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2025-10-19  作者:蹄风  来源:蹄风作品集  点击:

  且说周靖、纤云跟着那一僧一俗二人,见他们又把自己带回到碧云祠去,不禁大为诧异,而那老者和僧人又是一声不响,一直转向偏殿,到了神座之后,只见那僧人卷起袖子,把后壁一推,顿时现出一道月门。
  周靖牵着纤云的手,跟着走进。
  原来那月亮门里,另有小天地,那里依山建筑,峭壁环回,花木扶疏,隐着一幢房子,有几个小沙弥开门迎人。
  室内明窗净几,竹帘高卷,廊下一头鹦鹉,在架上振翼叫道:“大师回来了。”
  周靖见状心想:“这里真是一尘不染的好去处,不亚于塔平湖的幽梦居。”
  心里正在忖思着,那老僧已招呼他们走进内厢。
  内厢地上铺满了凉席,大家都脱下了靴子,盘膝席地而坐,小沙弥递过香茶,周靖一尝,竟是名宗佳种,茶色香冽,透人心脾,精神为之一振。
  周靖品过茶后,这才站起来,向那老僧施礼道:“晚辈冒昧,拜问大师如何称呼?”
  老僧没有说话,那老者却接口笑道:“周公子,暂勿多问,你不久便会知道,老朽这番前来山东,本有两件大事要办,一件就是助静因救出袁姑娘,但因路上略有耽搁,等我到时,听说袁姑娘已被救出,官府已将红灯教主捕去了,于是才赶到这里来,今夜要和这位大师办妥另一件事。等一会,你们不论看到了什么情景,切记不可出来,更不能出声,切记,切记!”周靖和纤云看到那老者的神情凝重,心知事不平凡,不敢多问,应声重又坐下。
  到了黄昏过后,小沙弥进来,又把这地方打扫了一番,燃起了一炉沉香,那老者命周靖和纤云躲进耳房中,又郑重的嘱咐了一番,仍又回到房里。
  约莫是初更时分,只见小沙弥进来报道:“他们来了。”老僧冷声道:“你们开了园门,便都回避去吧I”
  周靖和纤云二人就伏在那雕花格子窗上,就着那一点缝隙,向外窥看。
  过没好久,进来了两个小黄门,先向座上老僧叩了三叩,便回身向室里打量了一番,才将手上包袱打开,取出了一面黄罗垫子,在座前铺好,才退了出去。
  又过了片刻,室外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似进来了很多人,周靖方臆测来的不知都是些什么人物之际……
  突见一人跨步进入室来,那人穿的是满装袍服,身材高大,年纪未过四十,神威肃然,使人不敢逼视,袍服上绣着一条五爪金龙,灿灿闪光,越显得威仪尊贵。
  周靖一见,心中不禁暗自嘀咕,忖道:“他是什么人?莫菲是满清皇帝……”
  忖念间,就见那人一见了那老僧,立刻拜到地上,口称:“上皇万岁,儿臣玄烨叩见,愿上皇法体安泰。”
  周靖一听,心头猛地一震,暗道:“乖乖!当真是皇帝老官呀!”
  那老和尚点了点头,指着座前一个锦垫道:“起来,坐着说话。”
  跟着他一指那俗装老者,道:“他是你叔叔云龙。”
  那满清皇帝转过身来,朝着那老者一揖,那老者道:“陛下,你吩咐过他们回避了吗?”
  那满清皇帝道:“都吩咐过不准进来了。”说着就坐在下首。
  那老僧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跟着道:“玄烨,你的孝心我已感到欣慰,这二十年来我已尘心尽息,前者你三番四次到五台,我为首要断了你的念头,才避到这里来,我现在有你云龙叔叔照顾我的一切,你们大可不必挂念了。那知你却苦苦的要寻到我的行踪,我已对你说过,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返京的,虽然你是一番孝心,但也要体念到养志两字上面。”
  那满清皇帝听了,竟落下几滴泪来,又跪下道:“上皇的意思,儿臣岂不懂得,不过只求准儿子每年到来定省一次,便心足了。”
  老僧伸手把他扶起,道:“玄烨,你是大清帝国的皇帝,怎可以时常离开京畿到这里来呢?这样容易启人疑窦,反为不好,横竖世人多知道我已死去多时,如果给外间知道,对万民心理,不无影响。金珠用品,以后也不要再送来,前些你在五台留下的银子,至今还没用完,你如真有孝心,还须听从我的话才是。”满清皇帝勉强压抑愁容,对着那老僧含笑点头。
  伏在耳厢中的周靖和袁纤云,一见那人竟是当今的康熙皇帝,吓得他们满头大汗,再听下去,他们叙的只是家话,最后康熙提到了朝政大事,道:“儿臣君临千万臣民,继承列祖列宗,不论血裔怎么来历,至今大清国基已然巩固,今后唯有力图政事,把满汉两族的人融合起来,不分彼此,尽儿子一生,为万民做一点好事,算作报答上皇未完志向。”
  旁边的王云龙闻言之下,不住点头,道:“陛下,这里有两件事,想请你答应下来。”
  康熙道:“皇叔要侄儿答应什么事,就请说出来。”
  王云龙道:“第一件,是请你下一道手谕,把缉捕袁崇焕后人的事,赦免了吧!第二件是立刻关闭各地黑狱,这两件事你可办得到吗?”
  康熙沉吟了一会,道:“那姓袁的可以赦免,不过,黑狱的事是刑部掌管的,我有点为难!”
  王云龙见他露出了为难的样子,笑道:“我不妨告诉你,监狱也不失人道,史云程那厮掌管的贝尔湖黑狱,泯灭人性,已引起天下不满,就有人要攻打了,到时你怎么办?”
  康熙闻言之下,当堂给怔住了,忙道:“我底下没有史云程这个人呀!”
  王云龙笑道:“你知道什么?云迎就是史云程,武林中有名的铁马神功,只有你被蒙在鼓里。”
  康熙道:“原来这厮一向更改了姓名,不过,他对我倒是忠心耿耿,立下了不少功劳。”
  王云龙笑道:“那么也好,你行你的,我行我的,老实告诉你,史云程和我是同母兄弟,我和你父,则是同父异母,说起来,咱们都有着血统之亲,这样我也要除去他,可见他是怎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了。”
  康熙闻言,叹了一口气,道:“皇叔也该知道我为一国之君,要威信并立,不能徇情,同时也不能胡乱作主,否则就要受到大臣们的劝谏了,总之,我不曾告知史云程说你们要和他作对就是了,如果皇叔失败在他的手上,到时我总会网开一面的。”
  王云龙不待康熙说下去,便插口道:“我王云龙除非不干,即使失败也不会等到大清皇帝拿去正法的。”
  那个老僧就是不爱江山爱美人的顺治皇帝,他为了董小宛而弃江山出家为僧的,后来被康熙探到了,几番派人到到五台探询问安,又借着到热河行宫出猎,数度拜见,因此顺治才避到泰山来。
  王云龙替他在这里建下了铜墙铁瓦的碧云祠,防避剌客。至今,泰山顶上,还存着这所铁瓦的祠寺,供游士凭吊。
  顺治见时候不早,便着康熙写了一道上谕,赦免了袁崇焕的后人,又在身上取出小印来押上,交给了王云龙,便拜了两拜出室,外间自有同来的黄门侍卫保护下山不提。
  周靖和袁纤云二人,等康熙走后,才走出耳厢,向着两人下拜,周靖道:“晚辈不知是天池怪侠前辈,刚才多有失礼,万望恕罪。”
  王云龙道:“周公子不要多礼,刚才你都晓得我要办的事了。”他说着,便把康熙方才所写的那道上谕,递给纤云,纤云连忙跪下叩谢.
  周靖高兴的道:“前辈,你方才对皇帝老官说要破黑狱,晚辈担心他会通知史云程,那可就糟了,不过,前辈怎知我们的行动呢?”
  天池怪侠王云龙闻言之下,说出了一番经过。
  原来自从静因大师和袁无愁等起程到山东之后,白岔山大寨里留下的有孟氏三英、狮叟王维扬、洪承栋、宗流等人。双剑凤孟嫦道;“我看静因师太这番前去,十九可以把袁小姐救出,不过这一延搁,咱们破黑狱的事,就得耽下来了。”
  宗流道:“孟姑娘说得不错,但是谁知那妙法妖道会弄出这件事儿来呢!我所担心的是时间拖得太久,如被史云程那厮探出我们的行动,那就全盘失败了。”
  洪承栋望了王维扬一眼,道:“王大哥,时间不多了,你看要怎样才能使得天池怪侠出山相助呢?”
  狮叟王维扬道:“我曾说过,只有静因师太前去请他或有些希望,如今老师太又急着去救她的徒儿,那么只有等她回来了。”
  双剑凤孟嫦忙道:“王老伯,你还不晓得我这次的计划,我不打算静因师太为救袁小姐而去求天他怪侠,宁愿替她另想办法,我是怕天他怪侠帮她救出袁小姐,便不会帮我们去消灭史云程了。因为天池怪侠是个恩怨分明的人物,他早年受过静因师太救命之德,至今未报,如果他这次静因师太请他同往山东,那么他总算对静因尽过了力,将来便不会再参加破黑狱的行动了,何况他和史云程,始终是有着骨肉亲情的。”
  宗流闻言之下,忙道:“孟姑娘的心思,我早就猜到了,但如今事已急迫,我打算亲往雅克山一行,见着天池怪侠,随机应变,倘若邀得他答应下山,那就不必等候静因回来,你说怎么样呢?”
  孟嫦闻言皱了皱眉儿,道:“凭你老的机智,我想总会有几分希望的,我想还是请王老伯陪你走一趟,假若天池怪侠不答应,那时再央静因师太去便了。”
  因此,在静因起程后两天,宗流便和王维扬赶往黑龙江雅克山。
  两人日夜策马奔驰,不日便已抵达,狮叟王维扬往日是天池怪侠的帮手,雅克山的人马,多数认识,不须通报,便见到了天池怪侠。
  那时天池怪侠王云龙在雅克山,领着几十个同伙,都是一些有本领的侠义之士,干着扶弱锄奸的事,今见铁伞宗流亲自到来,他们都是神交已久,慕名多年的朋友,今日一见,互道倾慕之情,王维扬说出来意之后,天池怪侠叹了一声,道:“对不起,这件事我早已说过不理,如果我要和史云程作对的话,也不会等到今天,当初金刀狡猊孟英也曾千方百计要我把黑狱地点说出,是以我宁愿遁到这里藏身,难道你我相处多年,连这点还不知道么?”
  宗流忙道:“老哥哥有所不知,这番是静因师太嘱托前来,要在下求得老哥哥出山助她一臂。”
  天池怪侠一听静因师太的名字,立刻色变,忙道:“是她要你们来的吗?她现在哪里,为什么不见她来?”
  宗流道:“静因师太到过长白天池相访不遇,现在偕同周小山和袁无愁,往山东去救她徒儿去了,所以才托我老回子代表前来相请。”
  天池怪侠闻言之下,似乎仍不相信,忙道:“那红灯教的妙法精于邪术,静因师太知道老朽能破邪术,怎的不来相邀,却反而先去了呢?”
  宗流就把双剑凤孟嫦的计划,说了一遍,道:“如果静因师太救徒失败,我想她会来的。”
  这天晚上,他们就住在了雅克山,王维扬和宗流两人费尽了唇舌,苦苦邀请,天池怪侠还是迟疑不决,道:“我刚约了一个人到山东去,等我见了静因师太时,再作定夺吧!”
  宗流道:“静因师太已走了多日,这时早已到了莱州府,老兄怕赶不上吧!”
  天池怪侠笑道:“凭我的功夫,两三天便可赶到,何况,我料静因师太未必救得了人。”
  宗流故意激他道:“我说静因师太一定救得了人。”
  天池怪侠听了,果然有点不相信,笑道:“我说静因师太胜不了妙法妖道,自然也救不出人,二位可敢打赌?”
  在天池怪侠王云龙的想法,他是希望静因师太救不出袁纤云,那时,他再前去相助,便可报答了静因师太,又听宗流说他的轻功赶不上静因师太,心中有些不相信,于是笑问道:“宗兄,你认为老朽的轻身功夫比静因师太如何呢?”
  宗流笑道:“在下无法估计,因为我没见过你的功夫呀I不过,倘若你能胜得过小弟,那不就证明你能胜过静因了么?”
  天池怪侠闻言之下,心中不大服气,当晚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竟真的打起赌来。
  他们赌的是轻身功夫,就是两人从雅克山上走到山麓,那人先到便胜。如果宗流输了,天池怪侠便不须下山,但宗流胜了时,他便即日赶往山东去见静因,除非静因已胜了红灯教主,他才答应参加攻破黑狱的行动。
  天池怪侠以为自己是完全占上风的,因为这雅克山的路径,乃是自己走惯了的,而且,即是自己输了,他们还须救出了袁纤云,自己才能去攻黑狱。
  那知,铁伞宗流的心里有数,他暗笑天池怪侠已中计。
  第二天一大早,朝阳初升的时候,天池怪侠和宗流已到了雅克山顶,王维扬作证,一声口令,两人展开轻功,如飞般奔下山去。
  天池怪侠的长白派的轻功,乃是经过丹田吐纳,身轻如燕,一点双足,便如箭脱弦般,直向山下掠去,转眼之间,见宗流已落到他身后老远,他不禁自大笑。
  他奔了一程,回头看去,已不见了宗流的影子了,面前是一列列的松林,满山树影,他仍然继续飞奔,忽听树上有人招呼着道:“老哥哥,加把劲呀!”
  他闻声仰头一看,见宗流的身形在林梢上飘过,脚下借着枝叶,一点便起,宛如飞鹰掠空,更是迅速。
  天池怪侠一见,大吃一惊,心忖:“这是武林中久已失传的八步赶蝉轻功,宗回子已练得这样纯熟,自己这遭可能是输定了!”他心中想着,再往前看,宗流已飞驰得更远了。
  天池怪侠是成名的侠客,他既打赌输了,自己说过的话,不能不算,重又和宗流订过,如果他赶到了山东,静因没有把纤云救出,他便助她一臂。倘若静因已胜了红灯教,再同她一路到白岔山,参加攻打黑狱的行动。
  原来天池怪侠早就约了顺治到泰山来,以应付康熙的驾临泰山。
  须知,往昔,封建皇帝登极之后,定要择日到泰山祭祠岱庙,他们称之为封禅。
  那岱庙的建筑是九间九层九殿,款式和北京的大殿相同,内里有一间天猊殿,就是皇帝封禅泰山的祭殿。
  康熙登基了二十年,他这次借口来封禅泰山,目的是寻他父亲顺治,也是他的孝思,那晚被顺治回绝了,以后真的一直没有再来,同时也依瞪那晚所说,干下了一番安邦定国的大计,做了六十一年皇帝,是满清一代民安物阜的最盛时期,汉人给他重用的也是不少。
  闲言表过不提,再说周靖知道了面前的人便是天他怪侠,他便跪下来重行叩拜,并将黑狱中惨无人道的情形,述说了一遍,听得顺治慈眉耸动,轻哼了一声道:“有这样的事,那我就命云龙同你们一行便了,不过,将来破了史云程,最好不要施毒手,交老僧发落就行。”
  周靖闻言叩头站起,天池怪侠笑道:“你听到了我兄长所说吗?我明天便同你们起程。”周靖和纤云听了,大喜过望,暂且按下不表。
  回文再说静因师太一行,他们离开了莱州府,兼程北返。
  这天,他们行经直隶老黄河口那一段地方,突然,林子里—声梆子响,跃出一骑人马,拦住去路。
  静因师太勒马一看,见来人是个黄须汉子,生得方面大耳,手执双刀,胯下一匹枣骗马,风一般冲到,王春明早已闪在马前,拔剑一指,喝道:“何方朋友,也该睁大眼睛看清楚,我们是干什么的?”
  那黄须汉子道:“老子管你们是干什么的,识相的,快报上个姓名来,或者放你们过去。”
  王春明偏不肯说出来历,那黄须汉子挥舞起双刀卷进,王春明纵马迎上,两人动上手来。
  静因师太遥望树林里,隐隐地伏了不少人马,她恐王春明有失,手里捏着铁念珠,暗自监视。
  那人双刀出手,用的全是太极剑势,和王春明的招数一样,只不过变化微有不同。
  双方动手二十个照面之后,王春明觉得奇怪,连忙跃出圈外,喝道:“朋友,你使的是太极本门手法,咱们不要打下去了,你先亮个名号来。”
  那黄须汉子也瞧出王春明使的也是太极手法,心中也正奇怪.闻言忙道:“朋友,你可认得太极手王崇明,在下是他的朋友。”
  王人明听了,哈哈大笑,道:“这可好了,大水冲倒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了,崇明正是舍弟,你是什么人?”
  黄须汉子闻言,连忙下马,向春明一拜,道:“在下陈兴明,是陈家沟太极陈的侄辈,江湖上叫我黄须侠,半年前,和令弟曾在黄河滩相遇,曾蒙他相助,把山东名捕耿常德杀退,故此结交。”
  王春明笑道:“原来你是崇明的朋友,怎么到这里干起这种营生来了?”
  陈兴明道:“说来话长了,大哥可知有个袁无愁公子么?有人从云南来此找他。”
  静因师太听陈兴明话中有因,忙上前问道:“壮士要替什么人找袁公子?”
  陈兴明道:“他的长兄袁无极,还有几位朋友,因听说袁二公子是和一位师太同行,因此扮作翦径一试。”
  袁无愁在后闻言之下,已忍不住抢上前来,忙问道:“在下便是袁无愁,我大哥在什么地方?”
  陈兴明一听,哈哈笑道:“你就是袁二公子,这番我总找着了。”
  他说了哈哈大笑,忙请各人上马,跟着他走上几里路,到了一个小村落。
  他们方到村口,已见从村中迎出来一伙人,袁无愁远远已看到了他大哥袁无极,弟兄俩已有二十多年未见了,此刻看那袁无极,已是两鬓斑白,弟兄相见,有着说不尽的感慨。
  袁无极引着那几位彝人打扮的人,和静因师太等人相见,才知道,他们是神拳无敌叶雄的儿女,叶彪、拉娜、丽娜兄妹。
  原来,当他们在昆明圆通寺诛了铁指禅陆虹之后,重又到彝山。
  这时,他们知道静因师太为其父疗伤,远走苍洱采药,现在叶雄伤势虽见大好,却未痊愈,他们想起了父仇,又探得静因师太等有攻打黑狱的计划,于是便请袁无极为导,离开了云南。
  也是事有凑巧,那天他们到了濮阳,在群山中迷失了道路。
  这一带山岭纵横,是山东、河南、直隶三省交界的地方,不但路途险阻,又是强人出没的区域,路上有一股小贼,见他们服装奇异,牲口上驮了行囊,以为外人好欺,便打算下手。
  那知,只叶彪一个人出手,就把那十几个毛贼,打得叫苦连天,在混乱当中,有一匹马被惊起,滚下山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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