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综合疑点
2025-06-13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点击:

  黑暗中响起来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响声,乐满天心跳登时加速。
  房内依然一片黑暗,静寂得只听到呼吸声。
  乐满天请曹建树坐上床后,曹建树便几乎听到自己之心跳声,半晌,乐满天方道:“我知道你叫曹先梅,曹建树是你堂哥,他自小父母早亡,因此你父母将之养大,虽是堂兄妹,但你们情逾亲手足……”
  曹先梅(曹建树)声音发颤:“你是几时知道的?还知道些甚么?”
  “我第一眼便看出你是女儿身,不过你之身世却是在许昌后才知道的,我除了知道你父母也过了世,以及曹建树已被人杀死之外,其他的便不知道了。”
  “想不到你这般坏,瞒得我死死的。”
  两人贴近而坐,气息相闻,她处女之幽香,一阵阵往乐满天鼻孔里钻,乐满天也有点薰薰然,便大着胆子道:“我知道你并不认为我坏,我也知道你对我很好,若非为了我,你更不会吃这些苦头,而毫不后悔……”
  曹先梅忽然“嘤咛”一声,把头靠在他肩上:“我还以为你是个死人,甚么也不知道……大哥,咱们不能死,你知不知道?”
  “我当然不想死。”
  “哼,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又不是死人,怎会不知道?”
  “对手这么强,你又毫无机会下手,不如咱们……”
  “退出江湖,找个无人知道的地方隐居是不是?”
  曹先梅只嗯了一声,乐满天伸手轻轻拨动她的秀发:“我若真是这样的男人,还值得你托付么?”
  “你真是……气煞我了。”
  “噤声,有人来了。”乐满天突然把曹先梅抱进被里,又将帐子放了下来,接着把被子拉开,自己又宽起衣来,一件件往外面丢。他压低声音道:“你也把外衣脱下来。”
  曹先梅有点犹疑,乐满天忽然在她脸上香了一口,低声道:“乐某不会破坏你的名节,假如我不死,一定娶你。”
  曹先梅银牙一咬,也把衣裙脱下来,同样抛到外面去,最后只剩下一件肚兜。乐满天用力摇晃着床,那床架吱吱地响着。
  曹先梅轻呼一声,把他拉近过来,低声问道:“你想不想?”
  乐满天心头一跳,呐呐地问道:“想甚么?”
  “想不想得到我?”曹先梅轻轻一叹:“今夜不给你,只怕以后要终生后悔,也不一定再有此机会……”她一张樱桃小嘴,突然凑上去。
  乐满天再也忍不住,把她紧紧搂住,但觉软玉温香抱满怀,嘴巴如雨点般落在她脸上、脖子上、香肩上,曹先梅发出轻轻的呻吟声。
  乐满天低声在她耳边道:“记着,唤我正果哥,那两人还在窗外。”
  曹先梅便轻轻地叫了起来:“大哥……正果哥……你为甚么半年多不来看我……”
  “我忙……”乐满天嘴巴隔着布,落在她高耸的乳峰上,曹先梅呻吟声更响,乐满天再也忍不住,轻轻把她的肚兜儿解了下来。
  虽然在黑暗中,曹先梅仍觉得一阵羞涩,把头埋在他胸膛下,但双脚却慢慢张开了。
  床架又晃动起来了,但这一次却是真的。
  当床上平静下来之后,乐满天才感到窗外的监视已经消失。
  曹先梅仍伏在他肩上娇喘,半晌方道:“大哥,我的事,你清清楚楚,你的事我却一点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杀手?”
  “当然是,若不是杀手,‘雇主”肯雇我么?你不认为我是个出色的杀手?”
  “有时觉得像,有时又不像……总之你跟一般的杀手不一样。”
  “我一共有六、七个师父,其中有一个便是杀手之父,他将我训练成一个出色的杀手,绝对不比任何人差,因为我先天比人强。”
  “杀手之父?我怎没听过?”
  “三十年来,江湖上最著名的杀手,都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比如‘蝴蝶’、‘青竹’、‘不见刀’、‘永不落空’和‘杀手之王’等等……”
  “你是他最后一位徒弟?”
  “正正式式的关门弟子,我出师前三天他便死了!他真是个奇人,但我的武学主要是师承自罗云峰的!”
  曹先梅脱口道:“便是有‘剑王之王’之称的那位罗神剑?”
  “除了这几位顶尖儿的前辈,谁能将我调教得这么出色!”
  “皮厚!”曹先梅轻轻擂了他一记。“说真的,你武功自比广目天王如何?”
  “他不是我的对手!”乐满天非常自信。“我甚至用刀也能胜他们四大天王!”
  “那跟那个大智比较又如何?”
  “这个我就不敢讲了,大概在伯仲之间吧!”
  “看来你在我们面前,还是有所保留的!”
  乐满天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曹先梅又问:“罗云峰十分正直,他为何会让你跟杀手之王学艺?”
  “家师十分开通,他深知一个人之好坏,不在乎技艺之门派或正邪,而在乎人,正如水可载舟也可覆舟一样!”
  “明天咱们怎样?”
  乐满天手又不规矩起来,转身在她脸上香了一记:“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曹先梅又在他身上擂了一记。“你坏死了!”

×      ×      ×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乐满天本来在第二天便要上路,但经过一夜之恩爱,他实在舍不得在此时分开,是以着曹先梅由窗口先溜出去,他自己则慢慢会账离店。
  他已顾不得大智及广目天王是否会在暗中监视,只要替韦勤及曹先梅之行动掩饰好,便于愿已足。
  乐满天出店上马,穿过一条小巷,便见到曹先梅,两人并辔而驰。
  曹先梅放弃留店的那匹马,依然一副女装,买了一匹白马,妩媚中带着几分英气,这两人真可说是男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乐满天道:“咱们去大雁塔走走!”
  大雁塔在南城郊,该塔历史悠久,因唐玄奘曾在此写经书,是故声名大噪。
  名虽曰塔,实在是一座寺庙,因为香火鼎盛,是以僧侣不少,四方游僧都来此挂单。
  两人对佛教都不太了解,幸而志不在此,到得塔下,举头望去,高耸入云,可惜不让游人登塔。
  两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曹先梅忽然道:“大哥,你说韦勤是否有收获?”
  忽然背后的大雁塔传来当当的钟声,声震四野,乐满天心头一动,道:“咱们再返回去吧!”
  “和尚做功课,有什么好看?”
  “不,这是举行仪式之钟声,反正不急,何不回去看一看,说不定有收获。”
  曹先梅不想反对其意,便温顺地随他拨转马首,重返大雁塔寺。
  到得寺门,只见寺内大小和尚列队而立,寺内钟鼓齐鸣,地上铺着红毡,寺外的和尚们正在收拾。乐满天上前问道:“师傅,请问你们在迎接什么大人物?”
  一个和尚兴冲冲地道:“是少林寺掌门莅临!”
  “咱们是否可进内观赏一下?”
  “只要施主不打扰别人,不破坏,敝寺欢迎参观!”
  乐满天曹先梅只好入庙,如今跟刚才又大不一样,大殿外全是和尚,旅客们不知去了何处!
  广场内尚有一些看热闹之旅客,但谁都不能走近大殿,乐满天和曹先梅亦杂在人群中,踮足而望,曹先梅知道他必有用意,因此也不动问,以免泄密。
  未几,迎接仪式结束,游人渐散。乐满天仍不肯走,他只看到少林掌门了空禅师之后背,未能断定他是否“佛祖”,心中很想进殿看一看,可惜殿外有几位和尚把守。
  乐满天决定硬闯一下,因此悄悄告诉曹先梅:“我如今之身份是林正果,你是曹先梅,见到任何人都是如此,切切!你我如今之关系是未婚夫妇!”
  曹先梅脸上泛红晕,羞喜地道:“知道啦!”于是两人同时向大殿走去。
  至殿外,那几位和尚伸手一拦,道:“施主,今日本寺有贵客到,暂停进香半天,请施主明天再来。”
  “大师,在下远道而来,今晚便要离开长安城,下次也不知何时再来,可否通融一下?”
  那和尚极为和善,叹道:“不是贫僧不肯通融,而是住持有令,贫僧不敢违抗!”
  旁边走来一个和尚,看了他俩几眼,道:“师兄,这两人刚才已来过,他们分明不怀好意,要小心!”
  “出家人怎能胡诌,怎见得我不怀好意?”
  “你敢说你刚才没来过?”
  “在下刚才是来过,但未进大殿,只到塔前,以为可以上塔游览,想不到不让上!”
  忽然殿内走出一位身穿袈裟的老和尚来,外面的和尚们立即行礼口呼禅师,那老和尚问道:“两位真的要进殿参拜?难得两位施主这般诚心,请进来!”
  有了空这句话,门口那几位和尚只好让开路来。乐满天快步进去,只见大雁塔寺的住持广德大师,正要陪了空进内堂。他急道:“禅师,晚辈有点事想请教你!”
  了空转过身来,问道:“施主有何指教?”
  “晚辈曾问过不少高僧,平常心是道,但他们之解释,晚辈都不能满意,禅师是少林高僧,希望能解晚辈之茅塞,则晚辈感激不尽。”
  了空微微一笑,和蔼地道:“难得施主如此好学,老衲虽为少林掌门,对浩瀚如海之佛学,未敢言精通,不过施主既然问了,老衲只好试为解答,却未必能令施主满意。”
  “晚辈正洗耳恭听!”
  “此言出自唐时赵州,他问乃师南泉何谓道?南泉答:平常心是道。平常两字是指自然,一切依照原来之形象,即依据事物之真象而存在,一切顺其自然,不作改变,不加掩饰。一个人若一切按照事物之真理去探索、追求,对真理不作改变,不加掩饰,便能得道!”
  他双眼蓦地发出两道神光,目注乐满天:“未知施主明白了否?”
  “明白了,多谢老禅师指教!”
  大雁塔住持道:“禅师千里而来,须作休息,施主若仍有不明白者,可问本寺僧侣。”他引了空进内。
  乐满天目光直盯着了空之身后,直至了空已消失在暗廊中,他目光仍收不回来。
  曹先梅轻轻扯了他一下,“大哥,我们走吧!”
  乐满天上了一炷香,两人便离开了,一上马,曹先梅便问:“大哥,你去见老禅师另有用意?你怀疑他是‘佛祖’?看出来了没有?”
  乐满天双眉紧锁地摇摇头。“还看不出来。”
  “咱们如今去何处?”
  乐满天吸了一口气,拿眼看看四周,不见有扎眼的人,然后压低声音道:“去找韦勤。”
  又驰了一阵,曹先梅忽然道:“大哥,我堂哥哥来了。”
  乐满天抬头一望,只见远处有个老乞头走了过来,可不正是丐帮帮主曹先擢?
  乐满天脱口问道:“他是你堂哥?”曹先梅已拍马迎了上去,乐满天急跟着她驰上去。
  “擢大哥!”
  曹先擢一脸于思,脸容尖削,皮肤上泛着一层黑黑的油光,看见曹先梅嘿嘿地笑道:“小丫头,你怎地跑来长安城?”他目光忽然望着乐满天。“这位小伙子是谁?”
  乐满天抢着答道:“晚辈林正果,拜见曹帮主!”言毕赶紧下马。
  “嗬嗬,你俩去那里?”
  乐满天又道:“晚辈与未婚妻来长安游览,不虞在此见到帮主,真是三生有幸。”
  曹先擢不耐烦地挥挥手。“小伙子,老夫又非问你,你抢甚么话?”
  曹先梅见爱郎被斥,忙道:“大哥,你向在江南,今日怎地来了长安?”
  “愚兄当然有事才来,如今江湖不靖,小丫头不要乱跑。哦,这位是你未婚夫,怎地愚兄不知?”
  曹先梅红着脸道:“小妹好几年没见到大哥啦,上哪里找你说!大哥,小妹跟……正果哥请你吃午饭好不好?”
  “乞丐本就是吃四方饭,哪有不好之理,快带路,愚兄肚子早已造反啦!”
  两人找到一家酒楼,下马进店,曹先擢指指乐满天对店小二道:“你别担心,是这位大爷付账。”小二眼睛更尖,哪有看不出来之理,是以连声道:“进店就是客,不管谁付账都一样。楼上有雅座,三位请跟小的来。”
  店小二引他们三个到了一个雅座,乐满天请曹先擢点菜。“帮主喜欢甚么,尽量叫吧!”
  “唷,看不出你还是位阔少爷哩,那老叫化便不客气了!”曹先擢一口气点了六七个菜,再要一碗汤,最后还要了两斤酒。“小伙子,你不会心疼吧?”
  乐满天一副恭谨地道:“前辈肯赏脸,晚辈感激都恐来不及,还心疼甚么?”
  “会说话!小丫头,你这未婚夫家里是做甚么生意的?”
  “他,他父母早已殁了,他的钱从何而来,小妹也不太清楚!哎,你不吃白不吃,问这许多作甚?”
  曹先擢瞟了乐满天一眼。“说得好,不吃白不吃!”
  曹先梅又问道:“大哥,你是自江南来的?”
  曹先擢叹了一口气,道:“愚兄是自崆峒山来的,是逃出来的!”他将声音压低:“崆峒派日前突然遭到一批不明来历的蒙面人蹂躏,听说元坤被人杀害了。”
  “那陆飞舟陆掌门呢?”
  “愚兄亲眼见他被几个蒙面汉围攻,而没法援手。”曹先擢又悲叹一声,把杯中酒喝干。
  曹先梅再问:“大哥既然在旁边,为何不援手?”
  曹先擢苦笑道:“愚兄也被人围攻,几乎连命都保不住,还救得了他?”
  曹先梅看了乐满天一眼,心头戚戚然,乐满天干咳一声,问道:“那些人武功这般厉害,帮主又猜得出他们之来历么?”
  曹先擢摇摇头:“他们都蒙着面!”
  “但自其武高路数上也可看出端倪!”
  曹先擢又深深看了他一眼,乐满天心头一凛,不敢多问,曹先擢又喝了一杯酒,方慢条斯理地道:“他们武功十分杂,一时间看不出来,看来是一个神秘之帮会组合……奇怪,为何以前不曾听过?”
  “半年前,华山亦遭劫难,未知是否同一个组合干的?”
  曹先擢又瞪了他一眼,反问:“华山派出过甚么事故,怎地本座不曾闻过!小伙子,你是听谁说的?你为何会知得比本座多?”
  乐满天一时想不起巫剑瑞夫妇暗中投降天道盟,华山派表面上未毁,是以外人根本不知道,是故暗暗后悔,此时只好含糊其词,“晚辈也是在道上听人说的,详情并不知道。”
  “哼,道听途说,焉能作准,小伙子,不是亲眼看见的,少说为好,以免迷惑人心。”
  “是是,晚辈受教。”
  说着,店小二已把菜端来,曹先梅忙打圆场:“先吃菜再聊!”
  曹先擢吃相甚为不雅,旁若无人,呼噜大吃,吃得津津有味。乐满天心中暗道:“到底是叫化子,虽是一帮之主,但始终脱不了本色。”
  又想起元坤,悲从中来:“看来九大门派真的是人材凋零,难怪如今分崩离析,元坤虽然嫉恶如仇,但气量及气派别说是‘三大主佛’了,就连大智及大悲,亦远胜于他!眼前此人亦同样不堪大用,如何跟天道盟对抗?”
  曹先擢忽然放下碗筷,搓搓肚皮,道:“饱啦,谢谢妹子。”
  “自家人还说甚么谢!大哥,崆峒派遇到此奇祸,你还不赶快把消息传给其他门派?”
  “这当然要传,可也不能乱传。”
  乐满天轻轻踢了她一脚,道:“前辈是一帮之主,统率数万弟子,他有安排,你替他操甚么心。”
  曹先擢忽然长身而起,双眼一睁,道:“小伙子,你表现得很好哇!告诉你,你若敢做出对不住先梅妹子的事来,嘿嘿,本座可饶不了你!”言毕扬长下楼而去。
  乐满天望着他的背影,怔怔地发呆。直至曹先擢已经去远,他还一动不动。
  曹先梅轻嗔地:“大哥,你在想甚么呀?”
  “没有,咱们也快吃吧!”

×      ×      ×

  酒壶未空,碗碟已朝天。
  曹先梅低声问道:“大哥,如今咱们去哪里?”
  乐满天想了一下才道:“还得去找韦勤。”
  “那快会账吧!”
  “我会账,你先走,走后,还得先换回男装,稍后在韦勤那里见面。”乐满天神态十分严肃。“路上必须小心,莫被人盯梢,假如甩不掉,宁愿先不去见韦勤。”
  曹先梅早已对他言听计从,尤其是现在关系不比寻常。
  乐满天出了酒楼,立即放马而驰,见前面不远之处有家客栈,便进去投店。一入了房,便换了一套衣服,悄悄翻后墙离开了。
  在城内骑马太引人注意,乐满天是以弃骑而行,顺便更衣,以便甩掉万一被人跟踪之可能性。
  他沿街疾走,双眼只注意客栈外墙,找寻韦勤之暗记,终于在章台路上之满春楼找到了。
  清时章台路是歌榭歌台之集中地,今日虽无昔日之繁华糜烂,但仍是花街柳巷,韦勤选择此作为居所,足见此人老谋深算。
  韦勤正好在房内,闻得敲门之暗号,大喜而开门给乐满天。
  乐满天一见面便问:“曹先梅到了否?”
  韦勤微微一怔,反问:“曹先梅是谁?”
  “便是曹建树,他其实是曹建树之妹妹,曹建树早已被人杀死了!”
  韦勤点点头:“我跟她日夕相处半年,见她许多举止都很奇怪,早已怀疑她是女扮男装的了!”顿了一顿,道:“她还没来!”
  “那你跟俞四爷联络上了否?”
  “联络上了,”韦勤双手奉上一封密封的信,道:“这是俞四爷托人给你的。”
  乐满天连忙接信,见信封上写着五个字,小三子亲阅。他忙撕掉封口,取信阅之。
  “小三子贤侄:令兄已至,这几个月愚叔亦下了几趟山,觉得人心难测,因此你对任何人也不得泄露身份,包括九大门派任何人,切记。”
  乐满天看后,立即将信烧掉。他心情十分沉重,这封信给他的启示,说明九大门派内部,好人跟坏人根本难以分辨,再想起连“雇主”也受了重伤,他不但为自己担忧,还担心俞少英之安危,看来他如今亦甚为无助,不能奢望他能给自己多大的帮助。
  想到此,他脑海里不禁又泛起了空禅师及曹先擢的影子来,这两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他们已经是一帮之主,还有何求?
  假如他俩有心雄霸武林,吞并其他门派,甚至欲利用武林力量逐鹿中原,又作另计!了空禅师应该不是这种人,但曹先擢便难说了。
  韦勤见乐满天久久不语,忍不住问道:“俞四爷的信很重要?”
  “他要咱们小心,即使对九大门派的人也不可不防!”乐满天在房里踱起来。
  “目前敌强我弱,你有何办法破敌?还有,你若不回天道盟,身份将会暴露,如去了又恐出不来,真是千头万绪,教人不知如何做起!”
  乐满天吸了一口气:“我尚未决定回不回天道盟了,假如‘如来佛’武功真的这般强,就算在他身边也未必能占到甚么便宜!”
  “我该如何配合你?”
  乐满天不答,一直在房内踱步,他做事一向干净利落,即使遇了棘手的事,也能迅速作出决定,他今番却有如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只觉脑袋里一片空白。
  乐满天尚未理出头緖,房门忽被人敲响,是暗号,他连忙把门拉开。
  进来的是曹先梅,她一见到乐满天便关怀地问道:“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你呢?”
  曹先梅含笑地摇摇头,站在乐满天之身边,一副满足之情,溢于言表。猛一抬头,见韦勤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双颊登时涨红,不由嗔道:“你笑甚么?”
  乐满天干咳一声:“韦兄知道你是女扮男装的!”
  韦勤点头道:“也看出你俩之关系,在下诚心祝福你俩,白头偕老,相敬如宾。”
  曹先梅更是羞得抬不起头来,乐满天则大方地谢他。“咱们还是坐下来,硏究一下。”
  乐满天先把俞少英那封信之内容告诉他俩。“由此封信可见俞四叔之形势也不好,他也分不出身边的人,谁是好的,谁是坏的,九大门派里谁是友,谁是敌也同样难分,因此以后便全要靠咱们自己啦!不过……”
  说至此,他故意一顿,目光落在韦勤面上。“危险的事,全由乐某承担,两位只作联络及收集消息,不过仍须小心。”
  曹先梅抢着道:“这如何可以,彼此都赚钱,也都有责任,怎可让你一人涉险!”
  “因为我比较有把握,且已打进敌人之心脏!”
  韦勤道:“这个在下不与你争,但不管你吩咐韦某做甚么事,韦某必尽力而为,不惜牺牲生命,不过乐兄也得遵守诺言!”
  “这个绝对,不管如何,你应得之一份,一定如数交给你家人,即使在下也不幸牺牲,同样有人会送去,且会保护你家人。”
  韦勤双眉立即舒展,问道:“你几时要回天庭?”
  乐满天叹了一口气:“我至今尚未决定,假如回去,下次甚么时候出来还不知道,假如不回去,又暴露身份,但我又认为在天庭内未必能查出结果来,反正魔头又常不在天庭内,难以下手……”
  顿了一顿,忽又抬头对韦勤道:“你可否替我跑一趟崆峒山,我想了解一下陆飞舟之真正死因!不过崆峒山里尚有天道盟的人把守,你可得小心!”
  韦勤欣然道:“这个任务相信韦某能完成,因为韦某跟崆峒派的第二三代弟子都有些交情,也许不用上山已能知道。”
  “如此最好,但仍须小心。”
  “我会的,韦某这就去!”
  “以后仍是曹先梅跟你联络,记住,日后在九大门派及天道盟面前,须以林正果之名称呼我!唉,只可惜,咱们之人手太少,联络困难!”
  韦勤道:“目前也只能如此,两位后会有期。”
  “这房我暂时用了,你丢下十天租金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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