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回　暗隐机密　冷艳倩女藏凶狡　明显锋芒　妖治荡妇露爪牙

2025-07-30  作者：冯家文  来源：冯家文作品集  点击：

　　事情赶到这个节骨眼上，别说胡眉跟八爪毒龙索梦雄是十二年的恩爱夫妻，就是换上稍有关连的其他人，她也不肯忍受了。马上舌利如刀地反击道：“诚如胡四小姐以上所说的，梦雄的那一关，你们算是侥幸闯过了。可惜，还有我胡眉的这~关没过去。”
　　胡四小姐故意以话赶话地说出一句：“这可不是胡玉月跟你过不去。”
　　箭搭弦上，其势不能不发了。
　　胡眉冷冰冰地说出一句：“就算是我胡眉上门欺负你胡四小姐。”
　　胡四小姐要的就是胡眉的这一句，原本低垂在地的那条九合金索，墓地一颤而起，电光石火般罩向胡眉的天池、伏免两大穴。
　　天池位于人体的左胸，伏免位于人体的右胸，皆致命所在。
　　别说胡眉和索梦雄二人想不到胡四小姐会用这种阴狠手法暴然袭击，就连六指金环齐六也没有想到。
　　越在这种凶险时刻，越能显示出六指金环的反应神速。在极不可能的位置和躯体不允许的条件下，蓦地一式周天旋度，左脚把胡眉踹得一溜翻滚，右脚将胡四小姐那条九合金索器得指向天空。他自己却伤口溅血，摔落地上。
　　知妻莫若夫的八爪毒龙，知胡眉拼死也要把齐六抓回门，交给江剑臣亲自处置，那样会酿成无法想象的后果。低吼一声，飞身扑了过去，表面上是伸手去扶胡眉，实则出手点中了妻子的昏睡穴。
　　胡四小姐不傻，她一心只求护住齐六，如今目的既达。自然不肯再逼八爪毒龙索梦雄，反正早就决定舍弃这座秘密巢穴不要了。
　　既对齐六惺惺相惜，又怕爱妻愤走极端的八爪毒龙，直到凌空翻进关林前面的关帝庙，方肯轻轻揉开妻子肋下的穴道。
　　洛阳关林，是汉寿亭侯关羽的埋头所在，墓冢高大，犹如上丘，家周翠柏参天，蔚然成林。庙宇建于明代，气势雄伟。
　　胡眉狠狠地捶了丈大两拳，跺脚道：“咱们为啥出来的，你竟敢坏了我的大事！”
　　话未落音，阴暗处忽然传来一个雏嫩的童声道：“爹爹又挨拳头了！”
　　气得胡眉喝骂道：“没大没小的狗养羔子，光会藏头露尾地瞎折腾。”
　　胡索“唉哟”了一声说：“娘啊，你老可千万不能一捧砸八家。”
　　胡眉“哦”了一声道：“光冲能跟你小子一块儿。也不会高明到哪里去。”
　　按说，以胡眉平素的稳重和老练，本不会说出这样的俏皮话。因为，她对自己这个既调皮又捣蛋的儿子，太了解和深知了。她竟没想到，老是以貌取人，哪能不失之子羽！
　　等到她在冷月清辉之下，看清随在儿了胡索身后那人的长相时，禁不住气得切齿咒骂了一声：“该死的东西，你连老娘都敢当猴耍。这一回，就让你能请出西天如来佛，我也非得揍憨你小子不可！”
　　原来，跟随在胡索身后，一起从阴暗角落里走出的，不别人，乃是先天无极派第四代弟子小霸王佟铁，胡眉哪能不气！
　　小霸王佟铁先给八爪毒龙见过礼，然后向胡眉笑着说：“师姐，你讲理不讲理？索儿又犯哪条清规戒律了？你又不是没捶索大哥。”
　　胡眉又好气又好笑地叱道：“佟师弟，你都三十挂零了，到现在连个老婆没混上，还成天掺杂在小孩堆里翻跟斗，真不争气！”
　　小霸王佟铁的脾气也真贱，被胡眉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顿，他才一扫刚才的嬉皮笑脸，变为正色肃声地悄语道：“师姐总该记得，在本派百年大典前夕，掌门师兄武凤楼和李鸣师兄援助振宇镖局的那回事吧？”
　　胡眉点头道：“记得。”
　　小霸王接下去说：“经过掌门师兄的一力扶持，促使八卦、形意、太极三派的大联合，设在保定的振宇镖局，果真大红大紫了十多年。”
　　满脑子对齐六之事正在苦闷的胡眉，哪里肯听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立即插口截断道：“这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提它则甚！”
　　小霸王佟铁连忙解释说：“师姐，你慢一点发火行不行？我可不是闷极了无聊闲磕牙，我是说振宇镖局在洛阳又开了一家分号。”
　　胡眉还是提不起一点精神，随口道：“那也值不得大惊小怪呀！”
　　胡索忽然插口，埋怨佟铁道：“不是侄儿笑话你，你老说话就是不带劲。”
　　佟铁把眼一瞪说：“你他妈的也敢……”
　　猛想起胡眉正是胡索的亲妈妈，吓得自己扇了自己一个嘴巴道：“胡索这小子说得有道理，我这张嘴，还真愣是说话有些不带劲。”
　　胡索强自忍住不笑说：“佟师叔，你这番话要是换上侄儿我的这张嘴，保险不光我娘听了还得听，连我爹都得赶紧凑过来。”
　　胡眉刚说了一句：“看把你能的！”
　　最肯护短的八爪毒龙接口道：“孩子说得是真是假，一听不就知道了！”
　　胡眉先瞪了丈夫一眼，然后，以断然的语气道：“我只有工夫听你三句话。”
　　胡索嬉皮笑脸地答应一声“是”。
　　一看儿子半天没有吭一声，气得胡眉抬手扇了胡索一巴掌。
　　胡索这才说出他的第一句：“洛阳振宇镖局分号是清兵入关以后设立的。”
　　胡眉道：“这又有什么稀罕的！”
　　胡索的第二句话是：“这家分号的主事人，是林惊鸿的儿子林大海。”
　　听完了第二句，连八爪毒龙都觉得没啥劲、一个劲地向儿了使眼色。
　　故意装作没看见的胡眉，催逼道：“满打满算还有一句话，央说！”
　　胡索干咳了一声，方才有气无力地说出最后一句：“根据极为可靠消息，林大海新娶的老婆是青藏胡家三小姐。”
　　胡眉霍地一下了站起来，火烧火燎地追问道：“还听到么？快说！”
　　八爪毒龙阴阳怪气地接口道：“你不是只有听三句话的夫么？”
　　胡眉失口说出：“没有你这样的老子……”
　　八爪毒龙哈哈大笑，接口道：“就制造不出他这样的小子对不对？”
　　羞得胡眉脸泛红霞、骂了声：“你们爷俩真是大混蛋加小混蛋！”
　　骂完，还没忘催儿子赶快说。
　　胡索这才仔仔细细地说道：“振宇镖局自从岳振宇、林惊鸿二位前辈先后去世后，老一辈只剩下奇门剑赵正鸿一人了。”
　　一顿之后，接口道：“支撑局面的担子，自然落在岳前辈之子岳兆山、林前辈之子林大海、赵前辈之子赵小鸿等三人的双肩上。”
　　胡眉向儿子打出一个详细述说的手式。
　　胡索道：“岳兆山擅长八卦游身掌，人送绰号铁掌翻天；林大海精研太极枪，人送绰号一枪断魂；其中，数赵小鸿的功力最差。”
　　胡眉突然插口道：“是先天秉赋不佳，还是练武不肯下工夫？”
　　胡索摇头道：“两者皆不是。”
　　胡眉“哦”了一声道：“说下去！”
　　胡索道：“据说是赵小鸿的心肠太热，人缘太好，威望太赢所致。”
　　胡眉道：“这是什么话？”
　　八爪毒龙插口道：“这很简单。”胡眉道：“我听的是理由。”
　　八爪毒龙索梦雄道：“心肠太热，琐事必多。人缘太好，应酬必广。由于他威望太高，镖局内外的一切俗务，必然归他处理。”
　　胡眉点头赞同道：“果然如此，赵小鸿哪里还有时间练功夫？”
　　八爪毒龙接口道：“恐怕尚不至此。”
　　胡眉秀眉一掀道：“梦雄，你的意思，是说赵小鸿名高见嫉？”
　　佟铁道：“你们两口了终于想通了。”
　　胡眉瞪了佟铁一眼说：“别打岔，叫索儿说说林大海跟胡三小姐。”
　　胡索这小子倒干脆，冲着母亲嘻喀一笑说：“耳听是虚，眼见为实呀！”
　　八爪毒龙比胡索更干脆，伸手抱起儿子胡索，扭头向爱妻道：“趁着天色尚早，我们父子先打头阵。”抱着儿子弹地越墙先走了。
　　胡眉知夫更知子，随即站起娇躯说：“索儿调皮胆大，梦维溺爱护短。我要不去管着点，准能把振宇镖局这家分号掀翻它。”
　　小霸王一面伴随着胡眉飞驰，一面赔着笑验道：“师姐，你有多长时间没见二师姐了？”
　　小霸王口中的二师姐，指的是驼背神龙耿直的亲生女儿。
　　也是钻天鹞子江剑臣所收的第二个侍女，乳名迷儿，后来取名耿月（详见拙著《五凤朝阳刀》第二部）。
　　胡眉心中雪亮了，故意吊他的胃口说：“看起来，人要走时运，城墙还真挡不住。耿月妹妹原来的出身跟我一样孤苦，自从被驼背龙大伯认出他是亲生女儿之后可就不同了，人家现在是石城岛的内总管。”
　　听得小霸王佟铁默默不语。
　　胡眉咳了一声：“耿月今年都三十多岁了，硬是不肯嫁人找婆家！”
　　佟铁嗫嚅道：“大师姐可知道为什么？”
　　胡眉心中暗笑道：“眼眶子越来越高呗！”佟铁的驰行速度慢了下来。
　　胡眉故意刺了对方一句道：“听说，驼龙大伯如今放出话来。”
　　小霸王不自觉地停下脚步道：“大师姐，耿大伯他老人家昨说的！”
　　胡眉强自绷着俏脸，不笑说：“驼龙大伯说，他今年一定把女儿嫁出去。”
　　炸开当顶，冒出丝丝凉气，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竟然变色呆住了。
　　身后突然有人笑骂道：“狐狸精，就让你一不怕舌头之上长疗疮，二不怕欺负人家老实人有罪，难道不怕我撕烂你专好说瞎话的那张臭嘴？”
　　胡眉故意说了一句：“骂不过你耿月，我还躲不起你耿月吗？”
　　小霸王佟铁一见自己和胡眉师姐背后说的私房话，全让当事人耿月听去了，心中一慌，顿时把那张脸羞得跟大红布一般。
　　耿月冷哼一声道：“两个人背地里嚼舌根，胡眉都吓得逃跑了，你佟铁的胆子倒不小。是吃准我不敢揍你小霸王，还是吓得跑不动？”
　　小霸王刚结结巴巴地喊了声：“二师姐！”耿月柳眉一竖道：“不要喊我二师姐。”
　　小霸王嗫嚅了半天，方才挣扎出一句：“那……那我还能喊你啥？”
　　不远处传来胡眉一阵咯咯的笑声道：“傻小子，你不会喊她娘子吗？”
　　耿月嘴里光说：“看我不追上前去撕烂你的那张嘴！”脚下却丝毫未动弹。
　　小霸王这回说话反倒利索了：“天地良心，我可不敢背地嚼二师姐的舌根。”
　　耿月紧绷玉面道：“告诉我，你们刚才叽咕的啥？漏一个字我都不饶你！”
　　小霸王不敢不依实相告说：“开始，我问大师姐多长时间没有见到二师姐。”
　　耿月寒着脸道：“向下说！”
　　佟铁道：“大师姐说，二师姐的时运来了，城墙都几乎挡不住，还说……”
　　耿月催道：“还说什么？”
　　佟铁道：“还说，二师姐如今升任了内总管，眼眶子越来越高了。”
　　耿月道：“还有吗？”
　　佟铁道：“大师姐还说，耿大伯放出活来，今年一定要把女儿嫁出去。”
　　耿月实在忍不住了，噗哧一声，说了出来道：“那都是胡蹈冤你的。”
　　佟铁失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胡眉又从近处传来一句：“傻瓜蛋，光念佛不行；你快路下，喊她救苦救难的观世音。”
　　佟铁心眼实得不透气，果真扑一声，直撅地跪在耿月的图前。
　　这一招还真灵，因为封建时期最讲究；男儿膝下有黄金，永不低头拜妇人。
　　耿月眼圈一红，弯腰扶起佟铁道：“你的心思，二师姐不是不明白。”
　　佟铁缓缓垂下了头。
　　胡眉最后传来的那句“咱们振宇镖局分号见”时，人早在二十多丈之外了。
　　耿月先是默默靠近小霸王，然后轻轻抚弄佟铁劲装前饕的纽扣道：“佟铁，还记得你憨头愣脑惹我生气，被我一连扇你三巴掌吗？”
　　佟铁低声答道：“记得。”
　　耿月道：“记得那是什么时候吗？”
　　佟铁道：“那是在五凤朝阳刀被盗之后的第七天，地点在泗水刘公府邸。”
　　耿月神情幽幽道：“难为你整整等了我十四年，五千多个日日夜夜啊！”
　　小霸王嗫喘半天，试探道：“二师姐你……”
　　耿月轻抬纤手，指着脸腮之上的刀痕说：“你不嫌师姐脸上这道疤？”
　　佟铁连忙点了一下头。
　　耿月跟着一句：“也不嫌姐姐我是被人糟塌过的残花败柳身？”
　　佟铁又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耿月硬将眼泪忍住，不让它流淌出来，道：“也不在乎我的年纪比你大四岁？”
　　这一次，佟铁没点头，却一连说出：“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
　　耿月毅然说出：“师姐答应嫁给你！”
　　小霸王先是惊喜得一连搓了几下手，又不无愁闷地说：“只怕大伯看不上我。”
　　耿月用玉掌揉搓着佟铁那硬如钢针的胡茬道：“我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他老人家吐了口，师姐我敢自己作主吗？”
　　小霸王陡伸双臂，把耿月的细腰搂得紧紧的，并且一连旋转了七八圈。
　　耿月白了他一眼说：“原来，你那胆小如鼠的窝囊样子是假装的！”
　　小霸王搂得更紧，大笑道：“小弟要是没有三分三，我又哪敢上梁山！”
　　耿月又气又羞，戳了他一指道：“别满嘴胡说八道了，还不随我追上去。”
　　小霸王不敢胡闹了，恋恋不舍地松开手。
　　耿月有些不忍心地指了指自己的脸腮道：“我让你在这里亲一下！”
　　小霸五心头狂喜道：“真的？”
　　气得耿月狠狠地拧了佟铁一把道：“你就不能小声点！”
　　小霸王尽兴地亲吻了一会，方才回答出那句：“今后我切听你的。”
　　直到二人并肩驰行了一阵子，耿月才真正体会出小刚才那句；“小弟我要是没有三分三，我又哪肯上梁山”的真含意。
　　原来，小霸王佟铁始终自惭武功未臻一流，认为配不上驳月，狠下心来，辛勤苦练了十四年，终于使软、硬、轻三功，完全登堂入室了。
　　有小霸王佟铁带路，二人很快赶到位于洛阳西城的振字镖局分号。
　　远处，正好传来三更三点的更鼓声。
　　令二人极感怪异的是，镖局大厅之内，灯烛未熄，老少五人正争执不下。
　　耿月、佟铁二人，悄悄隐入大厅西窗下，借窗前那棵茂密的石榴树丛作掩护，二人依偎得紧紧的，屏住气息，向里面细观察。
　　二人一眼看出，端坐中间的六旬老者，正是北派太极门委老辈人物、奇门剑赵正鸿。
　　坐在东边的那一个，是已故形意门掌门岳振宇之子铁拿翻天岳兆山。
　　坐在岳兆山肩下的，才是那个心肠太热，人缘太好，威太高的赵小鸿。
　　西边落坐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是一枪断魂林大海，女的是一个娇艳迷人的少妇。
　　佟铁把声音压到细如蚊蝇般地贴在耿月的耳旁说：“女的就是胡三小姐。”
　　只听奇门剑赵正鸿沉声道：“振宇镖局的始创人是岳振宇大哥不假，但发展成今天的局面和威望，却亏了人家先天无极派的武凤楼。”
　　刚说到这里，就被一枪断魂林大海抢过话头道：“师叔，咱们爷几个是在商议，如何回复长安威武镖局，又不是在评功摆好。”
　　奇门剑赵正鸿老脸一寒道：“这有什么好商议！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就是了。”
　　那位娇艳的少妇接口道：“老爷子，话可不能这么说。振宇镖局要真想在东都洛阳站稳脚，我看非得先向人家威武递过话去不可。”
　　奇门剑赵正鸿一听就火了，为了顾忌自己的年纪和身分，只好忍气转向一枪断魂道：“大海，天色已然不早，叫你媳妇先回房休息吧！”
　　事情明摆着，赵正鸿是不想跟一个晚辈妇女起争执，变相在下逐客令。
　　想不到胡三小姐格格娇笑道：“奴家请问老爷子，振宇镖局的总镖头，是如何推选出来的？我想请你老人家当众重新说一下。”
　　奇门剑赵正鸿生性耿直忠厚，为人任劳任怨，振宇镖局数他辈分最长，不疑有他地说出一句：“推举本局武功最好的人，出任总镖头。”
　　胡三小姐巧笑如珠地问出一句：“老爷子，侄媳算不算是本局人？”
　　赵正鸿失口说出一句：“当然算。”
　　胡三小姐幕地站起娇躯，徐徐逼向总镖头赵小鸿说：“子想跟大兄弟过两招。”
　　奇门剑赵正鸿脸色一变说：“你……”
　　胡三小姐笑得更娇更艳说：“怎么啦，老爷子？不是你亲承认我是本局之人吗？”
　　奇门剑也是跑了一辈子腿的老江湖，哪能看不出这个艳迷人少妇的深浅？长叹一声，忍怒道：“我叫鸿儿把总镖头的位置让给你。”
　　这在奇门剑赵正鸿本人来说，已经够忍辱负重，低声下气的了。
　　想不到胡三小姐竟脸色一寒，道：“侄媳不想领你这份情，那样别人会不服气。”
　　外和内刚的赵小鸿，哪忍心看年迈的爹爹下不来台？仓的一声，亮出三尺青锋，沉声道：“小弟甘愿在嫂子的手底下栽穿头。”
　　大厅内空隙很大，甚至连桌椅都不用挪。
　　胡三小姐的兵刃朝外一亮，老年惜子的赵正鸿，脸色惨变地再次挥手道：“鸿儿，让出你的总镖头。”
　　随着赵正鸿的这句话，连隐身窗户外面的耿月、佟铁，都看清胡三小姐的两件兵刃了。左手是一条宽有三寸、长够七尺、上面布满锯齿狼牙的乌黑板带，右手是一口背厚、刃薄的轧把翘尖刀。
　　关心儿子生死的赵正鸿，暴闪而出，意思是想阻止儿子出来动手。
　　意狠心毒的胡三小姐，借机娇叱了一声：“看来，生姜还是老的辣。”
　　话音未落，左手的七尺轮回带，早像一条噬人的毒蛇，卷住奇门剑的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