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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玉龙惊变
2025-08-05  作者:孙玉鑫  来源:孙玉鑫作品集  点击:

  不久,仍然是那哑巴道童,送来酒食,哑巴道童并不久留,摆好东西之后,立刻退出去。
  酒和尚馋虫早已到了嗓门,酒香扑鼻,不由肝肠蠢动,庄凌云脸色凝重的摇头说道:“忍一会儿吧,莫为口腹而舍生!”
  酒和尚道:“这老道说的坦诚……”
  庄凌云接口道:“杀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酒和尚摇头,只好作罢。
  他们只以所带的卤肉和蛋为粮,饱食一顿,然后跌坐调元静静休息。
  傍晚,哑巴道童送来灯水食物,收拾日间酒食而去。
  他俩早已渴甚,但因虑及水中有诈,仍然不敢食用。
  初更,庄凌云悄嘱酒和尚道:“我出去看看,顺便弄点水喝。”
  酒和尚将酒葫芦交给了庄凌云,低声道:“快些,要小心,来时走后窗!”
  庄凌云点点头,一闪而去!
  玉龙十分宽广,客居之所,在左方后进,日间庄凌云早已暗中留心,他断定后方必然是观主静修之地!
  庄凌云有心在全观中窥探一次,因之他仍顺日间经过的长廊回转,长廊内,是纯阳大殿,顺殿墙右绕,到了对面。
  闪过一排观中道士们的居所,面前霍然另有一道红墙阻路,墙高六丈,竟然没有往来通达的门户!
  庄凌云心中一寒,六丈高墙目下当然难不倒他,但是以酒和尚来说,却绝对无法一跃而过。
  既无门户可通,观中后进的道士们,必然是由墙上进出往来,庄凌云不由瞳中惊骇,摸不清玉龙观到底隐藏着多少高手!
  他略以沉思,腾拔而上,恍如冲天飞鹞,一闪而过红墙,轻身提力,飘然投落,隐于暗处。
  后进,比前面还要广大些,偏布花草树木,十分清幽,花划围杨圆圈,树木高低不等,深约数丈,只在八条幽径可通。
  正中,隐约的可以看到龙檐红砖楼台形影,但是因为树木花草极盛,无法令人看得再清楚些。
  凌云疑念早生,此时不禁加了几分,龙檐红砖当系清静之地,但那隐约现露的楼台形影,却似闺阁所居。
  玉龙观名声本就不好,有此闺阁楼台,使庄凌云越法决定要仔仔细细探个明白。
  他首先以极快的身法,在外飞驰一圈。
  接着,暗中冷哼一声,脸上掠过一丝杀气!
  那八条幽径,竟合八卦所设,暗以奇门之数巧亲,并非平安通路,而是诱人自投的恶毒陷阱。
  庄凌云不再迟疑,身形一闪,投进一条幽之中。
  只见幽径狭窄仅可容人,前进丈二已非直路,庄凌云倏忽止步,那一双剑眉紧紧锁在于一堆!
  良久,双目暴射寒光,暗想道:
  几乎上当,原来内中竟以正反五行为阵,设若稍以冒失,适才已将杂毛们惊动了,看来玉龙观中,果然隐有不凡的人物。
  想着,身形甫闪,顺左斜方而行,盘旋过点点花园,朱朱乔杉,足踏皆是草地,放弃小径而不走,果然,终于平安走出花草树群,到达那些龙檐楼台的边沿,庄凌云不由得意的默然一笑。
  他业已看清地势,飞身而上,身形消失在龙檐之下!龙檐下,正是玉龙观主的清修之所,开着两扇窗子。
  庄凌云贴近了那开着的窗子,静听一切。
  室内传来话声道:“飞云,这事应当怎么办?”
  飞云道长似是经过一阵考虑,故而稍停片刻之后,方始说道:“此事确实扎手,观主,最好和后面住的那一位商量一下!”
  那玉龙观主却接话很快,道:“这点事要是我们都办不好,岂不越法使那一位瞧不起了!我看……还是自己先想个办法吧!”
  飞云道长道:“观主说得当然不错,不过庄凌云这个人,却非平常,自昔日西湖开始,向无敌手,人又机警,日间送去的酒食茶水,他们竟然动也没动,像这样的话,任是何人也没有办法可想!”
  玉龙观主道:“你是把他们安置在那为首的一间客室里了?”
  。飞云道长道:“是的!”
  玉龙观主道:“那就好,可以用最后一着!”
  飞云道长以怀疑的口吻道:“观主说的最后一着,是……”
  玉龙观主道:“施展本门的‘纯阳香’!”
  飞云道长猛地把手一拍,道:“对,还是观主……”
  飞云这句话还没说完,有人沙哑嗓子的人接口道:“观主,可能容我说句话?”
  玉龙观主道:“师弟,你想说什么?”
  那沙哑嗓子的人,道:“小弟并非玉龙观中的弟子,按说身居客位,实不便多言贵观中之事,但因与观主有同堂之义,昔日又有生死之交,看到师兄即将走错道路,却不能也不忍知而不言!”
  飞云道长冷冷的接口道:“岳大侠一直说了半天,贫道怎地听不出到底说的是什么事情?”
  姓岳的沙哑嗓音又道:“老朽是在和家师兄相谈,请道长自重,切莫在中途插口说话!”
  飞云道长阴森地一笑,道:“岳大侠说的故然不错,不过贫道也要请岳大侠记住,此地是玉龙观,贫道是玉龙观未来的继承人!”
  岳大侠哼了一声,道:“甚感道长提醒老朽,等道长荣接玉龙观主之位的时候,再发表道长的高见也还不迟!”
  飞云道长厉声道:“难道如今贫道就说不得话?”
  岳大侠也将声调提高,向玉龙观主道:“观主,贵玉龙观还有没有规律?”
  玉龙观主不得不答,但又不便回答,于是他对飞云道长道:“飞云,不许你再与岳鹏贤弟辩论!”
  飞云道长狠而恨的说道:“是,谨遵观主之论!”
  岳大侠岳鹏,此时说道:“观主,小弟曾经声明,身居客位,设若说的不对,尚祈观主念在昔日情谊,原谅一些。”
  玉龙观主道:“贤弟说那里话来,愚兄深知贤弟坦直之性,有话尽请说明,愚兄敢对贤弟的言语负全部责任!”
  岳鹏业已听出,玉龙观主后面这几句话的用意,激动的说道:“师兄,师兄恕小弟又这样称呼您了,小弟适才所说若有错失之言,请原谅一节,只是对师兄一人,至于若有他人降罪小弟,小弟自信尚有足够的力量,为小弟所言负责!”
  飞云道长竟又接口道:“岳施主似是不必声明了,武林之中,何人不知‘边塞赤龙’金笔无敌岳鹏的威名!”
  庄凌云在玉龙观主称呼“岳鹏”贤弟的时候,业已知道这“岳鹏”是谁,进而也知道了玉龙观观主是那一位了。
  此时,岳鹏并不理睬飞云道长,却郑重的说道:“师兄,小弟并不主张以‘纯阳香’对付庄凌云,当然,也更不主张仍旧畏惧那费文天!”
  飞云道长突又接话道:“飞云敬向观主陈言,岳大侠并非本观弟子,岂能了解本观之苦衷,观主似应相劝岳大侠……”
  他话未说完,玉龙观主已经接口道:“我懂,是我要听听岳贤弟的见解!”
  岳鹏接着又道:“他事,小弟并没赶上,难知内情,这件事却是小弟所知道的,小弟仅问师兄一言,费文天何不亲自前来擒人?”
  玉龙观主道:“贤弟不知内情了,本观和费文天互有信约,因此费文天不能入观擒!”
  岳鹏一笑道:“小弟听人说过一件事情,在不久以前,费文天暗算两位姑娘,姑娘们在身中暗算下,逃出店房,进入玉龙观中,费文天却并未遵守信约,竟率众而入,硬在观中将两位姑娘擒去,不知确否?”
  玉龙观主一时无言可答,楞在一旁!
  飞云道长却沉声说道:“岳施主,你这些话碍及本观的声誉了,不错,果有此事,但是那两位女施主却非本观请入之客,自当别论!”
  岳鹏冷笑一声,说道:“老朽知道真正的原因何在!”
  飞云道长道:“哦!贫道愿意听听高论高见!”
  岳鹏道:“非常简单,因为彼时那两位姑娘业已中毒,功力失其十之五六,费文天自敢下手擒人!”
  飞云道长嘿嘿一笑道:“这也没有什么不对呀!”
  岳鹏声调一变,道:“由此足可证明,费文天毫无顾忌玉龙观之心,自更谈不到尊重信约,再说得清楚一点,设若庄凌云与酒和尚二人,也已身中暗算的话,费文天怕不早已站到这观主静室逼索讨人了!”
  飞云道长再难接上话锋!
  玉龙观主却道:“贤弟说的故然有些道理,但仍未知其详,说实话,我已料知费文天迟早要与本观破脸,因此……”
  岳鹏没容观主把话说完,已扬声说道:“师兄,你别傻了!”
  玉龙观主一楞,道:“贤弟何出此言?”
  岳鹏道:“师兄认为后楼之上,请到那位准备力敌费文天的高手之事,还是一个秘密么?”
  玉龙观主似是深受惊骇,道:“此事贤弟由何而知?”
  岳鹏一字字如金石般,说道:“此人可是那‘化影无形’邢莫邪?”
  玉龙观主惊咦出声,作声不得!
  飞云道长突地冷笑连声,道:“岳施主,贫道深觉施主对本观主机密,知道的太多了一些!”
  岳鹏也冷笑连声,道:“不错,何只道长觉得老朽知晓的太多,就连老朽本人来说,也觉得不应知道这多贵观秘密!”
  飞云道长语气突然软了下来,道:“你……岳施主这……这是什么意思?”
  岳鹏叮上一句,道:“道长你说呢?”
  庄凌云料知大变却生,细窥动静!
  飞云道长在灯光之下,神色陡变,双目霎动!
  正中云台上,跌坐着一位古稀道长,手持一支‘玉龙拂’,神色端然,是这玉龙观的观主。
  云台旁,坐着一位身穿古铜长衫的红面老者,老者威猛无伦,背插一双金光闪闪的“拨云笔”,不问可知,是那“边塞赤龙”岳鹏!
  突然!
  飞云道长霍地坐立,对玉龙观主稽首道:“已至巡查时刻,特向观主叩别!”
  玉龙观主点了点头,飞云道长以怨毒的眼光,向岳鹏一瞥,冷哼一声之后,转身大步而去!
  岳鹏适时喝道:“道长暂留贵步!”
  飞云道长业已到了门际,闻言霍地转身道:“岳施主何事?”
  岳鹏道:“老朽似有预感,稍待万一发生奇物变故之时,道长莫忘,贵观主有老朽在此相陪!”
  飞云道长面色一变,并未答言,开启室门而去!
  玉龙观主才要开口,岳鹏暗以手式止主,直到耳听飞云道长步履之声远去之后,岳鹏方始长吐一口闷气,道:“师兄有什么话说?”
  玉龙观主道:“贤弟由何得知邢大侠之事?”
  岳鹏悲声道:“师兄,你道小弟因何至此?”
  玉龙观主道:“贤弟前日本时,不是曾说路过此处,顺便拜会愚兄的么?”
  岳鹏长吧一声,道:“师兄,这是小弟借口罢了!”
  “借口?贤弟此言何由?”
  “师兄,小弟特为保护师兄而来呀!”
  玉龙观主神色一变,道:“贤弟,你说清楚些。”
  岳鹏恨声一叹道:“贤弟,你说清楚些。”
  岳鹏恨声一叹道:“小弟数年之前,救过一人,此人今已投入积石山中,甚得费文天之看重,月前,此人路经小弟住处,特去拜望小弟,酒后闲谈,此人无心之中说出师兄之事,小弟几乎惊呼出声……”
  玉龙观主不由自己的接口道:“何事如此令贤弟惊心动魄?”
  岳鹏道:“费文天已经知道邢莫邪住于师兄观内!”
  玉龙观主惊骇的问道:“费文天由何得知?”
  岳鹏道:“师兄真是太相信门下了,消息是师兄最最自认为亲信的‘飞云’所泄!”
  玉龙观主目瞪口呆,移时方始说道:“这……这怎么会?”
  岳鹏道:“师兄可知飞云是谁?”
  玉龙观主接口道:“他是玉龙一派中的高手,已十年之久……”
  岳鹏恨声接道:“不错,但他更是费文天的小师弟!”
  消息传来令人惊心,玉龙观主不禁啊了一声之后,说不出话来!
  岳鹏愤然道:“飞云投入玉龙观,即奉费文天之命,此人聪明狡诈,竟得老观主的信任,但那老观主因见玉龙观声名太坏,已思整顿,适巧某次恩师来访,老观主接纳恩师之言,收师兄为弟子……”
  玉龙观主似有所悟,道:“贤弟,愚兄已有些明白了,难怪……”
  岳鹏接嘴道:“飞云彼此业已自认是未来的观主,不料会有此变,立即向费文天密报详情,费文天彼时一因羽翼未丰,再因不敢得罪恩师,只嘱飞云忍耐,五年前,恩师驾返天上,老观主亲去成殓,归时竟中暗算,此即出于费文天和飞云兄弟之手!”
  玉龙观主猛震玉龙拂,道:“好孽障!”
  岳鹏话尚未完,接着又道:“师兄莫急,忍耐片刻,容小弟把话说完!”
  玉龙观主道:“贤弟,后来的事情,愚兄已经想通了!”
  岳鹏长吁一声道:“师兄如今想能明白,虽晚不迟,小弟得知内情,连夜而来,正苦虽有小弟及邢大侠相助师兄,仍恐难与费文天爪牙相敌,天幸庄大侠与酒和尚来到,飞云身受费文天之令行事,他本来想使邢大侠和庄大侠成仇偕亡,可惜……”
  玉龙观主倏地下了云台,道:“贤弟,随愚兄去见那庄大侠!”
  岳鹏亦早站立,闻言含首,才待行动,窗外的庄凌云已早
  听清一切,适时飘身而进,道:“在下不敢劳动观主大驾,早候多时了!”
  岳鹏与玉龙观主俱皆一惊,尚未开口,庄凌云已接着说道:“事已紧急,俗礼暂废吧,在下料那费文天,必早在观外等候飞云的消息,此时飞云已与费文天互合,岳大侠不可远离观主,两位先去通知邢大侠,免得邢大侠身中暗算,在下去找酒和尚,咱们在前大殿上相会,观主莫望先传论令,令全观道长齐集大殿宣传飞云之事,然后共御强敌!”
  话说完,庄凌云一闪而去!
  接着,玉龙观巨钟响起,群道毕集,一场生死血搏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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