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豪侠好义除恶霸 天网恢恢终伏诛
2025-08-04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点击:

  南宫鸿发出一阵震耳之笑声,将广场内的议论声全部压下去,傅飞燕怒道:“南宫鸿,人证在此你还有甚么话好说?”
  南宫鸿冷冷地道:“某与令尊有十数年之交情,你来我家,某家待你如子女,你竟然听他一面之词,而不相信某,夫复何言!”
  宁尘(霍白塔)续道:“事后,南宫鸿恐秘密外泄,故派人杀了家兄,恰好贫僧上山打猎,避过一劫。但当贫僧到洛阳找他理论,他又派人要暗杀贫僧!此事诸葛神捕可以作证!”
  诸葛严长身而起,抱拳道:“在下关外诸葛严,南宫鸿在倚红院里派人追杀霍白塔,恰好某伏在窗外,听得清清楚楚!”
  南宫鸿道:“你们都串通在一起,某家一张嘴,怎够你们十数张嘴说!你还能拿出甚么证据来?”
  诸葛严道:“请诸位耐心一点听!”当下他自头开始,将如何到傅家及杜家调查死因说起,足足说了顿饭工夫。“咱们怀疑杜英陵一家也是他杀的。”
  南宫鸿哈哈大笑:“怎地越杀越多?还有杀了甚么人?”
  周九命道:“梅三月也是你杀的!”
  南宫鸿冷哼一声。“诸位大可以将破不了的案子,全部派到南宫某头上来,只是今日即使你们杀了某家,南宫家也不会心服,杀人总要有个目的,说南宫某杀死傅雪生及杜英陵,是为了甚么?”
  这话有道理,刹那间,广场内之群豪,全部屛息静听,数百个人居然静得落针可闻。
  诸葛严道:“你与杜英陵合作制造假古画,你负责提备古墨、古纸、古印泥等物和销卖假画,杜英陵有座庞大的地下画室,养了十名画师,专事模仿古画,对杜英陵来说,他只是赚钱,对你来说,赚了巨利是为了招兵买马,意欲雄霸武林!”
  南宫鸿冷冷地道:“南宫某又多了一条罪!就不知某家杀傅雪生又是为了甚么?”
  周九命高声道:“可否请傅小姐说一下,他跟令尊是如何认识的?”
  傅飞燕中了南宫鸿一掌,幸亏他仓促出手,只用了六成真力,又经乃师以自家内功渡入,是以已无性命之危,精神也还可以。她先脱下吉服,再扯下盖头,露出一张吹弹得破,欺霜胜雪之花容来,群豪心里都暗暗喝采,难怪南宫三公子一向眼高于顶,一见到她便神魂顚倒!
  傅飞燕道:“先父与南宫贼之交情,其实是由生意而起的,这十多年来,我家最少替南宫家,铸造各式各样之兵器不下百件,因为接触多了,南宫贼有求于人,刻一意攀交,先父不知底细,便与之交成朋友。每次来往均联床夜谈,引为知己,谁知他包藏祸心,另有目的!”
  “放屁!南宫某有甚么目的!”
  “你只不过是利用先父替你铸兵器,以备日后独霸武林时可用,谁都知道,先父只铸剑,这是他之兴趣,并非先父不懂铸其他兵器!而南宫家养了不少各式各样之高手,他们使用之兵器,却不限于剑,若非先父你为知己,他会替你铸造其他兵器么?”
  南宫鸿道:“善堂,拿些兵器给天下英雄检验一下,看有没有傅家铸造的印记。”
  “不必了,这正是你聪明之处,先父当时也没有想到这一点!”
  周九命又道:“此话怎说,请你解释一下,好让天下英雄释怀。”
  傅飞燕道:“当时南宫恶贼说服先父破例为其铸造非长剑之兵器时说,在兵器上不铸下印记,有谁会知道?先父便为其打动,其中一共替他铸造了十五六柄蛇形剑!想不到后来,南宫恶贼竟以蛇形剑杀死我全家,企图嫁祸于‘小龙门’。”
  南宫鸿冷冷地道:“南宫某为何要嫁祸‘小龙门’?真是笑话,如今令尊已死,正所谓死无对证,你大可以信口雌黄,含血喷人!哼,你出卖美色,引得犬子神魂顚倒,比令尊铸的剑还犀利,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佩服佩服。”
  高迎龙再也忍不住,排众而出,走到石阶前,却为南宫鸿之保镖所阻,高迎龙高声道:“在下乃‘小龙门’之弟子高迎龙,我要拿出证据,为何不让我上厅?”
  一个保镖道:“先把证据送上来。”
  高迎龙冷哼一声:“将证据交给你,谁会放心?谁会相信你不会销毁证据?”
  群豪都支持他之建议,青松子道:“南宫施主若是自认是清白的,又怎不让他上来?何况只他一个人。”
  南宫鸿悻悻然地道:“放他上来!”当高迎龙一进厅,他把手一伸,又道:“证据何在?”
  高迎龙道:“在下信你不过,我敬请少林了俗、武当青松子、峨嵋青灯师太、青城铁冠道长、丐帮鞠鹰五人一起看如何?”
  南宫鸿哈哈笑道:“只要你拿得出来的,大可让天下英雄一起过目。”
  “不,在下要他们五人,加上你我,当然你也可以派几个人一起去看。”
  南宫鸿一怔,不知他弄甚么玄虚,沉声问道:“当着天下英雄面前,你要老夫随你们去何处?”
  “就在贵府之内,证据全在府上!”
  南宫鸿心念电转,道:“南宫某自认清白,不怕你们弄虚作假,某家答应你,证据在何处?”
  高迎龙道:“在下再须经你答应一件事,你刚才说得漂亮,但是否任何地方均可随便去看?”
  南宫鸿冷哼一声:“内宅全是女眷,难道某家也要让你随意乱走。”
  “那地方虽在内宅,却没有女眷,你若不敢答应,便是做贼心虚!”
  此言一出,群豪愕然,只有少数人心知肚明,南宫鸿更是脸色大变,刹那间,他已作出决定,作出一副坦然之神态,道:“某家答应你!”暗中向董善堂打了个眼色。
  当下由高迎龙带头,向内宅走去,鞠鹰快步上前,低声道:“小哥,真有把握?”
  “前辈放心,绝对错不了!小心他恼羞成怒,痛下杀手。”
  南宫鸿亦暗中点了几名保镖,尾随而进。高迎龙一口气走到内厅,拍开一段中空的木柱,扭动开启机关,地板打开,他手指一指,道:“下面地窖藏了七名本是杜家画匠,另还有十多柄蛇形剑!”
  了俗大师等人尽皆变色,南宫鸿哈哈笑道:“此乃某家避难之地窖,那有甚么人?”言毕首先走下去。
  高迎龙随之跃下,道:“快,别让他杀人灭口!”他双脚落地,已不见南宫鸿,心头大急,顾不得危险,急转而出,鞠鹰人最是热心,恐他有失,急随其后。
  只见南宫鸿扭开几扇石门,里面都没有人,只有最后一扇石门,他竟然无法打开,他回身道:“人在何处?剑在何处?”
  高迎龙一回头,只见后面一共有七八个南宫鸿的人,却不见马如风,他心头忐忑,指着石室内之画具,道:“那是甚么东西?”
  “那是老子学画之处,有何不对?”南宫鸿寒着脸道:“姓高的,你今日不给老子一个满意的交代,便别想离开此处!”
  高迎龙反问:“你为何不打开最后一扇石门?人也许被你藏在里面。”
  南宫鸿道:“你既然充满了信心,为何你不自己去开启?”
  高迎龙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就在此刻,石门打开,里面有八个人,七个画匠,一个是马如风。
  南宫鸿一怔,马如风哈哈笑道:“南宫鸿,你受骗了,老夫是马如风!”
  高迎龙道:“他不是‘云中游龙’常子龙,是‘铁腿神龙’马如风。”
  马如风道:“证据就在此!”他抛开几柄蛇形剑来,回头道:“请七个师傅对大家说说你们之来历及遭遇。”
  南宫鸿知道事败,今日若不以武力解决,绝对难以讨好,何况他早已有信心取胜,他最恨的是“叛徒”,登时怒喝一声,便向马如风扑去。
  好个马如风,不愧有神腿之名,只见他双腿连点,两柄蛇形剑已自地上窜了上来,向南宫鸿射去!
  南宫鸿也非弱者,双袖拂动,那两柄蛇形剑反向高迎龙射去。高迎龙本来一直担心昨夜那两名守护内宅之家将被发现后,而引起南宫鸿之戒心,如今看来他俩大概还没被发现,是以七名画匠及那些蛇形剑仍在。
  至于马如风必是见自己上厅之后,一定会说出地窖之秘密,所以先一步到地窖,保护人证及物证。
  他心头疙瘩解开,精神爽利,见蛇形剑飞来,一偏身,伸手抓住第一柄,再击落第二柄,呼道:“南宫鸿,你死期到了!”
  南宫鸿去势不变,道:“你们还不动手,更待何时!”他左袖一拂,一股猛烈之罡气如波涛涌至,高迎龙暗吃一惊,不敢樱其锋,连忙错步闪开。
  南宫鸿直迫马如风,马如风守住门口,保护七名画匠,他之武器就是双手及双脚,但南宫鸿功力之深,出人意料。只用一只袖管,便迫得马如风自顾不暇,另一只袖管又制住了高迎龙。
  背后五大派高手,亦与那些南宫家保镖动起手来,他们可没有南宫鸿之功力,鞠鹰最是嫉恶如仇,打狗棒尽力施展,只十多个照面,便打断了一名保镖之脚骨及肋骨。高迎龙道:“诸位掌门莫让他们将出口封死!”
  话音刚落,了俗已一掌击飞一名保镖,他喧了一声佛号,道:“南宫施主,如今是你为自己所犯下之罪孽,承担责任之时了!”
  南宫鸿哈哈笑道:“你以为南宫某是省油灯?当日敢干,便早已料到会有今天了,你以为老子会怕你们?哈哈……”他嘴上说着话,手上却丝毫不慢!
  鞠鹰道:“听你口气,好像早已有准备般!”他话音刚落,已闻一道闷哼,原来铁冠道人已一掌将对手打倒于地,看来已活不成了,这些高手数他最有江湖经验,当下忙道:“牛鼻子,这个交给你!诸位,今天是白道生死存亡之秋,下手可不要留情!”
  铁冠道长一接过其对手,鞠鹰立即闪身而过,向阶级扑去,临走之时,仍不忘杀敌,反手一棒戳出,正中那厮后背,那保镖虞不及此,身子倏地冲前,正好迎上铁冠之铁掌,一口鲜血立即喷出!
  与此同时,青松子之拂尘也已得手,万千马尾在对手头面上留下千百道血丝,那厮吃此一击,晕头转向,青松子飞起一腿将他踢飞!
  了俗道:“南宫鸿,你还有什么本领?”
  “你们今早吃的早饭早已被某下了药,再过片刻,药力便发作!到时,你们只能任老子宰割。”
  了俗大师虎吼一声,喝道:“此人已无可救药,上!”他首先扑了上去!
  但南宫鸿话音未落,已经一个倒飞,左掌向高迎龙发出一掌,一股强劲无比之劲风,如狂飙自天而降!高迎龙反应极快,走廊里不好闪避,他往后上方跃起,倏地一转身,伏在墙上,完全避过罡风,南宫鸿则乘此时射进一间石室,人一进去,门便关上!
  马如风道:“先把人送上去!”
  了俗问道:“施主,里面有否暗道通往上面?”
  一位当值道;“好像没有……不过,咱们也不太了解。”马如风不由分说,将他们全部赶上去。
  尚未到出口,已闻上面猛烈之打斗声。了俗大师一马当先,跃了上去,只见鞠鹰被三名蒙面高手围攻,情形十分危殆。“鞠掌门别担心,贫僧来也!”他双掌一分,便杀了进去。
  了俗在少林寺和尚中,是最具有“俗”气的,佛经佛理了解不深,因此在寺内地位不是太高,但若论武功,除了掌门了尘禅师以及藏经阁长老一木之外,数他最高,他一发威,鞠鹰压力大为减轻,直至此方能喘一口气。
  铁冠回首道:“青松道兄,咱们接下鞠掌门吧!”青松子欣然同意,两人同时加入战团,鞠鹰立即抽身。
  高迎龙见鞠鹰本来已经破烂的衣裤,此刻更加不堪,狼狈之至。马如风道:“此三人便是南宫鸿过河北上请来的高手,不知掌门是否认出他们之家数?”
  鞠鹰喘着气道:“老夫怀疑他们是昔年之大魔头‘天杀三星’屠家三子!”
  其他人一听,脸色均是一变,盖屠家三子乃三十年前之大魔头,当年少林派掌门一休禅师建议九大门派联手来对付他们,不知是否走漏了风声,他们三个竟然在武林中消失,想不到今天在此出现!
  屠家三子不是亲兄弟,但都是姓屠,恰巧他们之师父则是同门,故此武功路数一般,也因此三人身材各异。不过数十年之交情,他们三人之感情已比亲兄弟还亲!
  鞠鹰最担心的是刚才南宫鸿所说的:今早饭菜内已被下了毒药,是以喘息稍定,便道:“诸位,今日事非寻常,咱们可不必跟这些恶魔讲什么武林规矩!”他挥棒上前助阵,实行以四敌三。
  青灯和高迎龙则与四名保镖恶战,马如风在旁保护画匠及押阵。他一颗心也急如烈火,倏地看得真切,标前飞起一脚向一位保镖踢去。
  那厮也厉害,听得声音,及时转身抬臂一格,但马如风“铁腿神龙”,岂是浪得虚名?只见他借对方臂上之力,身子腾升,左脚一扫,正中那厮太阳穴,但闻他怪叫一声,飞出老远,倒地不起!
  一个保镖喝道:“姓常的,你吃内扒外,背后偷袭,算得什么英雄?”
  马如风冷冷笑道:“你弄错了,老夫姓马不姓常!老夫委身南宫家,正为了揭开南宫鸿之假面目!至于说到偷袭,此亦是老夫刚从其身上学来的!”他突然标前,一拳向那厮击去。
  那厮一回身,鬼头刀反劈马如风之胸膛,马如风一偏身,手肘向后一撞,同时左腿后蹬,踩住对方之脚面,让其不能闪避,他手肘未至,那厮突然使了个“铁板桥”,上身向后急弯,堪堪避过,他正想挥刀,但马如风比他更快,右腿向后一蹬,正中其下体,只听那厮怪叫一声,紧接着,“砰”地一声响,结结实实摔落地上。
  南宫鸿带了七名保镖,结果至今已折了五名,只剩下两个在拚命挣扎,高迎龙叫道:“师太,你太慈悲了,如此非常危险,因为咱们尚未能控制局面,元凶还未现身!”他自己可不客气,蛇形剑连施绝招,刺了对手一剑!
  就在此刻,外面突然传来一阵人声,而南宫鸿亦自地窖里扑了出来!马如风急道:“小心!”了俗突然舍弃了对手,转身扑向南宫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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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迎龙带人走入内室之后,大厅及广场内之宾主心情均越来越紧张,亦越来越烦燥,时间越久,群豪越是煞不住。突然有人叫道:“咱们来此作甚?看热闹!如今婚礼是看不成了,连好戏也看不成,不是白走了一趟?”
  真是一呼百应,周九命更是加油加醋,极力推波助澜:“不错,大家一起进内室看好戏!”
  董善堂及南宫望则高声制止,但群豪已行动起来,再也压不住,人潮慢慢向内室涌去。董善堂又惊又怒,忙下令家将们守在内室之前,并高声道:“诸位同道,本都是南宫家之好友,如今这般不近人情,那是迫南宫家翻脸!”
  人群中突然冒出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南宫家几时将咱们当作朋友?今早饭菜内已下了毒,不就是准备控制咱们,意欲独覇武林么?”
  董善堂脸色大变,喝道:“胡说!谁造谣给董某站出来!不敢站出来的便是狗养的!”
  那人又道:“若某家敢站出来,又能取出证据,狗养的是不是你?”
  董善堂怒道:“再不出来的,南宫家可就不客气了!”
  “南宫家素来就不客气,你们什么时候客气过?”人群涌动,只见一个汉子排众而出,“话是老子说的!”
  “是你?李夏!你造反吗?”董善堂及南宫望脸色大变。
  忽见李夏身子一闪,背后即响起一声闷哼,李夏冷冷地道:“当众暗箭伤人,恐怕某家也不必多说了!”群豪一看,他背后那人已瘫倒地上,满脸都是蓝气!
  有人叫道:“他是江南柳叶刀的弟子!钢针有毒!”
  董善堂道:“暗器不是某发射的!”
  李夏冷冷地道:“这个某知道,发射毒针的是南宫大公子!”
  南宫望叫道:“真是反了,你吃里扒外,今日不杀你,少爷誓不为人!”
  李夏道:“造反的是南宫家,不是某……”
  周九命道:“不要说废话,快把南宫家下毒之证据拿出来!”
  董善堂冷笑道:“不错,你证据在何处?”
  李夏自怀内掏出一包东西来,道:“这是昨夜南宫家管理灶房的管事叶村交给某的,要某在今早之饭菜里下毒!这种毒虽不会毒死人,但服后两个时辰后,内力全失,只能任人宰割……”
  南宫望急问:“你下了没有?”
  董善堂老谋深算,同时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南宫家要你下的毒?有何凭证,证明这是南宫家的?”
  李夏道:“某有人证!”言毕背后人群骚动,只见杨钧推着叶村走前。
  周九命又道:“小心南宫家杀人灭口!不要走到最前面!”他自己则拚命挤过去,“某是关外周九命!”旁人纷纷让开,知道其人的,更加相信他,盖他是验尸高手,分辨毒药,当然内行。
  只听杨钧高声道:“叶村,你老实说,这包药是不是你交给李夏的?”
  “是……”叶村刚才吃足了杨钧之苦头,又知其身份,不敢不老实。“是我叶村昨夜交给李夏的……但这包药却是董善堂交给某,并要某交给李夏的……”
  周九命高声问道:“董善堂,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他们三个都是你们南宫家的人!”
  董善堂道:“他们三个串通一气,汚蔑南宫家声誉,冤枉董某,谁都不会服!”
  群豪中有人道:“不错,你们三人本就认识,串通起来还不容易?这药又没有记认,你俩又是厨师,咱们凭什么相信?”
  “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俩,但不能不相信这个!”李夏及杨钧各取出一个腰牌来,道:“咱俩是大内侍卫,因皇上怀疑南宫家有所图谋,故派咱们来调查!”此言一出,群豪呆了一呆,接着又响起一片嗡嗡的低语声。
  周九命叫道:“咱们都相信你俩之身份!”
  杨钧道:“董善堂,你还是老实一点好,否则你之下场将与南宫鸿一样!若能反戈一击,说不定皇上尚会放你一条生路!若要跟皇上作对的,覆巢之下无完卵!”
  李夏接道:“在场各位均未中毒,董善堂,你自己掂量一下,南宫家能与天下英雄为敌么?”
  董善堂忽然大笑起来,笑了好一阵方道:“南宫家当然不会与天下英雄为敌,因为咱们压根儿没有想要与天下英雄为敌!”
  “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诸位不管信不信,但白走一趟是绝对不可能的,咱们进去找南宫鸿理论!”当下由周九命带头,向内室涌去,南宫家家将那里抵挡得住?
  可是南宫家能人可不少,群豪一到内室外面,只见数十名手执兵器的家将,虎视眈眈,有人喝道:“诸位胆敢踏进内室一步,便教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神笔大侠”欧阳飞虹哈哈笑道:“数十人能挡得了十倍于你之狂潮么?真是口出狂言!”
  群豪受此鼓励,又向前涌去。但闻那厮长啸一声,突然有一阵箭雨射了过来!事出突然,七八个中箭倒地。
  泰山派南翔忙道:“小心,稍退几步,不可硬碰!”
  群豪立即慢慢后退,就在此刻,反而有几条人影向前扑去,分别是崆峒派的叶飞舟、昆仑派之高百川、泰山派南翔、“镜心琴胆”史解愁、崔小翠夫妇、“神笔大侠”欧阳飞虹和周九命、诸葛严!
  屋内又射出一阵箭雨来,但这些人都是武林高手,有备之下,岂会为其所伤?他们拨开长箭,冲进南宫家家将及食客群中,弓箭手恐误伤同伴,反而不敢轻举妄动。而此举一成功,又有三四十人依样画葫芦冲了过去。
  有人高声呼道:“他们敢再射箭,咱们便放火烧屋子,看谁的损失大!”同时,内室之打斗声,亦隐约传出来。
  在欧阳飞虹等人之想像中,有这许多高手联袂,应该不消两盏茶工夫便可以冲破障碍,但料不到这些家将及食客,武功之高,出乎事先预料,竟然被严严实实地截住!
  李夏高声道:“你们竟然为南宫鸿拚命,将来之下场如何,可想而知……”话音未落,宅内三枝长箭直向他奔去,杨钧忙为他挡格。李夏大怒:“真是死到临头犹不知!”
  杨钧低声道:“李兄别急,他们是疯了,咱们见机而行!”
  “镜心琴胆”史解愁夫妇长年合作,心意相通,双剑合璧,首先得手,刺毙一个老头,立即向前追去。董善堂与周全双双上前拦住。只听一个苍老之声道:“两位总管退下,待老夫来会他!”
  但见一位白发白眉白髯,相貌清奇,年在古稀之老头,气势不凡地走上前。霍小翠心头一凛,忙道:“请赐姓名!”
  老头打了个哈哈。“老夫之名已三十年不用,你便以无名氏相称吧!”他功力深厚,每发一招,都带起一片罡风。史解愁夫妇心头一凛,未敢大意,全神应付。
  其他群豪几乎都是以一敌二,有占上风的,也有落于下风的,一时难分胜负!此时弓箭手们投鼠忌器,未敢再发箭,以免伤及同僚,如此一来,宋继祖、华静等人便乘机冲过去。不管如何,群豪仍无法越过人墙进入内宅。
  但闻里面啸声连连,欧阳飞虹十分精灵,倏地身子斜飞两丈,一下“乳燕投林”,撞破窗櫺射了进去,诸葛严一见他动,便已猜到其用意,是以尾随其后,亦射进了内宅,只闻里面响起一片女人之惊呼声!
  董善堂又惊又怒,忙道:“快进去几个人保护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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