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跟踪追查
2025-06-13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点击：
日子一天天过去，杨开心及陆鹿龄在驻马店耗了七八天，连范怀峨母子的踪影也不见，更遑论那神秘客了！
“老弟，他们可能已搬离此处，再耗下去，徒浪费时间及精力。咱们还是先去商丘吧，否则又碰不上褚南邨了！”
杨开心沉吟一阵，终于点头。“回程时再来看看！”
两人向商丘进发，一路上不免又谈起范怀峨。
陆鹿龄道：“她已使用范姓，不知是否已找到父母？”
“找不找到她父母于大局无关，最重要的是神秘客之身份！”杨开心道：“若找到刘英玲，小弟很想问一问，若胡树华没有做过这种事，他何须自杀，会否他自杀另有原因？”
陆鹿龄也觉得此案越来越复杂，久久作声不得，半晌方长叹一声：“谁能料到此案要到何时才能水落石出！”
杨开心也有点疲累地道：“目前谁也说不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在通往商丘的官道上，居然又遇到几个熟悉的人：符辅富，“铁笔书生”傅玄德、“地趟刀”陆将星以及在武当山紫霄宫里，与杨开心同房的蓝孟南！
这些人去商丘做甚？杨开心低声问陆鹿龄：“你认识那个叫蓝孟南的老头么？”
“这三个字，愚兄连听都没听过！”陆鹿龄看了蓝孟南几眼，低声道：“他脸上涂了易容药，你看他脸在斜阳下发亮！只是易容技巧比咱们好多了！”
未几，他们进入商丘城，扮作不认识的样子，在古城客栈租了两个上房。
陆鹿龄走进杨开心房里，低声道：“咱们分开来调查，愚兄先去远房亲戚那里问一下，晚上交换消息！”
杨开心点点头，他整个下午都在酒楼饭肆混，希望能听到什么消息，可惜什么也听不到，商丘他没有朋友，又不能到处打听、查询，是故毫无收获，吃过晚饭，便回客栈休息。
到了二更，陆鹿龄才回来，杨开心急不可待地道：“有没有好消息？”
“可惜我那远房亲戚不是武林中人，他只是听过胡树华的名字而已，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
“你为何去这么久？”
“后来愚兄便去找‘大刀’彭冲，可惜他去洛阳探亲，据他徒弟说，大概得再过三五天才能回来！”陆鹿龄反问：“贤弟可探到什么？”
“没有！咱们总不能在店内睡上三五天，再去找彭冲吧？下一步该怎么办？”
“在城内到处瞧，希望有奇迹出现！”
陆鹿龄耸耸肩。“明天再说吧！”
他们一连几天都在城内闲迓，见到不少武林人物，杨开心及陆鹿龄暗暗纳闷，难道他们来此之目的，跟咱们一样？看他们在城里晃来晃去，似也在找人。
陆鹿龄更是奇怪，莫非他们都在找褚南邨或刘英玲？否则为何会来此？他天天都去彭冲家讨消息，但彭冲至今未回。
这天吃过早饭，他又去彭家，杨开心则仍在城内闲逛，却料不到碰上岑维义、江帆及沈孔明，不幸被岑维义认出身份，幸好陆鹿龄聪明，才能化险为夷！
且说两人驰出西城门，杨开心道：“陆兄反应真快，居然及时洗掉易容药……”
陆鹿龄笑道：“我只戴人皮面具，到彭家便揭了下来，刚才听见人声哄哄，暗中赶去一看才知道你出了事！”
驰了一阵，前面有些树林，两人入林，杨开心洗掉易容药，也戴上人皮面具。陆鹿龄也戴面具。“看来，你这柄刀要换一把，否则还是躲不过岑维义那双毒眼！”
“不错！”杨开心脱手把刀抛掉。“进城另买一柄！”
两人并辔而驰，杨开心喃喃自语地道：“岑维义他们三人，为何会来商丘？”
“何止他们三个？此时商丘，最少有十多位有威名的武林人物，看来他们也都是冲着胡树华在商丘的朋友而来的！”
“真是好管闲事！”
“这本是武林人之特性，只是更增加咱们调查之困难！”陆鹿龄含笑道：“今天彭冲已回来，其实他是昨夜回来的……”
杨开心急怒地道：“你为何不早说！到底他知不知道？”
“你别急！”陆鹿龄吸了一口气。“他在商丘曾见过两次胡树华，不过因没有交情，两人见面都只是点点头而已。且证实，有一次胡树华刚进城，手上提了许多礼物，至今他的礼物要送给谁，都无人知道！”
“他两次见到胡树华，对方都是一个人？”
“都是一个人！不过，愚兄已求他让徒弟暗中打听，他们都是本地人，打探消息比咱们方便多了！”
杨开心再问：“他不知胡树华在此有朋友？”
“不知道！他说闻所未闻，是以愚兄又有个想法，说不定他的朋友，根本不是商丘人，只是他们约好在此见面而已！”
“若是如此，咱们只需问问客栈，便有眉目！”杨开心吸了一口气，“说不定胡树华见的是个女人，只是为掩人耳目，故意买些男人用的东西！怎知道他会不会在半路丢掉，另备一些女人用的礼物！”
陆鹿龄听后，心头一怔，登时默不作声。此时已进西城门，忽闻路旁有人低声唤少爷，杨开心及陆鹿龄回首望去，可不正是杨智、杨慧？
杨开心讶然问道：“你俩怎会在此？”
陆鹿龄则道：“咱们住在古城客栈的东五号房及六号房，稍后在客栈见面，咱们先去吃饭！”
到了一家酒楼，陆鹿龄先下马上楼，杨开心则去兵器铺买了一柄刀，然后到酒楼找陆鹿龄。
午饭已过，食客不多，两人匆匆填饱肚子便回客栈，不料杨智及杨慧也去吃饭尚未到。陆鹿龄在杨开心房内坐了一阵，杨智及杨慧才来敲门。
杨开心探头向外望了几眼，不见有扎眼的人，这才把门关上。陆鹿龄道：“小慧，你先把在峨嵋山的情况简单说一下！”
杨慧依言将经过扼要地说了一遍，杨开心道：“咱们已见过清音了，傅玄德似乎也在城内，杨智，你把来此之原因说一遍！”
杨智乃将本来去南阳打探他俩之消息，因褚南邨及刘英玲都来商丘，是以也赶来了，刚好午饭时见到岑维义迫杨开心动手云云。
“少爷，你们见到清音，很多问题都已解决了？”
陆鹿龄将经过说了一遍。“可惜咱们事先不知她认识一位姓傅的，否则倒可问问她，也许有新的线索！”
杨开心道：“回程时再去看看，也许她还在！”
陆鹿龄沉思地道：“依愚兄之见，她必已搬走，不过那神秘客可能也来了商丘，武林中很有钱的，数江南慕容家、山东解家、山西王家、岭南李家，但这些人都不会有兴趣多管闲事，会是谁呢？”
杨开心道：“小弟也想不出来，还有一件事值得推敲，此人以前武功很高，最低限度在胡树华之上，近来武功退化！武林中有这个人么？”
陆鹿龄一拳擂在床上，“为何每个谜都解不开？咱们只是武夫，又不是神捕，干这种事，比血战还辛苦！不要想得太多了，先好好休息一下，静候彭冲那里的好消息吧！”言毕便回自己房中去了。杨慧要走，却让杨开心留住。
“少爷，你累了，早点休息吧！”
“你先坐下，我问你，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这么多人来商丘找那个人，以小婢之见，关键在这个人身上！他一定是最了解胡树华的人，甚至有些事连刘英玲也不知道！胡树华在此出生的，他父亲叫胡儒郎，咱们可以先查一下，其祖屋在何处，小婢估计他来商丘，一定住在祖屋里，否则必有人见到他！”
“有道理！”杨开心跳了起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到底女人比较细心！”
“那还不赶紧去调查！”
“不，先办好了正事再说！”
二更时分，商丘城已经笼罩在一片沉寂中。黑呼呼的长街不见一个人影，两旁房舍的灯火，也全都熄灭了。
此刻，杨开心、陆鹿龄、杨智及杨慧四个人却悄然出动。杨慧很快便打听到胡儒郎的祖屋所在地，她在前当向导。
胡家祖屋还不小，但已十分残旧，大概因为无人住，是以破漏不堪。
四人越过围墙跳落后院，杨智首先亮起火折子，向长廊行去。暗廊又长又黑，两旁都是厢房，杨开心、陆鹿龄和杨慧不断推开厢房的门，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发霉的垃圾。
就在此刻，火折子突然熄灭，杨智低声道：“有人！”他同时拔出兵器来。
陆鹿龄在最后面，低声道：“小心上面，此处太过狭窄，最好到大厅里去！”
杨开心不愧“无畏杀手”，立即推开杨智走在前面，他要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几个箭步，已穿出走廊，飞进大厅，却见到一道黑影向天井射去！
杨开心不吭一声，跟着射出，黑影振衣上屋，他亦步亦趋，跟着跃上屋顶，那人在前狂奔，杨开心在后急追。黑影越过一座又一座平房，落在一条小巷里，他忽然不逃，回身一剑向杨开心刺去！
杨开心刀快，及时将剑格住，还不待回击，对方第二剑又至！
杨开心沉声问道：“朋友，你蒙着面，难道见不得光？”
那汉子冷冷地道：“彼此彼此！”他一剑疾过一剑，杨开心忽然觉得此人之剑法颇似华山派之梅花剑法，但又不尽相似，最大之差别是梅花剑比较慢，但此人出剑则较快。
两人路子相似，均是以快制快，眨眼间已互换了数十招，不分胜负，刀剑碰撞声音，则似炒豆般密。那蒙面汉子剑法，有时还杂以其他门派的招式，甚至有的脱胎自刀法，陡增几分诡异。
两人又斗了三四十招，蒙面人竟然取得了上风，只见他长剑急刺杨开心之胸膛，杨开心举刀上撩，按照常理，蒙面人必须换招，不料那厮长剑抡圆，斜劈下来。杨开心虞不及此，肩上中了一剑，幸好剑轻，入肉不深，但已为杨开心造成了不便！
杨开心怪叫一声：“你为何要杀我？”
“笑话！是你不肯放过我的，否则你何事追我？”蒙面人嘴上说着，手上丝毫不慢，杨开心受伤之后，更加不济，十招中倒有七招是防守。
“你到底是谁？”
那厮目光凌厉，在黑暗中闪烁着凶光，他不吭一声，长剑攻得更急，幸好两人之刀剑不断相撞，使陆鹿龄循声寻至。他见杨开心危险，人未至，长剑已抽了出来！
那蒙面汉倏地虚晃一招，转身后退，同时右手一扬，立即响起一片破空之声，杨开心急舞单刀，同时提醒陆鹿龄小心！
两人经此耽误，已追之不及。陆鹿龄问道：“猜出此人之身份么？”
“他使梅花剑法！”
陆鹿龄一怔，“是华山派弟子，华山派有人可以伤到你？”
杨开心这才将蒙面汉剑法之特点告之陆鹿龄。
“你猜他是什么人？”
陆鹿龄沉吟道：“也许是被华山派逐出的弟子，后来又带艺投师到别家去！嗯，杨智他俩尚在胡家祖屋里，咱们还是赶快回去吧！”两人重回胡家祖屋，找到杨智及杨慧，才放下心头大石。
杨慧忙替杨开心裹伤，杨智则道：“少爷，咱们发现，有两间房有铺盖！”
那两间卧室在地上铺了一张毡子，上面还散放着一张棉被，却没有人。陆鹿龄伸手在铺上摸了几把，道：“那厮没在此睡过觉！”
杨慧讶而问道：“那此处是谁来睡觉的？”
杨开心心头一动，道：“毛毡及棉被都是又破又脏，九成是乞丐见是空屋，跑进来睡觉！”
陆鹿龄反问：“虽然如此，为何不见乞丐？”
杨慧接口道：“也许给刚才那个人赶掉了！”
“如此好办，咱们明晚再来调查，也许能有所发现，届时再追问之，说不定有些收获！”杨开心挥挥手，道：“如今咱们先回客栈吧，明天再来！”
杨智道：“少爷，我刚才已睡过一觉，干脆来个守株待兔，我在这里等他们！”
杨开心想了一下，道：“也好，你得小心一点，还有，若有强敌，千万不可现身，先来报告！”
三人潜回客栈，杨开心以朱天赐所赠之金创药裹伤，果然有效，血立时止住。
次日，杨开心留在客栈养伤，陆鹿龄在彭冲家讨消息，而杨慧则带了食物，悄悄给杨智送去。
她很快便回来报称，至今无人去胡家祖屋，而陆鹿龄则一直至下午才回客栈，带来了好消息。
“彭冲三十多名弟子之中，有五个人见过胡树华！”
“他们认得胡树华么？”杨开心心中觉得奇怪。“你全相信他们的话？”
陆鹿龄不理他，自顾自地说下去，“有三位彭冲弟子，感情十分要好，一天他们去酒楼上庆祝生日，旁边一张小桌，坐着一个汉子，十分精神。忽然有人上楼，向他打招呼，‘胡掌门，怎地老远从华山跑到商丘？’胡树华含糊地道：‘路过，进来歇两天再走。’是以彭冲弟子中便有人认识他了！”
杨开心还想再问，却让陆鹿龄挥手止住。“后来三位弟子中的一个，带着同门师兄弟要去师娘家搬东西，又在街口见到胡树华，于是彭冲弟子中见过他的人，便有好几个……”
杨开心又问：“每次都是他一个人？”
“每次都是他独自一人，曾有个弟子见他从周记客栈出来，周记客栈十分小，到底他是住在那里，还是到周记找朋友便不知道了……”
杨开心精神一振，道：“好，也去那里查一查！”
“别急，愚兄已请彭冲帮忙，派人去调查，甚至城内的几家客栈也要去查，只怕他进店登记是用化名，那就查不到了！”陆鹿龄道：“我还要他们顺便去查褚南邨及刘英玲住在哪里，约好明早见面，是故还有时间让你好好休息一下，今晚去胡家祖屋，明天再去找褚南邨和刘英玲！”
杨慧问道：“陆大侠，你跟彭冲的交情很好？”
“其实交情并不深，不过三年前，他被几位仇家围攻，陆某曾替他解围，故今日他十分热情，一定要帮我，愚兄还问过胡家的祖屋之情况，他也说了。那屋因年久失修，破漏之处甚多，一下雨，便成泽国，故平日只有城内的乞丐在里面睡觉！”
陆鹿龄说至此，吸了一口气，续道：“实际上，胡家在胡儒郎父亲那一代已开始没落，本来经营的药材店，已经营不下去，只好靠做乡间郎中维持家计。胡儒郎父亲那一代还好，有点积蓄，到他这一代已一贫如洗，是以他去商丘时，那座祖屋便已破漏了，也因此才会迁到南阳去！”
杨开心精神再一振。“彭冲这么了解胡家，你应该多了解一点有关胡家的事！”
“有。据说胡树华母亲在生他时，因为难产，胡儒郎救得了儿子，救不了大人，当夜便死了！因为胡家以前为富不仁，如今没落，邻里都视作报应。死时，只用草席卷住尸体，胡儒郎自己用板车推到郊外，草草安葬，未几，便再也不见他们父子了！”
杨慧又道：“胡儒郎安葬了妻子，便立即带着孩子离开？”
“大概是吧，据彭冲说，邻居只知他孩子出生了，因为风雨夜隐隐约约听到婴儿啼哭，连他生男还是生女也无人见到！若咱们不说，连彭冲也不知当年胡儒郎的儿子，今日已是华山派掌门！”
杨开心问：“彭冲年纪多大？”
“五十多岁，胡儒郎住在商丘时，他已十三岁，是故他见过他好几次！”
杨慧接问：“胡家祖屋规模这么大，看来他们祖上必定风光一时，后来为何会没落？”
陆鹿龄抓抓头皮，道：“这个跟本案没有关系，愚兄便没问他了！”
“非也，说不定他们惹了什么仇家，才弄至今日之地步，而对方又非斩草除根不可，是故又设计杀了胡树华！”
陆鹿龄一凛，道：“这是愚兄之疏忽，好，我再去问问他，还有什么疑问要询问他的……”
“大哥可不可带小妹一齐去？”
陆鹿龄略一沉吟，道：“好，咱们这就去！”
“老弟，他们可能已搬离此处，再耗下去，徒浪费时间及精力。咱们还是先去商丘吧，否则又碰不上褚南邨了！”
杨开心沉吟一阵，终于点头。“回程时再来看看！”
两人向商丘进发，一路上不免又谈起范怀峨。
陆鹿龄道：“她已使用范姓，不知是否已找到父母？”
“找不找到她父母于大局无关，最重要的是神秘客之身份！”杨开心道：“若找到刘英玲，小弟很想问一问，若胡树华没有做过这种事，他何须自杀，会否他自杀另有原因？”
陆鹿龄也觉得此案越来越复杂，久久作声不得，半晌方长叹一声：“谁能料到此案要到何时才能水落石出！”
杨开心也有点疲累地道：“目前谁也说不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在通往商丘的官道上，居然又遇到几个熟悉的人：符辅富，“铁笔书生”傅玄德、“地趟刀”陆将星以及在武当山紫霄宫里，与杨开心同房的蓝孟南！
这些人去商丘做甚？杨开心低声问陆鹿龄：“你认识那个叫蓝孟南的老头么？”
“这三个字，愚兄连听都没听过！”陆鹿龄看了蓝孟南几眼，低声道：“他脸上涂了易容药，你看他脸在斜阳下发亮！只是易容技巧比咱们好多了！”
未几，他们进入商丘城，扮作不认识的样子，在古城客栈租了两个上房。
陆鹿龄走进杨开心房里，低声道：“咱们分开来调查，愚兄先去远房亲戚那里问一下，晚上交换消息！”
杨开心点点头，他整个下午都在酒楼饭肆混，希望能听到什么消息，可惜什么也听不到，商丘他没有朋友，又不能到处打听、查询，是故毫无收获，吃过晚饭，便回客栈休息。
到了二更，陆鹿龄才回来，杨开心急不可待地道：“有没有好消息？”
“可惜我那远房亲戚不是武林中人，他只是听过胡树华的名字而已，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
“你为何去这么久？”
“后来愚兄便去找‘大刀’彭冲，可惜他去洛阳探亲，据他徒弟说，大概得再过三五天才能回来！”陆鹿龄反问：“贤弟可探到什么？”
“没有！咱们总不能在店内睡上三五天，再去找彭冲吧？下一步该怎么办？”
“在城内到处瞧，希望有奇迹出现！”
陆鹿龄耸耸肩。“明天再说吧！”
他们一连几天都在城内闲迓，见到不少武林人物，杨开心及陆鹿龄暗暗纳闷，难道他们来此之目的，跟咱们一样？看他们在城里晃来晃去，似也在找人。
陆鹿龄更是奇怪，莫非他们都在找褚南邨或刘英玲？否则为何会来此？他天天都去彭冲家讨消息，但彭冲至今未回。
这天吃过早饭，他又去彭家，杨开心则仍在城内闲逛，却料不到碰上岑维义、江帆及沈孔明，不幸被岑维义认出身份，幸好陆鹿龄聪明，才能化险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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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两人驰出西城门，杨开心道：“陆兄反应真快，居然及时洗掉易容药……”
陆鹿龄笑道：“我只戴人皮面具，到彭家便揭了下来，刚才听见人声哄哄，暗中赶去一看才知道你出了事！”
驰了一阵，前面有些树林，两人入林，杨开心洗掉易容药，也戴上人皮面具。陆鹿龄也戴面具。“看来，你这柄刀要换一把，否则还是躲不过岑维义那双毒眼！”
“不错！”杨开心脱手把刀抛掉。“进城另买一柄！”
两人并辔而驰，杨开心喃喃自语地道：“岑维义他们三人，为何会来商丘？”
“何止他们三个？此时商丘，最少有十多位有威名的武林人物，看来他们也都是冲着胡树华在商丘的朋友而来的！”
“真是好管闲事！”
“这本是武林人之特性，只是更增加咱们调查之困难！”陆鹿龄含笑道：“今天彭冲已回来，其实他是昨夜回来的……”
杨开心急怒地道：“你为何不早说！到底他知不知道？”
“你别急！”陆鹿龄吸了一口气。“他在商丘曾见过两次胡树华，不过因没有交情，两人见面都只是点点头而已。且证实，有一次胡树华刚进城，手上提了许多礼物，至今他的礼物要送给谁，都无人知道！”
“他两次见到胡树华，对方都是一个人？”
“都是一个人！不过，愚兄已求他让徒弟暗中打听，他们都是本地人，打探消息比咱们方便多了！”
杨开心再问：“他不知胡树华在此有朋友？”
“不知道！他说闻所未闻，是以愚兄又有个想法，说不定他的朋友，根本不是商丘人，只是他们约好在此见面而已！”
“若是如此，咱们只需问问客栈，便有眉目！”杨开心吸了一口气，“说不定胡树华见的是个女人，只是为掩人耳目，故意买些男人用的东西！怎知道他会不会在半路丢掉，另备一些女人用的礼物！”
陆鹿龄听后，心头一怔，登时默不作声。此时已进西城门，忽闻路旁有人低声唤少爷，杨开心及陆鹿龄回首望去，可不正是杨智、杨慧？
杨开心讶然问道：“你俩怎会在此？”
陆鹿龄则道：“咱们住在古城客栈的东五号房及六号房，稍后在客栈见面，咱们先去吃饭！”
到了一家酒楼，陆鹿龄先下马上楼，杨开心则去兵器铺买了一柄刀，然后到酒楼找陆鹿龄。
午饭已过，食客不多，两人匆匆填饱肚子便回客栈，不料杨智及杨慧也去吃饭尚未到。陆鹿龄在杨开心房内坐了一阵，杨智及杨慧才来敲门。
杨开心探头向外望了几眼，不见有扎眼的人，这才把门关上。陆鹿龄道：“小慧，你先把在峨嵋山的情况简单说一下！”
杨慧依言将经过扼要地说了一遍，杨开心道：“咱们已见过清音了，傅玄德似乎也在城内，杨智，你把来此之原因说一遍！”
杨智乃将本来去南阳打探他俩之消息，因褚南邨及刘英玲都来商丘，是以也赶来了，刚好午饭时见到岑维义迫杨开心动手云云。
“少爷，你们见到清音，很多问题都已解决了？”
陆鹿龄将经过说了一遍。“可惜咱们事先不知她认识一位姓傅的，否则倒可问问她，也许有新的线索！”
杨开心道：“回程时再去看看，也许她还在！”
陆鹿龄沉思地道：“依愚兄之见，她必已搬走，不过那神秘客可能也来了商丘，武林中很有钱的，数江南慕容家、山东解家、山西王家、岭南李家，但这些人都不会有兴趣多管闲事，会是谁呢？”
杨开心道：“小弟也想不出来，还有一件事值得推敲，此人以前武功很高，最低限度在胡树华之上，近来武功退化！武林中有这个人么？”
陆鹿龄一拳擂在床上，“为何每个谜都解不开？咱们只是武夫，又不是神捕，干这种事，比血战还辛苦！不要想得太多了，先好好休息一下，静候彭冲那里的好消息吧！”言毕便回自己房中去了。杨慧要走，却让杨开心留住。
“少爷，你累了，早点休息吧！”
“你先坐下，我问你，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这么多人来商丘找那个人，以小婢之见，关键在这个人身上！他一定是最了解胡树华的人，甚至有些事连刘英玲也不知道！胡树华在此出生的，他父亲叫胡儒郎，咱们可以先查一下，其祖屋在何处，小婢估计他来商丘，一定住在祖屋里，否则必有人见到他！”
“有道理！”杨开心跳了起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到底女人比较细心！”
“那还不赶紧去调查！”
“不，先办好了正事再说！”
二更时分，商丘城已经笼罩在一片沉寂中。黑呼呼的长街不见一个人影，两旁房舍的灯火，也全都熄灭了。
此刻，杨开心、陆鹿龄、杨智及杨慧四个人却悄然出动。杨慧很快便打听到胡儒郎的祖屋所在地，她在前当向导。
胡家祖屋还不小，但已十分残旧，大概因为无人住，是以破漏不堪。
四人越过围墙跳落后院，杨智首先亮起火折子，向长廊行去。暗廊又长又黑，两旁都是厢房，杨开心、陆鹿龄和杨慧不断推开厢房的门，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发霉的垃圾。
就在此刻，火折子突然熄灭，杨智低声道：“有人！”他同时拔出兵器来。
陆鹿龄在最后面，低声道：“小心上面，此处太过狭窄，最好到大厅里去！”
杨开心不愧“无畏杀手”，立即推开杨智走在前面，他要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几个箭步，已穿出走廊，飞进大厅，却见到一道黑影向天井射去！
杨开心不吭一声，跟着射出，黑影振衣上屋，他亦步亦趋，跟着跃上屋顶，那人在前狂奔，杨开心在后急追。黑影越过一座又一座平房，落在一条小巷里，他忽然不逃，回身一剑向杨开心刺去！
杨开心刀快，及时将剑格住，还不待回击，对方第二剑又至！
杨开心沉声问道：“朋友，你蒙着面，难道见不得光？”
那汉子冷冷地道：“彼此彼此！”他一剑疾过一剑，杨开心忽然觉得此人之剑法颇似华山派之梅花剑法，但又不尽相似，最大之差别是梅花剑比较慢，但此人出剑则较快。
两人路子相似，均是以快制快，眨眼间已互换了数十招，不分胜负，刀剑碰撞声音，则似炒豆般密。那蒙面汉子剑法，有时还杂以其他门派的招式，甚至有的脱胎自刀法，陡增几分诡异。
两人又斗了三四十招，蒙面人竟然取得了上风，只见他长剑急刺杨开心之胸膛，杨开心举刀上撩，按照常理，蒙面人必须换招，不料那厮长剑抡圆，斜劈下来。杨开心虞不及此，肩上中了一剑，幸好剑轻，入肉不深，但已为杨开心造成了不便！
杨开心怪叫一声：“你为何要杀我？”
“笑话！是你不肯放过我的，否则你何事追我？”蒙面人嘴上说着，手上丝毫不慢，杨开心受伤之后，更加不济，十招中倒有七招是防守。
“你到底是谁？”
那厮目光凌厉，在黑暗中闪烁着凶光，他不吭一声，长剑攻得更急，幸好两人之刀剑不断相撞，使陆鹿龄循声寻至。他见杨开心危险，人未至，长剑已抽了出来！
那蒙面汉倏地虚晃一招，转身后退，同时右手一扬，立即响起一片破空之声，杨开心急舞单刀，同时提醒陆鹿龄小心！
两人经此耽误，已追之不及。陆鹿龄问道：“猜出此人之身份么？”
“他使梅花剑法！”
陆鹿龄一怔，“是华山派弟子，华山派有人可以伤到你？”
杨开心这才将蒙面汉剑法之特点告之陆鹿龄。
“你猜他是什么人？”
陆鹿龄沉吟道：“也许是被华山派逐出的弟子，后来又带艺投师到别家去！嗯，杨智他俩尚在胡家祖屋里，咱们还是赶快回去吧！”两人重回胡家祖屋，找到杨智及杨慧，才放下心头大石。
杨慧忙替杨开心裹伤，杨智则道：“少爷，咱们发现，有两间房有铺盖！”
那两间卧室在地上铺了一张毡子，上面还散放着一张棉被，却没有人。陆鹿龄伸手在铺上摸了几把，道：“那厮没在此睡过觉！”
杨慧讶而问道：“那此处是谁来睡觉的？”
杨开心心头一动，道：“毛毡及棉被都是又破又脏，九成是乞丐见是空屋，跑进来睡觉！”
陆鹿龄反问：“虽然如此，为何不见乞丐？”
杨慧接口道：“也许给刚才那个人赶掉了！”
“如此好办，咱们明晚再来调查，也许能有所发现，届时再追问之，说不定有些收获！”杨开心挥挥手，道：“如今咱们先回客栈吧，明天再来！”
杨智道：“少爷，我刚才已睡过一觉，干脆来个守株待兔，我在这里等他们！”
杨开心想了一下，道：“也好，你得小心一点，还有，若有强敌，千万不可现身，先来报告！”
三人潜回客栈，杨开心以朱天赐所赠之金创药裹伤，果然有效，血立时止住。
次日，杨开心留在客栈养伤，陆鹿龄在彭冲家讨消息，而杨慧则带了食物，悄悄给杨智送去。
她很快便回来报称，至今无人去胡家祖屋，而陆鹿龄则一直至下午才回客栈，带来了好消息。
“彭冲三十多名弟子之中，有五个人见过胡树华！”
“他们认得胡树华么？”杨开心心中觉得奇怪。“你全相信他们的话？”
陆鹿龄不理他，自顾自地说下去，“有三位彭冲弟子，感情十分要好，一天他们去酒楼上庆祝生日，旁边一张小桌，坐着一个汉子，十分精神。忽然有人上楼，向他打招呼，‘胡掌门，怎地老远从华山跑到商丘？’胡树华含糊地道：‘路过，进来歇两天再走。’是以彭冲弟子中便有人认识他了！”
杨开心还想再问，却让陆鹿龄挥手止住。“后来三位弟子中的一个，带着同门师兄弟要去师娘家搬东西，又在街口见到胡树华，于是彭冲弟子中见过他的人，便有好几个……”
杨开心又问：“每次都是他一个人？”
“每次都是他独自一人，曾有个弟子见他从周记客栈出来，周记客栈十分小，到底他是住在那里，还是到周记找朋友便不知道了……”
杨开心精神一振，道：“好，也去那里查一查！”
“别急，愚兄已请彭冲帮忙，派人去调查，甚至城内的几家客栈也要去查，只怕他进店登记是用化名，那就查不到了！”陆鹿龄道：“我还要他们顺便去查褚南邨及刘英玲住在哪里，约好明早见面，是故还有时间让你好好休息一下，今晚去胡家祖屋，明天再去找褚南邨和刘英玲！”
杨慧问道：“陆大侠，你跟彭冲的交情很好？”
“其实交情并不深，不过三年前，他被几位仇家围攻，陆某曾替他解围，故今日他十分热情，一定要帮我，愚兄还问过胡家的祖屋之情况，他也说了。那屋因年久失修，破漏之处甚多，一下雨，便成泽国，故平日只有城内的乞丐在里面睡觉！”
陆鹿龄说至此，吸了一口气，续道：“实际上，胡家在胡儒郎父亲那一代已开始没落，本来经营的药材店，已经营不下去，只好靠做乡间郎中维持家计。胡儒郎父亲那一代还好，有点积蓄，到他这一代已一贫如洗，是以他去商丘时，那座祖屋便已破漏了，也因此才会迁到南阳去！”
杨开心精神再一振。“彭冲这么了解胡家，你应该多了解一点有关胡家的事！”
“有。据说胡树华母亲在生他时，因为难产，胡儒郎救得了儿子，救不了大人，当夜便死了！因为胡家以前为富不仁，如今没落，邻里都视作报应。死时，只用草席卷住尸体，胡儒郎自己用板车推到郊外，草草安葬，未几，便再也不见他们父子了！”
杨慧又道：“胡儒郎安葬了妻子，便立即带着孩子离开？”
“大概是吧，据彭冲说，邻居只知他孩子出生了，因为风雨夜隐隐约约听到婴儿啼哭，连他生男还是生女也无人见到！若咱们不说，连彭冲也不知当年胡儒郎的儿子，今日已是华山派掌门！”
杨开心问：“彭冲年纪多大？”
“五十多岁，胡儒郎住在商丘时，他已十三岁，是故他见过他好几次！”
杨慧接问：“胡家祖屋规模这么大，看来他们祖上必定风光一时，后来为何会没落？”
陆鹿龄抓抓头皮，道：“这个跟本案没有关系，愚兄便没问他了！”
“非也，说不定他们惹了什么仇家，才弄至今日之地步，而对方又非斩草除根不可，是故又设计杀了胡树华！”
陆鹿龄一凛，道：“这是愚兄之疏忽，好，我再去问问他，还有什么疑问要询问他的……”
“大哥可不可带小妹一齐去？”
陆鹿龄略一沉吟，道：“好，咱们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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