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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阴灵初惊天马行
2025-03-16  作者:陈文清  来源:陈文清作品集  点击:

  白菱秋定神看去,只见一个手持玉笛的红衣女童,正满面堆笑的向这边走来。
  那女童最多不会超过十岁,两只眼睛又大又圆,小巧的身子幌呀幌的,故而白菱秋忍不住为之笑了起来。
  但那种笑并不是觉得她滑稽可笑,而是由于她的天真可爱,加上她那甜甜的笑容所诱,情不自禁的一种愉悦的笑。
  冷天星也挂满面笑意迎上两步,道:“小妹妹,方才的笛声,是妳吹的么?”
  红衣女童双眉一扬,道:“当然了……你不看到我手上拿着的笛子么?”
  白菱秋眸光四外一转,接口道:“小妹妹,妳吹得实在好听……是谁教妳的,妳就是一个人到这里来的么,还有……”
  红衣女童两只小手连摇道:“妳问得这样快法,叫我怎么告诉妳呀?”
  白菱秋又向四外扫了一眼,只见空山寂寂,至少百丈之内渺无人踪,当下也忍不住噗赫一笑道:“小妹妹,妳坐下来慢慢说吧!”
  那红衣女童并未坐下,一面玩弄着手中的玉笛,一面大大方方的笑道:“我应该先请问这位大哥哥的名字?”
  冷天星怔了一怔,笑道:“我姓冷,叫冷天星。”
  那红衣女童又一本正经的转向白菱秋道:“这位大嫂嫂呢?”
  白菱秋羞得双颊通红的道:“小妹妹,妳该叫我姐姐,不能……”
  红衣女童像是恍然大悟的叫道:“妳和冷哥哥还没成亲呀?……”
  白菱秋羞得连粉颈都红了,着急的道:“小妹妺,妳越说越不对了,我叫白菱秋,和这位冷相公毫无关系,最多只能够是世交……”
  红衣女童满脸困惑的道:“什么是世交呀?”
  白菱秋怔了一下,觉得这个问题实在很难解说淸楚,当下略一忖思,勉强一笑道:“世交就是大家认识,常常来往的朋友!”
  那红衣女童的困惑之色并未消失,喃喃的道:“那么是奶奶跟我说的不对了!”
  白菱秋奇道:“令祖母向妳说过些什么?”
  红衣女童皱着眉头道:“奶奶说见到年靑的人,要是一男一女,就该叫大哥哥大嫂嫂,年纪大一点的,要叫大叔大婶……”
  白菱秋噗哧笑道:“这也不十分一定,小妹妺,妳……”
  那红衣女童立刻接道:“我叫梅小莲,奶奶都是管我叫莲丫头,冷哥哥,白姐姐,妳们就叫我小莲吧……”
  白菱秋笑道:“那总不大好,这样吧,我就叫妳莲妹妹好了,莲妹妹,除了奶奶以外,妳家里都还有些什么人呀?”
  梅小莲顿时面现凄然之色,两眼盈盈欲涕,小嘴吧扁了一扁,道:“大约我也有爹有娘,可是我……没有见过,我一直跟着奶奶住在山里,是奶奶把我带大了的……”
  白菱狄大是同情的轻吁一声,道:“那吹笛的本领,也是奶奶教妳的了?”
  梅小莲连连点头道:“从我三四岁的时候起,奶奶就教我吹笛,可是她教来教去,就是这一支曲子,我已经熟得再熟也没有了,她还是不肯教我吹点别的……”
  双眉一掀,忽又满面兴奋的道:“白姐姐,妳知道奶奶为什么要带我出来?”
  冷天星暗暗叹道:“她毕竟是个孩子,一会儿满脸愁苦,一会儿却又阴霾尽消,如此兴奋……”
  只听白菱秋道:“那一定是奶奶要带妳增长一点江湖阅历了……”
  梅小莲点着头道:“奶奶明着也是这样说,可是我知道奶奶的心事,主要的还是想找我爹娘,奶奶常一个人偷偷掉泪,夜里有时也会喊爹爹的名字!”
  冷天星听得大是不解,忍不住揷口道:“你爹爹叫什么名字?”
  梅小莲应声道:“奶奶常在梦中喊震岳……震岳,有时也喊岳儿,大约我爹爹是叫梅震岳了,妳看是不是呀,白姐姐?”
  白菱秋道:“莲妹妺,妳实在聪明,那大概是不会错了!”
  冷天星接口道:“这倒奇了,莫非你父母与妳祖母之间闹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故,以致母子绝情,分离不见的么?”
  梅小莲又复含泪道:“究竟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奶奶不准我问起爹娘的事,不过,我知道是奶奶把我爹娘赶走了的。”
  冷天星道:“既是妳祖母不准妳问妳爹娘之事,妳又怎么知道妳爹娘是被赶走了的?”
  梅小莲大眼睛眨了几眨,道:“在我们家门前有一柄悬着的断剑,那是奶奶亲手折断的,她也时常对着那柄断剑叹气流泪,有时候她还把那断剑拿下来,凑到一齐,流着泪哭哭,再把剑挂了上去,自言自语的说:‘断剑岂能复合’?所以那柄剑还是分开挂着的!”
  “啊……”
  白菱秋意外的啊了一声,道:“也许妳祖母还不止是为了找妳爹娘呢?这断剑……”
  梅小莲两眼睛睁得滚圆的道:“那还有谁呢?”
  由她满脸的困惑神色中,可以看出她被白菱秋的话弄得心中迷雾重重,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冷天星接口道:“妳祖母对剑流泪,她让妳亲眼看到的么?”
  梅小莲双手乱摇道:“不,我奶奶才不会让我看到呢,她都是等我睡着了之后才那样,可是她不知道我常常故意装睡!”
  白菱秋忍不住笑道:“妳倒挺鬼的呀……”
  梅小莲忽又流出两颗泪珠,道:“白姐姐,妳能告诉我那柄断剑是为了什么吗?”
  白菱秋双眉微皱道:“这倒很难说了,不过……”
  她有些激动的接下去道:“相信白姐姐,我一定帮妳把这些事淸弄淸,也一定想办法使她和你父母团圆,妳先告诉我家住那里?”
  梅小莲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忽然一头滚到白菱秋的怀里叫道:“白姐姐,妳真是好人,我家住在无量山天虚谷,那里附近一个人家也没有,从我记事以来,就没人去过!”
  白菱秋点点头道:“好吧,我记住了,以后我一定设法把妳的事情弄淸……”
  微微一顿,道:“妳祖母呢?”
  梅小莲伸手一指道:“她在那边山头上,离这里有十几里路……”
  小脑袋偏了一偏,接下去道:“我跟奶奶从那里路过,看到这里山坡上有一大片黑云,奶奶就叫我跑来吹我学了好几年的这支‘天马引’,谁知道吹了不久,那片黑云慢慢散了,却遇上了冷哥哥和白姐姐……”
  忽然——
  正当梅小莲与冷天星,白菱秋谈得起劲之时,只听一声鼓响传了过来。
  那鼓声十分低沉,但却威猛有力,激荡的音波使人不由心弦发颤。
  冷天星双眉皱锁,道:“这鼓声分明也是一门上乘音功,白姑娘……”
  梅小莲却赫的一笑道:“是奶奶叫我了……”
  话声未毕,鼓声又是三响。
  这三响鼓声有如天边沉雷,冷天星功力虽高,也不由心头大震,白菱秋则更是俏脸变色,皱眉道:“莲妹妹,妳祖母这鼓声是什么意思?”
  梅小莲道:“没有什么,是催我快些回去!”
  话声一落,擎起手中玉笛,吹出一缕高音,直冲霄汉。
  然后,她收起玉笛,有些悲悲切切的道:“冷哥哥,白姐姐,我现在非走不可了,白姐姐,别忘了您答应我的事,好歹帮我找找我爹娘,奶奶虽然疼我,可是我不愿做个没有爹娘的孩子!”
  白菱秋凝重的道:“莲妹妺,我说了的话一定做到,妳放心吧!”
  梅小莲走了几步,又猛然旋过身来道:“不行,白姐姐,妳想帮我的忙,恐怕也帮不了!”
  白菱秋奇道:“为什么?”
  梅小莲苦笑道:“奶奶要带我走遍天下,今天到这里,明天到那里,天下这样大法,妳要找我时怎么能找得到呢?”
  白菱秋笑道:“妳放心,这个我自有办法……”
  说话之间,只听鼓声又急剧的敲了三响。
  梅小莲急道:“奶奶等我等急了,我非走不可了!白姐姐,冷哥哥……再……见了……”
  娇小的身子连幌几幌,竟然有如飞鸟投林一般,消失无踪。
  冷天星悠悠的长吁一声,道:“这真是一椿奇遇,看来天下之大,处处皆有高人,梅小莲的祖母定是一个武林高手,不过……”
  话锋忽又一转,有些困惑的道:“阴灵教的人呢,难道就是因为这一阵笛声破去了他们的白奇阵,就全部退去了么?”
  白菱秋摇摇头道:“当然不会这样容易,至少,教主阴司无常史去恶就不是一个这样易于向人低头的人物!”
  冷天星忙道:“那么,他们……”
  白菱秋道:依我判断,他们必在不远处潜伏待变,设若梅小莲走后不回,或是没有其他人物出现,他们必会二度进扑,因为他们恨透了我俩,定然要不惜代价把你我抓了回去,现在……”
  冷天星皱眉道:“如此说来,现在还是速离此处为佳!”
  白菱秋笑道:“这话对了,只要咱们向着梅小莲消失的方向赶去,大约他们还不敢一路狂追,因为音功破阵,不是一件平凡简单之事,他们不能不有些顾虑!”
  冷天星道:“走吧,此地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白菱秋含笑道:“要走也走得从容一些,不要显出咱们有畏惧之态!须知他们一来不知道施展音功之人的路数,二来对你的武功不能不有顾忌……”
  冷天星也爽然一笑,故意扬声道:“白姑娘,走吧,那批阴灵教的邪恶之徒,且议他们多活上几天,等些时再来犁庭扫穴,一网打尽……”
  白菱秋格格一笑道:“那就走吧!不管怎样,我总算做了几个月的代教主,就冲这一点上,也该宽假他们几天!”
  两人谈笑之间,从容迈步,向梅小莲走去的方向行去。
  四外悄无声息,仿佛是在无人的荒山之中。
  梅小莲走去的方向并非向山外而行,却是向山内而走,但两人毫不踌躇,一路缓缓追去。
  自然,他们不是要去追上梅小莲,而是要避开阴灵教的耳目,脱出他们的势力范围以内再说。
  走出五十余丈,并无一丝异状。
  此刻正午甫过,骄阳照射,山间一片淸明。
  忽然——
  只见一道闪光耀入眼中。
  冷天星微微一怔,收步一指道:“白姑娘,看那是什么?”
  身子一俯,就欲伸手检拾。
  原来面前地上,有一个晶莹闪亮的圆形铁牌,在太阳照射之下,不住闪闪的发光。
  白菱秋见状大声道:“不要动它!”
  冷天星一怔住手,道:“在这山林之中,这铁牌不知是何人遗落之物?”
  白菱秋冷笑道:“这并不是有人失落,而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
  冷天星奇道:“把它放在这里,又有什么作用!”
  白菱秋道:“那人算定了咱们经过此处,就把铁牌放在这里,那铁牌有阳光照光照射,闪闪发光,在老远的地方就能看到,若在夜晚,那铁牌上则抹上红磷,同样的会有光亮传出,吸引人来检拾……”
  声调一沉道:“你看到那上面的骷髅了么?”
  冷天星讶然道:“莫非这是阴司无常史老魔……”
  白菱秋冷笑道:“除他而外,还能有谁,这是阴灵教中的白骨追魂令,凡见到此牌之人,必死无疑……”
  冷天星笑道:“当真这样厉害么?”
  白菱秋道:“令牌上涂有剧毒,只要略一沾碰必死无疑,因为那是史去恶老儿极端秘密的三大毒素之一,中人立死,没有解药!”
  冷天星道:“不去理它,任它有什么剧毒也就无所用其极了!”
  白菱秋道:“如你不去检它,未因令牌上的毒素而死,那么,阴灵教就要倾全教之力在最短时间内不择手段将你弄死……”
  微微一顿,又道:“阴司无常曾为此自负的说过:“追魂令牌,绝不虚发,见者必死,神鬼无术!”
  冷天星忽而爽然一笑道:“这次只怕他要落空了!”
  忽然——
  一阵桀桀大笑传处,只见阴灵教主阴司无常史去恶忽然在十丈之外现出身形,沉声叫道:“冷天星,本座若不能亲手将你诛除,阴灵教将从此解散,本座也将永绝江湖,不再复出……”
  只见他左肩之上血迹殷然,虽是一副狼狈之象,但双目怒火激射,似是恨不得要把冷天星白菱秋两人吞下肚去。
  冷天星冷冷哼了一声,蓦然探手拔出袖中的短剑,喝道:“老匹夫,快来一决胜负!”殊料阴司无常史去恶却淡然一笑道:“追魂夺命的办法多得很,本座用不着向你亲自动手,总之,我要你记住,你和那丫头的性命都操在本座手中!”
  冷天星大笑道:“既不敢接受我的挑战,何必还要故做大言!”
  短剑一挺,就欲扑去。
  耳际间只听白菱秋悄以传音入密道:“不要过去,那样刚好中了他的诱敌之计!”
  冷天星一怔止步,冷笑道:“姑娘心细如发,这老鬼纵有恶计,也是施展不出!”
  身形一转,与白菱秋绕向一侧走去。
  两人走得不快,但俱皆提聚起了全副功力,凝神戒备,因为我暗彼明,不知道他们究觅有些什么布置,埋伏下了多少人马。
  冷天星急于离此,与白菱秋脚步由慢而快,绕路急走,又是四五十丈出去,既不见阴灵教主追来,也未再遇到其他拦路的阴灵教徒。
  冷天星心神断定,悄声道:“由此向前,越发回到了九顶山深山之内,倒不如在此辨明方向,绕路出山,依在下看来,那老魔大约不会追过来了!”
  白菱秋轻声一叹道:“快走,不要回头,我……已经有些中毒的感觉了!”
  冷天星一惊道:“能支持得住么?”
  白菱秋轻声道:“看来很轻很轻,一时之间大致无碍,不过,咱们还是早些离开这里的好……”
  微微一顿,又道:“你呢,觉得可有异状?”
  冷天星连忙运功调息了一阵,摇摇头道:“在下还没有什么中毒之象!”
  白菱秋沉声道:“既是如此,咱们快走!”
  于是,两人又复一路向前行去。
  不久。
  又是四五十丈走了出去,山风飒飒,不见任何痕迹。
  冷天星焦愁的这:“白姑娘现在觉得怎样了?”
  白菱秋苦笑一声道:“没有什么,快走……”
  忽然——
  冷天星又情不自禁的啊了一声,原来在他面前丈余之处又出现了一面闪闪发光的白骨追魂令。
  白菱秋双眉一蹙,叹道:“看来他是盯上我们了!……”
  只见她娇喘细细,眉宇之间也泛起了一股淡淡的乌气,有明显的中毒之象。
  冷天星也是双眉深锁道:“姑娘,妳可知中的什么毒么?”
  白菱秋四肢屈伸了一下,叫道:“现在且不说这些……”
  眸光凝注在那面丈余外的铁牌之上,道:“方才可能就是那面铁牌上散布出来的毒素,才使我不幸中毒,好在极轻极轻,否则也许早已死去多时了?”
  冷天星焦灼的道:“姑娘可知那毒药叫什么名字,有无解药?”
  白菱秋仿佛未听到冷天星之言,答非所问的道:“而你定然是功力较深,吸入的些微毒素,随着功力的循环自动的迫出了体外……”
  声调一沉,忽道:“快退后一些,风向正向这边吹来!”
  由于她神情的严重肃穆,冷天星只好连忙一拉她的衣袂,相偕向左后方退出了丈余远近。
  冷天星见她仍是一痴痴迷迷的思索之状,认为她定是毒素已经越来越深,忍不住再催促着道:“姑娘不愿答复在下的问话么?”
  白菱秋挥挥手道:“别忙,且想出目前该如何脱困?”
  冷天星朗笑道:“凭这些鬼蜮伎俩,难道我们就怕了不成?”
  白菱秋叹道:“怕是不怕,但这种鬼蜮伎俩,有时却能使世上第一流的高手为之断送生命,英名尽消……”
  微微一顿,悄声道:“看来他们已倾巢而至,或是已在整个九顶山布下了一片天罗地网,誓必和咱们周旋到底了!”
  冷天星焦灼的道:“这些我倒不关心,只是姑娘的毒伤……”
  白菱秋激动的瞥了他一眼,叹口气道:“史去恶是一个诡计多端,难以窥测的人物,他曾说拥有三大绝毒,但实情如何,谁也不知,往日,他并不知我是假冒他的女儿,一任我如何设法窥探,查问,也没套出他的一点秘密。这种毒素,是阴灵教中从未见过之毒,想来阴司无常的话不假,这是他自己的秘密之毒!”
  冷天星道:“难道没有解药么?”
  白菱秋苦笑的道:“有无解药,恐怕只有阴司无常才能知道……”
  微微一顿,摇摇头道:“我只觉这毒不比寻常,虽然发作得慢,但看来却不会好了!”
  冷天星强笑道:“姑娘不要说这些泄气的话,须知吉人自有天相,也许……”
  白菱秋幽幽的道:“不管我的毒能否遇救,有些事我必须先和你说上一说……”
  眸光定定的投注在冷天星脸上道:“阴灵教是杀害我秋风山庄合族的主要逞凶门派,毁去阴灵教,就等于报了一半血仇,所以我不惜侍敌做父,苦忍数年,如今表面看来,我的大仇并未报雪,但实则我已在他们饮食之中,下上了一种慢性毒药,阴灵教自堂主以上,包括十二客卿在内,均将无一幸免,迟早必死,但……”
  长叹一声道:“另外的仇人,包罗了其他门派中的不少高手,几乎遍及半个武林,这些仇恨只怕难在我手上消除得了……”
  冷天星安慰她道:“姑娘还是先设法治伤为上,这些事暂时且莫去提它!”
  白菱秋固执的摇摇头道:“不,这些事不说淸楚之前,我死也不能瞑目……”
  声调一颤,道:“冷相公,我能求你一件事么?”
  冷天星一怔道:“姑娘有事尽管吩咐!”
  白菱秋道:“杀害秋风秋云两处山庄以及枫江世家的仇凶,大都是他们一伙,冷相公报了家门之仇,则我家的仇恨也就因之而消,惟一要求冷相公的,就是当你复仇诛凶之时,不要忘记顺便奠告我秋风山庄白家殉难的家人一声,小女子纵死九泉,也可瞑目含笑了!”
  冷天星不由为之泫然,忍不住垂泪道:“姑娘不要说这些丧气的话,区区毒伤,怎致于就要了姑娘的性命……且打起精神,离开此山再说!”
  他不过是安慰白菱秋之言,他心中也淸楚得很,这种不知名目,没有解药的毒素,虽是沾上了一丝半点,但也仍然会有生命之危。
  白菱秋固执的催促道:“告诉我,你是否能够答应?”
  冷天星偷偷弹去两滴泪珠,道:“姑娘,这虽是玩笑之言,但在下答应。”
  白菱秋幽幽的道:“既是这样,我也不说感谢你之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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