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晋升菩萨
2025-06-13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点击:

  整座大院,甚至说是“天庭”吧,死一般静寂,静得几乎连心跳声也听得到。
  这里没有风声,没有雨声,没有虫声,没有鸟语,甚至没有人言,教人怀疑已不在人间。
  沉寂最好是睡眠,但乐满天躺在床上,却连眼睛也闭不上。
  到了天庭,第一步算是成功了,但下一步呢?会有甚么危险?会出现甚么变化?乐满天心里没有一点底。
  大悲菩萨已如斯高深莫测,其他人又如何?自己能否瞒得过“佛祖”之法眼?
  能瞒得过又如何?如何出手杀了他?今日面对着大悲,他连拔刀之念头都不敢有,他日遇到“佛祖”,会否斗志全失?
  默计时间,已将天亮,乐满天恐露出马脚,索性盘膝运功调息,忽然感觉到外面似乎有一对眼睛在暗暗盯着自己。
  是不是龙女?大悲是怀疑自己?还是预防万一,还是乃此处规矩?
  地底下没有天日,点算时间,该已是日上三竿,但外面仍然没有动静。
  若是曹建树在此,一定忍不住冲出去了,但乐满天却耐得住,他甚至躺回床上假寐。
  又不知过了多久,房门方被敲响,乐满天刚坐直起身子,已有个少女捧着洗脸水走进来了。“请仙长洗脸。”
  少女退出去之后,重新把门关上,乐满天这才下床梳洗。事毕他仍端坐在床上,又过了半炷香工夫,房门方被那少女推开,一声不吭,捧着洗脸水出去。
  她不吭声,乐满天也不问。估计到了中午,少女方再进来,道:“仙长请到外面用膳。”
  “请带路。”
  那少女看了他一眼,目光带着几分疑惑,道:“咱们这里不吃早点,午膳比外面稍早一点用就是,仙长可能不习惯。”
  “我也常不用早饭,能习惯。”午膳开在小厅里,用膳的只有乐满天及许信德,三菜一汤,十分清淡。许信德看来有点疲乏,捧起饭便吃,他不开腔,乐满天亦不敢说话。
  许信德一口气吃了两碗饭,动作方放慢,“老林,这菜吃得习惯么?肉少了一点。”
  “俺一向不挑吃。”
  “俺真佩服你,咳咳,你根本不像是个人。”
  乐满天沉声道:“许兄何出此言?”
  许信德哈哈笑道:“你甚么都不嗜,像一块木头,枯坐了半天,也不吭一声!你可知道,俺第一次来此,一个上午找了几次人?”
  “人的脾气不一样,没甚么好佩服的。”
  许信德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大悲菩萨很欣赏你!她说找一个晚上跟你聚聚。”
  乐满天半喜半忧,后来见许信德笑得暧昧,心头一动,不由惊起来,盖面目可以易容,身体易不了,四十岁男人的皮肤跟二十多岁青壮年的肌肤有一定的差别,一脱衣服,便能感觉出来。
  许信德见他不作声,厅内又没有人,不由压低声音道:“别看菩萨年纪不轻,他奶奶的,一切跟二十来岁的女人一样,她在床上的表现,叫你终生难忘!他奶奶的,俺昨晚干了三次,今早还有点腰酸哩!”
  乐满天苦笑道:“许兄你这可要帮帮小弟的忙,小弟就是不大行,是以才会被那婆娘抛弃,若是出乖露丑,小弟前途堪虞之外,连老兄也没好处。”
  许信德脸色一变,讶然道:“老兄年纪不大,又是练武之人,怎会如此?”
  乐满天苦笑道:“也许是以前杀伐过度吧,你不知道那婆娘天天要来两三次,长年累月下来,谁也受不了!”
  许信德心有所感地道:“这倒难为你了!俺找机会跟菩萨说一说吧,不过能让她看上的也不多,在这方面她不会普渡众生的!”
  “希望许兄能游说成功,否则小弟可惨了。”
  龙女忽然又出现,面带寒霜地道:“两位饶舌甚么?”
  “没有,说说旧趣闻而已,姐姐有甚么指示?”
  “菩萨在跟四大金刚吃饭,当然也会提及你们的事,因此两位不必再在此住了,饭后便请便吧!”
  两人同时应是,餐后,许信德拉着乐满天走,乐满天只道这就要离开天庭,心头又急又失望,却又不敢问。
  只见许信德迈开大步而行,到了西三巷,推开扇房门,便见里面有两张床。“今夜咱们睡在这里,这房是我回山暂用的,也是菩萨的慈悲!”
  乐满天心中忖道:“原来这厮是凭那回事攀上大悲的,我还以为他有甚么本领!”嘴上却道:“能与许兄同室,那正是小弟之愿。”
  两人刚坐下不久,房门便被敲响,进来的是个光头的汉子,年在四十七八左右,一副精悍的模样。
  许信德连忙迎上去道:“老林,这便是小弟常跟你提及的伏虎罗汉二哥!二哥,这是小弟的老友八仙之六林正道。”
  乐满天忙上前行礼,仔细一看,伏虎罗汉脸上亦易了容。只见他随手一伸,道:“坐坐,咱们聊聊!”
  三人分头坐下,许信德问道:“二哥何时回山的?”
  伏虎罗汉道:“最近我一直在山里,外面情况一无所知,你们这次上山所为何事?”
  乐满天道:“来报告一些近况。”
  许信德反问:“二哥,难道其他人上山,无人向你报告?”
  伏虎罗汉轻哼一声:“如今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你们查到什么消息?”
  乐满天一听其口气,便知许信德跟他之关系只是一般,是以道:“二哥,咱们已将情况报与大悲菩萨知道了,听说大悲要与三大主佛商量……”言下之意,此刻不方便再告知他。
  伏虎罗汉碰了个软钉子,不由深深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老大来,你们也不说么?”
  乐满天道:“二哥请原谅,小弟俩也只好请他们去问问大主佛。”
  伏虎罗汉冷哼一声:“别以为有了大悲,便可保护你俩一辈子!三主佛经常不在天庭,你们到处乱跑,谁能保得住?”
  乐满天反问:“莫非二哥可以保护咱们?”
  “广交朋友,总比到处树敌好!”
  乐满天叹了一口气,道:“奈何小弟还记得天条,不敢乱犯,何况咱们也不愿到处树敌,二哥若是爱护咱们的,应会理解!”
  伏虎罗汉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许信德脸色青白地道:“老林,你胆子好大!老大跟老二,很有机会升上菩萨的位置,你这样说,可得罪了他啦!”
  “小弟不这样说,该怎样说?难道把一切告诉他?小弟可没这个胆量。”
  许信德不由语塞,半晌方喃喃自语地道:“奇怪,他以前跟大悲很亲近的,今日怎会这样?莫非他已转投到大智怀抱?”
  乐满天心头一动,心中更加踏实,却不把自己心里的看法告他。“老许,咱们就这样一直坐着死等,等什么呢?”
  许信德反问:“你以前未上过天庭?”
  “当然来过,但每次报告完毕便离开了!”
  许信德道:“不管怎样,也得等见过四大金刚再说,说什么他们也是管着咱们的,你以前只见四大金刚?”
  “不错,报告完毕,他们便放小弟下凡间了!”
  “兄弟,你还是耐着性子等一等吧!老实说,我未上来时,恨不得上来打点关系,来了之后,又想早点离开……”
  “这是什么原因?”
  “我也说不上,反正天庭里派系很多,形成处处危机,一不小心,便可能……嘿嘿,其实你亦应该知道。”
  忽然房门又被人敲响,许信德忙把门打开,料不到进来的是个中年妇女,一脸严肃。“哈,原来是二姐,你也来啦?”
  “你们都来了,我还能不来!”那女人边说边走了进来,坐在伏虎罗汉刚才的位置上。
  乐满天已自林正道口中得知了八仙的姓名及脾性。许信德既然称她为二姐,她当然便是尤秀云了。
  尤秀云瞥了他一眼,问道:“五妹最近可好?”
  乐满天道:“不好,跟了别人了。”
  尤秀云冷哼一声:“女人祸水,她跟了别人,可能是你福气,最近有什么消息?”
  许信德含笑道:“二姐,这不好说吧?咱们也没问你。”
  “哈,你们口风倒紧!咱们八仙若不真诚合作,日后还有什么指望?”
  乐满天道:“天庭若有大发展,咱们自有前途。”
  “哼,难怪五妹会离开你,因为你没有大志!”
  “小心驶得万年船,小弟只求能继续混下去,下半生能活得较平稳就行啦,二姐几时下山?”
  “刚上来,还未见四大金刚哩,哪有这么快!嗯,十八罗汉也来了十五位,看来好像要有所行动!”尤秀云有点眉飞色舞地道:“愚姐最讨厌在暗中干事了,挑明了,反而踏实了!”
  乐满天问道:“难道二姐有什么担心?”
  尤秀云压低声音道:“我就怕他们半途而废,须知咱们几个在外头活动,难免有人怀疑,假如他们临时决定不干,咱们往后还能在江湖立足么?若是挑明了,则等于骑上了虎背,也等于箭上了弦,不得不发!”
  许信德点头道:“二姐说得有理,不过我看上面不会半途而废,到如今,已花了多少心血、人力物力?”
  尤秀云瞪了他一眼,“你懂个屁!假如再拖三五年,咱们还有否命活着,还是一个疑问。”
  乐满天则问:“八仙中,还有谁上天庭了?”
  “老大也来了,只比我稍慢一步,他去见广目天王,稍后该轮到小妹了。”
  话音刚落,忽然隐隐听到钟声,尤秀云及许信德脸色均是一变,脱口道:“三大主佛召集咱们了。”
  乐满天暗吃一惊:“不知是什么事?”
  尤秀云则有点兴奋:“一定是大事,才会敲钟,九成是宣布要行动了!”
  许信德拉起乐满天,道:“咱们快去吧!”

×      ×      ×

  大殿外之广场上已站了黑压压的一片人,但钟声仍未止。
  乐满天望一望那一堆最少有三百个的人群,暗吃一惊,他自进山以来,“地底”下不见人影,不料一集中,居然有这许多人,钟声未停,尚不知有多少人未到。
  幸好,随他们之后出来的,只有三四十个人,而钟声也在此刻停了。
  接着只见四大金刚(面上均戴着铜铸面具,与佛学里的四大金刚面目一模一样),率麾下之三十二位天将走上台阶。
  三十二天将之首韦驮,点了香,并将香插在香炉内,四大金刚将殿门推开,只见里面有三个“佛祖”般的人盘膝坐在神案上。
  大殿外的人,刹那间全部跪在地上,正中那位便是“佛祖”如来佛。“都起来。”
  三大主佛面露笑容,但殿外的诸神佛,均战战兢兢,数百个人的广场上,几乎连呼吸声也听不到。
  “如来”低声道:“我听过大悲之报告,有位小仙立了大功,他便是许信德。许信德,你走出来,让大家认识一下。”
  许信德又惊又喜,还带着几分惊慌的心情走出去。大悲带头鼓掌,广场内立即响起一片如雷轰响之掌声。
  乐满天从未想到,三百个人之掌声,会发出如此巨响,其实乃因所处之地乃在地下密室之故。
  乐满天抬头上望,却发现“伏虎”和“降龙”两大罗汉站在殿内,殿外站在最近的是“韦驮”,只见他手持金刚杵,一副如临大敌之态,他心中不由忖道:“原来三大主佛也害怕手下谋反,证明他们还不一定能完全控制住所有人。”
  四大金刚分立两旁,大悲和大智也立在阶上,以示高人一等。
  “药师佛”接道:“尚有一位小仙也立了功,他便是林正道。林正道,你出来!”
  乐满天深深吸了一口气,也走了出去。广场内又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如来”续道:“许信德已抓住了华山派之把柄,本盟于最近派出一队精锐,秘密到华山,迫巫剑瑞夫妇就范。今日本座召开大会,意在鼓励你们,向他俩学习,使本盟尽早统一武林!”
  “弥勒佛”道:“林正道查出‘铁胆金剑’岳枫,原来在暗中为九大门派做事,难怪近日本盟的秘密逐渐外泄,为了杜绝此漏洞,本座派广目天王,率麾下八大天将,前往将之消灭!”
  乐满天并不担心岳枫,因为他来此之前,早已跟俞少英商量好通知岳枫躲起来,他最担心的是华山派。
  华山派在九大门派中,历史悠久,若被消灭,或屈敌,则将成为突破口,其他八大门派,亦将产生危机。
  最好的办法便是立即将此消息传出去,可是他在此已身不由己,能走出天庭么?
  此际又闻“如来”道:“消灭华山派一事,由大悲主持,尽点精锐,务求一举成功!”
  大悲有点洋洋得意地瞟了大智一眼,道:“既然咱们已抓住华山派之把柄,人员不须太多,以免打草惊蛇。”
  “如来”道:“同意,你要什么人,如今便点吧!”
  “只要十六罗汉,外加许信德及林正道两人。”
  十八罗汉之首次二名,“降龙”、“伏虎”是“如来”之保护神,自然不能轻易离开,因此大悲方会只求带十六罗汉,另拿许信德及林正道填补。
  “如来”道:“九大门派近年来,虽然逐渐式微,但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只带十八个人够不够?”
  大悲傲然道:“请佛祖放心,十八个人已经足够,但十六罗汉必须完全听我命令!”
  忽然一位罗汉道:“且慢,他两人是小仙,虽然立了功,有何资格与咱们并列?若是两个是窝囊废,倒不如不要,省得坏了大事!”
  原来此为俗称之罗云罗汉,在佛经中四大罗汉之一的罗恬罗汉(俗称罗云罗汉)是佛祖之独生子,而天道盟中之罗云罗汉则是“佛祖”之干儿子,向来甚得“如来”之钟爱。
  “如来”道:“有理,你俩表演一下武功!”
  长眉罗汉道:“‘佛祖’,武艺有两种,一是纯花巧好看,二是实用,并讲求临场机警变化,要测试某人之武功高低,只有对打一遭,最能知深浅!”
  “药师佛”问道:“你想试一试他们的身手?”
  长眉颔首道:“此亦是为了本盟矣!”
  “好,由你挑一个比试!”“药师佛”道:“咱们不以胜负定标准,只要他俩距罗汉水平不太远,便可选用,而且点到即止。”
  长眉答应,遂指名要试许信德,许信德惊喜交集,但众目睽睽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应战。
  长眉傲然道:“你职位较低,理该由你先出招!”
  “有僭!”许信德不敢托大,先行了一礼,当即运劲于臂,然后发招。
  他使的是单刀,以快取胜,长眉罗汉空手应敌,展开空手入白刃功夫,在刀影之中,进退自如,有攻有守。
  斗了三十多回合,乐满天便得承认,许信德之武功的确稍胜林正道半筹,而罗汉之武功,亦的确在八仙之上!
  此时,长眉已逐渐占了上风,又斗了二十来个回合,突见长眉袖管一卷,缠住了单刀,另一只袖管在其内力催迫下,硬如铁板,直向许信德之喉管割去!
  许信德也不傻,立即弃刀后退,抱拳认输。
  罗云指着乐满天道:“我来向你讨教几招。”
  乐满天连忙回礼称不敢。罗云大剌剌地道:“不必多说废话,快动手!”
  “是!”乐满天缓缓将刀抽了出来,却不敢轻易发招,他心中顾忌颇多。
  一因罗云是“佛祖”之干儿子,胜了他只怕日后不好相处,也间接扫了“佛祖”之颜面。
  二是他自知立的功劳远不如许信德,被选上参加消灭华山派,乃因大悲与许信德从中牵线,若表现太窝囊,可能会被剔出名单,而他若不能离开天庭,则无从将消息传出去。
  罗云罗汉冷冷一笑,道:“我跟长眉可不一样,你不动手,我可不客气了。”
  乐满天轻吸一口气,道:“正想罗汉多多指教。”
  罗云罗汉因身份特殊,一向眼高于顶,闻言冷笑一声,标前一步,挥掌便直击乐满天之胸膛。
  这一招只看得广场上的人暗暗皱眉,因为不但不把对方放在眼内,二来招式太过凶狠。
  乐满天轻移半步,单刀在前身洒下一片刀影,这正是“五虎断魂刀”中之守势的“白虎守穴”,用得恰到好处。
  罗云罗汉不待招式使老,便已化掌为爪,急扣乐满天之手腕。不料,乐满天手腕一沉,单刀竖起,刀锋反外,有个名堂“白虎竖尾”。
  罗云罗汉连续七招,招招凶狠,乐满天亦只使了七招,招招均是“五虎断魂刀”之守势,但用得恰到好处,就算是五虎门掌门彭老爷子,也不过如此。
  乐满天之表现,大出在场之人的意料,大悲菩萨更是睁大一对妙目,紧紧盯着他。罗云罗汉见自己占不到半丝便宜,虎吼一声,招式一变,以快攻敌,往往一招未了,次招已生。
  乐满天不为所动,见招破招,因恐露馅,只好退了两步,但门户仍守得十分紧密。“小子,难道你只会当缩头乌龟么?”
  乐满天忍住气,道:“小仙武功低微,唯恐反攻之下,反而抵御不住罗汉之攻势。”对他来说,这句话已是委屈之至,但罗云罗汉并不领情,招式越见凶狠。
  “药师佛”干咳一声:“自家人印证武功,未必要分出胜负,到此为止吧!”
  “不行,这小子太过无礼了,我得让他知道一下罗汉的厉害。”
  乐满天到底是少年心性,趁他说话分神,倏地使了一招“饿虎下山”,这是他第一次反攻。
  这一招几乎所有学过刀法的人都会使,但能像乐满天使得那么得心应手及恰到好处者,寥寥可数。
  罗云罗汉也被吓了一跳,连忙跳开闪避。
  “佛祖”沉声喝道:“住手!林正道之武功,只在罗汉之上,不在罗汉之下,他绝对够资格参加。”
  乐满天连忙转身行礼致谢,罗云罗汉这才悻悻然退下。
  “佛祖”问道:“我且问你,你这套刀法是跟谁学的?”
  “小仙乃随家师徐英敏学习的。”
  “佛祖”冷哼一声:“徐英敏的刀法能当你师父?饿虎下山,他学不到一半精髓。”
  乐满天已想好了套词,不慌不忙地道:“家师因无心向学,故不得祖师之喜爱,小仙亦知其不足之处,因此曾化名到彭家当了两年小厮,暗中观察彭老头授徒,从中学了不少有益之窍门。”
  “难怪!”“佛祖”颔首道:“也难得你如此求上进。”
  “从旁偷学,吸收终不如被亲授之快,小仙也是在最近方有所进步。”
  他这句话其实是要说给许信德听的。
  一直不作声的“弥勒佛”开腔道:“希望你此次去华山再立新功,自有机会晋升。”
  “佛祖”道:“华山之行,一切由大悲菩萨策划及指挥,今日散会。”
  四大金刚立即上前,把沉重的殿门拉下,广场内的“神佛”又纷纷消失在走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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