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伏美人怀 泪洒冰肌上
2025-04-04 作者:龙乘风 来源:龙乘风作品集 点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翌日,晨。
沈力今天的面色似乎略有好转。他躺在床上,接见田逊和师傅山。
× × ×
田逊报告:“鸳鸯手深夜派人来催问赌博地点。”
沈力点点头。
他凝视着师傅山:“陈师传认为该怎様?”
师传山说:“该在此地举行。”
“沈公馆?”
“不错。”
“只怕鸯手不会赞成,而且,即使在这里一决高下,一旦他们要动武,仍然是流血的局面。”
“咱们的顾虑,也就是他们的顾虑。”
田逊缓缓道:“他们若也有这种顾虑,就更加不会赞成在这里决定胜负。”
师傅山道:“咱们可以找仲裁。”
“仲裁?”田逊一怔:“沈家与鸳鸯手之间的事,谁有资格和能力作仲裁?”
“五大帮!”师傅山缓缓说道:“金青帮、黑衣帮、血刀帮、飞斧帮和神鱼帮,这五大帮的头子,都可以作仲裁。”
田逊道:“他们愿意吗?”
师傅山道:“只要沈家与鸳鸯手联名发帖邀请,这五大帮的头子,最少有三位会亲临沈家,主持公正!”
田逊讶道:“这样,对他们有甚么好处?”
师傅山道:“咱们和鸳鸯手立下协定,无论赌注多大,必须抽取百分之十,作为五大帮的仲裁费!”
田逊听到这里,眉头一皱。
沈力却立刻同意。“对!这办法很好!”
田逊道:“只怕鸳鸯手不会同意。”
师傅山道:“他会同意的。”
沈力点点头,对田逊说:“陈师傅的意见很好,就照他的说话去做,鸳鸯手方面,我也认为他不会反对。”
师傅山道:“而且,有五大帮的人在场,鸳鸯手绝对无法赖帐,他若输了,保证咱们可以一句‘多多益善’。”
田逊一笑:“陈师傅赌术高明,一定可以击败鸳鸯手的。”
师傅山默然。
他们总算有了这个决定。
× × ×
又过了一天。
鸳鸯手的答复已到。
他完全同意所有的办法。
同日黄昏,五大帮也已先后有所答复。
他们全部应邀赴约,担任这一场大赌博的仲裁人。
× × ×
沈力又在接见田逊和师傅山。
沈力对事情的进展很满意。
“在这里进行赌博,对我们就算没有甚么利益,也绝对不会有半点坏处。”
师傅山道:“最重要的,是五大帮的人都已答应了我们的邀请。”
“不错,”沈力缓缓道:“这一场赌博,无论谁胜谁负,谁都不能赖帐。”
田逊道:“现在最主要的关键,就是咱们必须赢,这是只许胜不许败的一场赌博。”
师傅山道:“我现在唯一能说的,就只有尽力而为这四个字。”
他神色凝重,缓缓道:“天下间没有真正的必赢赌术,因为千术再高明的人,也许会有一天遇上更强的对手。”
沈力点头。
“陈师傅,这一切我都明白,那就像是武功一様,世间上永远没有不败的人。”
田逊道:“鸳鸯手在上海未尝一败,但这一次……”
“这一次他可能会败在我手下,”师傅山截然道:“但这只是‘可能’,因为他也可能会再赢一次。”
田逊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沈力却大声说:“无论是赢是输,我全力支持陈师傅,人,总是有赌重注的时候,我不怕。”
师傅山神态庄重:“谢谢沈先生对我的信任和支持。”
沈力微笑。“我是个很幸运的人。自出娘胎就已经是个赢家,一直过着优悠自在,家境富裕的生活。”
师傅山默然。
他想起了沈力的亲生父亲——沈亨。
但他没有说甚么,因为这是他们家族裹的事。
只听得沈力又说:“胜负本乃兵家常事,正是胜固可喜,败也不必忧伤,一切上天早已有所安排。”
他忽然闭上眼睛:“刚喝了药,现在我想好好的睡一觉。”
师傅山、田逊立刻吿辞。
他们都在等待着与鸳鸯手进行的一场赌博。
× × ×
离开沈力卧室后,田逊忽然问师傅山:“陈师傅,难道你真的没有十足把握,可以撃败鸳鸯手?”
师傅山叹了口气。“你想知道真相?”
“想,很想。”
“我也想说给你知道。”师傅山凝注着他,忽又叹气,“但我现在不能说。”
“要等到甚么时候才能说?”
“赌局完毕之后,到那时候,无论是赢是输,我都会把事实说给你知道。”
“现在又怎様?”
“现在是天机不可泄漏。”
田逊默然。
他只好耐着性子,等待这一场决定性的赌局。
× × ×
夜已深。
一个老人挂着一根拐杖来到了沈公馆。
他求见沈力,被门房拒绝。
于是,他改变了主意,又要见另一个人。
他要见鲁妈子。
× × ×
鲁妈子要架上一副老花眼镜,才能看清楚这个老人的脸。
当她看清楚的时候,她的脸色忽然变了。
“是……是你?”
老人点点头:“不错,是我。”
鲁妈子忙把他扶进大门。
“快来!快来!外面的风很冷。”
老人微笑:“鲁妈子,妳还是像以前一样关心我。”
鲁妈子也笑了,眼睛里居然还噙着泪:“你要吃点甚么东西吗?”
“不吃了。我不饿。”
“那么喝点酒,驱掉寒气。”
“不,给我一杯热奶。”
× × ×
大听里,炭炉里的火越烧越猛。
这里很暖,温暖如春。
鲁妈子的脸庞也很温暖。
老人喝了一杯热奶,她立刻又拿过杯子:“再来一杯,奶很新鲜。”
老人摇头:“我不是来喝奶的。”
鲁妈子捧着杯子,缓缓放在一张大理石小几上。
她忽然红着眼晴,说。“阿力的娘死了。”
老人叹了口气:“我知道。”
“他的养父也死了。”
“我也知道。”
“你想见阿力?”
“他受了伤,现在怎样了?”
“已有起色,但现在还不能走路。”
老人叹了口气“这些年以来就只有妳最关心他。”
鲁妈子的眼晴更红了。
“我是看着他出世的,你是不是还在恨他的娘?”
“不,我没有恨过谁,她没有错,只是我的命运太差,和她没缘份。”
鲁妈子拉着老人的手:“我带你去见阿力。”
老人豫犹了一会,忽然说:“算了,能够看见妳,我已很高兴。”
鲁妈子怔住。“你不想见他?”
老人摇摇头:“不是不想,而是实在不想他知道得太多。”
鲁妈子长长叹了口气。“他一直还以为,沈伦声是他的亲生父亲。”
老人点点头:“这没有甚么不好,最少,沈伦声是个正当的生意人。”
“虽然这样,但我还是觉得,你比他好?”
“好也好,不好也好,我已老了。”
“你不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鲁妈子忽然在他的面前跪下来,抱着他的两条腿:“我跟着阿力的娘,是为了要照顾你的骨肉。”
“我知道!”
“你现在既然已来了,就不要走,留下来,留下来!”鲁妈子的声音很激动。
老人摇头。
“鲁妈子,妳别难过,也不要让我难过,现在还有很多事情将要发生,这件事,将来再谈,将来再谈。”
鲁妈子怔住。老人走了。
他走的时候,脚步比平时快,但也比平时更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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