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收回神剑谱　棋后撞岩亡

2024-07-31  作者：秦红  来源：秦红作品集  点击：

　　王烈道：“因此赵池便弑师企图夺走剑谱？”
　　棋王道："是的，他们三人由于忍受不了她的无理责骂，便心生叛离，三人计划盗走该剑谱，可是赵池心术不正，他竟乘先师饮酒过量醉卧床上时，狠下心肠杀伤先师！”
　　“结果没有找到剑谱？”
　　“是的，他们三人心慌之下匆匆逃离此处，在江湖上躲藏好多年都不敢露面，直到后来听说先师已死，他们才在各地建立他们的势力。”
　　“令师在临终之前将‘密宗精神剑’交给阁下收藏，并要求龙女不要报仇？”
　　“是的，但她岂肯听从，先师也知道她不会听从，便告诉她如要报仇，就得先练成‘密宗精神剑’，而若要练习‘密宗精神剑’，须得先改掉暴躁的脾气，因此订下遗言要她遵守，就是要她先能在棋盘上胜过我，才能从我手中取去剑谱。”
　　王烈感到有些可笑，问道：“令师是不是很喜欢下棋？”
　　棋王道：“不错，他是个棋迷，一天不下棋就不过瘾，当年就天天跟我下棋。”
　　王烈道：“龙女为何愿意接受令师这个条件？”
　　棋王道：“她不接受也不成，因为剑谱由我收藏在一处极隐秘的地方，她不可能找到，而我则抱定了决心，除非她下棋赢我，否则死也不肯交出剑谱。”
　　王烈道：“于是阁下与她便年年举行一场棋战，而她也一直未能获胜？”
　　棋王点了点头道：“是的，不过经过几十年的磨练，她的棋力也渐渐赶上我，有好几次我差点败在她手里呢。”
　　王烈道：“阁下认为她若练成‘密宗精神剑’，将有很多人会遭殃？”
　　棋王道：“正是，以她的个性，绝不能让她练成这一门神功，若一旦练成，必将带给武林极大的灾害。”
　　他说到此处，长叹一声道：“赵池、师抱真、仇元凯三人固然该死，但是她怀恨的已不只他们三人，她恨尽天下人，她已经失去了理性，像她这种女人，怎么可以让她练成这门天下无敌的神技呢！”
　　王烈点点头道：“阁下的处置是对的，若让她练成‘密宗精神剑’，只怕有许多人会惨死在她的剑下。”
　　棋王叹道：“那么，你知道我上次将该剑谱交给你的用意么？”
　　王烈道：“阁下担心下次的棋战失败时，不得不交出剑谱，因此阁下希望小可先练成该剑法，准备将来用来对付她？”
　　棋王颔首道：“对了，但不知你是否已有心得？”
　　王烈道：“很抱歉，小可要报告阁下一个坏消息，小可已将‘密宗精神剑’交还红衣教了。”
　　棋王闻言神色大愕，失声道：“你……你为何将它交还给红衣教？”
　　王烈道：“小可将它交还给红衣教的用意，正如阁下不愿将它交给棋后是同一个道理，怕伤害到许多无辜者的性命。”
　　当下，便将在五台山遇见红衣教四位禅师和十二位大喇嘛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棋王听了面容一懊，沉默良久，才点点头道：“你的处理没错，若让那四位禅师和十二位大喇嘛来到此处，我和棋后纵能自保，我们双方的手下必死无生……”
　　王烈道：“小可就是顾虑到这一层，因此才决定交出剑谱，幸好那四位禅师都是明理之人，拿到剑谱之后就返回西藏去了。”
　　棋王皱眉沉思有顷，面现忧色道：“他们未必会返回西藏……”
　　王烈一惊道：“阁下是说，他们还会来此？”
　　棋王微微点头道：“是的，他们不一定相信我和棋后没有练成‘密宗精神剑’，因此他们很可能会来……”
　　王烈心头一沉道：“来收回武功？”
　　棋王苦笑道：“是的，若不幸而言中，我和棋后的死期就到了。”
　　王烈道：“那不杀禅师为人相当和善，应该不致于！”
　　棋王接口道：“不，密宗精神剑是他们红衣教的无上神功，他们绝不肯让它流入中原！”
　　王烈道：“可是阁下和棋后都没练习‘密宗精神剑’呀！”
　　棋王又露苦笑道：“他们怎肯相信？”
　　王烈眉头打了结，忧形于色道：“果真他们来了，那可如何是好？”
　　棋王默然半晌，轻叹一声道：“不要紧，他们未必能攻入此处，就算被他们攻入，那也不要紧……”
　　王烈不解道：“怎说不要紧呢？”
　　棋王道：“除死无大事，我可以陪棋后死，如此一了百了。”
　　语声微顿，继道：“令我担心的是：我和她的手下三十二个青年男女，还有你们三人没有理由要死在这里……”
　　王烈道：“红衣教的问题暂且不谈，现在先来谈谈眼前的问题，她同意小可来此见您，是因小可说要劝您交出‘密宗精神剑’之故。”
　　棋王轻叹一声道：“可能你已看出我上次交给你的那一册是副本……不错，剑谱的原本还在我手中，但你想想看，我怎能将它交给她呢？”
　　王烈神情凝重地道：“当然不能交给她，小可只是以此为借口前来与阁下见面，商量如何救出她们母女而已。”
　　棋王摇头道：“刚才说过了，我没有能力救出她们母女，一定要我攻入她的界域去救人的话那只有白白牺牲了性命。”
　　王烈道：“武功方面，阁下有无能力取胜？”
　　棋王苦笑道：“要是我没有失去一条胳臂，我有此信心，现在恐怕不是她的对手了。”
　　王烈道：“毫无获胜之望？”
　　棋王点了点头。
　　“加上阁下的十五个门下呢？”
　　“她也有十五个门下。”
　　“想不想与她拼一拼？”
　　“想也没用啊！”
　　“如果阁下愿意的话，小可可以传话给她，说您愿意提前举行棋战，由于下次的棋战您必须让她一只车，她一定同意提前举行……”
　　“然后呢？”
　　“然后你们双方便可在岛上的棋场上见面，那就是拼命的机会。”
　　“我不怕死，但是你有没有想到，她是我的师母，我怎好与她兵刃相见呢？”
　　“古有明训：大义灭亲！”
　　“这个……”
　　“何况阁下并不须要杀死她，只要暂时制服的，救出您的妻女就够了。”
　　棋王低头沉思了一会，说道：“救人的目的是不希望有人伤亡，而我们双方一旦发生恶斗，那必然会有伤亡的不幸事件发生……”
　　王烈道：“您可以关照您的门下：一旦与那些棋女动上手，只求不败即可，这样就会减少许多伤亡。”
　　棋王道：“要是我落败了呢？”
　　王烈道：“阁下虽然仅剩一臂，但我相信阁下不致落败。”
　　棋王道：“理由是？”
　　王烈道：“阁下满腹武学，自然知道搏斗胜败因素除了招式和功力之外，还有智能一项，她年老体衰，必不耐久战。”
　　棋王明白他的意思，微微一笑道：“王烈，你的智慧很高，可惜没有习成‘密宗精神剑’，否则将来必可君临武林。”
　　王烈淡笑道：“小可从来就没有君临武林的野心，我祖父常常告诉小可：一个人能否受人敬重，不是靠金钱也不是靠武功，秦始皇并呑六国，其战绩之辉煌，古今无双，但史家对他评价又是如何呢？”
　　棋王深然其说，连连颔首道：“不错，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担心的是万一我失败了，那后果又如何收拾？”
　　王烈道：“为了救您的妻儿，也为了整个武林的安宁，您必须全力一战，没有别的办法。”
　　棋王又想了一下，毅然道：“好吧，你去告诉她：我愿提前举行棋战，请她明天上午日出之时在棋场相见，如果她能赢我，我便立刻交出‘密宗精神剑’！”


　　王烈回到了棋后的界域，将棋王的决定转告给她，她听了非常高兴，居然眉开眼笑道：“好！好！好！他的棋力虽然略胜一筹，但这回他得让我一只车，所以这盘棋我是赢定了。”
　　但高兴了一阵后，她忽又心生疑窦，目注王烈问道：“小子，他应该明白此战对他极为不利，为何肯提前举行？”
　　王烈道：“棋后，您有没有儿女！”
　　棋后面色一寒道：“你明知我未生育，还问这个干么？”
　　王烈道：“所以您当然不了解他的心情，上次他为了救女儿都肯牺牲一条手臂，如今他的妻女全在您手中，你说他还有甚么办法呢？”
　　棋后桀桀怪笑了一阵，道：“我是担心他可能另有诡计。”
　　王烈道：“他的妻子在您手中，您的手中等于握了一张王牌，您说他还能怎样又还敢怎样呢？”
　　棋后听他说得有理，才放心不少，但随又发出疑问道：“他既然要救回他的妻女，何不索性拿剑谱来交换？”
　　王烈道：“这是不可以的。”
　　棋后道：“为甚么不可以？”
　　王烈道：“他说师命不可违。”
　　棋后一听此言，半天不说话，最后才怏怏然道：“好，反正明天的棋战我是赢定了！他还说了些甚么？”
　　王烈道：“他说万一他赢了，您须得释放他的妻女，这一点您同意吧？”
　　棋后道：“可以，不过这并不表示我们之间的约定就此结束，一年一次的棋战仍得举行，直到我赢了棋为止！”
　　王烈道：“我自己也有一个要求。”
　　棋后眼睛一瞪道：“你要求甚么？”
　　王烈道：“我要求作明天的棋证。”
　　棋后又桀桀怪笑起来，道：“小子，你少在我面前卖弄小聪明，你的目的是想在场观战，甚么棋证不棋证的，我们下棋谁胜谁败一目了然，他不会耍赖，我也不会耍赖，要见证人干么？”
　　王烈笑道：“在您老人家面前，小可岂敢卖弄聪明，你们的棋战是一场好戏，小可真希望能在场观战，请答应小可这个要求好么？”
　　棋后冷笑道：“这才象话！”
　　王烈一躬身道：“谢谢。”
　　棋后道：“但我先警告你：你只可在旁观战，不能说一句话，否则我会以最严厉的手段对付你。”
　　王烈道：“是，小可不开口就是。”
　　然后，他被带回地牢中，棋后还派人吊下一篮食物让他和百里映红充饥，王烈悄悄将会晤棋王以及计划说给她听，百里映红听了忧喜参半，低声问道：“万一我爹不敌，那可怎么办？”
　　王烈道：“那是关系重大的一战令尊必会全力以赴，我想不致于轻易落败。”
　　百里映红道：“她同意你在场观战，你若见我爹不敌，一定要出手帮忙啊！”
　　王烈道：“这个当然，不过你心里也要准备一下，万一不幸我们败了，令尊与我都将无力救出你们母女，那时全看你们母女的造化了。”
　　百里映红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并不怕死，我最大的希望能够看见我爹和我娘快快乐乐的生活活在一起……”
　　王烈道：“但愿如此。”
　　他说了这话后，便用筷子在地上写了几个篆字，然后问道：“你看得懂这几个字么？”
　　百里映红看了看，答道：“这是‘体、相、用’三个字嘛。”
　　王烈问道：“甚么意思。”
　　百里映红道：“记得我娘曾说过：物是体，体的姿态是相，相可以用……我也搅不清楚这是甚么意思，你这三个字是从‘密宗精神剑’上看到的吧？”
　　王烈点头道：“是的，你知道我曾读过剑谱，其中有一段谈到‘有相’及‘无相’，那‘有相’说的是手中有剑，‘无相’说的是手中无剑，后者深奥难解，前者则一知半解，不过其中提到一招‘点石成金’我有一点心得，现在经你一说，……嗯，从现在起，你别和我说话，我要好好的想一想。”
　　说罢，走去一旁，靠着铁壁盘膝坐下，闭上了眼睛，开始思考那招“有相剑法的“点石成金”……


　　次日一早，一条粗绳从地牢的顶口上抛落。
　　只听一个姑娘的声音：“王烈，你可以上来了。”
　　王烈和百里映红握了握手，两人四目相对做了一次“吿别”，王烈随即攀着粗绳爬上地牢的顶口，一看前来接引到的姑娘竟是黑白二牡丹，不禁一怔道：“哦，原来是你们……”
　　他对黑白二牡丹已无好感，觉得他们为了要学成上乘武功，竟甘愿为棋后的棋女，这样的姑娘实在没意思，故心中略无喜悦之情。
　　白牡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讪讪一笑道：“我们奉棋后的命令来领你去棋场。”
　　王烈淡淡地道：“谢谢。”
　　白牡丹道：“我知道你心里很不愉快，不过请你原谅，我们姊妹自从投入棋后的门下之后，短短半年的时间，已经练成了不少高深的武功，这对我们姊妹来说是很幸运之事。”
　　王烈耸耸肩道：“这又怎样？”
　　白牡丹道：“我们练得高深的武功，以后行走江湖就不会有多大的危险了。”
　　王烈道：“这又怎样？”
　　白牡丹微愕道：“你是习武之人，难道不知武功高低对一个武林人很重要？”
　　王烈道：“也许，不过如果我是个姑娘，我会认为最重要是嫁一个好丈夫。”
　　白牡丹脸色一红道：“你……你认为世人只应该嫁个好丈夫而已么？”
　　王烈道：“也许你的看法跟我不一样，但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自有人类以来行之几千年的传统，我知道有些人认为生儿育女很痛苦，人的一生苦多于乐，可是这是人类历经千万年累积经验而形成的一种现象，也许这里面有缺点，但任何事情均难求其完美，如果不去面对它忍受它，天下只怕要大乱了。”
　　语声一顿，继之微微一笑道：“我话只说到这里，现在请带路吧。”
　　二女默默的领着他走过一层又一层的地道，最后从一个秘密出口走出，便到了鬼风港的小岛上，而且棋场就在附近。
　　棋场上已经过清理，原堆积在“棋盘”上的石块已被移开。
　　棋王和十五个“棋男”已列队站在棋场的南面。
　　棋后和十五个“棋女”也已列队站在棋场的北面。
　　两军对峙，气氛非常严肃。
　　当黑白二牡丹将王烈带到棋场上时，棋后立刻开口说道：“王烈，我同意你做为我们今天棋战的见证人，不过你的立场要公正。”
　　王烈看了看棋王，见他面带一丝微笑，好像真的要和棋后以棋决定胜负似的，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乃向他拱手问道：“请问棋王，你的意见如何？”
　　棋王答道：“我也同意你做我们的见证人。”
　　这句话之后，接着是一缕“传音入密”的细语进入王烈的耳中：“王烈，我改变了主意，决定先跟她下一盘棋，如不幸输了，再照你的主意行事。”
　　王烈觉得他让棋后一只车必败无疑，实在不必多此一举，但觉他如此决定说不定另有深意，何况自己也不便公开反对，便点头道：“小可能为今日棋战见证，不胜荣幸之至。”
　　棋王道：“今日的棋战，我必须让她一只车。”
　　王烈道：“是的，小可知道了。”
　　棋王道：“这局棋由让子者先着，如果我胜了，必须释放她们母女二人……”
　　王烈转对棋后问道：“你同意么？”
　　棋后点头道：“同意，但如我胜了，他必须交出‘密宗精神考。……”
　　王烈对棋王问道：“阁下同意么？”
　　棋王颔首道：“当澈，，我已将‘密宗精神剑’带来了。”
　　王烈道：“那么，请开始布棋。”
　　于是，双方之人移步走上棋盘，各就其位，当然红方少了一个“车”。
　　站在“帅位”上的棋王先向棋后行了一礼便发下第一道命令：“炮二平五！”
　　“红炮”随即左移三步，站上三线中央。
　　棋后略一思索，随亦发出“炮二平五”的命令，互架当头炮，是进行硬拼硬杀的先兆。
　　“马八进七。”
　　“马二进三。”
　　“炮八平九。”
　　“车一平二。”
　　双方开始的几步棋都很正常，之后黑方开始挥兵直进，展开攻势，红方则采取守势，可以看出黑方想速战速次，而红方准备长期抗战……
　　王烈曾经研究过“梅花谱”，棋力也已不低，他已隐隐看出棋王在设计一种变化深奥的陷阱，这种战略有优点也有缺点，优点是对方如未看出其陷阱，一旦走入其圈套中便可一举获胜，但若被对方识破，便可能败得很快，心中十分紧张。
　　而棋后采取的是强攻和兑子的战略，这种战略也十分正确，因为红方少了一个车，一路兑子下去，红方的战斗力便越薄弱，只要不走错一步，最后的残局黑方仍多红方一个车，而在残局中多出一个车，那是必胜无输的局面……
　　棋局进行很快，只不过一顿饭工夫，红黑双方互兑子一马一炮和两个兵卒，黑方的双车和马炮都已越过中线，在红方的地界上作战，攻势凌厉已极。
　　红方被兑去一马一炮后，便只剩下车马炮三个子，不过阵脚仍甚坚固，而且有一只红兵越过中线，进入黑方的阵地。
　　上次，王烈和白牡丹第一次登上鬼风港，发现棋王棋后在黑夜下挑灯进行棋战，当时他们看见被吃掉的棋子的情形时，曾以为那些“棋男棋女”都被杀死了，后来才知他(她)们没有死，只不过胸口被按了一下，然后被踢出棋盘外面，而今天所见亦复如此，但已清楚的看出被吃掉的棋男棋女只是躺在地上装死罢了。
　　王烈不禁暗感好笑，心想这种棋战虽是“洞庭君”设计出来的花样，但以孤居小岛的棋王棋后来说，这样的棋战倒也不失为一种娱乐，可以排遣无聊寂寞的日子。
　　不过，他知道今日的棋战关系重大，绝对不是开着玩的，万一棋王不幸败了，那就得真正兵刃相见，流血便不可避免了。
　　“兵五进一。”
　　唯一进入黑方阵地的一个红兵，棋王毫不珍惜的吃掉了黑方的中象，那胸上总着“象”字的棋女被踢出场外去了。
　　“象七进五！”黑象吃了那个红兵。
　　棋势发展至此，黑方士象不全，阵脚略呈脆弱，不过红方由于少了一个车，没有机会进行反扑，所有的兵源仍在全力防守黑方的进攻，情况并不乐观。
　　双方又走了数着，黑方因为屡攻不下，不得已走了一步闲着，红方乘机驱车直下，一步“车八进三”，吃象！棋后想了半天才道：“车六退五！”抽车返防。
　　棋王微微一笑道：“炮二进六！”棋后面色大变了。
　　因为，红方的“炮二进六”，其位置就在红车的后面，摆出以炮打象的姿态，黑方若是将象移开，便成了红炮打黑车的局面。
　　王烈看到这里心中好不高兴，因为红方虽然少了一个车，但黑方若失去二象则防守将更形薄弱，红方便有机会取胜了。
　　棋后满脸凝重，喃喃自语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攒眉苦思良久，最后只好再驱车进入红阵让红炮打象将军。
　　棋王大声道：“将军了！”
　　棋后冷哼一声道：“别得意，这盘棋我一定赢！”
　　棋王含笑不语。
　　棋后想了半天，才很不情愿的轻叱道：“士五退六！”
　　棋王立刻道：“炮五退四，吃马！”
　　黑方的一只马，就此牺牲了。
　　这时，双方的兵力是：红方仕相全车马炮，黑方则双象已失又死了一匹马，只剩下双车一炮，情势已由优势转为劣势。
　　棋后神色渐渐不安，频频长考。
　　棋王表情如故，不喜不忧，仍然稳扎稳打，不求急胜。
　　又走了数十步棋，黑方已由攻击改为防守，由于双车的威力大，故在防守上倒还支持得住。
　　王烈旁观者清，看出这盘棋黑方若不再走错，大约仍可和棋收场；他当然不希望和棋，而希望棋王获胜，棋王若胜了这盘棋，便可兵不刃血的救出百里姑娘母女，这是最好的结果……
　　“车四进一。”
　　“马八退七。”
　　“炮六平八。”
　　“车八进二。”
　　“……”
　　“……”
　　双方再经一番纠缠之后红炮与黑炮拼掉了，黑方剩下双车，红方剩下车马，但红方仕相全黑方士象不全，故形成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