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战云密布满月楼

2025-03-30  作者：摩云生  来源：摩云生作品集  点击：

　　舒京林倏地一顿身形，双目痴怔地望着屋顶上的小窗，曙光缓缓透入，他借着这短暂的时辰，须考虑一极大的问题！
　　“万事皆前定，汝之一世，势必受汝所造之孽影响，举一例：汝之爱子受我教育，受我磨练，不须多少岁月，汝之‘爱子’一懂人事，‘仇恨’之念，可在他心中萌生。嘿！汝伤我一兵一卒，汝子将残失一指一手……”
　　这是“北魔”叶天恨命“风云侠”所传之第三令，这近百字的一柬，“风云侠”路根遥存心让舒京林知道，故舒京林一字不漏地字字入目，如剑戳脑！
　　叶天恨冷笑一声，道：“时间不多了，待会‘南丑’胜，抑我胜……嘿！你不妨想想——”
　　舒京林冷静地低下头，目中迸出毒焰，一掠叶天恨全身，脸上不觉又是一阵抽搐，他无法再冷静，语音颤哑地喊了声：“你！”
　　叶天恨双目一扬，得意异常！
　　舒京林站起来了，叶天恨亦狞笑一声，缓缓站起：“时间不多了，老夫该走了！”
　　舒京林一咬牙：“你走吧！‘百剑会’已成立，我不能为我爱子，而出卖我的武林同道！”
　　叶天恨脸色遽然一变，手指舒京林道：“你……你不后悔！”
　　舒京林颓然摇了摇头坐下：“后悔？嘿！自我遇到绮雯开始，何事不使我后悔，叶天恨，我得告诉你，我将会为恩师‘剑圣刀祖’、师兄‘南圣’、以及绮雯报仇！”
　　“绮雯——”
　　“难道还要我说明，起初我只以为我受尽你之荼毒、陷害，谁会想到真正不幸的是绮雯……我已在她尸前，立誓为她报仇，报仇的方法——杀你！”
　　叶天恨一闻此言，脸色大变，道：“你要为绮雯报仇……那贱人。”
　　猛一蹬脚，缓步向木门走去，边走口中缓缓自语道：“舒京林，你看着办吧……嘿！我总算碰上了对手，现在我不瞒你……江湖上称我所创之帮为‘百魔’……”
　　他顿了顿，转过头，此刻他已站在门槛之上，脸上突露凶态，继续又道：“嘿！老夫干脆命之‘百魔’，金陵城中，吾帮之人，连老夫在内，绝不超过百人，亦不少于百人，嘿嘿，正好百人——”
　　舒京林倏地双目喷射精芒，坚毅地揷嘴道：“那是一百具尸体——”
　　叶天恨毫不在意地，哈哈一笑道：“除了汝等之百剑会，以数百具尸外，我之麾下，凡有三人丧身，汝子得残之身一部份！”
　　舒京林身形一掠，至叶天恨面前，左臂倏然探出，口中大吼道：“你说什么？”
　　叶天恨一旋身形，左掌扬处，木门应声而开，双肩微微一耸，闪过舒京林凌厉绝伦的一攻，同时身已掠出木屋！
　　舒京林并没有追出去，一招未收效，他干脆松懈手掌，缓阖双目，发出凄然一笑，颓然回座！
　　“碰！”一声，那木门竟自己闩起！
　　敢情是“北魔”叶天恨顺手关起！
　　门外传过了刺耳而略带恐怖的阴笑！
　　“天恨率麾下百人前来，若九十九人死伤殆尽，汝子将四肢离体，双目尽瞎，吓！然后，我将汝子还汝，让你抚养！”
　　门内！
　　舒京林双手掩脸，泪涌如泉！
　　门外！
　　叶天恨笑了，神情得意无比，狰狞的笑！
　　“当我麾下第一人丧身时，我会交你一小手指，哈哈……那是你出生未满月爱子的手指！”
　　门内，突然有声音了，“嘶嘶”之声！
　　舒京林双手抓发，同时泣然出声！
　　门外，声音消失了！
　　“北魔”叶天恨带着狰狞的笑意，走了！
　　门内，传出一种足以撕裂人心的惨语！
　　“叶天恨，你好毒，你好狠……”
　　静下来了！
　　曙光薄现，万物醒转，鸡啼起伏，磨剑捏掌的准备已过，剑拔出了鞘，弩满满地拉起！
　　三条人影，电也似地自城东奔来，转眼间，已达这孤独的小木屋前，叩门后，三人闪入了木屋！
　　那是“华山左手剑”钟以明，“华山之英”蓝鹰，以及华山这一代精英代表——任得杰！
　　三人惊讶舒京林的神态，他们有点手足无措！
　　“京林，有事发生吗？”
　　舒京林阖目苦笑，黯然无语。
　　“京林，把心中的烦闷告诉我们——”
　　“京林，你该振作，天下的人在寄望……这是你报答‘剑圣’他老人家惟一的机会——”
　　舒京林倏然站了起来，俊目中透出坚毅的光芒，行尸走肉似地步出木屋，华山派之人默默无语随之身后！
　　…………
　　…………
　　这件轰动江湖已久的盛会，终于来临了！
　　这是：正与邪、善与恶的决斗！
　　金陵城中片热閙，暗地里，诡计阴谋，在伸展，战战兢兢的侠义们，离开了客栈，在街道上行走，一批一批的，三五成群，佩着剑的武林人，好像都变成一家人，相互招呼，含笑颔首——原因是他们站在一个战线上！
　　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原本站着的官府巡卒，神情显得异常紧张，这是他们从未经历过的场面，十四州八方豪杰，似乎都聚集此地，他们从未发现，如此多身材雄伟，目光烱烱，佩剑的武士！
　　于是，消息传到了金陵城官衙！
　　曦日光芒乍现未久，四个城门，突然同时出现一个，身形彪悍，步伐健稳的中年壮士，四个几乎是一个模型中制造出来，一袭黄色宽大长衫，面目生冷，孤傲冷酷，他们毫无忌惮地分站在四个城门！
　　自怀中取出一条二尺余宽，丈余长的白绸，钉在城门左侧，白绸上顶端绣着两条翩翩若生的黑蜈蚣，下面书着八个大字！
　　“满月楼上，天恨静候！”
　　语气之中，似乎亦透着傲倨之意，言下“北魔”叶天恨对此盛会，毫不在意！
　　四个黄衣壮士的举动，当然引起守城巡卒干扰，然而，他们的目光如剑般，射到巡卒的脸上时，巡卒们敢怒而不敢言了。
　　巡卒祇有请示上级！
　　满月楼——是金陵城中最大一座酒楼，金陵城自有城以来，满月楼已存，金陵日趋繁荣，满月楼位置亦日久宽大，这是说，金陵有历史以来，满月楼已然存在，相传满月楼是金陵城第一座房屋！
　　这座与城龄相符的“满月楼”，竟在半月中被一来历不明，中年文士，以十颗龙眼般的珍珠买下。
　　满月楼店主，瞥见中年文生取出之明珠，立时大吃一惊，店主身列豪门，怎会不识货，那明珠品质特异，不要说有十粒之多，祇要一粒，其价值已在“满月楼”之上，话虽如此，店主实不愿以相传之产，换取此十粒价值连城的珍珠！
　　但是——那中年文生数出十粒珍珠后，匆匆地走了，第二天，“满月楼”来了二十余名彪形大汉，冲进满月楼，威迫再加利诱，“满月楼”店主，终于屈服！
　　满月楼在半个月之内，焕然一新，再也不是一间纯粹的酒楼了，本是上、下两楼，而现在此酒楼增添了不少他人所不知的秘密……
　　这不用说，是“北魔”的布置，他利用这巨大的酒楼来对付正派侠义……
　　峨嵋派掌门心德大师是众人之中，最焦急的一位，他也是第一个抵达满月楼的一位！
　　满月楼门外，站着两个浅黄长衫的大汉！
　　“心德大师”名满江湖，满月楼前两个大汉，怎会不识，两人退身一侧，做出一个尊敬之状，请“心德”大师入内！
　　“心德”大师冷冷地颔首，大步迈入，峨嵋派十二高手一夜失踪，这名贯四海的一派之尊，怎能不忧愁，然而他表面上保持冷静，由一大汉带引，坐至大厅左侧之首位！
　　此刻殿中空寂无人，“心德”大师流眸一打量大厅，祇见大厅中央，排着三排位置，每一排约有二十余座位，而两侧，竟每一排可容三十四五人，同样的三排！
　　心德大师暗一计算！
　　“此大厅除中央空地外，尚可容纳二百五十六位之众！”
　　右侧有楼梯向上，这是惟一通往二楼之道，楼梯旁，站着两个目光烱烱，身形雄伟之大汉，以外表论，凌厉的眼神看来，两人分明是内外兼修之好手！
　　心德大师心中一惊，他已发觉那两人的身份，那两人竟是绿林道南七道瓢把子——“红剑烈心”麾下两得力助手，“赤心使者”欧氏昆仲！
　　两人在绿林道上，薄有盛名！
　　以“赤心使者”之身份，在此祇为守梯，“北魔”叶天恨之实力……
　　楼上传下了轻微脚步声，步声虽轻微，但凌乱不堪，显然人数不少！
　　转眼间，大厅中央，三排位置，席无虚座！
　　心德大师不由脸色遽然一变，目光如电地，打量三排座位上每一个人，目光缓缓地转动，“心德”的神色更趋严重！
　　…………
　　四面八方的武林健者，陆续前来！
　　忽然！酒楼中涌出了四人——“黑天狐”“风云侠”“鞭丝阴魔”“腐魔”端木延四人。
　　“风云侠”路根遥风云旗执手。
　　腐魔长剑平伸，鞭丝阴魔长鞭垂地，惟有“黑天狐”赤手陡立，四人一字形排开，正好堵住大门！
　　崆峒派掌门人率着弟子前来了！
　　“黑天狐”面容阴沉，道：“厅内所置贵派座位有三，嘿，故贵派祇淮三人入内！”
　　崆峒掌门“云中风”符笠脸色遽然一变，双眉怒扬，忿怒之火，倏然喷出，半晌才沉重地说道：“罢了，符某就率二人入内！”
　　“百魔”麾下四魔，不觉相对一声阴笑，闪身两侧，让出道路！
　　于是“崆峒派”有三人未入“满月楼”守护在“满月楼”近侧……
　　雪山派、武当派……同样遭遇到这种情形，但结果和峨嵋派的情形一样，进入满月楼祇有三人。
　　令人不解的是——
　　“天南剑门”所来二十余人，竟毫无阻挠，全数进入“满月楼”——
　　各派掌门（除“天南剑王”外）相聚一桌，略一交谈，疑念骤生！（“天南剑门”为何能尽数入厅！）
　　…………
　　“北魔”叶天恨坐在中央，双目如鹰般，在各派高手身上转动，突地，他脸色一变，双目如剑，毕直地戳向大门，只见门外步入三人。
　　赫！那三人竟是华山派的“华山左手剑”、“华山之英”，和任得杰三人！
　　“北魔”脸色变得更为厉害，华山派之后，又三人，亦是“华山派”人！“北魔”怎会知“华山左手剑”钟以明之后三人，是“华山派”呢？
　　原来后跟三人，中间那位少年人，手中竟举着一柄金光闪烁的短剑，那剑竟是“华山”之信符——“金霞剑”！
　　“金霞剑”一出现，“百魔帮”诸魔起了一片骚动，左侧诸派高手，眼中皆闪出一丝宽慰光芒，已有人离座掠出，和“华山左手剑”钟以明等人招呼！
　　“北魔”叶天恨不愧为一代枭雄，霎眼之间，面色恢复了正常，阴恻地一笑，道：“贵派为何派，呃，请言明——”
　　话中尽挑拨之能！
　　各派高手一闻此言，同时一震，同时心道：“华山派已毁‘百魔’之手，这魔头竟明知故问……”
　　在他们想像中，“华山双老”——“华山左手剑”“华山之英”怎忍得下如此羞辱！
　　那知“华山左手剑”钟以明挺胸而出，朗声道：“今日，吾等六人为‘百剑会’之剑手——明日吾等重扬‘华山派’……敝人之意，明日此时，‘华山派’再现江湖……”
　　话声铿锵琅然，宛如金石掷地！
　　叶天恨淡淡一笑，道：“那么请右侧坐吧！哈……首次出现之‘百剑会’人物，竟是你们这批，哈哈……”
　　狂傲的笑意，仿佛讥讽“华山派”是他手下败将！
　　蹬，蹬，蹬，蹬……
　　搜！搜！搜！搜！……
　　人声，步声！
　　不知怎地，“北魔”叶天恨嘴角含起了狰狞的笑容，他神情极为异特，像一个雄心勃勃的雕刻家，历经数载岁月，完成了一尊尊石像，他在逐个欣赏……
　　他的成品，是一具具骷髅！
　　“舒京林谅他也不敢来……哈哈……他总不至于不顾爱子死活呢？”
　　他心里，暗暗地笑了，面容上得意之色，更浓了！
　　剑光闪烁着，人影移动着！
　　各方出现的豪杰，俱是些名震武林，技扬寰宇的健者，叶天恨脸上依然是那么从容安闲，似乎未将这些人看在眼里！
　　“青霜客”执着“青霜剑”缓缓地步入大厅，叶天恨这才神色微变，双目迸光，打量这位隐居已久的侠客！
　　“青霜客”一身翠青长衫，剑眉朗目，鼻梁挺直，唇上淡淡的胡须，是一副严肃无比的容貌，双目光芒如炸，不怒而威，令人不敢逼视！
　　“青霜客”一步入中央，双目灼灼，在西侧人群中流转，似乎在找人，对“北魔”叶天恨连望都未望一眼，神情上有股说不出的威严，有一派武学宗师的气慨！
　　“京林还没有来……唉！我昨夜答应他的事，没有成功……峨嵋派十二弟子，依然消息杳然——”
　　他暗语时，不觉，怒瞪座中央“北魔”叶天恨一眼！
　　叶天恨神色异样，笑道：“不知艾兄驾到，叶某有失远迎——”
　　“青霜客”艾成平微微一笑，缓缓走至右侧！
　　右侧之人见“青霜客”走来，纷纷起座，“青霜客”含笑颔首，亦不推辞，在右边第二排第一位坐下！
　　这一举动，各方豪杰，毫不惊讶！
　　“青霜客”之声望、地位，坐此席，实在尚委曲了点！
　　此刻，四周的座位几乎坐满，惟有右边第一排七个空位，第二排之首位，第三排四个空位！
　　“北魔”叶天恨望着这些空位，暗暗冷颤不止！
　　群雄看在眼里，大为不解！
　　容纳两百余人的大厅，竟是鸦雀无声！
　　各人的面目，严肃而持重，静待事情的发生！
　　门外忽然传来争吵之声，“北魔”叶天恨双眉一皱，偏脸望向左侧一面目平淡，神情清癯的老人身上，示意其外出察看！
　　那清癯老人双袖一翻，四平八稳地落在厅中央，身如轻燕，丝毫不带一点声息，缓步向门外走去！
　　满厅群英为之一愕，心中疑念：“这是谁，身形如此灵巧——”
　　叶天恨轻轻一笑，他已看出群雄对此老人轻功之高而震慑！
　　这时——
　　众人视线中出现了两男三女五人！
　　男的是一个俊美异常的少年人，扶着一个双腿残废而以沉重铁拐代步的白发老人。
　　三个女的，最为令人注目，三女各有其美，落霞夫人、杨青青、“圣心”向清美！
　　落霞夫人更为出色，一种成熟之美，容光焕发地挺立中央，黛眉如画，倏地剔起，向右侧一瞥，缓缓走向右前方！
　　杨青青这纯洁的少女，毫无羞赧之态，落落大方地，随在落霞夫人身后！
　　“圣心”之美，天下著称，虽在这种紧张气氛下各派年轻一辈的侠客，竟面露敬慕之色，细细打量这武林名美人——同时以轻喟声，发出无尽的赞美！
　　然而——
　　向清美黛眉颦皱，似有无穷的忧郁，隐藏于眉宇中，她低垂着螓首，莲步轻展，在右排坐下。
　　“呃——”
　　群雄之中，突发惊呼！
　　原来盗“华山一剑”号之“北俊”林长柏，竟和那残废白发老人落座在落霞夫人身侧！
　　武林道上谁个不知，“北俊”林长柏是“北魔”叶天恨之得意助手，林长柏虽未替“北魔”叶天恨外出四下作案，为害武林，但林长柏华山传令一事，已使天下震惊，侠义道上，早将林长柏之名列入黑道著名之年青魔星之一！
　　而此刻，他竟坐在“百剑会”席上！
　　怎不令人惊讶呢？
　　叶天恨更是脸色大变，目中喷出骇人的火焰，盯住林长柏及华车老人不放！
　　落霞夫人蓦地一笑，冷冷道：“是我命令——”
　　叶天恨一凛！立时收回眼光，干笑一声，道：“各位豪杰已会，呃！十二名剑齐一堂，天恨不才，以敝派武学，与诸大门派，略论武学——”
　　落霞夫人道：“且慢——‘百剑会主’未现——”
　　全厅一阵楞然！
　　确实的：舒京林至今未现，实令人疑惑！
　　叶天恨冷冷一笑，闭嘴不语！
　　方才走出的清癯老人，突然回来了！
　　对“北魔”叶天恨恭敬地一揖，道：“门外有两人既不属各大门派，又不属‘百剑会’，欲硬闯入——”
　　叶天恨皱眉道：“可是关外‘姚家庄’来人——”
　　清癯老者摇头，表示不知是不是。
　　落霞夫人盈然一笑，道：“苗疆欧阳双怪欧阳昆仲，名头可不小了——”
　　言下对那清癯老人之见识浅薄，极为轻蔑！
　　那清癯老人突一转身，狠狠瞪了“落霞夫人”一眼，表示不满“落霞夫人”之语！
　　落霞夫人心中暗惊，忖道：“他是谁？他怎敢如此望我——就是连‘北魔’也不敢这么对我——”
　　“北魔”叶天恨将这番举动看在眼里，不知怎地，暗觉欣悦，但表面不露神色，沉声道：“既是‘苗疆双怪’，不妨请他们入内！”
　　话犹未了，倏闻哈哈一笑，场中也多了两个相貌酷似，宛如一人的俊美少年！
　　两人正是“苗疆双怪”欧阳昆仲！
　　欧阳生一笑后，朗声道：“兄弟不请自来，哈哈，怎敢再劳叶帮主大驾——”
　　言中涵意，好像是“北魔”叶天恨将会亲自迎接他俩兄弟似的……
　　叶天恨不由脸色一阵青白。
　　两侧群豪，对欧阳生这份傲倨之态，亦露出不满之态！
　　欧阳生兄弟相顾一笑，飞身落在向清美所坐之后排！
　　原来欧阳兄弟年少气傲，那是“华山左手剑”钟以明放出白鸽后，各方英雄，露出了对舒京林的敬意，竟使他们两，暗生嫉妒之意，故现在，两人一举一动，处处表现出想表现自己的动作。
　　落霞夫人见“双怪”在身后坐下，竟回过头对“双怪”善意地一笑，表示招呼了！
　　显然地，落霞夫人对这少年，印象极佳！
　　…………
　　众人所盼的——“百剑会主”舒京林终于出现了！年青一辈的侠客，伸长了脖子，争赌这名震天下，咤叱一时的少年！他们没有失望，舒京林端是超凡绝俗！
　　未见舒京林者，怀着好奇，幻想，望着舒京林安若泰然的步入大厅！
　　舒京林神光焕发，双手执剑直举，步伐极为健稳，这情景，是一个伟大的战士，执着神皇所赐圣剑，负着岳大重任，走入战场！
　　右排有不少的剑客，尚未见过舒京林，他们是由“华山”各弟子约请，除了“落霞夫人”母女，“圣心”向清美外，尚有四个耍剑名手的侠女！
　　这其中以“落英剑”邵梦云最为年青，最为美貌，剑术上也最有成就！
　　这些侠女的眼光中，较年青的侠客眼中，却又多了一份色采！
　　“他并不丑？非但不丑，俊得很呢！”
　　他“她”们相互窃窃私语，怎能瞒得过舒京林的耳目呢？但他连眼皮都未霎一下！
　　“拍”一声！
　　舒京林最后一步踏在地上，巍然挺立，缓缓地将剑扬起，归回剑鞘，微一盼顾，朗笑道：“京林如约前来，万剑之尊在此！”
　　叶天恨似突遭蛇噬，“南丑”舒京林出现，他像是感到惊奇，在他想像中！
　　“舒京林之子在他手中，舒京林怎敢当面为难——”
　　一时之间，神情大反常情！
　　坐在他身侧的“白发魔女”华颖馨见状，忙暗地一掀“北魔”衣角，提示他失常之态！
　　叶天恨震了震，又恢复常态，狠瞪舒京林一眼，缓缓道：“请少侠落座——”
　　舒京林双眉一轩，肩耸之处，在右侧首排首位坐下，落座间，剑鞘触地，发出轻微的“锵”一声，声音虽轻，清脆异常，宛如飞龙低吟！
　　于是！群豪群魔的目光齐齐注向舒京林腰间的长剑上！
　　“苗疆双怪”欧阳兄弟首次和“南丑”舒京林见面，但觉舒京林果是超人一等，丰神奕奕，端是人中龙凤，他们坐在舒京林之后，依然是不放松地盯着舒京林的背影！
　　好胜心使他们眼中微微掠起嫉妒之意！
　　四周忽然静了下来！
　　忽然！
　　“青霜客”艾成平离座，去至前排，在舒京林耳边轻声道：“十二名峨嵋高手，并无救出——”
　　舒京林不由倏然一凛！
　　但闻“青霜客”艾成平又道：“昨夜老夫自‘百魔’手下得一消息，‘满月楼’四周民房，早在半月前，被叶天恨巨金收买，现在四周民室，空无一人，这其中定有阴谋！”
　　正在这时，“北魔”叶天恨倏然站起，手臂一扬，一面漆黑小旗，亮在群豪眼前！
　　“青霜客”艾成平话一说完，飞快回座！