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两拨人马 居心叵测

2024-07-18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点击：

　　易飞燕目光一亮。“原来你还见过我大师父，大师父跟二师父夫妻情深，平日除课子教徒之外，便饮酒作乐。不管江湖事，你能知大醉门已很难得，居然还见过他之武功，就更加罕有了。”
　　“闻大醉门甚少收徒，俞道风夫妇选上你，必有一段因缘了。”易飞燕道：“师父只生了一个女儿，因怕她寂寞，故收我上山学艺，顺便陪她。因师姐太过内向，是故家师特意挑个泼辣的陪她……”言毕自己也吃吃笑起来。
　　两人谈谈笑笑，时间过得极快，看看日已过午，燕高行遂下令暂停休息，众人卸辕让马匹休息上料，人则吃乾粮，燕高行又派人到后面探取消息，得知两车厢距里馀，亦同样平安顺利。歇了半个时辰，又换马匆匆上道。
　　两人下午轮流驾车，越说越入港，竟有相见恨晚之感。至此，易飞燕问道：“听人说你是犯了规才离开云燕十三旗，但看来又不像。”
　　燕高行叹了一口气，道：“若非因此亦不会酗酒。”他将情况简略地说了一下。“从来武林中，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盼姑娘守秘。”
　　易飞燕轻哼一声：“你以为我是长舌妇？”稍顿又道：“此事只我一人知道，放心吧！你受了冤枉，为何不设法洗脱？”
　　“当然想，不过……有时又觉得无所谓，人活在世间，何必为这种闲气烦恼！洗脱了又如何？还不是如此。”
　　“你嘴上说无所谓，其实只是伤心，失望，是以才会幽酒，是否要姑奶奶帮你？”
　　燕高行侧头看了她一眼，忽觉得她颇为可爱，当下反问：“姑娘如何帮在下洗脱冤汪？”
　　“只要你请姑奶奶出马，姑奶奶自有办法。”
　　“此事非同小可，弄个不好，赔上你一条命，岂不罪过？不过姑娘之好意，在下心领了。”
　　“你不要后悔，你莫看姑奶奶比你年轻，但我脑袋瓜子可要比你灵光。”
　　黄昏落日之前，终于走出狭谷，前面一片黄土，路面顿为平坦，远远见到前头黄尘大起，却与他们同样向前驰，燕高行估计是易家堡子弟，再走一程，天色已黑，燕高行忽然下令停止前进，并派人通知后面的车马，盖此处一望无际，在此过夜最为安全。
　　一夜平安无事，次日一早，群豪不敢做早饭，只吃乾粮，又继续前进。
　　第二天之情况完全不变，人马大部份在黄土地上前进，路途比较曲折，不时有山坡横立其中，迫得要绕路走，但并不影响群豪之心情，最重要的是平安。
　　第二天晚，六车人马围在一起造饭，刚要吃饭，易飞龙带着两名子弟急驰而回，常长胜吃惊，忙长身问道：“发现敌踪么？”
　　导飞龙跃下马匹道：“此去均无尺烟，咱们所备乾粮不多，明天午饭后，便有断炊之苦，是故希望善人接济一下。”
　　常长胜一口答应，随即着人准备一些面粉、肉脯、酱牛肉予易飞龙。“堡主，今晚在此共进晚膳吧！”易飞龙也不客气，群豪席地而坐。
　　燕高行问道：“易兄，前面未见有敌踪吧？”
　　“连人也不见一个，看来咱们这次是走对路了！”易飞龙神情兴奋地道：“希望能平安抵达兰州。”
　　“人人均有此希望，但燕某人不敢如此乐观，在他们失去咱们之踪迹后，一定会到处寻觅，断不会半途而废，何况西北人多，既然令妹夫知道有此一条路，别人亦可能会知道，是故还是要小心。”
　　石心道长道：“只可惜少林寺的援兵至今未至，否则咱们亦未必要顾忌。”
　　马遇林接道：“如今咱们走这一条路，就算少林未派人，亦未必找得到咱们。”
　　“河洛双义”老大冯豪道：“咱们可派人去找寻少林寺……”话未说毕，群豪已一齐反对，当下又闲聊了一阵，便分头歇息。
　　第三天，天刚亮，第一组之燕高行首先出发了，经过两日之相处，易飞燕对燕高行之态度已大有改变，谈话间，再不会冷嘲热讽，相反神态温柔之至。
　　中午，太阳当空，只晒得石头发烫，凑巧又刮起大风，热风袭人，叫人浑身冒汗，尤其是假扮常长胜的燕高行，因涂了药膏，更觉难受，易飞燕见前面有一座小山坡，道：“那里可以挡风，咱们先到那里歇歇吧！”
　　当下燕高行招呼马遇林等将人马拉到山坡后面，卸辕歇息，燕高行比较仔细，独自爬上山坡，只见举目一片黄澄澄，远处有层山，大风吹过，半空似有一条黄龙在飞舞。
　　大西北天气变幻极快，有此情景，绝不奇怪，燕高行下山之后，道：“此处看来还安全，但风未停，吃饱之后，大家先歇一歇再走。”
　　为免弓人注意，常长胜订下规矩，白天不许生火造饭，因此大家只能吃昨夜做的馒头，易飞燕向他招招手，跳上马车，缩进车厢内，以酒送馒头。
　　马遇林闻到酒香，悄悄走过去，头一望不由叫道：“好傢伙，原来你俩偷偷在里面喝酒，来来，见者有份！”
　　燕高行道：“只怕酒不够，是以才会出此下策。”
　　马遇林接过酒坛，见坛里的酒已不多，便拿走了。“就这一点将就将就，待到閜州，再喝个痛快！”他喝了几口，便将酒坛递给古剑喝，古剑喝了几口，又递给安鸿生，众人将酒喝乾，马遇林道：“养养神再上路。”
　　过了一会，山坡上黄土飞扬，突然冒出三四十个身穿黄袍而戴面具的大汉来，一阵风般向马车冲下来，燕高行在车厢内听到声音，探头看了几眼，大吃一惊，连忙发出长啸，“有敌人至。”
　　易飞燕要跳下车，却让他一把拉住，低声道：“你守住车子。”他突然在厢座上按了一下，一枝短矢倏地射出，为首那名大汉，虞不及此，被射个正着，仰面摔倒。
　　燕高行抽起金刀自马车跳了下去，他不管来者是甚么人，敌众我寡，唯一的办法便是猛下杀着，先解决几个敌人，方能稳住形势。易飞燕一手执剑，在车厢内两边走，找寻良好之角度，发射安装在车厢上之钢弩，先后让她射中三个敌人。这种短矢浸过强烈之麻药，中矢之后，即使不死，也即失去作战能力。
　　燕高行杀死一个黄衣汉子之后，见一名敌人十分凶悍，剑法又凌厉，杀得安鸿生连连后退，只好舍弃其他人，接下那厮，“安兄，你去别处吧！”安鸿生退了下去，连忙点燃一枝烟花，往高空抛去，然后再找人杀敌。
　　燕高行金刀接下那厮之长剑，觉得那厮剑法十分刁缵辛辣，未敢大意，遂配合左掌之“银河落九天”掌法应敌，他心急取胜，与对方抢攻，两人以快打快，眨眼间已过了五六十招，燕高行因手上有金刀，武功反而打了折扣，未曾取胜，他杀得性起，左臂注了九成真力，刀沉剑轻，一磕之下，刀势仍望对方面门砍下去。
　　那呵料不到燕高行倏地发力，长剑被震开，回挡不及，猛见刀锋已至，忙不迭仓皇后退，只听“嗤”地一声响，刀风过处，面具竟当中裂开，摔落地上，露出一张胖脸宠来。
　　燕高行目光一及，不禁脱口呼道：“怎会是你？萧文鉴。”
　　那厮果然便是萧文鉴，他让燕高行认出真面目来，惊急攻心，颜声问道：“你，你怎认识我？”
　　燕高行也不说出原因，加紧进攻，未敢稍懈：“你这伪善人，不杀之如何对得起天下人！”萧文鉴环眼四顾，己方仍然佔了上风，心头稍定，长剑急舞，采取守势，但求己方先控制场面，回头来助自己，则形势不会大变。
　　燕高行同样环眼四顾，见己方形势危急，不由长啸一声，右手金刀倏地甩手向侧抛去，金刀如一抹流星，疾愈离弦之矢，贯入一名黄衣大汉之腰侧，刀尖由另一头透了出去。
　　萧文鉴见对方失去兵刃，心头大喜，同时发出啸声，展开反攻，长剑连刺三招，剑尖颤动，将燕高行胸膛几个穴道封住。
　　燕高行见对方剑尖虚实不定，心头微颤，暗骂自己当日看走了眼。但仍不畏惧，与对方抢攻。
　　易飞燕一口气射倒五六个黄衣大汉，马车上之钢弩再无短矢，只好抽出长剑，守在车前，但对方人多，她之醉剑又无法发挥威力，同样岌岌可危。
　　马遇林、古剑以及安鸿生均是以一敌二，除马遇林之外，古剑及安鸿生亦同样岌岌可危，尤其是安鸿生，身上已负了伤。
　　燕高行当机立断，悄悄掏出一把飞刀来，夹掌向萧文鉴射出，萧文鉴虞不及此，大吃一惊，忙不迭闪开。燕高行乘势倒退，脚步沾地，反手一掌便击毙二名黄衣大汉，再一顿足，斜掠八尺，大喝一声，一掌望一名黄衣大汉面门打去。那汉子倒也乖巧，连忙蹲下身去，不料燕高行之左腿早已候着，“砰”地一声，猛力蹬在其胸膛上，只踢得他身子倒飞，凌空喷出血箭。
　　忽然易家堡一名弟子叫道：“不好，又有一股敌人出现。”
　　燕高行忙问：“你有否看清楚？”他边问边捡起地上两柄刀，甩臂射出一柄，格毙一个黄衣大汉，再冲到安鸿生身边，举刀力劈一名敌人。“不投降，老子便杀了你！”他猛地大吼一声，那两名敌人心神一震，手脚稍慢，其中一个之右手腕便被砍落地上。
　　燕高行一招得手，又飘然冲到古剑那里，对方那两名见他威风凛凛，恍似天神下降，心胆均寒，不战而退。燕高行也不追赶，向马车杀过去，沿途黄衣大汉见到他，纷纷退避，易飞燕在车上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芳心大为佩服。
　　燕高行又掌毙一名黄衣大汉之后，萧文鉴亦发现放走了燕高行实是一项错误，被他这样杀下去，即使最后能抢到善款，亦已无力对付其他亦欲指染之人马，是以他又挥剑追上来，缠住燕高行，同时道：“快将那贱人赶下马车，先驾车离开。”
　　易飞燕少了燕高行之助，被迫得退进车厢内，其对手们一见都涌上马车，更有人挥鞭催马前进，燕高行又惊又急，呼道：“易姑娘快跳下车来！”
　　忽闻“当郎”一声响，燕高行吃了一惊，抬头望去，原来易飞燕在危急之时，抓起一只酒坛用力抛出去，黄衣汉侧身让过，酒坛撞在马臀上破碎，那马吃惊，人立而起，车厢内之人虞不及防，都滚倒了。
　　燕高行恐易飞燕有性命之危，顾不得自己之安危，猛的发出两记劈空掌，罡风乍生，将萧文鉴震退两步，他双脚一顿，凌空跃起，半空折腰斜飞，射人车厢，只见两个黄衣大汉正用力欲制服倒地之易飞燕，他大喝一声，一脚飞起，踢中其一之后背，那厮失却重心，头颅撞在一袋袋装满银两的麻包上，登时晕倒。
　　另一人顾不得阐易飞燕，回身先攻，燕高行见其一掌印来，待将临身，右掌才悄没声息地迎上去，两掌快将接实时，内力方猛吐。
　　那厮蹬地退了一步，后背撞在车厢壁上，连马车都震了一下，接着便见他像患了软骨症似的瘫倒，就在此刻，萧文鉴亦跃上车厢，长剑急扎燕高行之后背。
　　易飞燕惊呼道：“燕大哥小心，”她情急之下，“大哥”两字脱口而出，毫不自觉。
　　好个燕高行，他早已听到风声，连忙侧身一让，左手垂下抓起那个晕倒的黄衣大汉，同时转身，说时迟，那时快，萧文鉴第二剑又刺至，他左臂一抡，以那大汉之躯体挡开长剑。
　　车厢狭窄，萧文鉴之长剑本来大佔便宜，但燕高行更便宜，手上那个大汉随便一舞，已充盈空间，萧文鉴剑法虽然刁钻，却有无从下手之感，再五招，已被迫得跌下马车，燕高行脱手将黄衣大汉向他抛射过去。
　　萧文鉴那里敢接？再度跃开，任由另那名大汉摔落地上，燕高行随手又将另一位抓在手中，站在车头，威风凛凛。“易姑娘，你仍守在此处。”言毕提人跃落，举重若轻。“姓萧的，大爷此时有空跟你玩了！”
　　与此同时，一股灰袍蒙面包头汉子，约莫二十来人，骑着快马已至。萧文鉴不知来者是敌是友，急道：“风紧，扯乎！”示意手下脚底抹油。
　　他带来那些手下，也知势色不对，抛下对手欲走，燕高行双臂运劲将手上之大汉用力向萧文鉴抛去，同时顿足跃起，扑向萧文鉴。“大伙儿守住马车。”
　　突见两个灰袍蒙头汉子，自马背上飞起，左首那个轻唤一声，右首那人曲臂下沉，左首那人凌空足尖在其臂上一点，身子再度射前，正好落在萧文鉴身前。
　　这一招运用之妙，江湖罕见，但事值非常，更兼敌友不分，竟无人喝采，而其他灰袍人亦纷纷去追赶那些黄衣大汉，马遇林低声道：“大伙儿守住马车！”忽闻背后有响声，他忙回头望去，但见岳英明带着七八个人杀了过来，直至此刻，他方舒了一口气。
　　萧文鉴刚让过手下之尸体，目光一及，前路已为人所阻，正想偏身寻路再逃，已闻燕高行大喝一声：“大爷最恨伪君子了。”
　　萧文鉴心胆俱裂，祇得回身挥剑乱剌，那灰袍蒙头大汉问道：“常善人要咱们助你么？”
　　“不必，常某要亲自擒下他。”燕高行问道：“尔等是甚么人？”
　　“贫僧是少林一鸣，请恕来迟了！”
　　群豪一听是少林寺之和尚都欢呼起来，燕高行谢了一声，双掌依然毫不放松，紧紧封住萧文鉴。
　　萧文鉴又惊又怒，心想：今日反正逃不过了，杀得一个够本，杀了一双有赚，当下抱定玉石俱焚之战略，祇攻不守，如此一来，反而遏住了燕高行之攻势。
　　此刻灰袍蒙头汉子见到黄衣汉子出手便格杀，绝不留情，群豪看得暗暗心惊，但均自忖道：“少林寺这样做也是正理，否则放虎归山，日后更加麻烦。”
　　心念未了，岳英明等人已赶至，问道：“马兄，这些人是谁？”
　　马遇林道：“灰袍的是少林寺和尚，黄衣的是来抢劫的！”岳英明着手下替己方伤者包扎伤口及。上药，他则走过去向一名灰袍蒙头汉子问道：“在下岳英明，请问大师佛号如何称呼？”
　　“罗汉堂之一心，施主不是常善人么？咦！怎地你跟他一模一样？”
　　岳英明笑道：“咱们都是西贝货……大师怎地知道咱们在此？”
　　一心微微一笑道：“咱们到处找寻，想不到会在此找到，真是佛祖保佑！嗯，你俩是西贝货，真的在何处，怎地不见？”
　　岳英明道：“在后面哩，稍候便会到达。”
　　一心道：“预防万一，既然此处大局已控制，咱们还是去保护常施主吧！”
　　岳英明环视一下战场，果然萧文鉴这伙人已不足为患，他心中亦担心常长胜那边会出意外，正想答应，不料燕高行却道：“不必，那边有一百多个人，无人动得了。请大师且在此等候。”
　　一心微微一呆，打了个哈哈：“早知有这许多人保护，贫僧等亦不用日夜赶路了。”
　　岳英明不知燕高行葫芦里卖甚么药，祇好道：“越多人越好，善款就越安全。”
　　燕高行本欲生擒萧文鉴，了解其他劫匪之情况，此刻倏然改变主意，猛地使出一招“九天十地三奇掌”之第一招：“天长地久”，但见狂飙自天而降，萧文鉴手中长剑也被震飞，接着祇觉胸膛如遭巨木所撞，踉跄而退，连对手这一招，是如何击在己身，也看不清楚，便已一跤跌倒。
　　燕高行看也不看萧文鉴一眼，便向马车走过去，示意易飞燕跃上车厢，他则站在车前，一心问道：“这位施主是何方高人，可否见告？”
　　燕高行道：“在下江南蒋百兆，向在山间静修，寂寂无名，大师当未曾有闻。”他捏造假名，岳英明心中更是诧异，却又不好当面问他。
　　一心果然愕了一愕，道：“江南有蒋百兆？蒋百里与阁下是何关系？”
　　“族兄。大师不关心善款，祇关心在下名字，岂不本末倒置？在下想请教一下，不知贵派沿途来此，可曾见到其他团伙，亦意图抢劫否？”
　　“先后见过好几拨，却不知是甚么人，因为他们都带上面目。”一心沉吟道：“蒋施主为可不以真面目示人？”
　　燕高行哈哈笑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本来在下心中亦甚奇怪，少林寺和尚向来光明正大，从不隐瞒身份，今日贵派则全部以布包头，原因何在？”
　　一心道：“恐引起其他人注目，是故特以黑布裹头，事出无奈，蒋施主当能原谅。”
　　“非在下不肯以真面目示于大师面前，实乃易此容耗时太巨，不像贵派弟子祇须扯下黑布即可。”
　　一心大师一把将头上之黑布扯了下来，露出一张额角已现横纹，年约四五十岁之脸庞来，他随又以黑布裹好。“未知施主满意否？”
　　“够了，已经很足够了，看得很清楚。”
　　一心眼神一变，沉声问道：“施主此话何意？”
　　燕高行道：“在下看清楚阁下是大和尚，大师不必思疑，今日若非少林来助，咱们危矣！”说着，常长胜那一组人马已来了，常长胜远远见到一批蒙面人跟燕高行等人在一起，心中嘀咕。燕高行则快步迎上去，一心带着几位少林和尚亦步亦趋。
　　燕高行道：“善人，适才咱们遇到一批劫匪，幸得少林寺之大师相助，方力保小失。这位便是少林罗汉堂之一心大师。”
　　常长胜连忙滚下马鞍，伸手欲与对方打招呼，燕高行横跨一步，道：“善人，咱们先找个地方歇息，再寒暄未迟。”
　　常长胜抬头四顾一下，道：“此处能避风，甚好，就在这里吧！”当下他回头下令就地扎营，生火造饭。燕高行对他亦步亦趋，绝不让他单独与一心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