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顾兄怒杀鞑子　义士义救七美

2023-03-15  作者：辛弃疾  来源：辛弃疾作品集  点击：

　　武小郎收刀，他回身，有点泄气的样子。
　　壮汉可也跟上来了。
　　“兄台好刀法。”
　　“你的也不差。”
　　“兄台刚才及时出来，在下心存感激。”
　　“休放心上。”
　　“兄台高姓大名？仙乡何处？？
　　“什么高姓大名呀，小名姓，什么仙乡呀，我还寄人篱下呐。”
　　“太好了。”
　　“什么？这还太好了，你这是讪笑在下，还是有别的用意？”
　　“兄台如果居无定处，那太好了，咱们结伙走江湖，专找机会杀鞑子。”
　　“哎，原来兄台专门给蒙古人过不去呀。”
　　“咱们朝纲不振，尽出奸臣，夷族入侵，咱们百姓遭殃，想当年我老娘，他们就上山去反抗，到后来仍然逃不出奸臣毒手。”
　　他忿然的又道：“老子不但使刀杀鞑子，也要杀好人。”
　　武小郎一听，他开口问了。
　　“兄台你……贵姓？”
　　“顾……。”
　　“令尊是……什么高人？”
　　“小时候我爹就死了，我跟我娘长大的。”
　　“老人家是……。”
　　“我娘呀，哈……唉……。”
　　“怎么笑了又叹气？”
　　姓顾的指指西风镇，道：“兄台，咱们再去小酒馆，听我仔细道来。”
　　武小郎也点头，这二人一路又进了西风镇，进入扈五娘的小酒铺。”
　　那扈五娘不用问，两个蒙古武士必定回不来了，而且永远也回不来了。
　　武小郎冲着扈五娘笑了。
　　“酒是喝不下去了，而且你送我喝的酒清淡无味，又不是二锅头，肚皮真胀。”
　　扈五娘吃吃笑。
　　“我怎么把烈酒十近送你吃呀，武兄弟。”
　　姓顾的壮汉一听，怒视扈五娘。
　　“原来你还……”
　　“他是我武兄弟呀，朋友。”
　　武小郎一笑，他指指椅子，道：“咱们只吃羊肉汤，顾仁兄，坐下来，表一表你的那个我认为够伟大的家也。”
　　扈五娘一听，她命伙计去端羊肉汤，拉把椅子她也坐下了。
　　姓顾的又是叹口气。
　　“兄弟呀，我家是沧州东源县，那地方距离山东很接近，我的娘早年上梁山，她的大名叫顾大嫂……。”
　　只这几句话，已使得扈五娘大叫。
　　“哎呀，我的妈。”
　　武小郎一听也站起来，他抱拳施礼唱个诺。
　　“原是顾大妈的儿子到来，太好了，在下兄弟我名叫武小郎，寄名武大郎门下，都是我二叔武二郎把我养大成人的。”
　　“哎，原来武松大叔是你二叔呀。”
　　扈五娘也笑道。
　　“扈三娘是我老姐姐。”
　　“哈……”姓顾的仰天大笑起来。”
　　老板娘道：“兄台大名是……”
　　“顾梁山。”
　　武小郎道：“这名字好咆，必是顾大妈为你起的。”
　　扈五娘一看原来是一家人，忙又命伙计去拿酒菜。
　　她还问这顾梁山。
　　“兄弟呀，顾大娘如今怎么样了？”
　　顾梁山一听落下泪，他咬牙有声。
　　“我们为朝廷出了力，灭了造反的方腊贼，我娘受封为东源县君，原是要过几年太平日子的，可恨又来了胡人鞑子们，他们嚣张跋扈霸占产业，引得我娘同他们恶杀，结果我们惨败，又听朝中奸人把宋大爷等一众好汉毒死，我便仗刀下决心把武艺练好，专杀鞑子，我家哥子呀，我一路杀到山西这面来了。”
　　武小郎一听叫起来。
　　“可恶啊，我二叔出家六和寺，他叫我千万别为官，我可也听了二叔的话，只不过北方鞑子们越发地可恶，恨只恨朝廷仍然不争气。
　　顾梁山道：“武兄，朝中有一位岳元帅，我还打算投入岳家军的麾下大干。”
　　武小郎道：“若要投入军中，脱不了仍受朝中奸人左右，何不投奔横山，有机会在这北国之地打游击，自在多了。”
　　顾梁山道：“横山什么入主事？”
　　“横山已有三十六……不……又去了六位，他们也是当年梁山大叔大伯们的后代，就如同你我一样。”
　　顾梁山一听抚掌大乐。
　　“太好了，我们是应该为先人们争口气，不能失了当年梁山好汉的颜色。”
　　酒菜已送上桌，香味飘飞中，扈五娘为二人斟上酒。
　　“来，咱们就要大干一场了。”
　　顾粱山举杯向武小郎。
　　“武兄弟，你在山寨当强梁，干的是……。”
　　“我不在山寨上，我住在十字坡，我说过，我寄入篱下，说起来也不怎样。”
　　“十字坡？我听说过。”
　　“必是顾大妈对你说过的。”
　　“不错，每一回提到当年梁山，我娘就会眉飞色舞地说出孙二娘卖人肉包子的事，不知道……”
　　“老实说，老字号了，哈……。”
　　武小郎是说，人肉包子还在卖。
　　顾梁山吃吃笑。
　　“我知道孙二娘是战死的，谁在重操杀人刀？”
　　“是我的姑娘呀。”
　　“姑……娘？”
　　“不错，孙二娘的独女叫张水柔，我二人加和在一起，两三年过去了。”
　　顾粱山又道：“扈三娘也是女中豪杰呀，她老人家？”
　　“战死了。”扈五娘木然又道：“我老姐也是在南方战死杀场上的。”
　　顾梁山又是面皮一扭。
　　“这些痛苦就由咱们下一代人担纲了。”
　　扈五娘道：“兄弟呀，今天难得相聚，大家好生吃酒。”
　　武小郎道：“顾兄应该上山寨先见见大哥他们。”
　　顾梁山道：“武兄，你为何不上山寨？”
　　“我不上山寨，却是在为山寨。”
　　他指指扈五娘：“就像五娘，他们在此就是横山山寨的一双大眼睛。”
　　顾梁山道：“我知道了，山上是要情报来支援消息的。”
　　扈五娘道：“兄弟，你如果前往横山，我这儿有信符，拿在身上你平安。”
　　顾梁山问武小郎：“十字坡在什么地方，有一天兄弟我去拜望你的张姑娘，如何？”
　　“十字坡是去临清的半道上，距此也有三百里，顾兄弟呀，我还要留在忻州城几天，这儿我在等着一件大事情，说不定有关山寨的事情。”
　　“什么大事情？”。
　　“此地忻州有一批南方人，他们在此是恶霸，前不久他们派出二百杀手杀上横山，兄弟我暗中出主意，已经把二百杀手干掉了。”
　　一边的扈五娘大笑。
　　“这件事我也刚刚知道，山上有人送来消息。”
　　武小郎又道：“姓方的不认输，听说快马去请高人了，所以我在此地等，要看看来的什么人。”
　　扈五娘道：“正好，由顾家兄弟把这消息带上山。”
　　她自代中取了一件信物，是一块小竹板，上面有绳子可以系在腰带上。
　　只要腰带有竹板，山上兄弟便会接上山。
　　顾梁山重重一抱拳。
　　“武兄弟，可要兄弟留下来，两人也好有商量。”
　　武小郎想了一下，道：“顾兄呀，你如果愿意留下来，咱们明天去忻州，娘的，咱们找个机会大闹一场也不错。”
　　顾梁山拍巴掌，大笑。
　　“太好了，忻州城鞑子多不多。”
　　“汴梁已失，北国处处是鞑子。”
　　几个人沉默了。
　　武小郎与顾梁山二人在扈五娘热情款待下留在这西风镇住了两天半。
　　武小郎想着忻州城方大户必又派人四下找他，而方大户也不知道武小郎会在西风镇。
　　“五娘呀。我与顾家兄弟要走了。”
　　“走？”
　　“一同回去忻州城。”
　　“武兄弟，真舍不得你走呀。”
　　武小郎笑笑。
　　“五娘，忻州城方大户有阴谋，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为了山上好兄弟，忻州城我得暗中盯上他们，一旦有消息，先送你这里。”
　　扈五娘听了直点头，笑嘻嘻地把武小郎与顾梁山二人送到小镇街头。
　　武小郎与顾梁山二人洒开大步往忻州城走来，就在过牧马河的那条长木桥上，迎面来了一批汉子。
　　武小郎一看便认出来这是从忻州城来的，因为其中有个汉子是方大户的管事。
　　“喂，武小郎，是你呀。”
　　“噫哈，管事爷呀。”
　　“这两天不见你的人，去哪儿了？”
　　“找生活呀。”
　　“找什么生活？”
　　“我在忻州住，谁养我呀，你们方家银子多，几曾送我一个蹦子儿？我这是回来告诉方大爷，我不打算再等下去了，我要回山打猎了。”
　　过了河，这批人仍然如同上一回一个样，一辆大车，十名武士，那管事好像是领队的人。
　　管事的堵住武小郎。
　　“你可不能走。”
　　“我为什么不能走？”
　　“大爷飞马南方武夷山清高手，三五天也就回来了。”
　　“说是三五天，只怕少说也要十多天。”
　　“别管几日，你必需等高手来了，把任务完成以后，你才能离开忻州城。”
　　武小郎道：“谁管我吃喝？”
　　“武小郎，你仍然有嫌疑，上一回那批车马失踪被劫，你知道大爷与三爷多难受呀。”
　　“有什么难过的……”他指指管事身后这些车与马，十名武士带兵刃：“怎么的，难道又打算去……。”
　　“你问这干什么？”
　　武小郎道：“大有关系。”
　　“什么人有关系。”
　　武小郎伸手拉过管事的，他二人走到河岸附近的一棵大树下。
　　“管事爷，如果你不对我说，你们去吧，我肯定你们会一去不回头，就如同上一回那些人一样，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真的？”
　　“我关心各位呀，难道我这关心，你不承情？”
　　“好，你说说，我听听，到底怎么一·回事，难道上一回发生的事你清楚？”
　　“说清楚又不太清楚，说不清楚可又有些知道。”
　　“事关生死，你快说。”
　　武小郎道：“两件事情我必需要你点头。”
　　“什么两年事？你说呀。”
　　“第一件，我不能白说呀，我要银子，没银子我不说．你答应吗？”
　　“你敲诈老子？”
　　“何必那么难听呀，这是谈交道，不干拉倒，大管事，你们走吧，我往忻州去。”
　　他这就转身走，管事的一声吼。
　　“站住。”
　　“干什么？”
　　“放眼赵家大半江山已落人蒙占人之手，咱们与鞑子交情厚，谁敢害爷们。”
　　“哦呸。”
　　武小郎面色也变了。
　　“狗日的，你是个糊涂蛋不是？”
　　“你敢骂老子呀。”
　　“哈……”武小郎笑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只不过你实在笨蛋，怎不想想，如果有人怕你们，上一回那一批去临清清风镇的一批人物，怎么一个也没回来，全部被人干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