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密宗精神剑 归还红衣教
2024-07-31  作者:秦红  来源:秦红作品集  点击:

  王烈轻叹一声道:“他们的分离必有苦衷,可能由于某种原因迫使他们不得不如此。”
  百里映红泪如雨下道:“是棋王亲口吿诉你的么?”
  王烈道:“他为了救你而在棋后面前断去一臂,而且你所使的武功家数有一部份与棋王相同,因此我问棋王你是不是他的女儿,他承认了,并要求我不要泄漏这个秘密……”
  百里映红悲泣道:“为甚么呢?”
  王烈道:“我猜他不希望棋后知道这件事,可是现在,棋后显然已经知道了,所以我觉得没有再守秘的必要。”
  “现在我该怎么办?”
  “咱们去设法救出令堂,不过我认为此事应该先和棋王商量一下。”
  “好,咱们立刻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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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又是一段长途跋涉,从晋北到洞庭湖,骑马终须二十余日才能到达,不过这段路程他们已来回走了几次,故路上并无困难。
  但是,刚刚上路的第一天下午,他们来到五台山下,于进入一座寺庙要求借宿时,却碰上了一椿意想不到的事——
  他们从清晨赶到下午,已经跑了两百多里路,为恐坐骑支持不住,当看见一座寺庙出现于前面不远的山腰上时,王烈便提议去那座寺庙借宿一夜,百里映红自然不反对,于是两人策马驰入山径,顺着山径来到寺庙山门口。
  一眼望去,那是一座规模相当宏伟的大佛寺,他们下马牵骑走过去,便有一个红衣喇嘛迎了出来。
  王烈一见是红衣喇嘛,心弦微微一震,暗忖道:“原来这是红衣喇嘛的寺院,我听说五台山的僧侣只有青衣僧和黄衣僧之分,倒不知道此处也有红衣僧……”
  那红衣僧态度很客气,上前合十一礼道:“欢迎二位施主驾临敝寺。”
  王烈还礼道:“不敢当,在下二人意欲在贵寺借宿一夜,不知贵寺方便否?”
  红衣僧微笑道:“佛门常开,岂有不方便之理,二位施主请随小僧来吧。”
  他领王烈二人去将马匹拴好,然后一起进入大雄宝殿,王烈和百里映红为了表示对菩萨的尊敬,便沬手焚香膜拜一番。
  “二位施主尚未用晚膳吧?”
  “是的。”
  “现在正是晚膳时刻,二位请随小僧去用膳如何?”
  “好的,多谢师父款待,感激不尽。”
  红衣僧引领他们来到一间膳房外面,只听里面人声嘈杂,不必看就知道里面正有许多僧侣在吃饭。百里映红听见里面人很多,便有些不自在,住足不肯进入。
  红衣僧似知其意,笑道:“这位女施主不用惧怕,在里面用膳的都是我们自己人。”
  王烈赶了一整天的路,早已饥肠辘辘,见她犹豫不前,忙道:“映红,这位师父说得是,咱们就进去叨扰一顿吧。”
  说毕,当先跨入膳房。
  这是一间大饭厅,里面摆着十几张桌子,不过没有全部坐满,还有几张桌子空着,而正在用膳的七八桌僧侣,全是红衣喇嘛!
  他们看见王烈和百里映红进来,本是一片嘈杂的谈话声立吿静止,都向王烈二人望过来。
  王烈很大方的向他们含笑拱拱手,随在红衣僧的指引下坐入一张桌子。
  百里映红低着头在他对面坐下,她虽然离家已有数月,少女的娇羞仍未消除,不习惯在众目睽睽之下进食。
  不过,红衣僧没有让她困窘太久,很快就吩咐寺中僧人端上饭菜和碗筷,请他们用膳,随即吿退而去。
  王烈暗暗轻踢百里映红一下,低声道:“映红,大方一些。”
  说罢,立刻端饭吃了起来。
  百里映红也知道越怕羞越会引人注目,当下也就故示大方的举箸吃起来了。
  不久,正在用膳的红衣喇嘛又恢复交谈,嘈杂声又充斥整间饭厅,但讲的不是汉语,王烈和百里映红都听不僮。
  好在他们也不想去听懂,只想赶快填饱肚子离开饭厅,然后便去禅房歇下来。
  就在他们快要吃饱的时候,忽有一位红衣喇嘛走到他们桌前,向他们俛首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会在此处遇见二位施主。”
  王烈先是一怔,待看清对方的面貌时,不觉呆了。
  原来此僧非别,竟是两月前他们在古庙遇见而曾因误会发生冲突的札萨克!那个独闯鬼风港,被棋后砍去一条胳臂,后来在古庙又落入四棋女之手,幸亏经百里映红为他解开穴道才得以摆脱的札萨克!
  百里映红也万料不到会在此遇上他,不禁脸色一变,连忙放下碗筷站起来。
  札萨克见她采取戒备的姿态,立刻摇头笑道:“姑娘莫慌,那天若非姑娘为小僧解穴,小僧只怕早已一命归西,所以姑娘应是小僧的救命恩人,小僧应该感谢你呢!”
  百里映红惊讶道:“你怎在此?”
  札萨克彬彬有礼答道:“小僧并非此寺僧侣,而是与二位相同,在此借宿。”
  王烈看了那群正在吃饭的红衣喇嘛一眼,问道:“你一个人?”
  札萨克道:“不,那边坐着的两桌人是随卜僧一起来的,我们正要一起去鬼风港。”
  王烈一听,便知事态严重,暗忖道:“糟了,红衣教要对鬼风港大兴问罪之师了,这群红衣喇嘛必然都是该教的高手,若让他们抵达鬼风港,棋王和棋后只怕抵挡不住……”
  思忖一闪,接着问道:“你们要去鬼风港干么?”
  札萨克笑道:“征讨本教叛徒。”
  百里映红接口问道:“你所谓的叛徒,是指棋王还是棋后?”
  札萨克道:“都是。”
  百里映红道:“不对,现在的棋王并非当年的‘洞庭君’。”
  札萨克微微一笑道:“但他是‘洞庭君’的传人,所以也应列入叛徒之列。”
  王烈道:“红衣教也是佛教的一支,而每个人都有信仰的自由,他们不再信仰贵教,应该不是一桩很严重的罪行吧?”
  札萨克道:“王捕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年他们逃离本教时,曾偷窃了本教的一些东西。”
  王烈问道:“甚么东西?”
  札萨克没有回答,笑了笑道:“来,小僧先为二位引见本教的四位禅师和十二位大喇嘛,请二位到这边来。”
  一边说,一边转身向那群红衣喇嘛走去。
  王烈和百里映红交换了一个眼色,均觉在此时此地未便拒绝对方的邀请,两人只好硬着头皮起身跟上去。
  札萨克走回桌前,向在座的四位禅师和十二位大喇嘛说了几句话,然后才以汉语为王烈和百里映红引见介绍。
  四位禅师是:
  不杀禅师
  不盗禅师
  不邪禅师
  不妄禅师
  王烈一一为礼,连称幸会,态度恭敬客气。
  但是四位禅师似乎只对百里映红有兴趣,他们对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当中的不杀禅师突然以汉语发问道:“百里姑娘,请问你从何人习得‘兰花拂穴’的功夫?”
  百里映红心知对方所以有此一问,是因当日札萨克在古庙被四棋女点了穴道,在场诸人中只有自己能替札萨克解开穴道之故,当下微微一笑,答道:“是我娘传授的。”
  不杀禅师追问道:“令堂又从何人习得‘兰花拂穴’的功夫?”
  百里映红答道:“我爹教的。”
  不杀禅师道:“令尊何人?”
  百里映红道:“百里飞虹。”
  不杀禅师似未听过“百里飞虹”这个人,眉头微微一皱道:“令尊又从何人习得‘兰花拂穴’的功夫?”
  百里映红道:“不知道。”
  不杀禅师眉头皱得更紧,道:“令尊从何人习得武功,你做女儿的怎会不知道呢?”
  百里映红道:“因为从我懂事开始,我爹就不在我旳母女身边。”
  不杀禅师一怔道:“为何如此?”
  百里映红道:“我不知道。”
  不杀禅师道:“令堂应该知道吧?”
  百里映红道:“不错,但我娘不肯告诉我。,1
  不杀禅师道:“令尊目前何在?”
  百里映红道:“不知道。”
  不杀禅师道:“令堂呢?”
  百里映红道:“失踪了,不过……让我想想看要不要告诉你实情……”
  她想了一会,似不得主意,便转望王烈征求他的意见。
  王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因为若据实回答,眼前这十六位红衣喇嘛一定不会放过百里映红,极可能会拿下她以之去威迫棋王。
  但是若不据实回答,由于这些红衣喇嘛已看出百里映红所学的“兰花拂穴”乃是他们红衣教的独门点穴功夫,已知百里红与棋王棋后有某种程度的关连,在他们即将前往鬼风港兴师问罪的前夕,他们怎么肯放过与棋王棋后有“渊源”的人呢?因此,王烈感到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来解决这个难题。
  百里映红见王烈不表意思,只得说道:“这样好了,我把实情告诉你们,不过在说出实情之前,我要诸位大师先明白一件事。”
  不杀禅师道:“姑娘请说。”
  百里映红说道:“我要说的是:当年背叛贵教的是‘洞庭君’和‘龙女’,而目前在鬼风港的一棋王却不是当年的‘洞庭君’。”
  不杀禅师微微颔首道:“这我们早就知道了。”
  百里映红道:“因此你们若要兴师问罪,只能找棋后一人。”
  不杀禅师笑了笑道:“可是棋王乃是‘洞庭君’的衣钵传人!”
  百里映红不待他说完,立刻接口道:“不错,也许棋王是‘洞庭君’的衣钵传人,但是他并未背叛贵教,他生于中土长于中士,岂可用他拜‘洞庭君’为师而罪及无辜?”
  不杀禅师微笑道:“姑娘对棋王棋后似有好恶之分,为甚么呢?”
  百里映红道:“因棋王是我生父。”
  不杀禅师呆了一下,随以他们语言向在座的诸喇嘛转述一番,然后又回望百里映红道:“原来姑娘是棋王的女儿,怪不得习得本教的武技,那么刚才你说令堂失踪,那是怎么回事?”
  百里映红道:“实际情形是:我娘被棋后抓去了。”
  不杀禅师似乎很感意外,轻轻“哦!”了一声道:“棋王与棋后不友好么?”
  百里映红道:“是的。”
  不杀禅师道:“棋王是‘洞庭君’的传人,然则棋后便是棋王的师母,何以棋王与棋后反目相向?”
  百里映红道:“详情我不知道,因为我们母子很早以前就离开了鬼风港。”
  不杀禅师沉思有顷,点了点头道:“听你之言,棋王与棋后似因某种原因而形成对立之势,那么棋后抓去令堂,目的是甚么?”
  百里映红回答道:“自然是要对付我爹……”
  “怎么对付?”
  “他们每年有一场棋战,据说棋后赢了棋才可离开鬼风港,为了赢棋,棋后不择手段……”
  “你说棋后赢棋之后才可离开鬼风港,那么她离开鬼风港之后会怎样呢?”
  “可能有许多人会遭殃。”
  “为甚么?”
  “详情我也不知道。”
  不杀禅师又以他们的语言向在座诸喇嘛转述一遍,又跟他们交谈一会,才又回对百里映红笑道:“百里姑娘,你很诚实,所以我不妨将实情说给你听:洞庭君与棋后当年是我们红衣教的弟子,若论辈份,他们二人还是我们四人的师叔辈,当年他们原说愿意终生入教,不料于学成本教的绝技之后,忽然相携逃回中原……”
  “贵教是佛教的一支,与江湖帮会不同,何以对他们脱离贵教如此重视?”
  “不错,本教与一般江湖帮会不同,谁要中途还俗,我们都不会阻止反对,但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在逃回中原之前,盗走了本教一部镇教之宝。”
  “那是甚么?”
  “密宗精神剑谱。”
  王烈一听之下,心弦微微一震,脱口说:“密宗精神剑是贵教的镇教之宝?”
  不杀禅师点头道:“是的,那是一部世间至高无上的秘籍,凡是练成‘密宗精神剑’之人,几可与神仙相提并论,本教自创立以来,前后一千余年,也不过只有三人练成此种剑法而已。”
  王烈道:“请举例说明一下‘密宗精神剑’的妙用如何?”
  不杀禅师道:“所谓‘密宗精神剑’,简单的说,它的‘剑’是无形的,亦即以‘精神’为剑,当练成之后,可以精神击溃一切物质,譬如天上有一只飞鸟,他只要集中精神力发为力量,便可将空中的飞鸟击落下来,以此类推,如果要杀人的话,也可以在百步之外取人性命。”
  王烈心惊道:“禅师练成此种剑法了么?”
  不杀禅师摇头道:“没有,本教一百年来尚无人练成,因为它太深奥难解,练习者须有超人的智慧和耐力才能有所成就;但现在的问题:该剑谱已为‘洞庭君’和‘龙女’盗走,我们即使有这样的人材,由于没有剑谱,想练也练不成了。”
  王烈道:“据禅师判断,棋王棋后是否练成了‘密宗精神剑’?”
  不杀禅师道:“目前的棋王是否已练成我不得而知,但我相信‘洞庭君’和‘龙女’必已练成,因为他们天资极高,是百年罕见的两个练武奇才。”
  王烈道:“小可可以向诸位保证:棋后没有习得‘密宗精神剑’,目前的棋王也似未曾习得。”
  不杀禅师目光一凝道:“你如何得知呢?”
  王烈道:“因为棋王棋后的棋战有两项约定,其一是棋后若赢了棋可自由离开鬼风港;其二是棋王必须交出‘密宗精神剑’。”
  不杀禅师讶然道:“他们为何有此约定?”
  王烈说道:“这里面可能牵涉一段不为人所知的秘辛,小可也仅知上述情形而已。”
  不杀禅师又问道:“你又怎知他们有这样的约定呢?”
  王烈想了想,道:“在小可回答这问题之前,先想请问一下:你们的目的除了夺回‘密宗精神剑’之外,是否还想取他们的性命?”
  不杀禅师道:“如果他们未习成‘密宗精神剑’,我们当然只要取回该剑谱即可,若已习成,那就另当别论了。”
  王烈道:“就小可所知,他们确未习得此项剑法。”
  不杀禅师道:“若是如此,我们只要能够取回该剑谱也就够了。”
  王烈道:“取得‘密宗精神剑’之后,诸位便即返回西藏?”
  不杀禅师点头道:“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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