告诉你。”
  石轩中惊道:“那么他们现在一定遇险了?”
  天鹤真人面色一正,道:“贫道以为一定是遇了凶险,不过他们俱非夭折之相,相信终必无恙!”
  话虽如此,但事实上凶险是遇定了,最后能否平安归来,却未可知。这教石轩中如何能不忧虑起来,但他仍然沉得住气,问道:“晚辈意欲出去一搜他们下落,老仙长以为如何?”
  天鹤真人道:“他们早上要去看那千载碧兰结实之处,贫道知在何处,反正没有舟楫,不能到湖上去巡视,那一处则陆路可通,我们同去一看,如无异兆,便大费手脚哪!”
  他们坐言起行,不久工夫,已走了数里之远。又走了一刻,到达那座村落。方一入村,便已感到不妥。
  原来他们一入村子,便见到在村边的一幢屋子,灯光明亮,屋外有两个差役打扮的人,守在门外。
  天鹤真人口中诵声“善哉”,遥指那幢屋子,道:“该屋必曾发生事故。”
  石轩中现在已非昔比,江湖阅历增进不少,微一忖思,便道:“老仙长说得不错,一则贫苦村民决不会这么浪费灯油,二则那两名公人,守在门外,若有所待,一定是发生人命案故而等候上司及验尸仵工,查勘现场!”
  “你说得一点不错,我们得想个法子,进去看看!”
  他们迅速地绕到后面,屋后却没有公人看守。原来大凡发生了凶案,官家有人来到现场,则凶手定必早已远飏。
  是以这两个公人毫不在意,一心等候上司及仵工赶来。
  屋内已有两条人影在活动,他们身手极为迅捷,而且因此刻窗门已用木板钉住,外间极难看见房内情形。
  他们愤怒地看,堆在屋角的三具尸首,那白家之人,与人无忤,面目甚是善良。此时虽已死掉,看起来仍是那么善良。
  天鹤真人乃是江湖上的老行尊,略一审视,便低声道:“他们都是被功力绝高之士,点了死穴。死后才踢在一起,可见那凶手之残酷。”
  房内凌乱的情形,显示曾有恶斗痕迹。两人都暗自明白,可能两个小兄弟,就在此地遇难。若非被人擒掳而去,便是恶斗之后,追蹑敌人下落。
  天鹤真人看见屋角那盆千载碧兰,叶色碧如上佳翠玉,极是美观。他嗟叹一声,跃过那张木床,将那盆一代仙品拾起,捧在手中。
  石轩中低头细看地上留下的记号,最靠近尸首堆放之处,画着一朵云、一座山以及一头恶豺。他心头一震,记得这次出山,已听到江湖上传说,新近两年来,出现一个人,全然不是黑白两道,也不是镖行中人。此人行事毒辣残忍,好些武林中人,碰上了他,无缘无故地送了性命,尸身旁边,便留下这个记号。风闻天下间唯有玄阴教教主鬼母得知此人来历,因为玄阴教的人从未罹此人毒手,其次对于这些凶案,都置之不理。
  目下此人复又出现此间,江湖上因不知此人姓名,便称之为“云山豺”。竟然史思温和阮均两人俱被掳去,则可以想见此人功力之高,最少也不在自己之下。石轩中悚然微凛,暗想方今天下突然出现了这么多的能手,看来日后必有无数苦战的机会。
  他随即又发现另外一幅画,此画由上而下,先是一个月亮,然后是日落山头的黄昏景色,下面是一个箭头,直指右方。箭头之下,便是数幢房屋,组成一个村庄。村庄再下面,便是好多个圈圈,衔接在一起。宛如许多个金环,扣在一起。
  石轩中看了之后,莫名其妙,正在猜忖,天鹤真人已到了他身边,悄悄道:“贫道久已不出洞庭湖,还是不久以前,武当年轻侠士铁胆吴士陵来谒,曾告贫道以近些年来的正邪高手,那云山豺便是其中之一,轩中你想必也曾听过此人!”
  他点点头,道:“这厮果真邪恶残酷,直如凶豺。老仙长请看这一幅意思好像是连贯在一起的图画,竟是什么意思?”
  天鹤真人看了片刻,然后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再慢慢寻思不迟——”
  不久,他们在村外一处林子内,相继停步。找了一块平坦大石,坐下寻思。
  石轩中首先担心地道:“看来思温和均儿他们都落在此人手中,生命的确堪虞!”
  老道人微微颔首,黑暗中可以看到他白皑皑的头颅一上一下地点动!
  “若不是已将思温、均儿两人掳走,云山豺这厮焉会从容再留图示意!”石轩中补充说,“但那些图画是什么意思?月亮,落日,箭头,村庄,圈圈……”
  天鹤真人慎重地道:“他们两小兄弟昨日早晨曾来此一趟,想已为云山豺所见。今晨交手时,云山豺必已问出他们两人师承来历。那厮一定知道我们都在附近,故此这一半图画,定是留给我们的。”
  石轩中道:“老仙长推测之言合情合理,现在就苦于推详不出图意,箭头所指之处,便是洞庭湖,难道那厮在湖中居住么?”
  说到这里,突然心中一动,又道:“晚辈想起来了,箭头所指之处,虽是洞湖中,但在地图上,右面却是东方,莫非是说他住在东面的一个村庄中么?”
  “大有理由,”天鹤真人道,“这些图画所蕴意思,定是贯串下去。第一个图是一个月亮,第二个图是落日山头……”
  他沉吟起来,原来心中已略得端倪。
  静默了好一会,石轩中道:“晚辈数过那些圈圈一共是十九个,这一图意思最是难测!”
  天鹤真人矍然道:“月亮之后,便是落日景象,莫非是表示时间?”
  两人不约而同抬头望天,只见一钩弯月,挂在天边。他们相视一笑,会意于心。
  终于还是天鹤真人说出来,他道:“图中之月,正与今晚之月相同,必是指说今晚,然后又是日落,那就是说,明天日落时分,他在东方一个村庄中,等候我们!”
  石轩中长长吁气,道:“既有此约,思温、均儿的性命暂时无忧矣!”
  天鹤真人道:“这一点不必过虑,目下反正时间尚多,先猜出那十九个扣成一串的圈圈是什么意思再说!”
  他们猜了好久,尚想不出头绪。
  石轩中建议道:“我们趁着夜色,何不先到那处村庄看看?”
  天鹤真人认为是个好主意,两人便向东方疾奔。若果驾舟,则穿过湖湾,不算甚远。但陆路则要绕岸而驰,须多走二十来里。
  幸而这两人脚程,俱不同凡响,半个更次工夫,已绕到湖湾那边,即是说,由出事的地点,向东直走,穿过湖水,上岸时的起点。
  他们小心地较正方向,后又向东直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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