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计取酒色财

2025-03-14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点击：

　　白天基当然不知道江浪是谁，更不了解他与江涛的父子关系，但江浪能得酒色财，必非武林泛泛之辈。
　　绿衣少女见白天基沉思出神，问道：“你想什么？”
　　“啊啊……我在想……啊，对了，这出租的屋子岂不是跟‘酒色财’三院有关系？或着说有什么阴谋。”
　　“阴谋？”
　　“妳想想，每位租下这屋子的人，三个条件三院才能取得，这屋子主人杀了房客之后，再将三件东西送还给三院，岂不是一无损失？”
　　“你说的也有道理。”
　　“所以损失的……哦，所以死亡的是这些武林高手。”
　　“也对。”
　　“我想这一座奇怪的骷髅屋与三院脱不了关系。”
　　“或许是，”她语略顿，问道：“你好像对这座怪屋很感兴趣？”
　　白天基岂只兴趣，他师父生死之谜，到现在还弄不清楚，只有这怪屋主人才能给他肯定答案，他当下应道：“是，我很感兴趣。”
　　“看样子你有意租屋了？”
　　“有可能。”
　　“别多想，没你的份。”
　　“没我的份？”
　　“对，今年来租屋的应该是‘降龙剑客’，因为‘天下九剑’只剩下最后一剑，不是吗？”
　　白天基闻言，打了一个冷颤，今年租屋的当然是“降龙剑客”，这才能凑齐九剑——也就是“天下九剑”全部死齐。
　　白天基心骇中，又问道：“请问妳见过‘降龙剑客’？”
　　“没有。”
　　“现在这屋里有没有人？”
　　“我哪会知道？”
　　白天基皱了皱眉头，他似在思考什么……绿衣少女问道：“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没有了。”
　　“那我告辞了。”
　　“请。”
　　“记得你答应到‘雷云山庄’来。”
　　话落，弹身奔离，瞬时人影已杳。
　　白天基望着绿衣少女背影出神，他猜不透她是谁，对方要他到“雷云山庄”只是解答疑问？或是另有目的？他茫然不解。
　　另外，他认为这怪屋与“酒色财”三院不无关系，也就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酒院”主人是谁？
　　——“色院”主人什么样子一个人？
　　——“财院”主人依旧行踪如谜。，
　　怪屋扯上“酒色财”三院，交织成扑朔迷离而又恐怖的杀人故事，白天基为了他师父生死之谜，他非得租下这屋子不可。
　　如绿衣少女所言不差，今年租屋的是“降龙剑客”，他也必须赶在他之前租下这屋子，所以，势必走一趟“财院”，取得五百两黄金，到“酒院”拿到“玉花露”，然后再去“色院”要一位美女。
　　白天基心里决定后，突然，他想探探这怪屋到底有没有人？屋主是何方神圣？故意一装神弄鬼？
　　打定注意，他一掠身，飞跃落在怪屋大门口，看了看漆黑的铁门，伸手猛力拍打，砰砰声中，口里喊着：“有人在吗？”
　　没有回应声。
　　白天基为之火起，他运起功力，一掌猛朝着铁门击去，砰然巨响中，精钢所铸的铁门并没有被击开。
　　白天基惊讶之下，心里怒火更炽，狠狠道：“我就不信击不开你这一扇门。”
　　话落，运足功力，全力一击，蓦地——
　　一个声音乍传：“朋友，你这是干什么？”
　　白天基闻声一骇，将击出的掌势收回，放目一瞧，屋后十数丈之处站着一个人，暮色下、距离远，看不清对方面貌，他脱囗道：“你是谁？”
　　对方冷冷应道：“本屋主人。”
　　“啊?!”白天基意外，他想不到怪屋主人突然出现了。
　　对方又是一个阴冷冷笑声，道：“怎么？你不相信我是屋主？”
　　“信。”
　　“你想毁了我屋子？”
　　“没错。”
　　“为什么？”
　　“毁你屋子，才能逼你出来。”
　　“哦？逼我出来？什么事？”
　　“有话问你，你这屋子出租？”
　　“除非你小子不识字，否则门边贴的纸上写得清清楚楚。”
　　“去年谁来租你的屋子？”
　　“‘神魔剑客’。”
　　“他人呢”
　　“死了。”
　　“怎么死的？”
　　“这一点我不作答。”
　　“何故？”
　　“你不是我的房客，一无交易，二无交情，我不回答任何问题。”
　　“‘神魔剑客’名字叫什么？”
　　“我也不能回答。”
　　“怎么你才能回答？”
　　“我的房客，跟我有交易的人。”
　　“我非要你说呢？”
　　“你还办不到。”
　　“那就试试——”
　　试字出口，人如闪电掠起，朝对方扑射过去，此时他的功力己恢复约九成，扑身快速，但对方人影一闪，两人距离又跟原来一样。
　　白天基心头为之一颤，对方武功之高，出乎他意料之外。
　　对方轻蔑一笑，道：“朋友，我㴠养的功夫好，不计较你出手，再说你可能成为我的房客，不想将来房东房客之间弄得横眉竖眼，伤了和气，所以我先走一步了。”
　　话犹未了，黑影一闪，飘然而逝。
　　白天基怒喝一声：“你逃得了吗？”
　　喝话声中，弹身而起，在黑衣人影掠起飞身之际，白天基想截住对方，但黑衣人影在桃林中一晃，已失去了踪影。
　　好快的身法，白天基赞叹屋主果然非泛泛之辈，蓦然——
　　一条人影，如流星般泻落在在屋前，白天基举目一看，发现对方是个揩剑男人，年约二十七八岁，长得壮伟，气宇轩昂，只是神情显得凝重，他看了看贴在门边的招租条件后，眉头深锁，迅速朝来路飞奔离去。
　　——白天基心想，他不过是一个看屋的人。
　　白天基回到了屋前，到了八座坟墓旁，突然一阵步履声传来，他一阵愕然，但见远处有个人影朝他缓缓走来……
　　“谁？”白天基陡然发问。
　　那人影略为顿足，又继续朝白天基走过来，刹时已到面前，来者身着青衣，年约二十岁，长得俊美不凡，眼睛透露出迷人光芒，笑容慑人心荡。
　　对方看了看白天基，含笑问道：“兄台也是到这里看房子？”
　　白天基略为一楞后，应道：“是的，你兄台？……”
　　“我也是好奇来瞧瞧……兄台贵姓？”
　　“我叫白天基。”
　　“我姓董，董林。”
　　话说完，看了白天基一眼，迳自朝着那座奇形房屋走去。
　　白天基乍觉对方的眼神与平常男人不同，但他说不上来这异样的眼神是什么，隐含什么……
　　桃林的怪屋之前，奇事接连发生，令白天基惑然不解，不久，那个青衣少年看过怪屋走了回来，依旧含笑问道：“白兄台，你对这屋子有什么评论？”
　　“评论？”
　　“是呀，它是否神秘？”
　　“是有一点，你认为呢？”
　　“当然有，这屋子的租屋人均未住满一年就亡故，还埋尸屋前，竟然还有人想租它，你说奇怪不奇怪？”
　　“是奇也怪。”
　　“我推测这些人是被‘宝’冲昏了头。”
　　“宝？什么宝？”
　　“你没看那租屋最后所注：“赠送‘红屋别墅’一座，这‘红屋别墅’所指的必然是武林奇珍异宝，否则怎么会前仆后继进去送死？”
　　白天基闻言，暗道一声：“没错，假如这最后注明的‘红屋别墅’所指的不是武林奇珍异宝，‘天下九剑’岂会进去送死？”心念后，说道：“可是有一件事我还疑惑不解？”
　　“什么事疑惑？”
　　“如果说这‘红屋别墅’所指的是武林奇珍，武林人物想占为己有，实属必然，但为什么来租屋死亡的只有‘天下九剑’？”
　　“以我推测，只有‘天下九剑’才知道‘红屋别墅’所指的秘密。”
　　“有道理。”
　　“推测归推测，真相是否如此，还有待证明。”
　　白天基点了点头，认同他的说法，青衣少年——董林又问道：“白兄台常在江湖上走动？”
　　“不，小弟行走江湖只有短短十天不到。”
　　“你听过‘财院’？”
　　董林突然问起“财院”，就令白天基心头一震，应道：“听过，也去过。”
　　“哦？据说‘财院’专借钱给武林朋友？”
　　“对。”
　　董林略为沉思后，说道：“小弟正想到‘财院’借点盘缠，不知此去多远路程？”
　　“我也正要到‘财院’，不妨同行，如何？”
　　“好啊。”
　　董林与白天基欣然同行，第二天，他们已经来到“财院”。
　　江涛，曾经在“财院”杀死了七八条人命，可是现在“财院”门市照开，平静如常，好像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
　　白天基重临“财院”，除了设法借到黄金，最重要的是要查访“天下九剑”的“降龙剑客”，如果今年租屋的是他，他势必到此借到五百两黄金。
　　除此之外，白天基也想将“财院”主人是何方神圣查个清楚。
　　白天基到了门口，守门的人当然认得他，意外色变，施礼道：“原来是白公子？”
　　“对，是我。”
　　“请问白公子再莅临本院是？”
　　“借钱。”
　　“很抱歉，本院只准一人到此借钱一次。”
　　“日前我到贵院，并未借钱。”
　　锦衣人略为颔首，目光落在董林脸上，问道：“这位年轻朋友是？……”
　　“在下也是为借点盘缠而来。”
　　“借多少？”
　　“百两银子。”
　　“身属那个门派？”
　　“峨嵋俗家弟子董林。”
　　锦衣人颔首后，随即说道：“二位请随我去见掌柜的。”
　　锦衣人正要领白天基与董林入内，忽听大门口传来洪亮声音：“朋友请了。”
　　一个锦衣人应道：“请。”
　　“听说这里专借钱给武林朋友？”
　　“没错，但要凭本事才能借钱。”
　　白天基循声看去，心头为之一震，发话的人赫然是昨日在桃林怪屋所见的那个背剑的青年，他到此借钱，目的是为了租屋？
　　只闻那背剑青年人说道：“贵院规矩我知道。”
　　“请问尊姓大名？”
　　“在下可否见了贵主人再据实以告？”
　　“抱歉，本院主人，一向不住在院里。”
　　“那么我想见贵院掌柜或总管。”
　　锦衣人眉锋一皱，终于说道：“朋友你既然有困难，也罢，随我来吧。”
　　白天基大感意外与疑惑，这个背剑青年人既到过桃林去看那座怪屋，如今又到此借钱，显然是要去租那间屋子。
　　——这个人是谁？租屋目的何在？
　　白天基有了决定——他必须赶在这个人之前，租到那座怪屋。
　　心念间，白天基与董林已被引领见到了掌柜，掌柜一见白天基，讶然色变，道：“是你？……”
　　“正是在下。”
　　“你？……你此来是？……”
　　“借钱。”
　　“江……”
　　涛字还没有说出口，白天基已接道：“我不姓江，叫白天基，你忘了？”
　　“是是是……白公子要借多少？”
　　“不一定，少则三五两，多则黄金五百两。”
　　这个掌柜老人认定白天基就是江涛，他见过白天基武功，也认定“财院”七八条人命，就是死在此人之手，所以见了白天基就像见了煞星。
　　掌柜的定了定神，问董林道：“这位是？……”
　　“在下叫董林，峨嵋俗家弟子。”
　　“你欲借多少？”
　　“百两银子足够，说来惭愧，我盘缠用尽，才来贵院借贷。”
　　掌柜说道：“行走江湖，盘缠短缺常有的事，不必在意，不过，俟本院查你的身份才能决定借与否。”
　　“我理解。”
　　“那就请二位先去歇息。”
　　锦衣人领着他们二人朝大厅后堂行去，白天基故意放缓脚步，听见背后另一锦衣人对背剑青年说道：“这位就是本院掌柜。”
　　“掌柜请了。”
　　“请，你到本院莫非也是借钱？”
　　“是。”
　　“请问尊姓大名？”
　　“名字与门派是否能保密？”
　　“这个你放心，十几年来本院从未对任何人泄露借钱人姓名、门派，不仅对借钱人如此，就是托寄财物之人姓名也保密，所以你可以放一百个心。”
　　白天基闻言感到意外，想不到财院除了借钱，还有代人保管财物，讶异中瞥见背剑青年在掌柜耳旁一阵低语……
　　随即看见掌柜的脸色乍变，点了点头，问道：“你要借多少？”
　　“黄金五百两。”
　　掌柜的又点了一下头，道：“你的身份不必再查，我就领你到‘红堂’去吧。”
　　“感谢掌柜帮忙。”
　　话落，领着背剑青年走向左侧后室第二间门走，但见门上悬着一个牌子写着两字“红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