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奇哥玛现原形　狂杀牧马河岸

2023-03-15  作者：辛弃疾  来源：辛弃疾作品集  点击：

　　公孙胜面对五座鬼像面露惊讶之色：
　　卢小玉叩头起身，见公孙胜的模样，好像受到什么惊吓，便低头问：“公孙大叔，你觉出什么不对了？”
　　顿了好一阵子，公孙胜才开口：“五鬼搏龙呀！”
　　卢小玉一怔，看看五尊鬼像：“什么叫五鬼搏龙呀！”
　　“卢姑娘你看这五座鬼像，唔，道家有捉鬼驱妖之能，但这五座鬼像却是表现出一套武功绝秘，一般人看不出来，便是我本人，如果不是听过我师傅提过，也几乎不知道这简单的五个姿态联合而成一套武功。”
　　卢小玉一听之下也觉奇怪：“真的吗？公孙大叔！”
　　“绝对不假，可也是机会难得，我们这就依照他们的模样出招走势。”
　　他自己当先比划起来！
　　卢小玉一见，这也是机不可失，便也用心的练起来。
　　一共五个姿态，是什么人把一套绝世武功塑成了五鬼像摆在此地。
　　细看这庙，破损陈旧，庙又没门，充满阴森，黄风吹得庙内尽是灰尘黄土，也就没人注意这五鬼了！
　　公孙胜是道士，道士有驱鬼的法术，所以他只一看便知道这五鬼有名堂。
　　他们当然不知道，武小郎曾在这五鬼坡上大战方大雄，武小郎就是粗学五鬼的架式而杀得方大雄至今还在方家大宅中伤重得天天大骂武小郎。
　　附近，大车上的卢福看得也奇怪，怎么小姐与道长二人在那不及一人高的庙前比划起拳腿来了！
　　老太太就示意老伴别出声，两个人张大眼睛看！
　　不多久，公孙胜对卢小玉，道：“用刀，对我刺来……”他已拔剑在手！
　　卢小玉果然双刀挥出，用的便是五鬼姿势、公孙胜出剑相抵，果然迭遇险招，直到他也使出五鬼形态，方才二人打个平手……
　　于是，公孙胜大喜过望：“小玉，这一套功夫好生揣磨多练，必受益无穷！”
　　卢小玉再练几遍，收刀，她看看五鬼像：“公孙大叔，我们再叩头，谢谢他们。”
　　“正应如此，要知若是恶人知道个中机缘，必修习之后毁了五鬼神像。”
　　二人再拜，还带着眷恋的眼神走到大车边。
　　“小姐，刚才你们……”
　　“下次再经过此来，必带来三柱香祭祭这五鬼庙！”
　　阿福再看那庙，觉着十分奇怪，可是这是小姐交待，便也点头放在心上了！
　　上了大车，公孙胜指着卢小玉的背上，道：“小玉呀，你背的这是什么宝，为什么引得三江人物暗中追踪三千里！”
　　“公孙大叔，这是一件无价之宝，名叫翡翠玲珑宝塔，前年武小郎曾助我得到此宝不被辽人夺去。”
　　她双目闪亮，又道：“我得了此宝便南下江南。”
　　“你由河北下江南呀，千里迢迢为什么？”
　　“报仇！”
　　“是为报杀父之仇？”
　　“不错，当年我爹为朝廷立了汗马功劳，却被朝中奸贼下毒药毒死在淮河上，下毒的贼子中有个叫杨戬的家伙，此人最爱天下至宝，我为了接近此贼，带了此宝前往南京，先是充当歌妓，仍然找不到机会、天爷有眼，武哥哥来了，我二人定计，才杀了老贼。”
　　公孙胜听得动容：“小玉呀，你有父风呀！”
　　卢小玉却又黯然了！
　　公孙胜再把他在忻州城中遭遇，几乎被鞑子们围住，阮小七牧马河上救他之事也说了一遍。
　　卢小玉也吃惊，原来久不在江湖走动的阮大叔也重人旺湖了！
　　大车又走了一天整，天黑的时候到了西风镇，大车尚未停下来，忽见一只骆驼过来了！
　　大车偏向一边走，那骆驼却在又一家门口停住了。
　　拉骆驼的是个女子，这女子当然是奇哥玛。
　　奇哥玛在门口叫：“小郎哥，我的骆驼拉来了也！”
　　只这么一声叫，大车上的卢小玉听到了：“停车，停车！”
　　阿福也听到了，立刻勒紧缰绳还“吁”地一声叫：
　　就在这时候，只见从屋内走出男女儿个人，这其中一人正是武小郎。
　　武小郎刚出现，大车之上一声喊：“小郎哥！”
　　天色将黑，武小郎猛一看，不由一声呼叫：“哎呀我的小玉呀，你不是去了孟州十字坡，怎么会来到此地呀！”
　　大车上跳下了卢小玉！
　　大车上也跳下了公孙道爷！
　　时九子已朝卢小玉面前走去，大叫：“哎呀卢大妹子呀，许久不见了也！”
　　那王大娘更是惊呼：“来的不是公孙胜吗，王定六的老婆在此！”
　　原来当年公孙胜去过王定六的家乡，所以双方都认得，在此相逢，均喜出望外。
　　扈五娘见又来了自己人，更是高兴，她对武小郎，道：“今天别走啦，大家聚一聚！”
　　武小郎见公孙胜乃二叔好友，也是高兴，大家见礼，他对奇哥玛，道：“奇哥玛呀，咱们再留一晚吧！”
　　奇哥玛却张大眼睛看着卢小玉。
　　卢小玉也发觉了奇哥玛，她也带着几分的惊讶：“小郎哥，她是谁呀！”
　　“我为你们介绍，她是蒙古姑娘，好人呀，多次帮了我的忙，还救过我，她叫奇哥玛！”
　　奇哥玛拉着卢小玉的手，笑笑：“我叫奇哥玛，天山草原有我的家，欢迎姑娘去天山，我欢迎！”
　　卢小玉道：“我叫卢小玉，河北人，小郎是我最好的……男人！”
　　武小郎听得吃一惊！
　　奇哥玛微微笑，拉了卢小玉往屋内走。
　　扈五娘最高兴，尤其是听说来了公孙胜，忙再命两个伙计备洒菜。
　　戴元、顾梁山与时九子围住公孙胜聊起来了。
　　公孙胜见了这些年青后代们，心中大是快活。
　　再把这次忻州遇上辽人之事说了一遍，卢小玉也把五鬼坡大战三江土匪之事也说了。
　　武小郎这才拍拍卢小玉的背后宝物：“小玉呀，这座翡翠玲珑宝塔，你不是有了打算吗？为什么带在身上，那是很危险的呀！”
　　奇哥玛的双目睁大，大而又亮，可是她很会掩饰，她还很亲热地向卢小玉敬酒。
　　大伙重新吃喝着，武小郎的心中既快活又紧张，只因为奇哥玛好像喜欢上卢小玉了！
　　卢小玉原本对鞑子有歧见，但听了武小郎之言，她对这鞑子女改变了想法。
　　天下到处有恶人、天下好人也不少。
　　武小郎心中在激动，他还有个张水柔呀，如果三女一碰面，那个场面会怎样？
　　武小郎不敢想下去了！
　　此刻，王大婶，扈五娘、公孙胜三人说得哈哈笑，顾粱山、时九子与戴元也是高兴！
　　那公孙胜听说关夫人、花夫人她们也去了横山，更是要前往横山看一看。
　　公孙胜问起宋江埋骨之地的事儿，听了也是一阵唏嘘不已。
　　只不过最高兴的人莫过于蒙古女奇哥玛。
　　奇哥玛说的尽是好听的，卢小玉浙渐对此女有了更好感觉。
　　于是，这一夜奇哥玛与卢小玉同榻而眠，二人有说不完有关武小郎的事。
　　卢小玉半夜已经累地睡着了！
　　小酒馆中睡了人，所有的房中无空处，伙计都被挤去灶房中睡下了。
　　秋风吹得门窗有响动，秋风也把外面的落叶卷起来飞起义飞落，当人们睡在梦乡中的时候，忽见一条人影自小酒馆后院腾空而起。
　　那人的轻功了得，几个起落到了小街。
　　西风小镇一条街，这儿又无城门楼，这人动作快得似幽灵一般到了门口骆驼边，只是一个挥手动作，那头骆驼挺起了身子，立刻往小镇外走去，驼铃早被那人摘下了。
　　骆驼走路无声，那人更无声音。
　　骆驼出了小小西风镇便开始跑起来。
　　那人一跃上驼背，拍打着骆驼使劲地奔跑。
　　那骆驼甚通人意，跑得儿乎比马儿还快。
　　一口气跑了上百里，太阳升起正当中。
　　骆背上跃下一个人，她，奇哥玛是也。
　　奇哥玛的手上拿着刀，她的背上却背了一个木匣子是用蓝布包着的。
　　那可是卢小玉的翡翠玲珑宝塔。
　　奇哥玛就在中途跳下了骆驼背，手掌上看她写的字条，然后把字条放在那驼背的藤篮内！
　　只见她跃下了驼背拍打着那头骆驼，打得骆驼又往前飞一般地奔驰着。
　　这儿是岔道，往北奔大同去了。
　　奇哥玛盗走了翡翠玲珑宝塔，她几乎要乐疯了。
　　奇哥玛的真正身份露出来了。
　　原来她真正的身份是女真国的公主，自从大祭司乌拉托为了这件女真国宗庙宝物命丧之后，女真国并未放弃找寻这件宝物的决心，几次派人打探，最后的关键仍然在武小郎的身上！
　　上天偏就巧安排，武小郎在太行山中救援奇哥玛成功，‘奇哥玛便也跟定了武小郎。
　　奇哥玛是绝色女人又聪明，她从来不提宝物事，她甚至要武小郎随她去天山。
　　当然，她也最明白，武小郎永远也不会同她去天山。
　　奇哥玛奔行如风，从她奔走的方向，那是去大同的一条大道。
　　这条大路上的金兵也最多！
　　奇哥玛高兴呀。
　　武小郎痛苦了。
　　．太阳光自窗外射进来的时候，武小郎第一个起来了，他要与奇哥玛一同前往忻州城的！
　　武小郎有奇哥玛为掩护，他有信心再潜入忻州城。
　　不料当他拉开小客房的时候，床上只有卢小玉一人还在沉睡中。
　　武小郎立刻觉得不对劲，因为他发觉卢小玉身边的宝物匣子不见了。
　　武小郎急忙奔出酒馆外，那头骆驼也不见了。
　　武小郎立刻火大了：“好个鞑子女呀，你好阴沉！”
　　武小郎不管一切地拔腿便追下去了。
　　武小郎吃得饱睡得着，一夜精神养得好，一路往西穷追下去，他追了一百五十里，过了五鬼坡，越追心中越发火，这个蒙古女不是来中原找她爱人的，她是来中原为了寻找那件宝！
　　翡翠玲珑宝塔，女真国的宗庙神物，多少人为这件宝物流了鲜血呀！
　　事情想通了，武小郎追得更快。
　　那只看来慢吞吞的大骆驼也在跑，没有铃声了。
　　驼铃已被奇哥玛摘下来了。
　　此刻，骆驼奔了又一夜，二百里奔到牧马河，这儿人不多，人们以为骆驼背上的藤篮中有人在，就没有人再去注意它，河岸边有人看到了！
　　看到的人是一条小船上的年青人。
　　有个年青人大声叫：“嗨，你们看骆驼来了！”
　　船尾的年青人跳上岸：“是小郎哥同蒙古姑娘来了呀！”
　　这个青年人还往奔来的骆驼迎过去，伸手，阻拦，骆驼停在河岸边，不跑了，低头去喝水！
　　“小郎哥！”
　　驼背上没有人，倒是令人吃一惊。
　　原来这小船正是阮小七五人住的小船。
　　此刻，把儿对船上的阮小七，道：“三叔，没人呀！”
　　阮小七奔过来了，他抬头看远方，远方也不见有人追上来，心中一沉：“不好了，出事了！”
　　把儿急问：“出了什么事，三叔！”
　　“小郎与蒙古女奇哥玛不见了，只来了这骆驼，这不就表示出事了又是什么？”
　　栓儿道：“快，我们过去看一看，小郎哥也许要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