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堪回首话当年

2025-03-14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点击：

　　江雁注视着“蝶花仙子”，心在颤抖着，人在恐惧着，动手，象征情爱结束，死亡来临。
　　怀着愧疚、忏悔与赎罪心情，江雁如何能动手？如何杀她啊？
　　“江雁，你不动手，我可要出手了。”
　　了字出口，娇躯弹起，疾扑江雁，玉手挥处，一掌攻出。
　　“蝶花仙子”挟恨出手，力猛、招狠，她恨不得一出手就毙了这个毁去她一生的男人，在狂飚掌力中，江雁不敢出手，飘身闪开。
　　“蝶花仙子”武功并非泛泛之辈，一击未中，人影一闪，疾如星火，凌厉连续攻出三掌。
　　招招杀手、式式致命，江雁不忍还手，一连被逼退，江涛见状大喝：“住手——”
　　喝声如焦雷，“蝶花仙子’闻声收身后退，江涛一个箭步趋前，‘蝶花仙子’怒道：“你想干什么？”
　　江涛脸上乍现杀机，道：“‘蝶花仙子’，妳看看这是谁？”
　　江涛说着将扛在肩上皆迷的“阴阳掌”朝着“蝶花仙子”面前掷了过去，“蝶花仙子”目光所及，骇然色变。
　　“‘蝶花仙子’，不认得他了？”
　　“认得，他是‘阴阳掌’……”
　　“他是杀我父亲凶手之一？”
　　“对……哦？你父亲是‘三绝神君’江浪？”
　　“没错，妳也是参与其间？”
　　“对。”
　　“除了妳还有谁？”
　　“相信江雁已经告诉你很明白了。”
　　“我要妳亲口说。”
　　“那我就告诉你，还有‘摧魂手’与白天基。”
　　“谁是幕后指使人？”
　　“你去问白天基。”
　　“妳为何能幸免于死？”
　　“当初‘云山之府’起火之后……”
　　“是谁点燃的火？”
　　“‘摧魂手’与‘阴阳掌’放的火，由白天基负责杀人，我在猝不及防之下，也几乎死于白天基之手……”
　　“你们既然是同谋，他怎么会杀妳？”
　　“他阴狠毒辣，想杀我灭口，但我终于从秘道逃了出来，他们以为我已经葬身火窟。”
　　“妳躲回这里难道他们不知道？”
　　“或许知道，也可能不知道，毕竟这屋子建造奇特，他们出入前屋厅室没问题，但想进入秘道到这秘室，可能就办不到了。”
　　蝶花仙子说的是真话？江涛存疑，当下又问道：“白天基与‘摧魂手’人在何处？”
　　“不知道。”
　　“妳知道‘血屋’图的秘密？”
　　“当然知道，‘血屋’图是你父亲所取得的武功秘笈，除了‘玉美人’之外，无人知道藏于何处。”
　　“妳知道这房屋出租的事？”
　　“知道，为了‘血屋’图。”
　　“是否与妳有关？”
　　“或许有，也可以说没有。”
　　“这话怎么说？”
　　“他们利用房屋出租，引其余天下八剑前来取得另外八份‘血屋’图，我可以暗示江雁，我还活在这里，各取所需。”
　　“妳与‘钟楼’有没有关系？”
　　“‘钟楼’？我名字我倒是第一次听到。”
　　江涛颔首道：“很好，该问的我都问了，‘蝶花仙子’妳是共谋杀我父母凶手之一，血海之仇我不能不报。”
　　“报仇？哼哼……出手呀。”
　　江涛脸上杀机骤现，趋步迫前……
　　江雁目睹此情，黯然神伤，退开站立一侧。
　　倏然——
　　一声暴喝之声传起，但见江涛身子如飞射向“蝶花仙子”，一掌攻出。
　　江涛挟愤出手，身快，掌猛，加上他全身功力已恢复，这一掌不但变化诡谲，力似排山倒海。
　　“蝶花仙子”一声叱喝，娇躯一闪，也攻出了一招。
　　出手攻招，快逾闪电，只见人影交错疾闪，双双分开，由这出手一招看来，两人武功太约在伯仲之间。
　　江涛冷声道：“‘蝶花仙子’，妳的武功出我意外。”
　　“你也不差。”
　　话刚说完，江雁突然一个箭步上前，问道：“美玉，我想问妳一件事。”
　　“有屁快放。”
　　“妳……妳的孩子呢？”
　　“哈哈……你还记得孩子？可能葬身火窟了，你高兴了吧？”
　　心头一阵刺痛，江雁悲怆语塞，“蝶花仙子”当初怀的是他的骨肉呀。
　　江涛喝道：“叔叔，你退下……‘蝶花仙子’，妳再接招。”
　　声落人起，江涛再度飞扑而上，攻掌出招。
　　“蝶花仙子”闪身避招同时也疯狂似的攻出两掌，逼得江涛退了好几个大步，江涛站稳，身子再跃起，飞身攻掌，出手快速。
　　就在这极快的瞬间，“蝶花仙子”已抓起了倒在一旁的“阴阳掌”朝江涛击出的掌力掷去——
　　“啪”的一声，“阴阳掌”脑血飞溅，应声惨死，“蝶花仙子”就趁着这刹那之间，飞扑而上，连攻三掌。
　　瞬息之变，江涛一时被逼得险象环生，这情形看得朱华与江雁替他揑了一将冷汗。
　　瞬间二十招已过。
　　陡然，叱喝声起，占得上风的“蝶花仙子”身、掌一闪，砰！的一声，但见江涛口血飞溅，人也倒地不起，“蝶花仙子”如电扑上，一掌击下——
　　朱华惊叫出口——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瞬间，倒地的江涛右脚猝然踼出，砰！的一声，踢中“蝶花仙子”胸膛，惨叫声中，口血喷出，栽倒于地。
　　“蝶花仙子”真是做梦也没想到江涛会出此险招。
　　江涛吃力跃起，朝着“蝶花仙子’倒身之处逼近……‘蝶花仙子’垂死无力看了江涛一眼，江涛右手缓缓举起，切齿道：“‘蝶花仙子’，偿我父母血债来。”
　　话落，一掌拍下——
　　但陡然，江涛将拍下的掌势又收回，这一着又出乎朱华与江雁意料之外，两个人双双一愣。
　　江涛收掌，一把将“蝶花仙子’提起来，怒道：“‘蝶花仙子’，妳想不到也有今天吧？”
　　“少废话，下手杀我呀。”
　　“我再问妳一次，白天基与‘摧魂手’人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
　　江涛咬了一咬牙，道：“‘蝶花仙子’，我不杀妳……但我告诉妳，白天基与‘摧魂手’藏在十八层地狱我也要将找出来。”
　　说完，松手将“蝶花仙子’掷于地上，又道：“妳知道我为什么不杀妳吗？因为我叔叔辜负妳、亏欠妳，我替他还这笔债，暂时饶妳一命，明白吗？”
　　“我……不稀罕。”
　　江涛也不再多言，转向江雁道：“叔叔，到此目的已达成，我们可以走了吗？”
　　“可以……贤侄，谢谢你替我还她欠债，我也可以减少一些愧疚……走吧。”
　　江涛与朱华举步出厅，江雁忽又止步回头，注视着“蝶花仙子’，黯然神伤，道：“美玉，该说的话都说了，唯一我想再说的是，我毁了妳的人生，欠妳的无法偿还，但也不会再找妳为我哥哥报仇，妳我就算情仇相抵，以后也请妳放下，不要再有恨。”
　　说完，转身欲出门，“蝶花仙子”一声嘶叫：“江雁——”
　　江雁闻声止步回头，“蝶花仙子”凄声道：“江雁，我的爱未逝，恨也未了……我恨你，永远恨妳——”
　　声凄厉，语悲愤，闻来令人悚然。
　　江雁酸楚涌上心头，几乎潸然泪下，道：“恨如果能满足妳，那妳就恨吧。”
　　说完，急出大厅，背后隐约传来“蝶花仙子”的哭泣声……
　　——诚如“蝶花仙子”所说没有深爱，那来长恨？唉！曾是相爱心相许，换来的却是此恨绵绵无绝期。
　　三个人出了这座神秘之屋，在门口正待奔离，江雁突说道：“贤侄、朱姑娘，你们两个人走吧。”
　　“啊？叔叔，你？……”
　　“我？……”他神情凄楚，道：“我要独自静一静，好好想一想，我一生做错了什么？毁去了什么？应该用什么来补偿？唉……你去吧，我会再找你。”
　　“叔叔……”
　　“去找胡大干，他可能知道白天基的去处。”
　　江涛应是颔首，随即向江雁说了一声珍重，偕着朱华离去，出了桃林，来至大路上，朱华开口叫了一声：“涛哥……”
　　“嗯！”
　　“我也要走了。”
　　“啊？妳也要走？去哪儿？”
　　“先回‘无情谷’看我师父……唉，希望你有一天能拨空到‘无情谷’，我师父也想见你。”
　　“我一定会去拜见妳师父。”
　　“那我走了。”
　　朱华欲去，江涛叫住了她：“华妹！”
　　朱华止步，问道：“还有事？”
　　“只希望妳珍重，还有……”
　　“还有什么事？”
　　临别依依，江涛突然将她拥在怀里，道：“我舍不得妳离开，我会想妳，牵挂妳。”
　　“我也一样，唉！爱，真的很扰人呀……”
　　话还没有说完，江涛一吻已落在了她的唇上，情深爱浓，临别难舍。
　　久久，心暖、意足，江涛才说道：“没有离别的不舍，就不会有未来再相聚的美好，妳走吧。”
　　“嗯，人虽离开，但心相繋，但有件亊……”
　　“什么事？妳说。”
　　“你到了‘雷云山庄’，见了胡小茵不要刺激、伤害她，因为她是你的妻子，要怜惜她，懂吗？”
　　“我记得妳的叮咛，也谢谢妳的宽宏大肚。”
　　“应该的，见了我师父后，我会去找你。”
　　“好，我们后会有期。”
　　——他们分别了，留下了思愁，也留下未来的美好与希望。
　　江涛取道直奔雷云山。


　　这一天——
　　夜晚二更时分，江涛来到了“雷云山庄”附近，就在江涛飞身急奔之际，喝声乍传：“站住——”
　　江涛闻声止步，抬头一看，人影闪动，八个青衣人已飘落当前，为首的竟然是那个“剑谷”的“剑魔女”。
　　“剑魔女”率人挡路，事不寻常，当下不由愣了一下。
　　“剑魔女”道：“白少侠，我们又见面了，你果然命长，当初你在进入那怪屋时，不是答应我到‘剑谷’，记得吗？”
　　“记得。”
　　“现在该践约了。”
　　“抱歉，我现在还挪不出时间。”
　　“你拒绝？”
　　“不是拒绝，而是有事不克分身，等我办完了事，一定即刻前往‘剑谷’，实现承诺。”
　　“分明是故意推拖，我现在非要你走。”
　　“姑娘何必相逼？”
　　呛！的一声，“剑魔女”剑已握在手里，人也朝江涛逼近。
　　——场面情势骤现杀机。
　　江涛问道：“我想先请问姑娘一件事，不知令谷主是谁？”
　　“这个你去了之后就会知道。”
　　“既然如此，姑娘就是出手相逼，我现在也无法跟妳走。”
　　“那就试试——”
　　“剑魔女”一语甫落，寒光一闪，长剑已击向了江涛。
　　出手一击，其势如电，江涛暗地一骇，闪身飘开，喝声：“姑娘请住手。”
　　“剑魔女”横剑而立，问道：“还有什么话快说。”
　　“妳非逼我动手？”
　　“除非你跟我到‘剑谷’。”
　　江涛自忖“剑魔女”的武功确实不弱，自己现在功力大约只有八成，恐非‘剑魔女’之敌，当下说道：“假如我们非动手不可，我一定奉陪，不过我想延后几个时辰，我到雷云山庄先办件急事。”
　　“剑魔女”略为沉思后，道：“可以，我答应你，反正你也跑不掉。”
　　说完还剑入鞘。
　　江涛说了一声谢谢，转身走向“雷云山庄’，旋即来到了庄院大门口，突闻一声：“站住，是谁？”
　　江涛闻声止步，一个老人已到面前，江涛说道：“我要见胡庄主。”
　　“请问尊姓大名？”
　　“我叫江涛。”
　　“啊?!江涛？”显然吃了一惊。
　　“没错。”
　　“是是……你请稍候，容我通报。”
　　话落，返身急奔入庄。
　　江涛脸上神情忽现凝重，胡大干是否真的知道白天基与“摧魂手”的去处？另外还有他要查清楚的两件事：
　　第一，胡大干将妺妹逼迫嫁给他父亲是否为了“血屋”图？
　　第二，案发时，胡佩珊正巧回到“雷云山庄”来，是胡大干通风报信？
　　除了这两件事，还有一件事也令他惑然不解，他与师父白天基住在一起一二十年，白天基虽时常离开，但始终没超过十天半个月，他会藏住在那里？
　　江涛沉思着，不久，通报的老人去而复返，拱手施礼，道：“本庄主有请。”
　　江涛说了一声谢谢，跟着老人急步入庄，也进入了大厅，正襟危坐着胡大干，他一见江涛，一阵错愕，道：“原来是你，我的人通报错了，说是江涛……”
　　江涛蔑然一笑，接道：“胡庄主，你别故意装蒜，相信你早知道我是谁……”
　　胡大干缓和了一下情绪，故作不解道：“当初你不是说你叫白天基吗？”
　　“哼，当初你就知道我不叫白天基，白天基是‘神魔剑客’，他是你的朋友，也知道我是‘三绝神君’江浪的儿子叫江涛。”
　　“我那会知道……”
　　“哈哈哈……胡庄主，你别故意装糊涂……”
　　“我有什么地方装糊涂？”
　　“胡庄主，我已经知道你的真面目，为了‘血屋’图，你不惜施美人计，逼迫你妺妹嫁给我父亲‘三绝神君’……”
　　“胡说，我根本没有妹妹……”
　　胡大干话声甫落，冷笑声传来道：“胡庄主，你真的没有妹妹吗？”
　　话乍传，江涛与胡大干皆为之惊讶，回头看向门口，又使两人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