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侠勇闯猛虎穴

2025-03-16  作者：陈文清  来源：陈文清作品集  点击：

　　冷天星与白菱秋步下山，二更左右，方才走到山下的一处市镇之上。
　　白菱秋看看自己的模样，忍不住一笑道：“我这样实在见不得人了！……”
　　冷天星笑接道：“这处市镇正是南北官道冲要之处，商肆栉比，正好休息一下，换换衣饰，在下身边尚有不少银两足够用度了！”
　　说话之间，两人已进了市镇之内。
　　只见那市镇晤然范围极大，两人找了一处最大的旅店，开了两间雅房，冷天星先到街上买了几套普通衣服，与白菱秋分别沐浴更衣，打扮了起来。
　　经过一番修饰，白菱秋除了有些消瘦之外，已经大致恢复如前，就在店中要了一席酒菜，吃喝起来。
　　三杯下肚，两人不禁都有些酒酣耳热起来。
　　白菱秋面色酡颜，目注冷天星，几度欲言又止。
　　冷天星双眉微锁，道：“姑娘是有什么话要说么？”
　　白菱秋悠悠叹了一口气道：“自从阴灵教中相遇，你我出生入死，也算得是生死患难之交了……”
　　冷天星颔首道：“不错，只可惜大仇未报，反而……”
　　长吁一声，住口不语。
　　白菱秋端起面前酒杯，盈盈一笑道：“这次虽说是恩师救了我的性命，实际上若非冷相公拚死相救，我……大约也早已命丧黄泉了……”
　　眸光一转，“我实在应该敬你一杯！”
　　冷天星连忙举起面前酒杯，道：“姑娘这话更使在下羞惭！”
　　一仰而尽，叹口气又道：“姑娘今后准备怎样！”
　　白菱秋反问道：“你呢？”
　　冷天星怔了一怔，道：“我？！……”
　　一声长叹，却呐呐的无法说得出话来。
　　他虽幸获奇遇，习成了无上神功，但除了在阴灵教中杀死公孙厉，报了戮母之仇而外，满门血仇，几乎等于未报。
　　发妻岳晓秋被阴灵教客卿上官明掳去，曾以十日为期，要自己去阴灵教，否则……
　　他曾答允寒星堡上官伦，照顾他的遗孤……
　　他有无数的恩恩怨怨末了，一时却不知应该如何是好，是以一时之间，咳声叹气，蹙额无言。
　　白菱秋也自饮了一杯，道：“你我遭遇相同，满门遇难，只有你我是劫余之身，何况你我已共过患难生死，此后自然联起手来，图谋报仇雪恨！……”
　　微微一顿，又道：“须知除开阴灵教外，几乎还有半个武林中都是我们的仇人！”
　　冷天星连忙颔首道：“不错，我们肩头的担子还重得很呢！……”
　　忽然，他记起了一桩事来，皱眉忙道：“在下忘记告诉姑娘了，阴灵教中的元凶巨恶虽然都中了姑娘所下的慢性毒药，但被他们发觉解去了。”
　　“啊？！……”
　　白菱秋愕然变色道：“你怎会知道的？”
　　冷天星遂把在二贤庄发生之事简略的说了一遍。
　　白菱秋喟然一叹，道：“这样说来是我功亏一篑了！唉！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设若我当初用的是烈性毒药！……”
　　冷天星安慰她道：“人算不如天算，这些都是冥冥中安排好的！”
　　白菱秋黯然道：“听你说来，云玄妖道虽死，但武当派门人迷神毒未解，必然仍旧控制在那个苗疆的巫师之手，如果继续与阴灵教勾结，问题就更加严重了！……”
　　忽而柳眉一扬，道：“为何你当着我师父之面时不曾说出此事，以他的医道之精，必然解得了那迷神毒素，倘若把武当一派的弟子解救过来，未始不是一大助力！”
　　冷天星皱眉道：“在下也曾想到过这一点，无奈当时因了巫山神龙以及蛇心女魏青芳等之事，始终未得适当的开口时机，何况，武当一派人数众多，不知需要多少药物，才能解得了他们的毒素！……”
　　目光迟疑的一转，忖思着道：“且待探听确实了武当派的情形之后再说吧，须知武当虽受云玄妖道二名苗疆巫师的控制，但潜力强大，也许有退隐的老一代武当道长出头收拾危局，把武当的局面改观了过来，如果仍在两名巫师与阴灵教控制之下，再设法向令师讨解药，以令师救人济世的心肠，大约不会推拒此事！”
　　实则冷天星忧心如焚的是关心岳晓秋的安危，十日约期将至，自己究竟应该怎样处理此事。
　　依约而去，无异自蹈虎穴，何况他们有岳晓秋的生死做为胁迫，自己有什么力量去救得她出来？
　　倘若不去，岳晓秋是否真的会遭到上官明所说的命运，如果真的如此，那实在是使他永生都将歉疚不安之事！
　　白菱秋见他顾只痴痴发呆，不由双眉一扬道：“冷相公，你怎么了！”
　　冷天星恍如大梦初醒，啊了一声道：“没……有什么！……”
　　话锋一转，道：“我只不过在盘算明天应该做些什么？”
　　白菱秋微微吁出一口长气，忽然又举起酒杯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当！冷相公，我再敬你一杯！……”
　　一仰头，又是一杯喝了下去。
　　冷天星见她满面酡颜，眸光迷离，显然有醉意，忍不住道：“姑娘尚未复原，还是早些安歇了吧！……”
　　白菱秋爽然一笑道：“不要紧，我……不会醉的！……”
　　眸光定定的凝注在冷天星脸上，沉凝的道：“我本来是滴酒不沾的，你知道我为何要喝这多酒么？”
　　冷天星苦笑道：“想必是姑娘心情沉重，借酒解愁！”
　　白菱秋笑道：“你这话只说对了一半，其次，有些话我必须和你说明，但却又没有力量说得出来，只有借酒来……帮助我……”
　　冷天星心头蓦然一惊，他已猜测到她要说些什么，他该怎样答复她，按他们的关系来说，应该很自然的是一双情侣，进而结为夫妻的，但……
　　果然，只听白菱秋幽幽一叹道：“你我都是家破人亡的唯一遗孤，我们相逢在患难之中，这一大段日子里几乎形影不离，在我昏迷之中，更是有劳你日夜抱持守护长途奔波，我……”
　　微微一顿，俯首低声道：“我实在不知应该怎样报答你！”
　　冷天星呐呐的道：“姑娘说那里话来，在下……”
　　白菱秋打断他的话道：“我的话还没说完呢，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毕竟男女有别，你我这样一起厮混，将来！……”
　　收住话锋，目注冷天星不语。
　　冷天星避开她的目光，赧然道：“在下也有一件事必须告诉姑娘！……”
　　白菱秋怔了一怔道：“你尽管说吧！”
　　冷天星迟疑半晌，终于一字一顿的道：“在下已经娶了妻子！”
　　这话不啻平地霹雳，只见白菱秋酡红的面色顿时变得一片苍白，口唇颤抖不停，如非是坐在椅子之上，定会一跤摔了下去。
　　冷天星如坐针毡，恨不得有条地缝钻了下去。
　　良久，良久，方见白菱秋凄迷的一笑道：“真该恭喜你了，尊夫人是谁呢？”
　　冷天星呐呐的道：“是……岳晓秋姑娘！……”
　　白菱秋噢了一声道：“是秋云山庄的岳姑娘？你们倒真是一双璧人了！”
　　冷天星双眉深锁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大仇未报，世乱时艰，在下本来毫无成家立室之意，只因……”
　　于是，他把离开二贤庄，自己昏迷之后以至到雁呜寺中所发生之事，一一的详细说了一遍。
　　白菱秋默然无语，静静的听冷天星说完，苦笑道：“这样说来，营救尊夫人才是你第一要务了？”
　　冷天星颔首道：“在下确然不能坐视不顾！不过，盲目进入阴灵教，也非善策！”
　　白菱秋沉凝的道：“天色已晚，只好明日再说了！”
　　原来此刻已是三更过后，旅店中早已灯火全无，俱皆入睡。
　　冷天星既把事情说穿，心中反而有一种轻松之感，当下站起身来，道：“姑娘早些休息吧！”
　　脚步轻移，退出房去。
　　于是，他回到了自己房内，熄去灯烛，瞑目养神。
　　但混乱的思绪此伏彼起，却使他心乱如麻，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
　　时光慢慢逝去，不知过了多久，但估计至少也已到四更之后。
　　正当冷天星迷迷茫茫，将要到达物我两忘的境界时，忽听院中咚的一声，跳进了一个人来，紧接着又是两声轻响，分明先后进来了三人。
　　冷天星听得清楚，来人都不是具有上乘身手之人，是以并不在意，仅只在房中静听声息。
　　三人落地之后，只听其中一人压着嗓子问道：“是那间房间？”
　　冷天星心中一动，原来那声音听来极熟，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他是谁来？忖思之间，只听另一个声音道：“就是这间！”
　　立刻，脚步声向冷天星房门之前走来。
　　冷天星冷冷一笑，心想：好哇，大约有麻烦来了！但他艺高胆大，依然跌坐不动，但却凝神戒备，随时准备应变。
　　然而，出于他意外的是门外之人来得十分光明正大，剥剥啄啄的轻轻敲起门来，同时，一个声音急急的问道：“是主人住在这里吗？”
　　冷天星豁然而悟，猛然记起了那是周余的声音。
　　当下连忙起身开门，大喜道：“原来是你们两位，快些进房来坐！”
　　原来除开周余吴缺之外，尚有另一个叫化子模样之人。
　　周余吴缺连忙双双一礼，同声道：“主人可把我们想苦了！自从在三叶岭张家猎户家您被那个野和尚引走之后，一直就没找到过主人！……”
　　反手向那叫化子打扮之人一指道：“若不是这位刘当家的派出的眼线发觉主人到了这樟树镇，真还不知要等到几时才能见主人！……”
　　冷天星忙向那叫化子打扮之人双手一拱道：“这位想必是丐帮的……”
　　那人也连忙一礼道：“在下丐帮米仓山分舵刘破碗，见过冷少侠！……”
　　微微一顿道：“在下不多打扰，两位陪冷少侠谈谈吧！”
　　双拳一拱，飞身而去。
　　冷天星微喟一声道：“丐帮总舵已被阴灵教所占，他们现在！……”
　　周余连忙接道：“丐帮虽然被阴灵教占去总舵，但却已化整为零，分别隐于各地，实际上比以往还要灵活，奴才等自主人被那野和尚引走之后，就去投奔丐帮访主人下落，关于主人行踪，也有了大概的了解，只是……”
　　冷天星苦笑道：“两位目前打算……？”
　　吴缺忙道：“如今既已寻到了主人，自然是要跟随主人，听候驱遣了！”
　　冷天星摇头道：“你们既与丐帮之人过从甚久，可知眼下武林中的情势如何？听说少林掌门遍散武林帖，邀请武林大会，可有此事？”
　　周余忙道：“不错，确切日期虽不知道，但目前各派群雄已经相率赶往少林，丐帮帮主九头神丐楚乞，以及三眼长老等也已联袂赶去少林了！”
　　冷天星微微颌首，又忖思着道：“天色已近四更，不便打扰店家，咱们坐以待旦吧！”
　　周余双手连摇道：“不，不，主人定已劳乏不堪，请您尽管安睡，奴才跟猴子就在这里伺候主人！……”
　　正当三人谈话之间，忽听白菱秋房中发出一声轻响。
　　冷天星怔了一怔，再听却又声息寂然。
　　初时他原认为必是白菱秋听到了自己与周余吴缺谈话的声音，要出来一看，及至不见有人出来，越想越觉不对，因为那响声十分特异，颇似门窗开阖之声，当下双眉微锁，站起身来道：“我还与另一友人同行，方才似乎……”
　　周余吴缺互视一笑，周余抢先道：“主人不说，奴才等还不敢提起，奴才要恭喜主人！”
　　冷天星收步怔了一怔，道：“你们已经知道了！”
　　周余道：“是丐帮获得的消息！”
　　冷天星尴尬的一笑道：“丐帮名亡实存，倒真是无孔不入，只怕天下没有能瞒得了他们的事情！”
　　吴缺抓耳挠腮，伸手向白菱秋的房间一指，道：“那大概就是尊夫人吧……”
　　眉头一皱又道：“主人既已婚娶，为何还要跟夫人分房而居？”
　　冷天星忙道：“你们误会了，这位是白姑娘！……”
　　不顾两人再说什么，向白菱秋房门走了过去，在房间上轻轻敲道：“白姑娘，白姑娘！……”
　　没有应声，房中灯烛早熄，房门依然紧闭。
　　冷天星心中大奇，白菱秋纵然疲累也不会疲累到这种程度，当下连忙又轻敲房门，把声音放大了一些道：“白姑娘！醒一醒！……”
　　依然没有应声。
　　冷天星双眉深锁，蓦的向门闩的部位上点出一指！
　　但听嘶嘶一声，那门闩已被蚀成了一滩粉屑，房门随之呀的一声打了开来。
　　冷天星蓄势聚力，幌身而入。
　　他功力深湛，处深夜如白昼，虽然房中漆黑一团，但他依然看得十分清楚，只见床下被褥折叠得整整齐齐，早已没了白菱秋的影子。
　　冷天星大吃一惊，纵目四顾，忽见床上有一张纸条，墨渍犹新，显然白菱秋所留，急急取来看时，只见上面写道：“冷相公：我无法解释什么，但我觉得必须离开你，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你毕竟是有了妻子的人，我总该防到人言可畏。回忆家门不幸，血仇未复，方寸有如刀戮，此后仍以复仇之念，尽人事以听天命而已。不必管我去了何处，也不必追寻我的行踪，茫茫人海，让我独自漂流去吧，只要你记得有一个与你命运相同，共过患难的人儿，流着伤心失望的泪水，仍然流浪在江湖之中，就已经很够了！有缘时，我们也许能够再见，无缘时也不需强求，一切都听凭命运的安排吧！再见了，愿你们夫妇好合，百年偕老。”
　　下面未署名字，仅写着伤心人留。
　　冷天星有如冷水浇头，呆呆的捧着信笺不动。
　　白菱秋留书而走，意思十分明显，她把自己看成了共偕白首的对象，一旦发觉自己已娶妻子，这刺激实在太大了。
　　周余吴缺见冷天星神色有异，亦自吃惊不已，两人同样的呆呆站着不动，不知应该如何劝慰才好。
　　良久，才见冷天星长吁一声，喃喃的道：“我一定要把她追了回来！……”
　　蓦然身形鹘起，向外驰去。
　　周余见冷天星纵身而去，急向吴缺叫道：“快追！好不容易找到主人，别叫他又抛下咱们！”
　　吴缺一言不发，与周余双双纵身出屋追踪冷天星之后，使出全副气力，穿房越脊，向市镇之外追去。
　　冷天星心如火焚，热血沸腾，虽说他对白菱秋并无亏心之处，但他却直觉的有些对不起她。
　　至少，他伤了她的心，一个女孩子倾心相爱，同过生死患难的人，最后却与别人结了连理，对她来说，自然是一件最为痛心之事。
　　所以，他必须追到她，他要再细细的向他解释，虽然他不能娶她，但至少也要看她能够露出笑容。
　　在镇外，根本不见白菱秋的影子，冷天星踌躇了一下，一时不知该向那个方向追去才好，但最后，他终于选择了一条白菱秋可能驰去的路径，盲目追了下去，眨眼之间，已经追出了二十余里。
　　定神看时，已经置身在一片乱山之中。
　　他收住脚步，不由有些后悔起来，谁知道白菱秋究竟去了那个方向，这样追法，岂非过于冒失，也许现在正与白菱秋背道而驰。
　　忽然——
　　只听身后有人叫道：“主人！主人……等等奴才……”
　　原来周余吴缺已经追了上来。
　　冷天星微喟一声，等两人追到近前，方才长叹一声道：“你们两人何必还要苦苦追我？”
　　两人怔了一怔，同声道：“主人早已答应过收录我俩，如今侥幸找到主人，自然要终身相随，难道主人又不要我俩了吗？”
　　冷天星叹口气道：“我烦难的事情太多了，三人同行，反而不便，所以两位最好！……”
　　周余双手连摇道：“主人且不必说这些，奴才能问一句话吗？”
　　冷天星皱眉道：“两位虽硬认主仆，但我却把你们当做知己友人，有话尽管请问！”
　　周余道：“那位白姑娘因何要不辞而别？”
　　冷天星呐呐的道：“这……我实在难于答复！”
　　周余睐睐两眼又道：“主人想必是定要把白姑娘追到了！”
　　冷天星道：“不错，我觉得对不起她，必须把她追到，略加解释！”
　　周余顿足道：“主人这等追法，如何能够追到，主人若是早说，只须通知丐帮之人，立时就可找到下落！”
　　冷天星恍然大悟道：“现在还来得及吗？”
　　周余道：“自然来得及的，主人就请快些出山，先到丐帮米仓分舵！……”
　　冷天星略一忖思，道：“就烦你们两人托丐帮代寻白姑娘下落，我！……”
　　周余吴缺同时一惊道：“奴才不能离开主人！”
　　冷天星眉宇深锁，道：“你们两人说得好听，原来却心口不能如一！”
　　周余忙道：“主人误会了，就算主人要我们的项上人头，我们也毫不踌躇！”
　　冷天星道：“既是如此，你们两人就该听我的吩咐，不该梗阻不从！”
　　周余吴缺对望一眼，交换了一瞥无可奈何的表情，同声呐呐的道：“是！奴才遵命！”
　　冷天星道：“首先，你们两人帮我托请丐帮之人代寻白姑娘下落！……”
　　周余道：“如若找到了白姑娘，又如何通知主人呢？”
　　冷天星皱眉半晌，忽而一笑道：“看情形大约我的行踪也逃不过丐帮的眼线吧！”
　　周余尴尬的一笑道：“这……倒是真的！”
　　冷天星笑道：“能找到白姑娘下落，而又可以探知我的行踪，还不容易连络吗，如以丐帮的飞羽传书之法，那怕千里万里，当天也可传到讯息！”
　　周余连连应道：“奴才遵命就是了！不过！……”
　　微微一顿，又道：“主人最好莫去阴灵教冒险，免得！……”
　　冷天星面色一沉，道：“你这是教训我吗？”
　　实则他是故意如此，以免他俩人啰苏不休。
　　周余亦知其意，但却只好俯首道：“奴才不敢！……主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冷天星忖思半晌，道：“你们可知寒星堡的所在？”
　　周余忙道：“二秋三寒枫江冷，奴才等自然知道得清楚不过。”
　　冷天星道：“寒星堡上官堡主等人均已在青云观外的一条山拗中悉数殉难，为武当云玄妖道的属下所杀！……”
　　周余忙接道：“这些奴才都已知道了！”
　　冷天星叹口气道：“上官堡主垂死之时曾托我照顾他的家小，无奈我无法分身，一时难以去到寒星堡……”
　　周余道：“主人可是要奴才去安慰他们吗？”
　　冷天星皱眉道：“寒星堡大部高手都已随上官堡主殉难，寒星堡孤寡无依，你们不但要安慰他们一下，并且要尽力之所及，帮助他们！……”
　　长吁一声，又道：“他日武林底定，道长魔消，倘若我幸存于世，一定会亲去一趟寒星堡，对他们有一番安置！”
　　周余忙道：“奴才记下了！”
　　冷天星忽而激动的将手分搭在两人肩头，道：“你们可以去了！”
　　周余，吴缺神色黯然，同声道：“主人保重，奴才只好暂时拜别了！”
　　各自俯身一礼，依依不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