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2025-10-19  作者:蹄风  来源:蹄风作品集  点击:

  小天池风波虽息,天池怪侠王云龙见一些人对史云程仍有芥蒂,便准备带史云程去泰山碧云祠去见顺治,就便暂住一段时间,他把这意思向静因师太说了,静因师太道:“也好,不过现在你们不能走。”
  天池怪侠闻言一愕,道:“为什么?”
  静因师太轻宣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贫尼有一件要紧之事相商,总得商量一个妥善的办法才行。”
  天池怪侠一听,心想自己也尚有一些事情要办,也就点头答应,又和双剑凤商量了一阵,即把从贝尔湖救出来的志士,召集到纪恩堂来,他向众人宣布道:“在下虽属这里的主人,但向来没有山寨设立,只供一般志同道合的弟兄暂作藏身之所,近来更是行踪无定。这番幸将各位救出,同住一处,但这里绝非久居之所,如今听从各位去留,如愿返归家乡,我就把这次得来的财物,分给大家,回去安享田园之乐,否则,就请随孟氏三兄妹到黑山大寨,任由各位选择。”
  那些志士听到,无不欢声雷动,其中有一些或身体孱弱的,孟嫦就命人发给他们路费,又把一些珠宝分赠,其余愿意留下的,也有百余人,都是没有家室的,或知自知犯罪不轻,回去仍难逃缉拿,所以都要留下。
  天他怪侠便命孟嫦一一列册,编成队伍,以便于管理,将来带反黑山大寨,每人也得到一份金宝。
  天池怪侠见把各事办妥,这晚就应静因师太之邀,到纪恩堂上议事。
  只见一众英雄齐集大厅,静因师太见人已到齐,朗声道:“这次难得,南北英雄齐聚一堂,真是罕有的盛会,贫尼现以青龙会掌印的身分,提出一件要事,请各位帮忙,那就是江湖盛传当年闯贼李自成遗下的一批财宝,现在埋在五台山上。”
  众人闻言,全不禁发出一声惊叹:“啊!”
  静因师太扫目全场一瞥,接着又道:“这批财宝,据说它的价值可以养起五十万兵勇,足三年的饷械开支,最初乃是李自成在关中所搜刮的金银财物,还有一些是攻入北京时洗劫的珍宝,闯贼后来被清兵穷追,到了山西,命他的亲信副将,把这笔财物藏了起来,把参加埋藏的士兵全都杀了。”
  突然有人道:“那埋的一定神秘了,这么多年都没被人挖走,我们这一代的人也真笨。”
  静因师太笑道:“不是我们笨,是那埋宝之人心思太精巧了,他不用平常的信符契合式,他是用一块玉石,雕刻了宝藏地点,另外用一张羊皮卷画出发掘路线的目标,必须玉画配合,单有玉和只有图,也无法找到宝物,必须把其中那块玉石上的雕纹,用墨摹出,然后在灯光下把拓本合上那张羊皮图,便显现出全幅宝藏地点的图形出来。此外在那羊皮图卷上,注明有两行文字,解说宝藏地形,不过那几行文字是不连贯的,一定要有那块玉石在手,然后用梅花间行的读法,才成文义。”
  宗流突然道:“那羊皮宝卷,是否也在师太手中?”
  “唉!”静因师太叹了一口气,道:“可惜那羊皮宝卷已流落江湖,不知流落在什么地方,这就是我今天宣布这件事的目的。请各位朋友协力去寻找那羊皮宝卷,这批财物如果落在清廷之手,或者其他帮会之手,对天下苍生,反清大业,都是一种危害。”
  袁无极高声道:“对,我们大家都去找那羊皮宝卷。”
  “我们大家一齐去。”大家同声响应,声震天壤。
  天池之会,在静因师太宣布了五台宝藏之后,大家尽欢而散。第二天一早,天池怪侠就带着史云程赶去山东泰山碧云祠,花自芳随行,其余的人,也分批赶返黑山大寨。双剑凤孟嫦立刻派出人手,分赴各地查探那羊皮宝卷的下落。
  袁无极、无愁、纤云、周靖,随着铁伞先生宗流回转天山铁堡。
  狮叟王维扬和春明、崇明父子,暂留小天池。
  就在这时,江湖上已盛传着羊皮宝卷的消息。但历经数年,仍无一确切的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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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朝都会是洛阳,它是我中华民族三千年中原文化的中心,是举世闻名的古都。
  “醉仙楼”位在果老街闹市中心,据说吕洞宾三戏白牡丹,就在这里。后来被白牡丹所制,又被张果老所救,所以街名改为果老街,楼名醉仙楼。
  中午时分,正是上座的时候,醉仙楼上座无虚席,酒客们猜拳呼叫欢笑之声震耳,油烟从厨间溢出,和着楼厅间的酒气,又散溢到楼外,肴香酒香,充斥空气间,使人一走上果老街,就闻到这种香味。
  突然,一阵奔马急蹄声,自街的东侧,遥遥传来。
  酒楼上的酒客们,一听到急蹄声,都不禁神色一紧,相继愕然停杯,连猜拳声也停止了。
  蹄声由远而近,夹杂着一串叱喝与呼啸,从楼下由东向西,狂风骤雨般,疾奔而去,一批刚过,一批又至。
  就这样,先后持续了将近顿饭之久,蹄声、人声,方才逐渐稀落下来。
  此时,楼门口出现了一位白衣少年,玉树临风般,站在门口,向座中人打量,似在找人。
  突然,他似发现了什么,迳向厅中走去。
  这时,在楼厅靠窗的一个座位上,坐着一位丑汉,这个人要说他丑还是真丑,生得是荔子鼻子蒲包嘴,一双眼珠又黑又小,就像两大碗白米饭上,放了两颗黑豆。
  还有他那两道与众不同的眉毛,一高一低,一疏一密,而且又最不安分,不时的上下错动,一挑一挑的,就像在和人扮鬼脸。
  他叫了满桌的菜肴,左手执壶,右手执箸,抢吃抢喝,这份吃相,更是难看,招引得全厅的人,都停箸凝目,观赏这一副丑人大嚼图。
  那白衣少年迳自走向丑汉身边,冷然道:“七叔,你吃得好得意呀!”
  那丑汉闻言之下,倏然放下了酒壶,丢了筷子,双手在桌上一圈,生怕人家抢去他的菜肴似的,把头一偏,扮了个鬼脸,觥牙一笑道:“是你小熊呀!吓我一跳。”
  那白衣少年微微一笑道:“七叔,你去不去‘龙川山庄’?”
  丑汉松了圈住菜肴的两只手,尴尬的一笑道:“当然去了,这种事,我武判丑七不到,谁作得了主?”
  他就是武林判官丑七……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因他生得很丑,乃是天山十侠中的第七位,所以大家都叫他丑七。他并不以为忤,在武林中,他似在执掌着武林公法,不过,他很公正,不论大小纠纷,在他的判决下,无人不服,也无人胆敢不遵。
  江湖上的人又称他三日追魂,凡是犯在他手下的人,不论你跑得多快,在三日之内,都会被他追上,取去性命,是以武林中,无不闻名丧胆。
  自从“羊皮宝卷”的事传出江湖,天山十侠立即传出武林自清令,说明羊皮宝卷属于青龙会之物,任何人都不可插手,否则大祸即至。所以武判丑七才赶来洛阳从旁监视,他没有想到,天山铁堡老山主又派小熊出来了。
  那白衣少年乃是甘肃青龙寨的小寨主熊致中,也就是前书中所说由玉面金鹰金雷所护送之人,乃辽东经略熊廷弼的嫡孙,现在是天山飞鹰周静的爱徒熊致中,在十侠中,大家都喜欢叫他小熊。这些年来,他在老山主周澄及众侠士的呵护培育下,已成大长人,俨然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美少年。
  小熊并不是刚由天山来的,原来他早在半年前,人就到了洛阳,他现在寄居在振远镖局洛阳分局,他现在是振远镖局的少镖头。
  他也没有料到会在洛阳遇上丑七,两人打了招呼之后,熊致中仓皇而走。
  振远镖局乃是青龙会西北总舵的生意,也是他们通信连络的机构。
  熊致中被派在镖局中,目的是增长他的见闻,现在,他在醉仙楼遇上了丑七,就想起了他五师叔矮侠陆萍,他们一矮一丑平常最好。
  正当他方一进门,忽见局中七八名伙计,叉手站在院中,这人脸色铁青,一个个胸口起伏不已。
  陆萍出标不在家,小熊无形中就是主人,他一看到那镖伙的情形,怎能不问,忙走向其中一位年事稍长的镖师,急急问道:“张镖头,出了什么事?”
  张镖头恨声道:“还不是那批……”
  熊致中马上明白过来,又是那些好朋友,来“借盘缠”了。
  须知这种“借盘缠”的事,换言之,就是“打抽丰”,地方上的混混,不论是阿猫阿狗,经常走上门来,三两句行话一说,手一伸,没有十两,也得八两。
  遇上客气的,临走说一声谢谢,有些连个谢字都没有,头一昂,大踏步而出,就好像到银庄上提走自己的存款似的。
  开镖行的,对这些人最感到难以应付,他们虽然知道,凡是上门的货色,十九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角色,可是,镖行吃的是四海饭,这种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所以镖行对这种人,最难应付。
  熊致中闻言之下,眉头一皱,转向柜台问道:“结果给了没有?”
  掌柜的账房先生苦笑了一声,道:“不给行吗?”
  熊致中神情一愕,淡淡地道:“既然给了,还有什么好吵的。”
  账房先生叹了一口气,道:“打早上开门以来,这已经是第七批了。前面几批,十两八两都没有什么,唯独现在这两个人……”
  熊致中冷然道:“他们怎么样?”
  那账房平常是个好好先生,他却越说越上火了。恨恨的道:“八两嫌少不接,换了十两的,哼!仍然昂首不理,问他们究竟要多少?其中一人二指伸一伸……”
  熊致中道:“莫非他要二十两?”
  账房先生摇摇头道:“不是,问他不开口,再问他……”
  熊致中愕然道:“他说了没有,多少?”
  “两百。”账房气呼呼的道:“数目这么大,柜上无法做主,正好钱、李两位镖师赶来,一言不合,双方便吵了起来。”
  熊致中道:“那么,怎么说给了呢?”
  账房先生道:“就在双方刚刚叫开,铁老便即赶到,他向我使了个眼色,我立刻会意到这两人可能有些来头,所以就取了二百两银子,给了他们……”
  熊致中冷声道:“他们是什么来路?”
  账房先生耸了耸肩,说道:“沧洱十八鹰中的老七和老八,这两个家伙,虽非十八鹰中的顶尖人物,可是在我们这一行中,谁也不愿得罪他十八弟兄。”
  熊致中初入江湖,虽然不清楚沧洱十八鹰是何等人物。但是,对于十八鹰的恶名,他却曾不止一次的听人提起,当下也就蹙眉无言。
  账房先生又叹了一口气道:“这种事,过去两三个月才有一次,而最近这几天来,竟几乎天天都有,如此下去,怎生得了。”
  熊致中“哦”了一声,又问道:“我五叔他们还没有回来吗?”
  账房先生道:“陆五侠昨夜差人传话回局,说要跟威远镖局的余局主去潼关磋商起镖的事,今天午前可以赶回来。”
  熊致中刚点得一下头,门口忽然有人阴恻恻的向屋门招呼道:“陆当家的在不在?”
  众人闻声,转身望去,见来了两个人,一先一后向屋中走来。
  发话的一人走在前头,是个身材瘦小的年轻汉子,脸如丝瓜,唇角挂着冷笑,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好东西。后面一人,身材也高不了多少,脸皮虽然比较白净,但是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似乎比走在前面的人,心地更为冷酷。
  两个人都是一身劲装,外披黑道人物常见的那种灰色短披风。
  前面那人腰间围着一条革囊,后面那人则在肩后露出三寸许一截刀把。
  钱、李两位镖师,刚刚平静下来的脸色,突又怒涨起来,奔雷手铁猛眼望来人,眼皮眨动,眉峰微微一皱,似乎正在思索二人的路数。
  来人入屋,一迳走向柜台,瞧也不瞧钱、李二位镖师一眼,那神气就好像根本不知道屋中还有其他人在似的。
  账房先生笑着自柜上站起,拱手道:“两位远道辛苦了。”
  这是江湖上的一套客套话,既要亲切,又要自然,要使别人听起来有着“名人所至之处,果然无人不识”之感。这样才能让人听了心中受用,才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天下太平。
  须知,俗语说:千错不错,恭维马屁不错。
  其实,那位账房先生根本就不知道那两人是何方人物,从那儿冒出来的鬼东西。
  那知,任他账房先生以笑脸相迎,那两个家伙却一点也不领情。
  丝瓜脸那人走过去,左手食指一曲,反过来以手指节儿敲了两下炬合,用一种极不耐烦的语气,道:“快,快!咱们兄弟还得赶路。”
  账房先生咽了一口口水,一声不响的,自抽屉中取出一个红纸银封。
  丝瓜脸那人接过来,在手中一拈,好像被蛇咬了一口似的,倏然抖手将银封摔了回去,猛地在柜台上一拍,竖眉瞪眼的叱喝道:“这……这算是干什么,去叫陆萍出来见我。”
  陆萍是天山十侠中的老五,人称草上飞赛空空陆萍,名震西北,在江湖上除了上对下,或者仇眦相对,礼貌上,没有喊其人之名的,否则就是一种侮辱。
  于是,钱、李二人一听,再也无法忍受了,方待发作的刹那,趟子手申明突然闪身过来,人未至,话先到,他第一句话,就是骂那账房先生道:“老许,你今儿个是怎么了?”
  话落人也赶到,双拳一抱,向来人深深打了一恭,陪笑道:“丁爷,辛爷,两位好,什么时候来洛阳的?坐,请坐,哦!对了,两位还要赶路,小意思,小意思.两位需要多少,说个数儿就是了。”
  丝瓜脸那人冷哼一声,将申明打量了一下,不住点头,似乎颇为嘉许这家镖局中,居然还有这么一个眼力过人的趟子手。
  另外那个佩刀的人,冷声道:“最好是五百两,没有便宜。”趟子手申明,忙又陪笑道:“是……是……”
  账房先生老许,却愣在瓣里,半晌方道:“柜上此刻只剩下五十两,陆五爷人又不在,一下子叫我去哪里找。”
  丝瓜脸哼了一声道:“真巧呀!陆五爷不在家,银子也没有了,咱们弟兄今天这个脸面,看样子大概是丢定了。佩服,佩服,天山十侠的腰杆果然越挺越硬了。”
  那趟子手申明一听,没了词儿,账房先生也没了主意,另一边钱、李两位镖师,虽然气得眼中冒火,因为乍一听到丁、辛二姓并列,已猜出对方是什么人了,他们知道,纵然不惜一拼,也难讨得好处,所以,他们也就没有进一步的表示了。
  这时,熊致中已然忍不住了,他这就叫做初生之犊儿不怕虎,忽然走了过来,笑向账房先生道:“许先生,不必为难了。”账房先生闻言眼中一亮,忙道:“少镖头,你身上方便吗?”熊致中不答,身子一转,面向丁、辛二人沉声道:“两位有事不妨请便,别说柜上没有银子,就是有,也不给。话是我说的,我姓熊,名列北天山门下,两位随时可以指教。”
  他话一出口,镖局上下人等,无不骇然倒抽了一口冷气,钱、李二位镖师见状,是救人心切,双双抢出,大喝一声道:“且慢!”
  丁、辛二人同时转过身去,冷叱道:“谁在这儿大呼小叫的?”
  钱、李二位镖师本意是想解释一下,说明熊致中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说话失了分寸,希望对方不可误会,假如对方不满,等陆五爷回来,将来自会代他登门赔罪。
  那知,二人一时情急,嗓门不免大了一点,以致又引起一场误会,钱、李二人闻言,气直往上冲,便索性也不解释了,姓李的镖师冷冷一笑道:“龙川山庄一场争宝大会,想不到却为本镖局带来了如许无妄之灾。现在,本局好话已经说尽,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们少镖头说得一点也不错,别说没有,就是有,也不给,两位瞧着办吧!”
  丝瓜脸那人满厅扫了一眼,侧脸向另一人道:“辛八,你看这屋内够不够宽?”
  那叫辛八的人毫无表情的道:“如由小弟动手,当然是在街心中当众表演来得过瘾。”
  丝瓜脸那人把头一点道:“也好。”
  说着,两人迳自并聊外面走去,将要走到门口,熊致中眼尖,忽见人影一闪,从楼上飘落下一人,他认出来是他五叔陆萍,方想招呼,陆萍朝他摇了摇手,把将要冲口而出的话声,硬给咽了下去。
  这一来,局中的人都像吃了定心丸似的,也都跟着出了镖局。
  此刻,在街上,已有好多闻风而来看热闹的人,已将钱、李、丁、辛四人团团围在街心。
  突然,自东街方向,正有三骑缓缓而来。
  三匹马上坐的都是少女,一骑在前,另外两骑则落后约莫五六丈光景,后面马上的两名少女,一个身材丰满,一个则较为瘦削。前者背插双剑,衣着紫色,后者背斜单剑,一人衣色纯白,一人则是一身火红。
  此刻,那红衣少女首先走近,只听她皱眉自语道:“羊皮宝卷问题尚未解决,人倒先死去不少,昨夜宗回子收拾了鲁东三雄,今天一大早,天池老怪宰了开封霍家兄弟,现在这前面,又不知是那一帮对上了……”
  红衣少女自语至此,马上一长身,不禁失声道:“沧洱十八鹰恶鹰丁全、残鹰辛建他们两个,龙川山庄没见到血鹰屠老鬼,怎么他的弟兄却来到洛阳呢?唉!对面那两个家伙不晓得是不是振远镖局的镖师,他们碰上这两个煞星,大概是要糟定了。”
  街心中的残鹰辛建,也看到了那红衣少女,阴沉沉的面孔,忽然绽出一丝笑容,扬声招呼道:“虹袖妹妹,快来看看我的残手十八斩。”
  那叫虹袖的少女,狠狠啤了他一口,叱道:“什么了不起的残手十八斩,臭刀法,烂功夫,也配向姑娘夸耀,哼!如不是怕我师父责骂,我叫你变成十八残废。”
  就在这时,熊致中人在群众间钻动,因为他已听说十八鹰的残毒,祸是自己闯的,不能让钱、李二位镖师代自己送命,所以拚命的向前挤,打算挤进场中,替换下钱、李二人。那知,他正挤在虹袖少女的马后,马被挤得一阵晃动,长嘶一声,方待扬蹄,虹袖已然发觉,手中一紧马缰,勒住了马头,叱道:“你们找死呀!”
  话未说完,她突然发觉到了熊致中,心头“怦”的一跳,暗道:“好个俊美的书生,难道这件事和他有关,这就说不定了。”
  就当她思之未竟,熊致中已挤到前面,辛建一把泼刀,已经,,呼”的一声,向钱、李二位镖师闪电般盘扫而去。
  辛建此刻似乎受了红柚的一顿奚落,气无可出,刚才还端出大家风度,说什么要一个个分开来,这时不但前言尽弃,出手也透着特别辛辣。
  钱、李二位镖师明知不敌,此刻只有横心一拼了。
  于是,两人大喝一声,分向左右闪开,人退七尺,旋身倒卷而上,两只铁掌不约而同的向残鹰夹攻过去。
  残鹰辛建素有快刀之名,去势一顿,全身下挫,泼风刀于自己头顶上迅速绞起一道光圈,钱、李二位镖师因存着拚的之心,一时能发不能收,竟然四掌向刀圈中扑去。
  就在钱、李二位镖师四只手臂行将不保之际,但见熊致”中已亮剑前扑,同时那红袖姑娘衣袖一扬,猛然打出一道红光,红光乍现,刀芒立敛,残鹰辛建手腕一麻,一把泼风刀几乎脱手,直气得他跳脚,大骂道:“江虹袖,你……你……”
  马上那红衣少女侧目冷叱道:“我怎么样?”
  残鹰辛建咬牙道:“你……你给我下来。”
  江虹袖冷笑道:“真的吗?”
  残鹰辛建使气的叫道:“不是蒸的,难旌还会是煮的不成,你若是怕了,我也不会逼你,我辛建过去处屈让你,也不过是为了……”
  江虹袖倏地一声娇叱道:“住嘴!”
  残鹰辛建又叫道:“既然你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我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江虹袖闻言之下,粉颊飞红,忽然扭过头去道:“大师姊,你帮小妹去教训这小子一下,看看究章是沧洱十八鹰的能耐高,还是云龙三娇的武功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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