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2025-10-19  作者:蹄风  来源:蹄风作品集  点击:

  果然,一擦上去,便觉清凉,痛楚大减,心更感激,只想不起恩人是谁……
  朱紫云见她这副样儿,笑道:“妹子,你有心事么?怎么发愣了呢?”
  江红袖闻言,忙道:“我因姊姊不避污秽,为我医伤,内心盛愧,我过去并不认识姊姊呀!”
  紫云笑道:“是妹子不认得我,我却早就认得你了,云龙三娇名震江湖,我当然知道了。”
  江红袖忙道:“那都是江湖上人乱喊的,我也无法阻止他们呀!”
  紫云笑道:“那又何必阻止呢?其实我早知道你是江姨的女儿,也是逍遥谷的公主,救你的人是黑三郎,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他应该救你的,也用不着谢他。”
  江红袖诧异的道:“什么?你说我是逍遥谷的人?……”
  紫云道:“那是当然,你父亲就是落英剑黑不凡,怎么江姨没有告诉过你么?”
  江红袖摇头道:“没有,我娘从不让我问起我爹的事。”
  紫云叹了一口气道:“唉!都快二十年了,江姨怎么还想不开呢!”
  闲谈间,紫云又备了些酒食,殷勤劝用,一天又过,黑三郎仍未归来,不知桂林庵双方胜败如何?天又黑了,江红袖累了两日,连受惊险之余,躺了一阵,不觉沉沉睡去。
  梦中觉得玉腿清凉,伤痛已止,醒来一看,却见床前责着一个头戴面具的女子,正为自己敷药,知是救命恩人,忙道:“姊姊,你是我昨夜的救命恩人么?”
  那少女面具乃黑皮所制,只露口鼻双眼,大小四孔,看不出面孔,但那十指纤纤,其白如玉,身材婀娜,颈如蜻蟒,明明是一个美人胚子。但是,她并不说话,先用手比划,令其稍安勿躁。
  药刚上完,忽然走去,紫云随即进房,笑道:“这位妹子,也是你的亲妹子,天明前方同黑三回来,因把雨套送你,周身淋得水湿。昨夜匪徒,已被黑三郎,还有天山十侠中的几位,杀死了多半,两淫妇一受重伤,一遭惨死。”
  江红袖仍在关心着她那二姨江二娘,这就是血浓于水的缘故,再怎么说,江二娘总是她母亲的亲姊姊,忙又道:“江二娘没有受伤吧?还有她那小孙子……”
  紫云笑道:“我不是说过了么?她被调了出去,不过,她追出老远,方始省悟,回庵后与天山铁老四两个人打个难解难分,后来还是周老二见她孙儿在旁哭喊得可怜,又因老怪物本身没有什么恶迹,这才取出青龙会的令符,将双方劝住,祖孙二人,负气冒雨而去。”
  江红袖又问道:“请问黑三郎兄妹呢?”
  紫云笑道:“桂林庵已被火焚,三郎兄妹正在休息,如你真个感念他们恩义,最好暂时不要问他,等见了令堂之后,人家自会寻去。”
  说话间,紫云为她敷好了药自去,从此再没见到黑三郎兄妹的面。
  就这样,她前后在这小筑待了三四天,伤势已好,便向人告辞。
  就在这时,出来了黑三郎兄妹,江红袖一见,先就扑了过去,抱着黑胭脂就要下跪。
  来入正星黑胭脂和黑三郎,两人已将面具揭去,黑胭脂反手抱住了江红袖,不令下跪,笑道:“姊,你我相知以心,相见以诚,以后你是我姊姊了,何拘形迹?”
  说着,随强拉至床前坐下,方说出他们兄妹这次出谷,乃是奉了乃祖之命,寻找她们母女二人.并迎她们回逍遥谷。
  接下去,他们就研究如何去说服恶麻姑江意,半天的商议,总算有了结果,江红袖重又告辞,马已备好,便往玉真观走去。
  刚一进门,便见两老满脸愤怒,正在收拾行囊兵刃,似有急事快要起身的神情,同时瞥见桌上还放着乃师多年未用的牦象骨朵,知有强敌,不禁大惊,连心事都未及哭诉,忙问经过。
  两人见她回来,又怜又恨,看完了伤,各自气愤的喊了一声:“冤孽!”随说经过。
  原来熊致中在被黑三郎救出之后,迳自向黑三郎告别,因为他身上带有静因神尼的信,必须尽快赶回天山塔平湖铁堡,才告别了黑三郎,那知冤家路窄,又碰上了恶麻姑和辣手观音,被两人合力捉住了他。但是,她们知道还有同党,就打算带人迁移他处,就在这时,回来了江红袖。
  她因知两老心性,深恐她们对熊致中遽下毒手,心中老大不忍,便痛哭起来。
  辣手观音和恶麻姑两人,对于红袖本极钟爱,见状越发心痛,互相拥抱慰问道:“是否小狗他欺负了你?快说出来,我们必将他碎尸万段,为你出气!”
  江红袖闻言,知道母师盛怒误会,竟疑心致中欺侮自己,觉得事情冤枉,人家对自己处处以礼自持,几时欺侮过自己了,忙道:“娘,你们是听谁胡说八道,人家熊公子受了我不少气,几时欺侮女儿了!”
  辣手观音冷哼了一声道:“痴心女子负心汉,你还护着他,那你就嫁给他算了!”
  江红袖一听,几乎破涕而笑,但却忍住了,因为她最近虽然和致中在一起,熊致中处处让着自己,如若谈及婚嫁,不知有无意思,如说不愿,以两老性情,早晚必置致中于死地,心何能安?于是,把头一偏,伏在恶麻姑的腿上,答不上话来。
  就在这时,忽听身后有人道:“我当然答应,不过还得师长答应才行呀!”
  江红袖闻声回头一看,见是熊致中,已被擒住,双手反绑,立在身后,余芬和梅傲雪分立两旁,一人抓着他一条手膀,致中仍然面不改色,怒声喝道:“别以为我怕了你们两个丑八怪,若不是为了红姊,凭你们能奈何了我么?你们这样狐假虎威作什么,杀、剐任便,皱眉不是男儿!”
  江红袖见他被绑甚紧,衣服也被抓破,早就心酸,又听说是为了自己,越发情急,早纵身抢扑过去,不等梅傲雪举手打下,用臂一挡,先将二师姊挡退老远,然后横身护住,便要解绑。
  熊致中见她情急,那绑索乃是根丝带,打成死扣,急切间,解不开来,笑道:“我因有所为而来,否则,一根带子怎能绑得了我!”说着,双臂一振,丝带立断。
  江红袖原是一时的情急心慌,见了熊致中,这一对面,反说不出话来,呆得一呆,想起婚姻之事,自己这方面是一厢情愿,对方来意未吐,不知是何意,母师这等惶急,岂不遭人轻视?想到此处,忍不住流下泪来。
  熊致中刚喊得一声:“红姊!”
  忽听辣手观音一声大喝道:“好小子,你敢当着我面前逞能么?”手随声到,一股急风已随人手袭来。
  江红袖闻声惊觉,知道师父为了黑三郎之事,怒火头上要下毒手,不及阻止,随手把致中往旁一推,自己飞身迎了上去,并喊道:“师父,全是徒儿不好,与他何干?如何不寻黑三郎,却来杀他?”
  话声未了,她是情急救人,辣手观音来势太猛,竟被掌风扫中,跌倒在地。
  总算辣手观音收势得快,否则,江红柚岂有生理,任是这样,她受伤也是不轻。
  辣手观音乃因见熊致中性子甚傲,又将丝带霞断,不由勾动怒火,也未细想,猛下毒手,乃至误伤爱徒,一听这等说法,又见恶麻姑已从座上纵起,抢护在熊致中面前,知道小的已真爱上了熊致中,老的也有推爱之意,念头一转,觉得自己真的太莽撞了,不应如此。但一时却改不了过口来,只好强笑道:“你母女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这小子就交给你母女,三日之后,我再寻黑三郎算账好了。”
  她话音方落,突有一个清朗的声音笑道:“蓉师姊,几时变得性暴如此?逍遥谷可不是你能去的!”
  辣手观音闻声扫目看去,见来人乃是五台太极门的掌门人王崇明,冷哼了一声道:“崇明,你怎么来了?”
  王崇明笑道:“我这是从逍遥谷来,有事和你相商。”
  辣手观音一听有事,就陪着王崇明进入偏殿一间房中.
  这时的熊致中见江红袖为救自己,挨了其师一掌,不禁大为感动,忙走过去,伸手要扶,恶麻姑忙道:“对了!祸由你闯,原该你服侍才对,还不快将她扶去后院!”
  说时,致中见江红袖头上冒汗,痛得手都发抖,心更不忍,忙把玉手握住,左手扶向腰间,半扶半抱,往里走去。
  这种情形,看在一剑天娇余芬和寒蟾玉娇梅傲雪的眼中,不禁妒火更炽,目蕴凶光。
  江红袖的卧房,在后偏院内,相隔颇远,致中见怀中人痛得冷汗交流,娇喘吁吁,由不得心痛已极。
  到了后院走廊,四顾无人,一时情不自禁,就在她耳边低语道:“红姊,你伤得太重,我抱你走吧!”说罢,松了右手,刚想把玉腿抄起,捧抱进房。
  江红袖她是初次接触异性,总是有点害羞,本能的回手一推,娇嗔道:“别这么搂搂抱抱的嘛!”无意间用力稍大,随听“哎呀”一声,几乎跌倒。
  原来她这一推,用力稍大,牵动了臂伤,几乎晕倒,致中连忙伸手扶住,随听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江红袖闻声回顾,见二师姊梅傲雪正立在殿角之上,忙笑道:“你看你,连个人都不会抱,挣带子的气力,哪里去了?”
  熊致中闻言,才明白她是恐怕自己,为她两位师姊所害,故意做作,忙将江红袖轻轻捧抱怀中,低声道:“红姊,我明白你的心意,别为我担心,我才不怕她们呢!”
  另一方面,王崇明正将江虹袖的身世告知辣手观音,并设法劝说她准其徒儿回转逍遥谷。
  江红袖在服过药后,伤痛已好了很多,当晚,她的房中来了朱紫云和黑胭脂、黑二郎等人,他们也在商量回转逍遥谷的事,江红袖当然答应。
  恶麻姑因丈夫横死,宿怨难消,本不愿回返逍遥吾,但禁不住女儿一阵哭诉,心也软了,对于江虹袖归返逍遥谷之事,虽未明说,却已默认。
  那知,辣手观音想起被黑三郎戏弄之事,仍然有气,立志决不准徒儿回转逍遥谷,虽经天山十侠费尽口舌,无奈难移其志,也是无可奈何。后来大家聚在一起,再一商量,江红袖忽然道:“家师的性情我所深知,等我伤好,往寻一人,自有方法,不过事应缜密,不能泄漏,你们也不可多问。”
  大家对她的话,是将信将疑,后见她说得非常肯定,也就信了。
  第二天,江红袖的伤已好了大半,就在这时,黑三郎却命人下战书来,单挑辣手观音,说是辣手观音不该阻止其姊江虹袖回返逍遥谷,让祖归宗。
  辣手观音见信大怒,告知来人,到时准来赴约。江红袖觉得事情急迫,也离开了玉真观。
  黄昏时分,江红袖回来了,熊致中就和她同坐廊下,笑问道:“红姊,你去找的是什么人?能否告诉我一点点?”
  江红袖笑道:“什么叫一点点,能告诉你的,我当然全都告诉你了……”
  她话声未了,忽听“嗤嗤”连声,迎面一蓬塞光,照准二人射来,江红袖喊了'声:“不好1”急把熊致中往侧一推,口喝:“留神脸上!”同时,“呼”的一声,那蓬寒光,相隔二人不到二尺,忽由侧面吹来一股疾风,全被卷向一旁,撞在墙上,银光闪闪,竟有二十来根之多。
  二人见那暗器,长只寸半,前头一个尖嘴,似梭非梭,后带薄薄三片钢羽,宽只分许,来势又猛又急,又是大片飞来,知道这类暗器,专打人五官要穴,厉害非常。
  心方一惊,身后已有三条黑影,随着方才那股疾风,扑纵,过去。
  同时听到走廊转角处一声“哎呀”,紧跟着纵进两人,当头一人手中提着一个身材瘦小,脸如丝瓜的汉子,与三人几乎撞个满怀。
  一到偏殿门口,便掷在地上,喝道:“无知狗贼!也敢来玉真观找死!”说时,另一手还抓着一个紫衣姑娘,已被恶狠狠推向一旁。
  原来当头之人,乃是恶麻姑江慧,先前二女一男,乃是朱紫云和黑胭脂,同了黑三郎,去而复转。
  那刺客已被抓伤,倒地不起,紫衣女郎乃是一剑天娇余芬,满脸惶愧之容。
  互相见礼一谈,原来黑三郎在来玉真观之前,已发现在观外有不少可疑之人,猜知敌人可能会来行剌,同时也发现了一剑天娇余芬,也在暗恋着熊致中,眼见一切都了空,妒恨之下,可能会对熊致中不利。
  出观时,遇见了妹妹黑胭脂,他就告诉了妹妹,并命她暗护。
  黑胭脂进观后,见红袖、致中并肩坐在廊上喝喝轻语,她想偷听二人说话,以资取笑,人方走近,恰赶上刺客放冷箭,被黑三郎一劈空掌,横打出去,钉向墙上,未及追出。
  那丝瓜脸的刺客,乃是沧洱十八鹰中的残鹰辛建,他早就和余芬暗通款曲,但却妄想一箭三雕,在余芬蛊惑之下,就存心来暗算熊致中。
  这时,那一剑天娇余芬,眼见江红袖和熊致中一双两好,忍不住妒火烧心,顿忘厉害,就约了辛建准备下手,残鹰辛建所练的毒药散花弩,专打人五官七窍,发时,由特制莲形弩筒中,暴雨一般激射出去,三数丈内,万无生理,何况相隔只有两丈。
  也是熊致中命大,辛贼心计刁巧,以为相隔甚近,无须浪费,四十九支毒弩,只发出二十来支,满拟必中,那知被人一掌打向一旁。
  心方一惊,正想再发,猛觉颈间一紧,好似中了一支钢钩,筋骨皆折,周身不能动转,被人擒住。
  一剑天娇余芬在旁偷觑,忽听惊呼,回头一看,见是恶麻姑等人。
  恶麻姑本来正在前殿念经,忽听房上有了声息,其实是黑胭脂发现了敌踪,人往后偏院掩去,故意将瓦打响,恶麻姑闻声惊觉,立时赶来。
  恶麻姑是出名的心狠手辣,所练铜仙掌又是相当的霸道,上次对付熊致中,并未施展全力,想留活口,加以熊致中又得天山真传,脱身得快,尚难禁受,何况常人。辛贼筋骨,登时被抓裂两根,痛晕过去。
  余芬方自惊惶,总算恶麻姑看在乃师面上,未下毒手,只一手被其扭住,那里还敢倔强。
  进入偏殿,恶麻姑怒问余芬,在此何干?余芬早已吓走了魂魄,答不上话来,目视江红袖,乞怜求助。
  此际,残鹰辛建也自痛醒。
  恶麻姑见余芬未答,冷笑一声,随向辛建怒问,辛建已吃过苦头,又见室中全是高手,知道自己逃脱不掉,他倒也光棍,昂然道:“不为什么,我早就喜欢上红姑娘了,姓熊的什么东西!他敢横刀夺爱,我就不能容他活下去!”
  恶麻姑闻言大怒,冷笑道:“好小子,凭你也配有此妄想,胆于不小!”话未说完,就朝辛建走去。
  残鹰辛建刚刚站起,明知凶多吉少,凶目一瞪,还想拚命,无奈颈骨已裂,筋也扭伤,难以用力,他在口中答着话时,已强忍痛楚,将手伸入囊中,取出另一件毒药暗器。那知,手方伸入囊中,一股掌风,已随着两支钢爪,当胸压到,想逃无及,一声惨叫,胸前筋骨,立被抓裂,再一掌打翻在地,鲜血上涌,死于非命。
  恶麻姑生裂残鹰辛建之后,怒叱一声,二次转身扬手,又朝余芬抓去。
  一剑天娇余芬早已吓得面无人色,自料必死,刚跪地上,喊得一声:“江姨饶命!”
  就在这时,江红袖和熊致中高叫一声:“娘!”“伯母!”两人一边一个,将恶麻姑两膀抱住,不令下手。
  恶麻姑见女儿爱婿求情,手指余芬喝道:“你这玷辱师门的畜生,如不看在我女儿女婿份上,今日休思活命,还不快滚!”
  余芬面带惊愧,未容开口,熊致中终觉此事由己而起,连忙转过身来,拉着余芬,道:“大师姊,承你青睐,小弟感激不尽,只可惜小弟福薄,凭大师姊之貌,天下何处无芳草。”
  余芬挣脱了熊致中的手,转身含泪道:“小妹此次虽蒙你夫妻海量,以德报怨,我也无颜,尤其如让师父知道,万难容恕,我与你本来一见钟情,无奈缘浅福薄,我已决定削发为尼,望见家师时,烦代我请罪,求其原恕!”
  江红袖也走了过来,笑道:“大师姊,你真蠢得可怜,既然爱上致中,何不明讲,怎么出此下策,也好!请自收心珍重,过些时,我再寻你便了。”
  说话间,黑胭脂和朱紫云也跟了出来,那是为防意外,刚到前殿,残月照映下,就见殿前地下横倒着几个死人。
  那地上死尸有六人之多,互问之下,才知这些人全是九花娘水瑶红的余党面首,他们为了要替九花娘报仇,恰又遇上了残鹰辛建,就相约前来报仇。
  不料,他们会遇上黑三郎,早在暗中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全都知悉,并告诉了天山十侠,早就安排了牢笼,等待他们上钩。
  那些贼子还不知道,见殿中静悄悄的,还以为计已得售,正往前去,先吃袁无愁一飞丸,打死一贼,紧跟着,诸侠一齐出现,动起手来,不到三五个回合,六贼全部就歼。
  就在这时,恶麻姑也闻讯走来,见状问知前辈,笑道:“杀得倒是痛快,玄门清净之地,却被污秽,你们干你们的,这些事交给我了。”
  熊致中见那多死尸,笑问道:“岳母,由小婿帮同收拾吧!”
  恶麻姑笑道:“你世家子弟,弄不惯的,好在流血不多,这类事你不曾干过,其实容易,你快回去,免得看了恶心,不消个把时辰便干净了。”
  熊致中只得回走,到了屋内,谈起前面的事,江红袖喜道:“我最烦的就是这些毛贼了,天已不早,你就到后房睡吧!”
  熊致中人虽老成,这时知道亲事已成定局,对着这如花似玉的未来娇妻,如何舍得去睡,忙道:“现在不过亥初,那有这么早就睡的!”
  江红袖美眸一瞪,娇叱道:“我说你该睡了,就是该睡了!”
  熊致中自从在洛阳和江红袖相识,徐州初次会面,他就一切听她的,从来没有违拗过,现在,他仍不愿违拗,忙道:“好,听你的,我睡就是,不过明天我得起早呀!”
  江红袖见他神情依恋,装未看见,也不送他往后房安置,他无法只得去往后房,躺在床上。
  这时,房中来了黑胭脂,听二女喟喝细语,谈笑甚欢,忽听黑胭脂笑道:“红姊,你好狠的心呀!怎么把姊夫关在里面,不放出来呢?那会闷出病来的呀!”
  就听江红袖笑道:“既然妹妹替他说情,等会二嫂他们到了,就教他出来吧!说实在的,一个人关在里屋,也怪可怜的。”
  熊致中在里间,对外面的话,听得涯真,忙即应道:“既看我可怜,就让我出去如何?保证不开口!”随说,人已起身,往前屋走去。
  方一出门,江红袖已佯嗔道:“我还未发令,谁叫你出来的?”
  熊致中笑道:“你不是说我一个人在里面怪可怜的么?”
  江红柚忍不住,笑叱道:“算你会说话!”
  熊致中见江红袖这一笑,可说是百媚俱生,又见她一手平放床上,可说是玉肤如雪,肥不露肉,瘦不露骨,由不得越看越爱,一时情不自禁,伸手抓去,正想如握把玩,那知,他手还不曾挨着,江红袖早将手藏身后,他扑了个空。
  熊致中虽然扑了个空,仍还涎着脸皮,还未开口,江红袖已先嗔道:“不放你出来,就为的是你不老实,当妹妹在这里,如是外人岂非笑话,我看你还是回去睡吧!”
  熊致中对于江红袖本是爱极,也觉得自己太冒失了,黑胭脂虽然不是外人,也觉不好意思,慌道:“红姊,不要怪我,下次不敢了!”
  随听有人接口道:“妹夫不要害怕,有我们呢!我们如若晚到一步,你也不会受气,她这是假话,我们不来,江妹妹就不会说你了。”
  致中闻声回顾,乃是黑二郎、朱紫云夫妇,说笑走进。
  江红袖忙问道:“三哥怎么不来?他是生我的气么?”
  紫云笑道:“你又叫错了,他是你三弟,他另有去处,期前大概不会来了。”
  正说话间,恶麻姑忽然来设酒果,又端来点心,江红袖免不了埋怨几句,就帮着去厨房,帮端点心,众人也未在意。
  谈笑甚欢,并在房中另设一床,三女在外同卧,黑二郎已走。
  子夜已过,熊致中连给红袖催促下,方回里房安睡。
  就这样,大家欢聚了两日,再过一天,就是黑三郎约战辣手观音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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