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顾兄怒杀鞑子　义士义救七美

2023-03-15  作者：辛弃疾  来源：辛弃疾作品集  点击：

　　忽见两个蒙古武士相视冷笑，二人伸手抓了酒杯，只听叭叭叭地响，二人把酒杯捏碎了。
　　“换大碗。”
　　提壶女人微微笑，她走到了壮汉面前。
　　“朋友．可是瞧见了没有？人家露了一手鹰爪功，你。”
　　壮汉一瞪眼，一掌拍在酒杯上。
　　那壮汉半天不移动，房内的人都把目光看着他的手，于是，壮汉的手掌移升了。
　　大伙发出“唔”声来。
　　原来那酒杯深陷在桌面中心与桌面平齐。
　　壮汉一声怪吼。
　　“拿酒罈。”
　　哗，壮汉卯上了，要用酒镡了。
　　两个蒙古汉也不示弱，桌上酒碗也被他二人扫到地上摔碎了。
　　酒馆的女人吃吃笑，她还似乎在开玩笑。
　　“掉碎一个赔十个，哗啦呀，快去后面搬酒罈。”
　　那个大伙计不但往后门走，还把灶房二人也搭上。
　　“搬酒镡了。”
　　果然，三个人各自搬来几十斤重的酒罈放桌上。
　　那女人也乐了，她拉了一把椅子坐一边。
　　不料壮汉开口了。
　　“你是老板娘？”
　　那女的道：“这酒馆我说了算。”
　　壮汉道：“比过酒我清楚，难免输的人不会动刀子，为了客人安全，叫他们别喝了，走吧。”
　　不用老板娘开口．只不过两三人而已，这三人一听，付了酒帐去了。
　　壮汉的手托起十斤重酒镡子，他还要开口，忽的自门外闪进一个汉子来。
　　“我也参加一份，行不行？”
　　老板娘扈五娘她双目猛一亮，正要开口，来人已冷叫。
　　“怎么，还不快为我拿一罈酒来呀。”
　　那人忽视老板娘，令老板娘也发觉情况在生变。
　　她本要开口叫这人的，如今她也装糊涂。
　　“行，我亲自去给你搬来一罈酒。”
　　老板娘行动快，抢着搬来一罈酒，她双手送到来人的双手上。
　　“喝吧，看你们哪一个赢。”
　　她吃吃笑，又道：“谁赢我就侍候谁。”
　　哗，四个汉子举起手中十斤重大酒镡，各自拍开泥封镡口，端起来便各自呱嘟呱嘟地喝起来。
　　每人也各自喝了十几口，一齐放下酒罈看对方，壮汉看地哈哈笑，他喘了一口气再喝。
　　他喝，别人当然也喝。
　　十斤二锅头，没有酒量会喝死人。
　　只不过四个汉子拼了命，刹时间喝了有一半。
　　壮汉放下酒罈再喘气，他看看三人都不在乎，笑笑，他大叫。
　　“今天遇上对手了，过瘾，过瘾，哈……老板娘，快叫他们再搬酒，这罈喝完接着喝。”
　　于是，四个汉子又捧起酒罈喝上了。
　　两个蒙古武士不认输，二人面红脖子租，双目赤红额流汗。
　　其实流汗的人是那壮汉。
　　只见他抖抖已被汗湿又贴在皮肉上的薄外衫，他敞开的胸口还有毛，毛也湿了。
　　这就是会吃酒的表现，看的店家四人也称奇。
　　老板娘见这四人快把酒吃完，她手一挥。
　　“快随我去后面搬酒镡。”
　　三个伙计随着老板娘到后面，刹时各自又搬了罈酒进来，老板娘把她搬的送到后来的汉子身边，她冲着那汉子吃吃笑，就是不开口问一句。
　　那汉子很快把酒喝完，放下了酒罈。
　　壮汉又捧起一镡滔，这就要拍开镡口了。
　　猛古丁，两个蒙古武士把他们的酒缸直往那壮汉的身上砸过去。
　　有个蒙古武士大吼。
　　“宰了你。”
　　老板娘打横搁，她尖声叫。
　　“等等。”
　　两个蒙古武士要拔刀，老板娘伸手了。
　　“各位，我这儿是开的酒馆呀，我这儿不是斗技场，你们打杀我不管，先付了酒帐再出去山边动刀子，凭功夫，你们山边去玩命。”
　　两个蒙古武士咬咬牙，有个武士自袋中摸出一锭银子，重重的砸在老板娘的手上。
　　老板娘冷冷道：“不够。”
　　“这是十两银子。”
　　“一百两银子差不多。”
　　“你好大的口气，敢向爷们敲诈。”
　　“这不是敲诈，就凭我专门侍候二位吃酒，也不止这个数吧。”
　　“你这个女人，爷们又没有抱你上床，敢狮子大开口，找死不是。”
　　老板娘淡淡一笑，道：“十斤二锅头，时价二十两银子，加上二位早先吃的酒再有小费前后合计，一百两，少一个不行。”
　　两个蒙古武士彼此看一眼，二人点点头。
　　点头以为要动武，不是的。
　　点头他们掏银子，果然数数一百两还是二人凑齐的，于是，一百两银子砸桌子，其中一人刀指壮汉，吼叫。
　　“小子，大山边松树下，你不会跑吧。”
　　壮汉哈哈笑了。
　　“跑？娘的，自从顾爷走道以来，还不曾被人吓跑过，今天更不会。”
　　“嘿……那就来吧。”
　　两个蒙古武士双双走出了酒馆，头也不回地往东街头那面走去。
　　壮汉也要走，老板娘伸，手了。
　　“朋友，酒钱。”
　　“说吧，多少。”
　　“你是咱们汉人。”
　　“我是山那边过来的。”
　　“那算是老乡，收你一两银子。”
　　壮汉却不领情，他取出十两银子抛在桌上，刀已搁在他的肩头上了。
　　“蒙古武士刀法十分犀利的。”
　　壮汉回头冷冷，道：“我杀了不少鞑子。”
　　那人一听，双目一亮，只见壮汉已往东街头走去了。
　　那壮汉的举止令人一呆，他是干什么的，听口气他是专门要杀鞑子似的。
　　忽的，老板娘奔上前，双手拉住这汉子。
　　“哎呀，武兄弟呀，你来凑热闹呀。”
　　“哈……”这人不是别人，武小郎来了。
　　武小郎也赶上这一场比酒之后要动刀的局面，他笑得令人以为那牡汉是他的同路人似的。
　　“扈五娘呀，我是听了刘风他们说的，你在这西风小镇开起酒馆来了。”
　　“为山上工作呀，武兄弟。”
　　老板娘扈五娘乃扈三娘的堂小妹子，修了一身的功夫，受了三娘的影响，也是一身是胆侠义心。
　　扈五娘拉了武小郎要坐下，武小郎急指门外。
　　“不行，我要去看看，山边大战必热闹，等^？一等咱们再叙旧。”
　　武小郎洒开大步门外走·扈五娘在他身后大声叫。
　　“喂，武兄弟呀，张家大妹子怎么样呀。”
　　“我的张姑娘她很好呀。”
　　“哈哈哈，张大妹子开店有心得，我早晚跟他去学习，学习如何侍候恶客人，嘻……。”
　　两个伙计未开口，另一伙计笑笑。
　　“原来是老板娘的老相好到了。”
　　“放你妈的屁，我同武小郎没有那一手，小心你嚼舌根我杀了你。”
　　那伙计一缩脖子又笑了。
　　原来店中的两个伙计也是由横山派来的。
　　扈五娘走到门口抬头看东边，她很想也追去，但她还是回到店里头。
　　扈五娘为了招待武小郎，她亲自去灶房，叮呀当的砍羊肉，为武小郎包羊肉水饺了。
　　西风镇的东边紧接太行山，人们从太行山人山西，西风镇就是个要隘。
　　现在，山边的老松林下有战事，只见是两个系一个。
　　虽然两个杀一个，那壮汉还是攻多守少杀得哇哇怪叫，他刀势如雷电，杀得两个蒙古武士很难接近他身前三尺地。
　　武小郎便在这时过来了。
　　武小郎站在一棵大树下，他双手往腋下一挟这是隔山观虎斗，只差未拍手叫好。
　　两个蒙古武士挥刀之外还出腿，也许是酒喝多了，三人均是衣裤尽湿发出叭叭喳喳声。
　　那壮汉刀沉猛也出掌，使的刀法有点像沧州顾家刀法，可是武小郎又不敢肯定是。
　　要知沧州有个东源县，直鲁人们都知道东源顾家刀法了得，武小郎也是刀，武小郎的旋风刀法更了得。
　　此刻，三人杀的宛如走马灯，刀光激闪，人影一半，这是杀到急处了。
　　猛古丁，一个蒙古武士一声叫。
　　“哎呀。”他往地上冲下去了。
　　另一武士跃身三丈在半空中。
　　那壮汉举刀疾砍，砍向冲下去的那人背后。
　　谁都看得出那是要命的一刀。
　　武小郎也以为这个蒙古武士要挨刀。
　　就在这时候，忽见倒地的蒙古武士使了一招叶底偷桃，他身子下面暴出左掌，一把灰沙撒了壮汉满面。
　　那壮汉的双目也张不开了，却又听得另一人旋身回杀，口中厉叫。
　　“合杀。”
　　那壮汉双目紧闭，砍刀舞起来力保自身安全。
　　只不过两个蒙古武士也了得，一个直上堵壮汉的刀，另一个自另一方出刀切过去了。
　　“当。”
　　“什么人．。”
　　武小郎出刀了，他及时的拦住蒙古武士那要命一刀，-口中发出呵呵笑。
　　“朋友，二打一还使奸诡呀，不像话。”
　　两个蒙古人闪开了。
　　“原来是你，妈巴子的，找死。”
　　“我只是个看热闹的呀。”
　　“为什么不继续看下去。”
　　“你们把人杀了，我还看个屁。”
　　这时候那壮汉还在揉双眼，十分痛苦。
　　两个蒙古武士冷吼。
　　“上，杀了你这多事的。”
　　“慢，慢，慢点呀。”
　　蒙古武士不听嚷，出刀更快，光景是把火气全要发泄到武小郎身上了。
　　武小郎一见二人挥刀不啰嗦，不由心中大怒。
　　“娘的，大宋版图一半被你们占去了，不就是凭恃刀快马壮一股子狠劲吗，今天叫你们知道中原不是好欺的，我要……杀。”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两把弯刀快上身了。
　　武小郎厉吼如虎。
　　“天泣刃。”
　　他可不是叫什么人来帮他的。
　　武小郎旋风刀法中最厉害的旋杀就叫天泣刃。
　　此招一出，上天也落泪。
　　就听嘈呛切声相连，两个蒙古武士几曾想到上刀山呀，这人就是在瞬间架起一座刀山。
　　上刀山就是死路一条。
　　两个蒙古武士尖嗥似狼嚎一般直冲天庭，两把弯刀各自连空虚切十几次，带着断臂抛的不见了。
　　武小郎还未把刀收起来，那面，壮汉已两眼流泪挥刀再上，两下子，已把两个蒙古武士的人头削落在地上，他举刀哈哈狂笑起来。
　　武小郎要留活口呀，他却已阻之不及了。
　　武小郎只叫了半声。
　　“刀下……。”
　　算了，“留人”二字也省了吧，人头都落地了还留他娘的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