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千里寻夫
2025-06-13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点击:

  次日一早,两人吃过午饭,便带着兵刃出门,丁毅一直走至郊外,有树木遮掩的地方,然后道:“咱们先在剑上比划比划,你须注意我的剑法之变化,因为我学的全是杀人的剑术,不是成套的,所以你须特别小心,好!你先出招。”
  柳露莲抽出剑来,因见丁毅还未抽剑,仍在等待,不料丁毅手臂一落一起,长剑已如白虹般射至胸前,她猝不提防,大吃一惊,急忙后退。丁毅得理不饶人,接连三招,迫得柳露莲手忙脚乱,丁毅剑尖在她胸上一点即收,严肃道:“你已死过一次了!”
  “你使诈还敢狂吹……”
  丁毅大声道:“你说甚么?你要面对的是杀人为职业的人,他们会跟你讲武林规矩?何况刚才你剑已在手,我还叫你先发招,你为何还不动手?在等甚么?再来!”
  这次柳露莲首先发动攻击,可是完全占不到便宜。丁毅那种舍生忘死,出乎意外的剑术,使柳露莲在他面前仿如一个小孩子,不过十多招,又“死”一次!
  丁毅不厌其烦地指点,一个上午,柳露莲已一共“死”了七次!“有点进步了,下午再练,明天教你别的,嗯,你有否学过发暗器的手法?”
  “学过一点,粗浅得很。”
  “好,明天便先教你发暗器!”丁毅说罢,忽然手臂一直,剑尖已指在柳露莲喉头上,“你再‘死’一次!”
  柳露莲又羞又怒,默不作声,两人并肩走了十来步,她倏地翻腕骈指,向丁毅腰上点去!不料,丁毅滑开三尺,手腕一振,剑已在手,同时刺向其胸膛,“你已‘死’九次了!偷袭别人,也得提防别人不死,会作反击!”至此柳露莲才真正佩服了,“当日我说过,天下最难解决的五十名高手名单内,没有田鹭飞的份儿,如今你服不服?”
  柳露莲轻叹一声:“看来我以前所学全是绣花功夫。”
  次日,丁毅既教柳露莲发射飞刀,又再试其反应,效果非常好,丁毅忍不住赞道:“你真是块美玉,一经雕琢便露出光彩!”
  “你少贫嘴!昨天才被我骂得狗血淋头!”
  第三天,丁毅又陪她练剑,他觉得她反应十分灵敏,情况与第一天大不相同。“明天你还有甚么东西可教的?”
  “真要学习各种杀人本领,一年也学不全,你怕甚么?杀人的功夫多如牛毛,还怕没东西教你?今天你先练习一阵飞刀术才回去吃饭!不过,明天你也得教我泅泳之术。”
  “好,回去先买两套水靠再说,明天咱们到河边去!”
  第四天,改由柳露莲教丁毅泳术,丁毅的成绩,同样大出柳露莲之意外,只半天工夫,便已掌握,也因为他有内功基础,所学又杂,得以触类旁通,两人泡在河里,一个学一个教,难免肌肤相触,关系又亲密了几分,在没找到丈夫之前,柳露莲已将其当作一种依靠。
  下午一个独自习泳,一个独自练飞刀,直至黄昏方离开,柳露莲含娇问道:“明天你教我甚么?”
  丁毅见她娇靥如花,似娇似嗔,几乎看疯了,“你真美!难怪人人均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柳露莲红着脸嗔道:“你又胡说甚么?哼,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哩!”
  丁毅沉吟了一下才道:“不必等明天,今夜便教你……”
  柳露莲斥道:“你又胡思乱想,你把我当作甚么人?”
  “我今晚便教你一些简单的易容术,明天教你如何借物掩饰身形,明晚教你一些简单的下毒手法,以及分辨毒物。后天再练习飞刀术及反应,大后天咱们便上路,只是我有点担心……”
  柳露莲截口问道:“你担心甚么?”
  “我担心以你为饵,万一有甚么闪失,我今生可没有老婆了,你可知我压力有多大!”
  柳露莲啐了他一口,“我已再三吿诫你,不许对我胡说八道,不得胡思乱想,你又犯病了,下次看我饶不饶你!”
  “这是我的心声,你可以不接受,却不能不听,柳露莲,我说的可是真心话!”丁毅不能自制地拉着她的柔荑,只觉又酥又软,柳露莲轻轻一挣,未能挣脱,一颗心突突乱跳,有如鹿撞。
  过了半晌,她才用力挣脱其手掌,低声道:“我是有夫之妇,下不为例。”
  “你放心,我会守礼,刚才那一握就权充是剂治单思病的良药,待你觉得我可怜,才再替我治一次病!”
  “你几时变得油腔滑调的?你这样,哪有一个女人会看上你?”其词若有憾焉,其心不无欣慰。
  吃过晚饭,丁毅教柳露莲易容术,经常手把手,柳露莲不再挣扎,任由他“吃治病良药”,一个专心学习,另一个却心痒难搔。
  次日依计划教柳露莲借物掩饰身形,潜伏杀人等伎俩,黄昏前,又印证了一阵剑术,每次都是丁毅得胜,但柳露莲之剑法经他指点及熏陶,已比前大为狠辣,且在峨嵋剑法中能稍加变化,已增加杀人威力,见机行事之能力大为提高,使得丁毅连声赞好。
  柳露莲轻啐他一口,“若再跟你十天八天,恐怕我会变成一名女杀手了!”
  “那咱们才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丁毅未说毕,柳露莲粉拳已抬起要打他,丁毅忽然叫道:“有人来了!”柳露莲不由一怔,却让丁毅拉着她,跑到一棵大树后匿了起来。
  俄顷,只见来的是一对夫妇,男的肩扛锄头,女的手提茶壶斗笠,一望便知是庄稼汉。柳露莲只道丁毅骗她,正想骂他,不料丁毅却将她嘴巴掩住,身子不断内靠,连呼吸也闭住。
  那对夫妇向左右看了几眼,女的急道:“当家的,咱们且坐下来歇歇。”男的唔了一声,在田埂上坐了下来,抽出插在腰带上的旱烟,敲火石抽吸,女的则仍不断张望。
  这时,柳露莲也看出奇怪之处,农人之田地,一般在家附近,且要歇息也只会在自己的田边休息,既然起程,必然一口气走回家,何况他俩一来年纪不大;二来又非负重物,何须休息?
  丁毅见她不动,便松开了手,附耳轻声道:“小心,这两人极可能是著名的杀手!”他乘机在她左颊,轻轻香了一记,由于强敌在旁,她不敢发作,只能拿眼瞪着他,丁毅抱拳拱手赔罪。
  忽听那女的道:“老莫,那两个人到底在何处?咱们找了两个时辰都找不到人,是否消息错误?”
  男的道:“你几时这般沉不住气?咱们找一个人,往往要花两三个月,今才花两三个时辰,算得了甚么?”
  “也是,咱们是头一次合作,希望马到功成,将来买卖愈来愈多,小妹再干他两三年才要退出江湖,对啦,老莫,你赚了这许多钱,为何还不退休?”
  “我已退休半年多了,是次被强拉出来,干了这一宗,便永不再干!”姓莫的说话十分简洁,似乎天生不喜说话。
  “原来如此,他怎样迫你出去?”
  “七娘,你问得太多了!你我以前只有两面之缘,从无交往,你还想知道我甚么事?”
  七娘哈哈笑道:“小妹只是无聊问问而已,我打听你的私事,有甚么用?”一顿又笑嘻嘻地问:“人人均说你绝不好色,这几天小妹算是领教过了,但还有人说,你不能……”
  “荒谬!有需要时,老子一夜可以动三四个女人,不过我不会打你的主意,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那是小妹姿容不堪入目了?”
  “那是因为你是‘蛇蝎美人’,老子没兴趣!”
  “蛇蝎美人”四个字一入耳,丁毅身子便不由自主地震了一震,心中忖道:“这叫莫老大的,莫非是‘铁石心肠’莫焦?哼!这两人凑在一起,我可得加倍小心!”
  “你又不是要娶我,左右不过是图个方便,贪点快活,你怕甚么蛇蝎?只要是美人就行了!”
  莫焦冷冷地道:“我怕会死在你肚皮上!”他敲掉烟灰,又道:“走吧!”尤七娘提起茶壶,一副农妇的模样,跟着“丈夫”往前走。
  丁毅又往内挪了一挪,两人挤在一处,几乎连对方的心跳声也听见,直至那两人去远,柳露莲才闪开,“够啦,你还赖着不走?”
  丁毅席地而坐皱眉思索,半晌才道:“咱们不回去了,这就走!”
  “你不是心爱你那匹宝马吗?”
  “马再宝贵,也不比人命珍贵!这两人找不到咱们,一定会到客栈等咱们!你不知‘铁石心肠’及‘蛇蝎美人’之厉害?他俩在杀手榜上,排名在我前面!尤其是莫焦,杀人花招不但又歹又毒,而且本身武功底子十分深厚,称得一流高手!”丁毅言毕拉着她起来,向东南走去,“咱们走一夜,明天改乘舟,可避耳目。”
  “你不是要用我来引他们现身吗?为何又改变主意?”
  “这两人非同小可,我实在担心保护不了你。”
  柳露莲嗔道:“左怕右担心的,能成得了大事?看你哪有点男子汉的气概!”
  “万一你有甚么损失,我自己也活不下去了。”
  柳露莲芳心一震,一股异样之感袭遍全身,因为丁毅那句话,说得真诚无比,铁石的人也听得出,那的确是他肺腑之言!
  丁毅忽然将柳露莲拉住,她一颗心跳得更快,“咱们不走了,还是回小镇去吧,但不进客栈。”
  “这是甚么原因?”柳露莲声音带颤地道:“你要回去盗马?”
  “不,他们既然可以跟踪咱们,咱们为何不能反跟踪他们?直至有利之地形及时机,咱们才猝然下手,相信仍有成功之希望。来,咱们先易容再回去。”
  柳露莲只道他又要纠缠自己,却原来他想的却是正事,又羞又愧,又有点失望,直至丁毅用药膏在她脸上涂涂捏捏,她也有点陶醉,丈夫几曾这般待过自己?
  丁毅自己亦迅速改变一下面容,接着自怀内掏出一套男人的衣服来,道:“快换上!”
  “这是甚么衣服?”
  “我替你易成男人的模样,从今开始,你便得学男人之动作及说话,而你我则以兄弟相称,我叫周大财,你叫周小财,是小商人,专营药物贩卖。”
  柳露莲到林内换了衣服出来,丁毅看了几眼道:“你全不像男人,来,我来指点你!”

×      ×      ×

  两人返回小镇,正是黎明前之黑暗,他俩蛇行鼠伏,不敢直接进客栈,而是匿在斜对面之屋脊后。丁毅在她耳畔轻声道:“你且运功调息一下,我来监视!”他练就一对夜眼,黑暗中视物如同白昼。只见四周杳无人影,静得像死城一般,只偶然在远处传来一两声鸡啼。
  客栈大门紧闭,黑灯暗火,毫无动静。不久,天色便逐渐亮了,柳露莲及时散功,伏了下来。
  半晌,远处传来一阵摇铃声,有人推着粪车过来,居民纷纷把门打开,提出马桶来,客栈也开门了。
  丁毅见柳露莲捏住鼻子,闭住呼吸,心里暗暗好笑。客栈大门打开,店小二捧出好多只马桶,臭气薰天,柳露莲连忙转过头去,丁毅仍无所觉地盯着对面。柳露莲对他又添了几分佩服。
  良久,粪车终于走远,街上亦开始有人走动,也有人在开店门,一日之劳作又开始了。两人已匿伏了个多时辰,日上三竿,客栈里仍无可疑的人物出来,柳露莲猛觉腰酸骨痛,正想下去,却又被丁毅拉住,低声在她耳畔道:“说不定尤七娘他俩不住在客栈,而住在下面。”
  “那咱们下一步如何走?”
  “我悄悄进屋看看,若久无动静,你便想办法溜下去,但不可让人看见,然后进店取马及东西,再出城东行,我自然会跟上你!”丁毅待她听清楚后,又道:“要小心!胆大心细!”他悄悄溜进院子里,先打量了一下形势,便窜进内堂。
  走廊上有血迹,丁毅一颗心立即悬起,放轻脚步,凝神静听,他听到两个轻微的呼吸声,分别在两间卧室,丁毅心头一动,闪进另一间房,由门缝内向外窥视。
  过了一阵,忽闻一个女人低声道:“老莫,你看见没有?有个人拉马出店,那匹马是柳露莲的。”
  “看到了,奇怪,为何不见丁毅那小子?七娘,你先跟着他,若老夫没有看错,这小子其实是柳露莲假扮的!丁毅去了何处?他们分手了吗?”
  不料尤七娘却道:“莫老大,每次都由姑奶奶做先锋,这次该由你先走了!待老娘守候一阵,若丁毅没有出现,姑奶奶自会跟上你,你记得沿途留下记号。”
  莫焦冷哼一声,“你还跟我争这种闲气!也罢,我先走一步,姓丁的可不是好吃的果子,你须小心。”
  尤七娘格格笑道:“放心,姑奶奶正想会会他,他凭甚么挤进十大杀手之列!”
  莫焦沉声道:“千万别轻视他,你可知近来有多少个人已败在他手中?你是生是死都不打紧,却别打乱老子退休的计划!”
  门板响动,一个步履声愈来愈重,终于去远,邻房传来尤七娘轻哼的歌声。丁毅心头一动,“今日若能将她制服,说不定能套出点线索来。”
  杀人容易,生擒困难,何况对方是位排名在自己之上的名杀手?还有一件事令丁毅担心的,便是若时间拖得太久,又恐莫焦已向柳露莲下毒手!
  正在沉思间,尤七娘已开门出来,喃喃地道:“那老不死的,居然想指挥姑奶奶,哼,真是好笑!姑奶奶行走江湖十年,有哪次失手的!嗯,不知这家有没有东西吃?我若去烧饭,万一丁毅来过,追上莫焦,事后不是要被他耻笑!罢了罢了,姑奶奶还是忍耐一下吧!”
  丁毅知她已重新进房,便又闭住呼吸,悄悄闪了出去,他不敢开后门,亦不敢翻墙,恐衣袂声惊动尤七娘,仍由灶房后窗钻出去。
  刚走出小巷,只见一个胖汉踏着醉步走过来,手上还提着一把宰猪的尖刀,便将他拦住,“大哥,前面那小院,主人是谁?”
  胖汉睁大双眼,粗声道:“是俺拜把弟黄贵,你问这个作甚?你跟他是甚么关系?”
  “在下刚才经过,见到一个女飞贼跳进墙去,又闻里面有惨叫声,恐怕里面发生命案了!”
  胖汉叫道:“岂有这种事?你别骗我!”
  “在下一个人胆子小,不敢进去,是以请你打头阵,稍后你拍开门后,俺便自你背后跳出去,来个左右夹攻,便不怕她飞上天去了!”
  丁毅道:“若在下骗你的,便输你五两银子!快,要不她搜齐了财物,便要溜了!”
  那胖汉这才答应,走到后门,用力敲打。丁毅在他身后道:“把门踢开,你这不是要打草惊蛇吗?”
  不料尤七娘竟把后门打开了,骂道:“谁在外面鬼嚎?”
  胖汉见是一位农家少妇开门,怔了一怔,问道:“你是谁?”
  “我是此间主人的亲戚,你又是谁?”
  “俺是黄贵的拜把兄黄超……”胖汉话未说毕,丁毅已一掌推出,胖汉猝不及防,大叫一声,握着尖刀,向尤七娘撞去!
  “你找死!”尤七娘手臂一抬一甩,以四两拨千斤将胖汉推开,冷不防一柄长剑自胖汉腰部射了出来,直刺向丹田。
  待尤七娘发现已来不及了,千钧一发之间,扭腰一闪,避开丹田要害,但剑尖仍由腰肢刺了进去!这一剑又急又重,剑尖几乎透体而出!丁毅一拔剑,带起一片血珠,猛见一把梅花针迎面射来,他身子一侧,滚落地上,同时脱手射出三把飞刀!
  尤七娘一手捂住腰肢,拔腿便跑,闻得背后暗器破空之声,忙转身将之磕飞!
  说时迟,那时快,就这样稍一阻滞,丁毅已自地上窜起,长剑急绞其小腿!
  “死贼,你到底是谁?”尤七娘腰上血流如注,每动一下,伤口便如火烧一般,闪开那一剑,她长剑反卷,将丁毅上身罩住。
  丁毅大喝一声,“再吃老子一把飞刀!”
  尤七娘重伤,已失去平日之冷静,闻声手上缓慢,丁毅剑势大炽,冲破剑网,直起身来,冷冷地道:“我昨夜一直在你身边,想不到你居然不知道!”
  “胡说,你到底是谁?”
  丁毅冷冷地道:“你不是要找我吗?我在你面前都认不出来,还敢口出狂言,不怕让人笑掉大牙!我亦想不通,你为何能在杀手榜里,排名前十名!”
  “原来是你!”尤七娘这一惊非同小可,她深知丁毅之狠辣,今日自己又已身受重伤,他岂肯放过自己?其实对手根本不必冒险进攻,只需困住自己,时间一长,自己失血过多,必死无疑!
  “我跟你有没有仇?”
  尤七娘喘着气道:“当然没有仇,但你也知道咱们只要钱,不问原因,不管是非黑白……”
  “我只想知道是谁派你来杀我的?原因何在?”丁毅诚恳地道:“只要你肯说出来,在下必放你一条生路!”
  “你一见面便给我一剑,教我如何能相信你!”
  “你不相信也得相信!因为今日你没有第三条路可选择!七娘,你赚了这许多钱,不享用一下岂不冤枉!江湖上很多人认为你是淫妇,但只有我知道,你还是处女!可惜啊可惜,枉你生得貌美如花,却还不知男女之爱、阴阳交泰之乐,就这样死去,你以前之努力、拚命,上天对你之眷顾,不全是白费了吗?”
  这几句话,似乎有极大之魔力般,只见尤七娘娇躯猛颤,泪花在眼眶内乱转。又听丁毅道:“你到处挑逗男人,只是想早日找个归宿而已,并非淫贱,可惜你用错手法,也吓坏了男人……”
  “丁毅,你不要说了,我吿诉你实情!”
  丁毅立即住手,双眼瞪着她,提防她使诈。尤七娘跌坐于地,不断娇喘着,她边骈指封住穴道止血,边道:“迫我来杀你的是徐飞羽!”
  丁毅微微一怔,问道:“他凭甚么迫你?你为甚么要听他的?他又为甚么要迫你杀我?”
  “他为何要杀你,我不知道,但我有把柄落在他手中,是以不得不听令,否则杀你一命,怎会才值一千两银子!”
  “他是在何时何地强迫你杀我的?”
  “十天前在徐州城外,后来我才知道莫焦亦是被人所迫,才重操故业!不过是谁迫他的,我便不知道了。”
  丁毅道:“我且相信你,你快走吧,若让徐飞羽知道你供出一切,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小丁,我要退出江湖了,将来有空,请到普陀山,在观音堂留个字条,便会与你相会,届时咱们再好好聚一聚。”
  “多谢七娘坦诚相吿,在下正要救人,先走一步了。”
  “且慢!”尤七娘道:“你此去必会与莫焦碰头,他不好对付,不过我知道他有缺点,对自己太有信心了,你要杀他,需在这上面做功夫。”
  丁毅不禁问道:“他还有甚么缺点?”
  尤七娘想了一下才道:“若还有缺点,便是他有点固执、古板,脑袋不够灵活。”
  “多谢,请珍重!”丁毅抱一抱拳便闪了出去,他返回客栈取回自己坐骑,便放马往东急追,他心悬柳露莲之安危,恨不得胁生双翅,立即飞至柳露莲身旁。
  丁毅马快,但他还想不到杀莫焦之计划,他自知武功、经验、资历均远不如对方,但这一仗关系到心上人之生死,以及自己爱情方面之前景,又只许胜不许败,一颗心当真又急又乱又惊!根本没法定下神来思考徐飞羽买凶要杀自己与柳露莲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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