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乌鸦谷歼灭战　侠义心逗差官

2023-03-15  作者：辛弃疾  来源：辛弃疾作品集  点击：

　　这两位大当头带来了人马二百整，如今还有一百三十六个人冲锋，山洞一共二十个，这些人也不多想想，纷纷往洞中追杀进去了。
　　左元化与王振坤二人也挥刀奔杀进去，只不过当他们追入洞中没多久，突然发觉洞中没有人。
　　明明见山寇们逃入洞中，却又不见人影。
　　左元化在洞中大叫：“上当了，快退。”
　　这时候有人发觉山洞之中相互连贯，几处山洞相互之间还听到潺潺水泉声。
　　另一处山洞中也有人大叫：“快退出去，我们直攻他们山寨呀。”
　　就在这些人开始慌乱往洞口奔去时，突然之间浓烟飘来，烟中带着刺鼻臭味，人们发出咳呛声。
　　那臭烟一飘，洞中光线一暗，又有人大叫着：“冲出去呀，有火呀。”
　　听到有火才吓人，左元化发了疯似的回身便往洞中浓烟处杀去。
　　那面，王振坤身上虽着了火，可也把两个山寇砍翻在洞口，二人临死还大笑。
　　“烧死你们这批王八蛋。”
　　王振坤就地滚，熄去了身上的火。”
　　远处，左元化冲出了山洞厉声叫：“撤，撤……”
　　就在这时候，一批山中英豪堵住三十多个逃出山洞的方家杀手。
　　为首的李小龙，他双手端着丈五亮银枪，冷叫道：“就凭你们这些杂碎，也敢到我这山寨拔虎鬓？太不自量力了。”
　　左元化大怒。
　　“尽使手段，不见真本事，左大爷不服。”
　　李小龙道：“难道你还看不出，你们进入洞中的只有这么三十几个了，还想再逞口舌之能？”
　　王振坤挥动手上砍刀。
　　“你敢同老子大战一百合。”
　　李小龙淡淡地道：“你不配。”
　　二当家索明一抖手上丈八长矛跳过来了。
　　“过来，索爷一矛戳死你。”
　　王振坤大怒，挥刀就砍。
　　这二人就在这山沟中恶战在一起，一时之间还看不出胜负，但那大当头的刀法果然辛辣，刀刀带阴，招招索命，只不过索明也非一般，一杆丈八长矛挑打有致，刺杀间逼得王振坤哇哇怪叫。
　　那燕大山提刀遁向左元化。
　　“王八蛋，别看热闹了，燕大爷送你上路了。”
　　左元化一听上路二字，心中忿怒，甩刀硬杀上去。
　　李小龙见这光景，一声大吼：“把他们全部围紧了，一个也别叫逃走。”
　　就在这时候，两边山崖上忽又冒出二百多好汉，这二百多人是伏兵，一旦露出来，气势上更加吓人。
　　山崖上传来大吼声。
　　“杀呀，杀光他们。”
　　正在奋战的左元化与王振坤．听了这震山岳的吼声，姓左的边杀边叫了。
　　“王兄，撤，重整兵马再来报仇。”
　　燕大山直是冷笑：“还想逃呀．作梦。”
　　忽的，王振坤厉声吼。
　　“冲呀。”
　　只见这王振坤果然了得，他拔身三丈半，空中还空翻，三十多被围的杀手们有响应，齐声大吼挥刀杀。
　　再看那左元化，他竟然迎着一片刀芒冲出了包围的人群，直往山口飞跃而去。
　　这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李小龙厉吼：“快追，拦住他们。”
　　横出三十六好汉衔尾追杀过去，正迎上三十多方家的杀手在拼命。
　　可好，三十六对上三十六，双方血杀起来。
　　山沟绝壑中，战争面在扩大，只见山上好汉们一声吼叫中，长钩绊索抖出来，他们每五七人围住敌人一人，三十六人刹时被钩索弄翻在地。
　　原来山上好汉三十六人只是先绊住这些人不让脱逃，然后再围上更多的兄弟们。
　　这样的杀法很高明，也减少己方伤亡而达到歼灭敌人的最佳效果。
　　大寨主李小龙见走脱两个主要敌人，心中气恼，立刻带人冲到人山口的断崖处，只见二百马匹仍在，却不见二人去向。
　　李小龙正在观看，张千里奔来了。
　　“大哥，那两个武功最高的不会走太远，且又受了伤，小弟愿带人出山去拦杀。”
　　李小龙还在犹豫，柴大官从林中奔来。
　　“大哥，小弟追入林中，娘的，跑得比兔子还快，入林中就不见了。”
　　李小龙一听，冷笑；
　　“嘿，咱们人马分成十个小队，入林中仔细的我，定要把这两个恶汉找出来。”
　　索明端着丈八长矛，也大吼：“见着了就杀，死活不论。”
　　立刻间，各路人员派出去了，每一组就有三十多，分成十个小组便往四下林中搜去。
　　这光景好像那两位大当头逃走了。
　　武功高的人如果逃遁，一般人是很难以拦阻得住的。
　　不错，左元化与王振坤二人是逃脱了那一段神鬼莫测的恶崖险壑，他们‘并不往谷口处逃。
　　这二人奸诈，二人往反方向疾奔如飞，反方向便是往山岭上奔去。
　　这个行动应该不会有人猜出来了。
　　然而偏就被两个人发觉了。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站在高处观望远处杀场的武小郎与刘风二人。
　　刘风吃一惊：“不好，那两个杂碎逃了。”
　　武小郎急道：“不行，这两个家伙如果逃走，宋家兄妹与李兄四人，他们就惨了，很难下手救他们出来了。”
　　刘风手指对面高山。
　　“武哥，我知道他们逃走的高处大部份是断层石崖，猴子也难越过，只有那面一条山径，平日少有人走过。”
　　武小郎道：“刘兄，你快向李大哥报告，叫大伙别再白出力气，等着我回去。”
　　刘风急道：“我去助武哥一把。”
　　武小郎笑了。
　　“刘兄弟呀，我如果连他们二人也收拾不下来，十字坡张姑娘早把我这一身肉包包子卖了，哈……”
　　“哈……，武哥真会说笑。”
　　只这么一句话，武小郎已拔身飞跃十丈外了。
　　刘风大叫：“武哥好功夫。”
　　武小郎反手摸摸背后，他的刀就插在背上。
　　这时候，那逃走的左元化与王振坤二人已翻过了高峰，低头一看大吃一惊。
　　山背后山石如刀削一般垂直仞立，十分险恶。
　　这二人不开口，打个招呼比手势。
　　只见他二人飞一般的走到山左面斜坡边，茅草蔓径中二人小心翼翼的往山连走带滑，弄了个险象环生。
　　就快到后山沟了，左元化才开口骂。
　　“那个武小郎狗操的，这儿一切他必知道。”
　　王振坤更火。
　　“奶奶的，老子以为武小郎就算不是山上土匪一伙的，他也必与土匪们沆瀣一气。”
　　“我他娘的越想越觉得武小郎那个王八蛋有问题，咱们可能上了他的狗当了。”
　　“当初咱们就应该囚住他，问他去忻州城干什么．娘的老皮，他必是去给咱们制造麻烦去的，他不会那么好地专程为了送口信，送马匹。”
　　这二人匆忙地往另一座山上奔去，这二人也受了伤，那左元化被火烧得几乎就是二级灼伤。
　　左元化在山洞中冲出来的时候，头发胡子烧一半。
　　这二人刚往山上跑，猛古丁飞来两粒大石头，真准，那么凌厉的分别砸在左元化与王振坤的额上。
　　立刻，二人哎呀大叫，头流鲜血了。
　　这二人侧身猛一看，一块山石后闪出一个人来，双方很近，只有三丈远。
　　在那种距离掷石头，那是最佳距离。
　　这人只一出现，左元化与王振坤可也火大了。
　　左元化厉声怒叫。
　　“是你这狗东西呀，武小郎……”
　　王振坤更是怒火中烧。
　　“原来你是山上土匪呀。”
　　武小郎出现了，武小郎早一步堵在这个唯一能通往另一高山的山石荒道头。
　　如果再叫这二人逃上这第二座荒山，再追杀可能困难多多了。
　　此刻，武小郎指天指地指自己。
　　“我若是山上土匪，我他娘的不得好死，我他娘的生儿子没屁眼，我他娘的老婆跟别人睡，干脆，我就被天打五雷劈死。”
　　王振坤吼叫。
　　“你至少与山上土匪有勾结。”
　　“勾结？”
　　“你再发誓？”
　　“我发誓，你听着。”
　　武小郎清清喉管又开口：“我若是同山上土匪们有勾结，我他娘的不会死，我他娘的生儿子没屁眼，我他娘的老婆跟别人睡，干脆，天打五雷劈死你们这批……”
　　他忽然不说了。
　　左元化与王振坤二人抹去面上血迹要出刀。
　　“他娘的，你终于承认你与土匪有勾结了。”
　　“狗东西，你死吧。”
　　武小郎立刻摇手。
　　“等等，等等。”
　　想赖着不死？”
　　“问题就是你们逼我承认与山上兄弟们有勾结，可也叫二位别活了。”
　　“你凭恃什么？”
　　“二位·不是凭恃什么，在我未出来之前，我想不通一件事，请二位为在下小子我开开茅塞，如何？”
　　王振坤怒骂：“狗东西啊。”
　　武小郎道：“别骂r，我想知道，你们方大户怎么把牧马河的大山庄起了个“飞龙山庄”，难道不怕朝廷起疑心？飞龙，飞什么龙，龙是何人？”
　　左元化冷叫：“你懂个屁。”
　　“就是不懂才请教，你多指教，小子我就增加见识了，以后有人问我，也就能替你们飞龙山庄表一表了。”
　　王振坤不怒。
　　“你没有活的机会了。”
　　武小郎又道：“还有一件事情也想知道，就是死了也甘心呐。”
　　“想知道什么？”
　　“你们飞龙山庄上，我听你们的喊叫，听起来不像山西人口音腔调，南方人的差不多，你们是……什么地方搬迁过来的人呀。”
　　左元化与王振坤二人一听之下，彼此点头。
　　二人只是这么示意间，忽然挥刀而上。
　　“杀。”左元化大吼。
　　“小子知道的多了就没命，杀……”
　　这二人功夫高，合力要杀武小郎一人。
　　武小郎又闪又退，大叫：“还未回答我的话呀，死不瞑目呀。”
　　“死到阴间去问阎老五去。”
　　阎老五者，五阎君是也。
　　武小郎又是连声叫“等等……”
　　他越是叫等，左、王二人杀的更凶残，仿佛要在武小郎的身上出一口怨气似的。
　　武小郎还打算再回头跑。
　　他也真的跑了五七步，而身后刀声咻咻。
　　于是，武小郎发招了。
　　武小郎厉吼如虎。
　　“天泣刀。”
　　嗳，只见平地忽然一片光花，那旋动如龙卷风似的威力，摧动着这一片无坚不摧的刃芒，立刻间响起一片断铁之声，也立刻间听得长嗥。
　　那片片血雨中，左元化往石头上倒去，口中还不断续的发出不清楚的叫。
　　“你……你这……可……”
　　王振坤早已不动了，他的肚皮下压，血往外溢。
　　武小郎突然下刀，一举杀了这两个方大户的大当头，遗憾的是他仍然不知道两件事情。
　　那种皇权至高无上的朝代，有什么人敢把龙字随便用的，那会抄九族的。
　　又，这螳南方人跑来西北，他们必有目的，也许他们还有不可告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